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平靜終究還是過去了,這一次事情遠比傅千瀧想象的發生的迅速!
原來之前,傅千瀧便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那次布潛與布衣當面撕破臉後,就想着他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會再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短暫平靜之後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日清晨,天灰濛濛的還沒有大亮,一切都十分平靜。整個蒙漢都被柔軟的霧色籠罩,一切都看不清楚,就像那捉摸不透的心思令人窒息但是又好奇。
在這樣的霧色裡,宮中卻早早有一人穿衣復畢的出了宮門,披晨帶露,就這樣急匆匆的直奔布衣府邸。
“三皇子,快隨屬下入宮!可汗讓屬下急召你入宮,刻不容緩!”這人原來是可汗身邊的侍衛,他的神色之中十分着急。
布衣本來睡眼惺忪還沒有緩過來,可是聽了這人說的瞬間睡意全無!
“父皇緊急召見我,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布衣一邊穿戴一邊急忙問道。
“這個見了可汗就知道了!屬下只是過來傳話,還望三皇子見諒。”這人嘴巴密不透風,就連可汗召見的緣由也不願意多說。
“哦!既然如此,那快走吧!”
布衣心中雖疑惑萬分,但是還是很快穿戴整齊的隨他急急出了門,想必應該是發生極大的事情纔會惹的父皇如此着急謹慎。
以前,父皇一直都是穩居高位從未見他如此着急行事,這一次實在讓人出乎意料!
印象中的父皇好像從未有過這樣的急事,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連處變不驚的父皇都變得沒有了心境。
他這麼多年一直以來都是極具威嚴,遇事更是泰然自若,處之儼然深不可測!這今日這麼着急的召自己入宮,竟然連緣由都封的這麼隱秘,恐怕有些不對勁!
布衣很是擔心,一路上馬不停蹄飛奔的十分迅速,到了宮門口,和那侍衛一下馬便急忙快步走去,隱於霧色中漸漸消失不見。
布衣走後,府內的下人們紛紛議論不已,七嘴八舌頗爲吵鬧。
原來,不知何人竟不小心偷聽到了那人與布衣的談話,院子裡的其他人又見布衣匆匆忙忙與那人離去,於是一傳十的便到處都是風言風語,亂嚼舌根!
傅千瀧本來還睡的正香,畢竟時辰還早,平日裡這時大家也都還沒醒。
可是今日院子裡突然嘰嘰喳喳的就像那清晨鳴叫的幼鳥,實在讓人煩悶!於是,傅千瀧被吵的毫無睡意,無奈之下索性直接起來趴在窗口聽她們在談論些什麼。
“三皇子這次恐怕有去無回了,早晨那人說不定根本就是個騙子!”只見一略微年輕的侍女撇嘴道。
“哎!你休要胡說八道!我可是聽三皇子那裡的侍女說那人是奉可汗之命來急召三皇子進宮的,這宮裡呀!恐怕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三皇子也不會就那樣急匆匆的走了。”
中間那個人這時候卻開口說的一板一眼,似乎真的知道這件事。
“宮裡怎麼了,你清楚嗎?”一女問。
“這我自然清楚,但是我可不告訴你們,這種事情說出來是要被砍頭的!”中間那人面色惶恐,還真裝的挺像。
“哎呀!快給我們說說。”
“是啊!既然你知道倒是快說呀!我們可都想知道呢……”
“對呀,你怎麼不吭氣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啊!”突然一個人開口反問道。
“唉呀!算了,告訴你們,其實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對三皇子說緣由。”這時候,中間那個人也是一臉疑惑。
“啊……”
“這是怎麼回事兒?那三皇子爲什麼還要跟他去。”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事情緊急吧……”
幾個侍女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的很是聒噪!
“你們幾個幹什麼呢!還不快去各幹各的活,一個個的再背後胡亂議論三皇子的事兒小心你們的舌頭!”
這時候,管家發現了這聚在一起議論紛紛的幾人,頓時將她們一個個的訓斥開來。
傅千瀧這才知道,布衣原來一早便被可汗急召入宮,頓時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宮中形勢未明,布衣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就這樣隨着那人匆匆而去,恐怕是會有危險的。
誰知道此事是真是假,萬一不是可汗急召,那一定就是布潛設計的陰謀圈套,布衣一頭進去說不定正入人家懷中。
畢竟距離上次與布潛撕破臉皮已經過去了好幾天,這幾日一直很是平靜,可是這種平靜之下隱藏的暴風雨讓人覺得壓抑!
