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龍國的武晟凌還在暗自神傷,周痕卻已經到了容周。
這日,他和傅千瀧約好一同用膳,剛上好菜品,容瀲就從門外走了進來。而且還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本來容瀲沒有來的時候,傅千瀧和周痕開開心心,毫無顧忌的聊天,但是容瀲一來,飯桌上的氣氛非常微妙的改變了……
容瀲是傅千瀧的主子,容瀲坐下吃飯,出於本能,傅千瀧立即起身,容瀲頓時很無語,只好無奈的開口,卻被周痕先一步開了口:
“千瀧,坐下!吃個飯而已,我就不信他能把你怎麼辦!”周痕的語氣很是不爽。
本來容瀲是想讓傅千瀧坐下的,但是一聽周痕的話,容瀲就不痛快了,既然如此,他還就偏偏讓傅千瀧站着!“不準坐,好好站着!”
傅千瀧也不說什麼,只好乖乖站着,容瀲從容的端起碗,伸出筷子去夾菜,周痕不滿,直接伸出筷子去夾容瀲筷子上的菜,就因爲一個菜,兩人怒視着彼此,誰也不讓誰。
傅千瀧站在旁邊看着兩人劍拔弩張很是無語,就在兩人僵持不下,就快要打起來的時候,“咕咕咕……”一陣肚子叫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每一個人的耳朵。
周痕和容瀲齊刷刷的看向傅千瀧,傅千瀧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容瀲終是不忍心,強裝樣子的說道,“坐下吃飯吧!”
傅千瀧搖搖頭,嘴硬的回答,“我不餓。”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就在她說完她不餓的時候,她的肚子又咕咕咕的響了起來
容瀲不在看傅千瀧,修長的手將碗握在碗裡,“坐下吧,不必拘束!”
容瀲已經這樣說了,傅千瀧朝着容瀲行了個禮,“多謝爺。”
傅千瀧坐下,拿起筷子和碗靜靜的吃自己的飯,容瀲夾起一塊傅千瀧最愛吃的肉,然後放到了傅千瀧的碗中。
傅千瀧已經麻木了,容瀲一向寵她,就連自己的生辰都會送禮物,能夠記住自己愛吃的東西已經不算什麼,傅千瀧輕點了一下頭,“謝謝。”
容瀲沒有說話,只是一味的吃自己的飯,周痕看着兩人淡然的樣子有點疑惑,但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周痕也給傅千瀧碗裡夾菜,還挑釁的看了一眼容瀲。
本來他們兩人就兩相厭,但只不過也是因爲傅千瀧,周痕覺得容瀲在壓榨自己的妹妹,容瀲卻是覺得周痕想要帶走傅千瀧。
雖然如此,但兩人之間是沒有惡意的,容瀲雖然討厭周痕,但礙於他是傅千瀧的哥哥,所以對於周痕的到來也不說什麼。
吃完飯, 容瀲還有事,就先離開了,留下週痕和傅千瀧收拾飯桌。
周痕看着傅千瀧忙碌的樣子,單薄的身子做起事來卻很有樣子,周痕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妹妹,如果當時自己在場,說不定妹妹也不會成爲現在這個殺人不眨眼屈身當容瀲的手下。
轉念一想,其實他自己也在過着刀尖上的生活,如果當時救了傅千瀧,他會像容瀲那樣,確保她不會受到傷害嗎?
傅千瀧收拾好東西,和周痕打了聲招呼就進入了屋內。
周痕在院內四處打量,看見了放在遠處的竹竿,周痕走上前,用腳挑起竹竿,竹竿被拋到空中,周痕準確無誤的接住。
彎腰在背上轉了一個圈,然後就在院子裡練起武來。
就在這時,一個小侍衛走了進來,周痕收好竹竿,站定,轉身打量着來人,“何事?”
小侍衛規規矩矩地朝着他行了個禮,“陛下派我來告訴傅小姐,翔龍國的皇帝要娶親了。”
本來周痕還慢無經心,一聽見翔龍國三個字眼神向爪子一樣捕捉侍衛的身影,聽到侍衛接下來的話,周痕突然覺得身體中的力氣彷彿被抽走。
他顫抖地開口,“你確定是翔龍國的皇帝?娶親?”這件事情對他打擊很大,雖然知道武晟凌終有一天會娶妻生子,但他沒有想到的是居然這麼快。
小侍衛不知道爲什麼周痕的反應這麼大,點了點頭,“沒錯,就是翔龍國的皇帝。”
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啪。”物體掉落的聲音嚇了侍衛一跳,侍衛擡起頭,就看見周痕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周公子,你沒事吧?”侍衛擔心的開口。
周痕搖搖頭,昏昏噩噩的朝着門外走去,只留下毫無溫度的聲音,“告訴千瀧,我出去了不用找我……”
周痕的樣子很是異常,但侍衛也不好說什麼,而且容瀲讓他轉告的人是傅千瀧,小侍衛只好趕緊朝屋內走去。
周痕走了出去,他不知道他應該去哪裡,一出門,他感覺他聽到到處都有人討論武晟凌的婚事。
是呀,是他自己做的這個決定,誰能,扭轉的了現在的局勢呢?他和武晟凌終其一生是不可能的,如今也好,他要娶親了,雖然這樣想,但爲什麼,心會像刀割一樣的痛?
