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太監被嗆得說不出話來,畢竟傅千瀧講的話句句在理,但是輸人不輸陣,這個太監繼續說道:“少在這裡耍什麼嘴皮子,要是在乎那一個孩子,那就請大人自己惦量惦量!我們走!”
這個太監實在是太過囂張得瑟,周痕見不得別人在自己妹妹面前得瑟耍威風,還威脅自己的妹妹,於是自己沒有忍住,提着大刀直接上前把人給砍了。
傅千瀧:“……”你把人家砍了,人家怎麼回去報信?
她無奈的望着天空嘆氣,有一個太過疼愛妹妹而又暴脾氣的兄長該怎麼去相處?
“現在怎麼辦?小童他……”武晟凌這時候走了出來,看着地上的屍體,他表示無感,他最擔心的是夏熙寧的安危,這個人的身份他自是知曉的,再加上這幾日和這小調皮鬼玩鬧,武晟凌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討喜的小孩子。
“等。”傅千瀧神秘莫測的一笑,眉眼輕佻,沒有理會屋子裡面的所有人,直徑回到了靈山廟的大堂裡面,說句實話,外面真的很冷。
她抖了抖自己的肩膀,立刻回到了溫暖的大堂裡。
向來傅千瀧所說的話,都是周痕的聖旨,於是他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武晟凌見到那個沒出息的周痕,氣得不打一處來,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屁股後面進去了。剩下幾個山賊模樣打扮的下屬,他們面面相覷,老大的都走了,那他們就只好跟上去了。
武晟凌雖然不知道傅千瀧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只要血煞說得出口的事情,一定是有依據的,於是乎自己也不再擔心什麼,見她那個模樣,估計是知道事情怎麼樣了。
皇宮。
武冠瞪了大半天,都沒有看見太監回來報信,不由的有些焦急,在屋子裡面不斷的轉悠,看得淮忠有些眼花,爲了防止自己的眼睛花掉,也爲了皇上的身體着想,淮忠連忙上前。
“皇上,您坐着等吧,奴才這就派人出去詢問消息,您可別累着自己了啊!”淮忠上前扶着武冠的右手臂,然後悄悄的指引着武冠來到位置上坐好,然後給身後的小宮女使了一個眼色,小宮女聰明的沏茶。
“皇上,喝口茶潤潤心,彆着急,一定會有消息的,您可也是派了暗衛出去的不是?”淮忠見武冠的神態好了不少,連忙插嘴,再接再厲。
果然不愧是帝皇身邊的大太監總管,說話也是有一套的,武冠被哄得氣也順了,順勢接過茶杯,抿了兩口:“也就只有你對朕這般有耐心!”
“嘿嘿,皇上誇獎奴才了。”
“你去看看那幾個暗衛吧,那小桌子是怎麼回事,這麼久了都不回來?”說起這個,武冠心中就來氣,這可不是嘛,平時幹事的人都十分利索,今日碰到了血煞,這就棘手起來了,他現在心都是不安的,總感覺會出什麼意外。
淮忠依舊是笑着,他點點頭,手上的拂塵甩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御書房,打算去看看什麼情況,可他還沒有到門口的時候,就被一個暗衛給撞上了,暗衛沒有事情,但是淮忠可真真是摔了一個狗吃屎。
“哎喲,灑家的腰哦!”淮忠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腰,這幾天風溼病犯了,又被暗衛這麼一撞,骨頭都要散架了。
武冠聽到聲音,擡頭看了過去:看到是自己派出去的死士暗衛,於是眸中泛着點點光,對着暗衛說道:“過來。”
暗衛是個死士,除了自己的主人,誰的話都不會聽,就算是撞到了人,他也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死士死士,心也是死的。
他接到指令以後,上前單膝下跪:“主子,屬下無能。桌公公去報信,說完以後,被一個陌生男子給砍了頭,屬下沒有來得及。”他的聲音清冷,毫無感情,若不是知道他是個暗衛,淮忠還真以爲這個人是個鬼了。
淮忠哆嗦了下身子,然後捂着自己的腰,慢吞吞的挪步走過來,這下吃了個暗虧,真是不爽啊!可是又有什麼辦法?人家可是死士!
武冠瞥了一眼捂着腰的淮忠,然後繼續看着死士,心中不安越來越明顯:“你有看到血煞是什麼表情沒有?有沒有很吃驚或者很緊張?”
“回主子,沒有。血煞,面無表情,似乎不在意。”
武冠頭疼的扶着額頭,另一隻手揮了揮:“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吧。”這下子武冠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這逼着他都幹着綁架孩子的事情了,卻似乎沒有什麼用,難道自己猜錯了?血煞對這個孩子根本一點在乎都沒有?
