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瀧點頭:“原來是這樣。”她把飯碗放了下來,勾着脣瓣:“既然知曉了本公子所想,那麼本公子也不逗留了,告辭。”
趙志傑手上的動作頓時頓住,臉色變得十分的不好,他頗有些生氣的丟下手中的飯碗,餘光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眼眸含着氤氳,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禁更爲怒火。
他好生安慰了一下寶貝女兒以後,對着傅千瀧喝到:“城主府可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傅千瀧挑眉,起身,還頗有禮貌的把椅子放好,然後冷冷的掃視屋內:“真是可笑,也不知道是誰讓本公子進來的!”說完她就轉身,無視趙志傑的生氣,直接就離開。
“啪!”趙志傑大力的拍了下桌子,整一張檀香木所做的圓桌子就這麼被他給拍爛了,木碎往四周飛射,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差點受傷,他又趕緊的奔過去護衛,擋下那木塊以後,大喊:“來人!!抓住這個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城主府內,趙志傑的一聲令下,四面八方便涌進來了許許多多的城主府的侍衛,他們訓練有素,看着般模樣,像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傅千瀧頓了頓腳步,冷冷一笑,可是她卻依舊沒有轉過身子:“城主大人如此厚愛,城主可真是給在下面子,不過可是要讓城主失望了!”她這纔剛剛說完這句話,身影卻忽然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人呢?啊——!”趙志傑背後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頓時摔倒在地上,臉上有些蒼白。
就這麼個眨眼的瞬間,傅千瀧已經把進來的侍衛們都給打死了,然後目光凜冽的看着趙志傑,有些嗜血的笑了。
“不知城主大人可否聽說過血煞呢?真是很不巧,本公子正是血煞!如今你看了本公子的真容,本公子也容不得你看世界了!”說着,她從腰間抽出軟劍,嘩啦兩下,城主趙志傑雙眸頓時鮮血汩汩流出。
“啊——!!老夫的眼睛!”趙志傑慘叫一聲,他沒想到傅千瀧的手速會如此快,快到他完全沒有做準備,就這麼給輸掉了一雙眼睛,此刻最軟弱的地方就這麼給攻破了,他的腦海裡浮現了一些事情。
烏有,子虛,子虛烏有!!
傅千瀧並不打算放過趙志傑,繼續道:“若剛纔你沒有阻攔我,或許本公子還能不處置你的寶貝女兒,可惜,你動了!”
“不!不要傷害我的女兒!不要!”
“啊——!”趙笙在趙志傑說完一句話以後,一同發出了慘烈的叫聲,趙志傑的心中心如死灰,他用內力也感知不到自己的女兒的氣息,頓時頹廢了。那是他最愛的人留給他的血脈啊!!
傅千瀧本來覺得要是毀掉了這個城主的話,那麼就會給自己添加一些麻煩,與其這樣,倒不如不殺,不過剛纔和他們恰似隨意的聊天中,得知趙志傑還有一個兒子,兒子是嫡出的,可女兒和兒子卻不是一個孃親。
這就有些意思了。
這兒子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可惜卻不待見,其實他兒子趙舒城管理能力比他父親還要好,但是就是沒能遇見伯樂,於是大好的前途就如此葬送了。
如果剛纔趙志傑沒有剛纔那麼一出,她未必會回了這趙志傑,這一次毀掉了,又如何?不還有他的兒子趙舒城嗎,她倒是不怕。
看着絕望的趙志傑,傅千瀧冷哼一聲,從窗臺飛了出去。
趙志傑在門外鐵定是安插了人在,她必然不可以去,給自己招惹麻煩。
……
傅千瀧出來以後,第一時間是和周痕他們幾個匯合,他們幾個安安分分的在客棧裡等着她,當然,完全可以忽略被武晟凌架着還不安分的周痕。
看到這樣的情形,傅千瀧很不厚道的笑出聲:“行了,咱們走吧,這雲南大理不好待呢。”傅千瀧走過去,示意武晟凌放開周痕,於是對着大夥兒們說自己的計劃。
她打算一同去蒙漢玩耍,卻沒有說出自己的真正主意,他們只當是她想要去玩,去看看罷了,在場也就只有容衍一個人眼眸泛着複雜的光。
她這剛剛毀掉了城主的雙眼,又殺掉了趙笙,洛城是不可以久呆的,所以他們立刻啓程,趕往蒙漢的方向。
晚上,他們在一處客棧歇腳,大晚上的,傅千瀧睡不着,於是爬上了屋頂,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頂上,望着遠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晚上涼,怎的這麼有雅興在這裡坐着?”
傅千瀧的肩膀上多了一件披風,她轉頭看着容衍,笑了笑:“你怎的也來了?睡不着?”