那種失去了摯愛的感覺,壓得他好痛,真的好痛,痛到他彷彿不能呼吸,不知不覺,周痕走到了一家妓院的門口,裡面的人絡繹不絕,各種妖豔的女子站在門外拉客。
有一兩個紅塵女子看見了他,被他俊俏的臉吸引,扭動着水蛇腰來到他面前,帶着香味的絲帕輕拂過他的鼻尖。
他的心好痛,痛到他甚至聽不清那些女子在說什麼,他沒有了自己的思想,他只知道邁開步伐和那些女子走進樓內……
“一夜未歸?什麼時候出去的?”房內,侍奉周痕的侍女等了周痕一夜都不見周痕回來,只好趕緊告訴傅千瀧,傅千瀧聽完侍女所說的大怒。
詢問了府內的下人,下人都說只看見周痕出去,但不知道周痕去了那,傅千瀧只好順着周痕出去的方向一路找過去。
終於,她在青樓內找到了周痕,傅千瀧舉着劍,冷聲的命令附在周痕身邊的女人們離開,紅塵女子哪裡見過這仗勢,只好見好就收,趕緊灰溜溜的夾着尾巴離開了。
周痕喝的伶仃大醉,面容緋紅,抱住酒罈還想在喝,酒罈卻沒有了酒,周痕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始耍脾氣。
傅千瀧制服不下,只好伸手點了他的穴,然後一杯冷水直接澆到周痕的臉上。
因爲冷水的緣故,周痕漸漸有一點點清醒,他眯着紅腫的眼看向傅千瀧,嘶啞的開口,“媛媛?”
“你還知道是我?”傅千瀧臉黑的回答道。
周痕頭疼炸裂,短暫的清醒,他看清了眼前的環境和滿屋子充斥的胭脂香粉味,周痕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事,他只記得他聽到了武晟凌娶親的消息,然後太傷心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青樓,然後……然後就到了現在被傅千瀧叫醒。
“你怎麼會在這裡?”周痕一向是穩重的人,傅千瀧不會相信周痕會是那種留戀煙花之地的人。
聽見妹妹問話,在加上內心的痛楚和酒精的催動,周痕失神的回答,“因爲心痛……痛到骨子裡的痛。”
“爲什麼?”傅千瀧有點不可思議,看周痕掙扎,趕忙上前解開了周痕的穴位。
解開了穴位,喝了一夜的酒,此刻的周痕使不上來勁,只有癱坐在椅子上,“因爲……因爲武晟凌。”
傅千瀧不懂,因爲武晟凌?武晟凌遠在翔龍,能和武晟凌有什麼事,不等她問出口,周痕就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她。
周痕越說越痛心,淚水伴隨他的聲音一同出現,所有的事情說清楚後,周痕已經被淚水洗了個臉。
聽完周痕說完,傅千瀧沉默不語,她沒有想到哥哥和武晟凌還會有這樣的私情,她有點心疼哥哥。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衆人的目光最是可怕,一人不滿意也罷,但如果所有的人都不認可,就算再怎麼堅持又有什麼用呢?
龍陽之癖?聽起來確實怪怪的,但又有什麼不妥呢?爲什麼一定要反對呢?爲什麼帝王就一定要擁有後宮呢?
想到這裡,傅千瀧的腦海突然想起了容瀲,那個她深愛的男人,不也是帝王嗎?是呀,雖然她和他沒有性別之隔,不也不能在一起嗎?
他生來就是樣,而她註定只能做仰望他的人,只能祝他爲王,也只能親眼看着和他平起平坐的是別的女人。
雖然他清楚自己的心思,可不還是將危險的事情交給她,自己對於他終究不過是一顆棋子,隨時都可能被放入棋盤中利用。
原來,自己和哥哥是一樣的,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去奢望,奢望對於他們來說太昂貴。
傅千瀧安慰了周痕,將周痕帶出了青樓,回到家,安頓好周痕,周痕睡着後,傅千瀧才離去。
關好房門退出來,身後突然一陣人影走動的風吹過,傅千瀧警惕的抽出匕首刺過去,被人靈巧的避開,“媛媛!”熟悉的聲音響起,也阻止了傅千瀧的下一步攻擊。
傅千瀧定身,果然看見了那張熟悉的臉-傅千遙。
“千遙哥哥!”傅千瀧驚喜的出聲,傅千遙溫柔的點點頭,說到“你還是那麼警惕啊!”
傅千瀧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身爲殺手,仇人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不警惕點隨時都會被殺掉,“千遙哥哥,你怎麼來了?”
“爺叫我來的,說是有任務交給你!”傅千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