“是!”暗衛答了一聲,瞬間就不見了人。
“淮忠!”武冠似乎做了什麼決定,喊了一聲淮忠,嚇得旁邊的淮忠抽了下身子,然後又疼的整個臉都有些扭曲了。
“奴才在!嘶——哎呦,皇上,有何吩咐?”
武冠左右在桌子上敲了敲,最終嘆氣出聲:“淮忠,放了那孩子吧,算了,朕跟你走一趟。”說着便要起身。
淮忠疑惑的上前,扶着自己的腰,剛想要騰出手扶着武冠的時候,武冠卻擺了擺手:“算了,別扶朕,管好你自己吧。”隨後自己扭了扭腰,走出門。這一句話頓時讓淮忠熱淚盈眶,自家皇上除了野心有些大,有些老謀深算以外,真真的是一代明君啊!!
不過淮忠好奇的是武冠爲什麼放了那個小破孩:“皇上,爲什麼您要放了那個小孩子啊?不威脅血煞大人了?”
武冠斜倪了一眼淮忠,說道:“剛纔你也聽到暗衛說了,血煞聽到這件事情,面無表情呢。”
“或許是血煞大人裝的呢?”雖然淮忠不怎麼喜歡血煞,但是人家的威名遠在四方,他們國家敬重江湖中人,對這些江湖中人也十分的尊敬,從小就已經是養成這樣的習慣了。
“要是裝的,那也沒有辦法,綁着人家小孩,朕也心不安。”忽然他覺得自己有些荒唐,他堂堂一國之主,竟然能靠綁架孩童來獲取糧食,實在是,唉!
淮忠若有其事的點頭,扶着自己的老腰,跟上前。
他們沒有想到,他們所作的這些事情,竟然會給他們帶來如此大的災害。
傅千瀧回到客棧已經是下午的時候了,她本來是不想回去的,可是容瀲的指令,她不得反抗,於是硬着頭皮回去了,自然,身後跟着疼愛妹妹如命的周痕,以及跟在周痕身後,美名其曰說要保駕護航的武晟凌七皇子。
“阿瀧,過來瞧瞧我的畫如何。”容瀲在客棧的專屬房間裡面作畫,並沒有看向門外的人,直接開口。
傅千瀧身後的人本來是想要跟着進去的,可是容瀲那帶着磁性的聲音再一次在屋子裡響起:“除去阿瀧,其餘人都回去吧,我有事要與阿瀧商談,爾等還請回避。”
“你這個人……!”周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說些什麼,武晟凌就拉住了他的手。
武晟凌在他耳朵裡輕聲說道:“走,你打不過他。”
周痕氣憤的抽回自己的手,氣鼓鼓的轉身離開。他自然知道容瀲不會如何傷了他的妹妹,但是他就是氣不過!
武晟凌看着有些小孩子氣的周痕,無奈的抽了抽嘴角,然後對着容瀲揖手:“告辭。”他有一種直覺,這個叫做容瀲的男人,不好惹,給他的感覺,很危險,但是他知道他對血煞毫無危險,於是也就放心的走了。
更何況,他還知道,容瀲和血煞的關係,很不簡單。
傅千瀧見走了的兩人,然後默默轉回頭,看着依舊認真作畫的人,躊躇了一會兒,然後上前去:“爺。”
她似乎很久都沒有喊過這個稱呼了吧?
傅千瀧湊上去,看了一眼他所作的畫,眼底有些訝異,畫的正是一個人,是她,傅千瀧。
“好看麼?”容瀲溫柔的眼眸含着笑,狹長的眼眸如潺潺春水:“我記得,曾經也畫過一副丹青給你,這一副和那一副,哪個更好看?”
傅千瀧平靜的看着桌子上墨水未乾的自己,不做聲。
容瀲輕笑,然後把畫收好放一邊晾乾,然後放下毛筆,揉了揉傅千瀧的腦袋,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他覺得心中有些安。
她似乎被驚到了,楞的擡起了頭,細長的柳葉眉皺成一團,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她朦朧之中還聽到了他說:“畫的再好,也不及我真實的阿瀧好看。”他沉了沉自己的心,同時低笑:“許久不見,甚是想念。”
她聽到這話以後,心裡面並沒有曾經的雀躍,反而是失落,他這麼說,更讓她知道自己和他的差距,以及差別。
見她沒有什麼反應,似乎傻掉了一樣,於是就鬆開了手,嘴角的弧度告訴別人,他的心情似乎還挺不錯的:“阿瀧,以後和他們走遠些,我不喜歡。”
傅千瀧再一次愣住了,不過很快她回過神,眼眸黯然一閃,半天才說了一個字:“……是。”
“聽說你找人散播消息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