第四章 識破

此前,當沈霽接到探子密報說對方首領遇上刺客的時候,沒以爲是傅千瀧,反過來又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對勁,便進了傅千瀧的房間,竟空無一人!

“副將,調齊兵馬現在攻城,另外找幾個暗衛跟我走。”

如果傅千瀧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怎麼跟容瀲交代!

當沈霽進了城門也沒有見到傅千瀧,只有屋裡牀上的血跡令人心驚,是什麼傷能令人流這麼多血。

不知是這個番人首領是智商低還是怎麼,引的傅千瀧去了城外的山上,傅千瀧最熟悉的就是山上的地形,即使那人再怎麼躲,還是沒能逃過傅千瀧的匕首。

那人的肚子已經被匕首割了一刀,流了那麼多血,她就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或許是最近傅千瀧太過壓抑,竟然跟着男人在山上消耗了一整夜,城裡傳來兵刃碰撞的聲音,想必沈霽已經帶人攻進城裡了。

只是傅千瀧不知道的事這場戰役完全可以避免,不戰而勝。

等自己跟他耗夠了,傅千瀧也就沒有再猶豫,一刀封喉。

沈霽遍尋一夜都沒有看到傅千瀧的額影子,只是士兵在搜尋後山的時候看到了那具無頭屍體,那腦袋正掛在龍城關的城門上。

沈霽看了那屍體一眼,便擺擺手讓人給擡下去了。

“副將,立刻飛鴿傳書給皇上,就說大戰告捷,班師回朝。”

傅千瀧他是攔不住了!

她把那人的腦袋掛在城牆上,在城牆根下牽了匹馬,直奔皇城。

傅千遙當晚收到沈霽差人送來的密信時,就已經確信千瀧到達都城的時辰了,看着傅千遙遞上來信條,容瀲寫張紙條給傅千凝,命她等在都城門口。

果不其然,天空泛起亮光的時候,傅千瀧就已經到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千凝可知道?”

“知道。”

“我要見爺。”

“這是爺給的密信,你看了再決定要不要進城。”

此時的傅千凝不像往日的傅千凝,嚴肅認真再沒有往日的溫柔。

傅千瀧接過紙條上面只寫着“速去秦府。”

傅千凝給千瀧轉達容瀲的意思,“爺的意思是讓你去找秦湘。”

“讓我去做她的丫鬟嗎?”

傅千凝的沉默更加肯定了傅千瀧心裡的想法,她沒有想到容瀲是這個意思,但是既然傅千瀧已經拿到了密詔,那麼這件事她就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了。

終究還是不想看到傅千瀧臉上帶着受傷的表情,柔聲安慰道,“千瀧,爺有他自己的用意,明明不讓你回來的。”

傅千瀧昨晚被傷的手背上的傷口還沒有處理,那一身衣服經過夜晚的露水早已經溼透。

她付出那麼多精力來對付那個頭領,難道就是爲了趕時間回來,來給他心愛的女人當貼身丫鬟!

傅千瀧一時情急,難免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他明明就是故意……”

“千瀧,不可胡說。”

傅千凝在小時候就告訴她,一個殺手就要有殺手的規矩,即使容瀲對她再好,有多寵溺她,那也是主子,永遠都不能逾矩。

“我要見他。”

“爺今天很忙,特意囑咐過,不能讓你進城。”

“爲什麼?”

“信條上不是都說過了嗎?聽話,千瀧。”

傅千瀧的身體在顫抖,這個樣子的她,傅千凝也是不忍心,但是容瀲沒有發話,他們誰都不能違揹他的命令。

傅千瀧知道千凝是斷然不會讓她進去的,她能感受到今日的皇城與往日的不同。

“沈霽同我說,他已經有了遺詔,皇上退位了?”

老皇帝並沒有駕崩,畢竟皇后和她那個兒子,再加上背後的丞相,足以把老皇帝逼下帝位,只是身體不適,現在急於從哪個位置上下來,想必也是爲了多活一會兒。

現在秦家並沒有選擇把容源推上去,想必就是因爲秦湘吧。

果然容瀲走的每一步,都是爲了那個皇位。

傅千瀧所有的猜測都是正確的,既然要討得秦野那個老傢伙的歡心只能夠從秦湘入手,這個他一直寶貝的女兒。

她連夜趕來就是爲了能夠見到他完成心願的樣子,只是,容瀲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傅千凝站在城門口就是爲了等她,“千瀧,這是爺的命令。”

千瀧苦笑,是啊,他向來就是這麼狠心。

傅千凝猶豫的樣子,千瀧並沒有多注意,“我想看看他,不驚動他行嗎?”

