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皇上對這絕世美人沒有任何的看法,原來是因爲身邊有更美的人!
有些人是見過傅千瀧的真容的,那才叫驚鴻一瞥!如今瀧大人戴着面具,但也難以遮掩她的絕世容顏!
於是他們紛紛附和,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沒有誰有什麼反應,但是傅千瀧卻心細的發現了容源的神情,似乎有些不甘,以及……生氣?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傅千瀧直覺告訴她,這一次進貢美人的事情,和容源必定有關係,她在宴會上待了好一會兒,忽然看見容源抓着酒壺,在無人發現的情況下,離開了大殿,傅千瀧知道有古怪,於是也想跟出去。
她猶豫的看了一眼正在和大臣們溝通的容瀲,以及他身邊的女人秦湘,最終她皺了皺眉頭,轉身就離開大殿。
她明顯的看到了容源往御花園的方向走去了,於是她連忙使用輕功,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外面不比裡面暖和,一出大殿,一股冷颼颼的感覺直直的侵入體內,若不是有內力護體,她早就冷的不成樣子了,但是她不免會有些顫抖。她攏了攏一披肩,找到容源,然後躲在一棵松樹後面,靜靜凝神。
容源似乎在等什麼人。
果不其然,御花園的另一個方向款款走來了一位妙齡少女,厚厚的披風顯得她嬌小可愛,出奇的,今日她穿了比較素色的衣裳。
竟然是她?容沁?
傅千瀧心裡面嘀咕着,她可沒有忘記之前容沁突然之間送解藥過來的事情,她那時候應該是示好了的意思,怎的如今……難不成這是他們之間的計謀?
爲了聽清楚他們的對話,傅千瀧靜悄悄的靠近,她武功深厚,內力強悍,因此他們並沒有發現傅千瀧的存在,她也能夠清清楚楚的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只見容源站在風雪中,眼眸有些怒意,說話也有些急切:“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那個什麼長公主可以迷惑人嗎?不是會術法嗎?怎麼一點效果也沒有?!”
容沁撅着小嘴,有些爲難的揪着自己的衣衫,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因爲什麼,總之她低下了頭,聲細如蚊:“我,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瀲哥哥他,他意志力強,長公主也說過,意志力強的人,很難被迷惑的。”她說完以後,還小心翼翼的望了容源一眼,那個模樣十分的無辜。
看着楚楚可憐的容沁,容源心下一軟,也知道自己錯怪了她,於是嘆了口氣:“算了,這一次不成功,下一次再來,我還有事,先走了,你也趕緊走吧,別讓人看見了。”
“好,沁兒恭送皇兄。”
傅千瀧疑惑的看着剛纔對話的兩個人,心裡面更是覺得古怪,剛纔他們所說的事情估計就是貢獻美人的事情,原來他們打這樣的注意。但是傅千瀧沒有繼續跟上容源,反而停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容沁,她總覺得,容源雖然是主謀,但是這件事情有些蹊蹺。
果不其然,容源的身影這纔剛剛消失不見,傅千瀧就看到原本臉上楚楚可憐的容沁,頓時變得陰桀無比,完全失去了她本該有的年紀的情緒。
容沁看着容源消失的方向,眼神卻是狠毒的。
這下又讓傅千瀧有些詫異了,難不成他們兩個之中,容沁纔是那一個心機最深的人吧?容源僅僅只是她的一個棋子?
“想讓本公主害瀲哥哥?做夢!”