“本來是睡不着,想出來找點吃的,就看到你的身影了,於是就上來了。”
“你不是不會武功嗎?你怎麼上來的?”傅千瀧隨意的問着,她擡頭看着天空,此刻月白色的月亮很圓,快到十五了啊。
容衍沒有回答她的話,伸出手揉了揉傅千瀧的腦袋瓜子,不由暗笑:小傻瓜,誰告訴你我不會武功了?不過不知道也好……
“你今日被人羣衝散之後去了哪裡?這次去蒙漢,是有目的的吧?”
傅千瀧釋然一笑,眼眸冒着星光:“還真是什麼也瞞不住你呀。”她乾脆躺在了屋頂上:“我看到一個蒙漢人,是個女子,有些好奇這個人爲什麼回來雲南,但不至於說要追過去,真正吸引我的是她腰間上的檀珠,看似裝飾,卻散發着淡淡的藥香,很舒服,於是我就更加好奇,就追了過去,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容衍笑而不語。
她無趣的撇撇嘴,繼續說道:“我看見了三個人,跟蹤過去的是紅衣女子,還有一個紫衣女子,最後一個是個男子,他們穿着打扮讓我肯定了他們的身份,我還聽見他們的對話,他們說到這檀珠的用處,我想,這應該對你有幫助,你的手如此涼呢,所以我那時候就有了這個打算。”
容衍這時候愣住了,他有想過傅千瀧目的是爲了瞭解蒙漢,爲的是容瀲,沒想到是爲了他,他的內心裡突然有些雀躍,眼眸也帶着笑意。
第二日,他們一同趕路。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傅千瀧四人一同騎着馬走出了雲南洛城,沒想到在這郊區竟然碰見了強盜,這臺詞還如此的惡俗。
周痕:“……哦。”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那蒙着臉的粗漢子,內心無比的吐槽,他哼了聲,最近兩天趕路,總覺得有些無聊,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樂子,不玩玩怎麼對得起這些天無聊的日子啊?
強盜愣了愣,他搶劫這麼多年,每一次碰上的不是害怕就是犀利的人,這一次怎麼來了一個……哦?!
傅千瀧偷笑,但她沒有發話,拉了拉不安分的馬兒,靜靜的看戲。這幾日的的確確是很無聊,除了趕路,也沒有別的事情,她曾經出任務的時候,經常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早已經習慣了,可是周痕卻不一樣。
她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變得有些無聊起來。
此刻有個樂子上門,她自然不會阻攔,自家兄長要做什麼,她怎麼可以攔住呢?
“你你你,下馬!沒聽到我說的話啊!留下錢財,留你們一命!知道我是誰不?在雲南這裡,還有誰敢不給錢財就想過去的?恩?”
周痕邪魅的一笑,很聽話的下了馬,然後找到自己的扇子,‘唰’的一下子打開來,給自己慢慢的扇扇子:“哦?那你且說說,你是誰啊?”他越說越靠近這強盜,沒想到這強盜竟然後退了兩步。
發現自己慫的動作,於是強制自己停下腳步,把大刀扛在了肩上:“好說了,本大爺正是京郊第一搶匪,布衣!怕了沒有!”
“哦,好怕。”周痕翻了個白眼,知道自己碰上了一個白癡強盜,於是翻身上馬,居高臨下的說道:“你爺爺我是江湖殺手,想活命,趕緊跑。”
這個強盜還是很可愛的,這麼蠢的一個人,他倒是不想殺掉了,於是就放了他一馬,騎着馬從他身邊奔走。
傅千瀧輕笑,身子一動:“駕——”
四人一同離開了這裡,留下傻愣愣的強盜。
強盜:“……”
欺負人啊!!
這麼一個小插曲過去了,傅千瀧四個人在黃昏來到的時候,也抵達了雲西,他們就在那兒落腳,再過一日的路程,便可以到達蒙漢了。
他們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一路上,他們欣賞山清水秀的場景,一同野炊,一同娛樂玩鬧,更是買了許許多多的特產,吃了不少的東西,一路上又笑又鬧的,好不熱鬧!
第二日一早,他們正打算出門繼續趕路的時候,卻聽到這樣的消息,知府大人親臨雲西,結果被強盜給搶劫了的消息。
本來傅千瀧對這事情也只是一笑而過,可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涉及到了貪污的罪名。
她攤開手中羊皮紙,上面寫着幾句暗語,她頓時沉了沉臉色。這是傅千凝給她寄的一封密信,是他們影衛之間專門用的密函紙,她在準備走的時候,一個小孩子跑了過來給她送上一個糖葫蘆,糖葫蘆機竟然刻着凝的字樣,不認真看,還真的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