容瀲早就知曉千瀧不會那麼乖順的待在龍城關,沈霽自然也是看不住她的,她這樣執拗的性子,自己再瞭解不過,擺了擺手便不再管了。

容瀲着一身紫色華服,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向下俯視他的子民,衆人頂禮膜拜,高呼“容周萬歲”。

是啊,他們該是感到多麼的榮耀,畢竟有這樣一個至高無上的王在守護着他們。

傅千瀧躲在高大的侍衛後面,這個方向,她能清楚的觀察到容瀲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只是這裡面沒有一個表情是對她的。

容瀲身邊的太監宣讀完遺詔之後,宣佈了容瀲與秦湘的婚訊,以後她跟在秦湘身邊,當她稱職的丫鬟。

傅千瀧沒有跟千凝多做糾纏,只是說要回去休息,便轉身上馬。

傅千凝知道千瀧心裡難受,但是這關係到容瀲的大事,她不能讓千瀧耽誤了。

今天這樣特殊的日子,傅千瀧那樣執拗的性子,傅千凝知道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見到容瀲。

她換上士兵的衣服,就站在朝堂下,僅僅是一個小小的士兵,注視着高高在上的那人。

百官朝拜的朝堂上,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貴服,僅僅是站在那裡,就顯示了他強大的氣場,足以威懾天下的氣場。

千瀧一直知道容瀲有一副好皮囊,似乎在遠處看來更是好看了,甚至不再是自己記憶裡的那個容瀲,好像是越走越遠了,她好像是怎麼都抓不住了……

傅千瀧依照這容瀲的意思去了秦府,他早已經在秦府安排好,好像就是知道她今天會回來一樣,早就在秦府的後門安排好接應她的人。

傅千瀧被那老媽子帶到秦湘的面前。

那次秦湘站在容瀲的書房外,偶然聽到傅千遙與他說起傅千瀧,自然早就知道了傅千瀧的存在,早就想看看這個能得容瀲諸多關注的手下是誰,好不容易從容瀲那裡要了傅千瀧過來當她的丫鬟,那麼秦湘的目的就很明顯了。

“怎麼,在容府沒有人教給你見禮的規矩嗎?”

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趾高氣昂,傅千瀧低着頭不語,就算是行禮,她也不會向面前的這個女人俯首稱臣。

在下人面前傅千瀧這樣不給她顏面,秦湘的任性脾氣上來,對準傅千瀧毫無瑕疵的左臉就是一巴掌,這可嚇壞了把傅千瀧帶進來的老媽子,眼看着傅千瀧的臉上突顯的五指印越來越清晰,老媽子心裡就止不住的心疼。

“小姐息怒,剛入府的丫頭不識禮數,就讓我這老媽子去教教她吧,小姐馬上就要大婚,可千萬不要氣傷了身子。”

秦湘的目的已經達到,她就是要讓傅千瀧知道,在容瀲面前,她根本就沒有讓容瀲說起的資格。

傅千瀧臉上的泛紅的手指印讓秦湘的心情大好,擺擺手邊讓老媽子帶她下去了。

一開始就知道在秦府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傅千瀧在來時的路上早就想好了不搭理的對策,只是面對這樣毫不講理的秦湘,傅千瀧是做什麼都不是,明顯的就是中了秦湘的圈套。

她並沒有那麼笨,容瀲讓她來秦府,還是在剛登基的時候把她安排在秦野的丞相府中,自然是有他的計劃,傅千瀧不敢輕易打亂他的計劃,只得在秦湘這裡委曲求全。

傅千瀧縱使有那樣殺人不見血的劍法,但是在秦湘面前,她總是沒有辦法的,這女人是容瀲手上最重要的籌碼,現在她還有用。

她既然已經知曉容瀲要娶秦湘,所以心裡自然就做好了容瀲來找秦湘時的準備,他們在一旁濃情蜜意,她只管看着就好,享受着慢慢凌遲的酷刑。

但更讓她自己覺得自己很天真的便是容瀲在對秦湘好的時候。

每當容瀲對着秦湘露出溫柔至極的表情時,她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容瀲不喜歡她,這樣自欺欺人的事情,傅千瀧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即使現在騙騙自己,讓自己更好過一點又有何妨?

她總是可以忽略容瀲從沒有喜歡過她,這樣的一個事實,即使容瀲現在有意的拉開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可是她傅千瀧總是有這樣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固執的心。

秦湘雖然有這樣的千金身份,但是在愛情面前,每個女人都有可能變成妒婦的可能。

尤其是每當她看到傅千瀧眼裡對容瀲的留戀時,更加確定了傅千瀧那樣的小心思。

秦湘對傅千瀧自然不屑一顧,但是女人的心裡總是有炫耀的成分在,尤其是在容瀲面前。

御書房

隔天,秦野謊稱身體不適,抱恙在牀沒有去上朝,但其手下官員上的摺子都是彈劾沈霽的,知道沈霽是他的親信,還這樣明目張膽的挑釁,真的以爲他容瀲不會動他嗎!

“秦野這老小子看來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站在容瀲身邊的太監看着容瀲鐵青的面孔,嚇得在一旁直哆嗦,所謂伴君如伴虎的說法他還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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