忽然,傅千瀧又聽到了容沁的一句話,她說完就離開了,傅千瀧這才走出來,在原地思慮了一番以後,迅速回到大殿。
容瀲不知道何時發現,身邊的人兒不見了,去哪裡也沒有告訴他,他心下不由的有些煩悶,就連大臣們來敬酒,他都不想要理會了。
這裡的人知道皇上心情不好,於是個個都識趣沒有去打擾,自己玩自己的去了。就連身邊的秦湘,也不敢多說什麼。
容瀲喝着悶酒,這桃花酒有些苦澀,但是勝在香,不過此刻容瀲喝着這個酒有一種在喝苦茶一般的滋味,他蹙眉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最終還是放下杯子。
他剛剛放下酒杯,就有一抹紅色的影子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他心情莫名的有些好了起來,不過他想到剛纔傅千瀧的‘不告而別’,頓時有些生氣。
“爺,屬下方纔……屬下方纔出去透氣。”傅千瀧正想要說剛纔發生的一些事情,忽然看見邊上的秦湘湊了個頭過來,她便立即改口。
容瀲見她改口說別的事情,下意識看着她的那一雙明眸,頓時明瞭,儘管她沒有解釋什麼,但是容瀲心裡面就是不氣了,他微微點頭,示意傅千瀧回到位置上。
許久,他再次開口:“阿瀧,以後去哪,記得告知一聲。”說完以後,容瀲發現有些不對勁,於是又補充了一句:“免得朕找你的時候,你不在。”因爲秦湘在身邊,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平時對傅千瀧自稱‘我’,現在都改口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
傅千瀧聽到他的這一番話以後,愣了下,然後點頭:“是,屬下謹記。”
這一次的宴會開得不算很晚,因着皇上明日還要上早朝,許多公文還未批閱,奏摺堆積成山,於是他早早的就離開了宴會,因爲宴會還沒有結束,作爲唯一一個算是女主人的秦湘,自然不能跟着皇上離開,她被容瀲命令與丞相秦野一同看着這個場面。
秦野自然是高興的,現在後宮內,只有自己的女兒一個,看樣子容瀲似乎還很器重他,讓他主持大局,還讓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同主持,他甚是高興,面對平時和現在一直拍馬屁的官員們,秦野忽然覺得,他們還是有些優點的,比如說,眼光獨到。
傅千瀧是容瀲的影衛首領,貼身保護容瀲,所以他走了,她必須也得跟上。
“爺,方纔屬下見容源在宴席間離開,所以屬下跟了出去。在貢獻美人之後的時候,屬下看到他的神情,是憤怒的,也有不甘的成分,於是屬下才自作主張,跟出去看。”她低眉順眼的看着自己的腳下,語氣十分的恭敬,平日裡她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口氣,可容瀲卻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生疏。
他咳嗽了兩聲,步伐依舊慢慢悠悠的:“爲何不告知我一聲?”
她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屬下見爺您在和大臣們商量着什麼,娘娘也在一旁,屬下不好打擾。”她這是實話實說,但是卻帶着一絲絲的酸氣。
容瀲挑眉,眉間滿滿的是笑意:“不必喊她娘娘,娶她,不過是權宜之計,阿瀧,我知道你是懂我的。說吧,你跟出去的時候,看到了什麼?”
傅千瀧看着容瀲的背影,忽然有些晃神,他說錯了,她,一直都不懂他,從來就不懂。她暗自傷神,垂下腦袋,劉海遮住了那一雙璀璨的眼睛:“屬下看見了容沁。”
“他們之間的對話是這樣的:‘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那個什麼長公主可以迷惑人嗎?不是會術法嗎?怎麼一點效果也沒有?!’這是屬下聽到的第一句話,原封不動,緊接着是容沁的回答,她說,爺或許是因爲意志力強,所以沒有被迷惑,容沁僞裝的很好,容源似乎相信了她,然後他就離開了,容沁最後又說了一句話,說是,想讓她還您,做夢。”
“屬下覺得,這裡很古怪,似乎有什麼閃過,但是就是抓不住。”
傅千瀧平靜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輕靈動聽卻不顯得突兀,語氣裡沒有帶着任何的情緒,實事論事的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不懂是什麼原因是麼?也在好奇我爲什麼沒有被疑惑?”容瀲停下了腳步,正好停在了一棵梅花樹下,可能是風雪太過猛烈,樹上的梅花掉落了不少,正好飄落在容瀲的身邊,乍得一看,猶如一幅風景畫,十分的美麗。
一朵紅梅花瓣掉落到傅千瀧的頭頂上,今晚穿紅衣裳的她,和這一瓣花瓣,十分的協調。不過容瀲還是上前,輕手摘下她頭頂上的花瓣,看着她的臉蛋,最後緩緩伸出手,摘下她的面具,露出絕世的容顏,勾脣輕聲呢喃:“鮮花的確配得上美人。”
傅千瀧沒有說話,剛纔的問題,她同樣也沒有回答,倒是容瀲,自己說了出來。
“容沁找過我,就在今日。”
“什麼?!”傅千瀧頓時訝異的擡起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這麼說來,容沁並不是和容源是一夥的,她是容源的叛徒?她有那麼好的心?”
相對於她的驚詫,容瀲表現的很從容,他把手附在身後,搖了搖頭:“不,她沒有那麼好心,不過,她對我有些特別。”
傅千瀧嘴角抽搐了兩下,她想起來了,皇宮中,人人皆知的違反倫常的容沁公主喜歡的人是誰。
“她都說了什麼?”
“她把容源的計劃都告訴了我,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與其說她是叛徒,不如說她是主宰者,不過是主宰容源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