眼下最讓人警惕的就是布潛的反撲!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會如何動作,所以這一陣子布衣一直在府內很少出去。
可是今日卻沒料到,竟然宮中會急召布衣,這件事情來的突然還不知道緣由,實在讓人懷疑。
傅千瀧頓時心道不好,急忙穿衣洗漱打算入宮看看。
一陣兒收拾,傅千瀧直接出了房門,都走到花園了卻被容衍發現,阻攔了下來。
“千瀧,你這麼着急是要幹什麼去?”容衍帶着傅千瀧進了自己房間,見四下無人這纔開口。
“我要進宮看看,布衣有難!”傅千瀧一臉嚴肅,似乎很是堅定。
“哦……你是聽誰說的布衣有難?”容衍微微一笑,其實也知道了布衣入宮的事情,但是他沒有像傅千瀧這樣直接料定布衣就有難。
“我……反正就是一種不詳的預感,我現在必須看看。”傅千瀧看着容衍,語氣強硬,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也不希望布衣有事,所以才如此着急。
“不行!你現在去說不定還會暴露自己,而且宮中現在並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你就這樣前去,什麼也不清楚豈不是會害了布衣。”
容衍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其實是想勸慰傅千瀧不要涉險。
“宮中的消息說不定早都被人封鎖了!早上布衣臨走都不知道召見他的緣由,你難道不懷疑這裡有貓膩?”
傅千瀧一臉的不相信,她知道容衍是在阻攔自己。
“千瀧!你冷靜冷靜好嗎?”容衍輕聲道。
“這布潛說不定就在宮裡爲布衣設下了陷阱,我始終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不去看看我放心不下。”
傅千瀧抿着嘴,眼裡只有那股堅韌不退卻的勁兒!
“要不這樣,等再過三個時辰若是布衣還未從宮中回來,那你便去。這樣一來既給布衣留夠了面見可汗的時間,你也能知道布衣究竟會不會有事。”
“好吧!那就暫且聽你的,再等等。若是布衣沒有按時回來,那我就去了。”
終於,容衍一番好生勸阻,傅千瀧答應了暫時等等,若是三個時辰之後,布衣還未從宮中回來那即便是硬闖,她也一定要去看看。
容衍見傅千瀧終於答應了很是高興,可是轉身又開始爲布衣擔心。
若是真是陷阱,那這三個時辰恐怕就會害了布衣,可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容衍很是無奈,和傅千瀧坐在房間裡一直等着,這段時間其實二人都坐如針氈,十分焦急!
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已到了午膳時間。
府裡的侍女很是準時,一道道美味佳餚這時候便送了過來,“大人,這是今日的飯菜,請慢用。”
容衍看了一眼,隨後點頭示意,那些人放下飯菜便直接退了下去。
傅千瀧連看都沒看那些飯菜,一直在閉目養神,強迫自己心靜下來,容衍也是絲毫沒有心情,兩人就一直沒有動筷。
“千瀧,要不你吃一點?”容衍突然開口,順便起身給傅千瀧倒了一杯熱茶。
“不了,我沒有心情吃。”傅千瀧接過容衍遞過來的茶水,勉強喝了一口,緩了緩神。
容衍見了,眼裡有了一絲心疼,卻沒有讓傅千瀧看見。
“哎!這個檀珠你一直都帶着吧?”傅千瀧突然看見了容衍腰間掛着的那個檀珠,於是想起了他的寒疾。
“嗯,自從你送給我之後,這個東西我便沒有再摘下來過。”容衍用手撫摸着那個檀珠,眼裡很是珍惜。
“那就好!戴上這個之後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了一點!”傅千瀧十分好奇,她自然希望這個檀珠能如那雪兒所說爲榮衍可以緩解病痛。
“嗯,這個東西的確很神奇,帶上它之後我已經很少疼痛過了,身上的寒疾已經明顯好多了。”容衍很是開心,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那種不受病痛折磨的笑容。
此時的他,眼眸裡只有當初的明媚,曾經的憂傷此刻已經消失殆盡,他的眼裡現在只瀰漫着欣喜又惹人爲他高興的氣息,整個人好像都脫胎換骨變得更加的風清淡泊。
傅千瀧見了自己也在心裡很爲他高興,頓時對着他竟也輕輕的勾起了嘴角,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是容衍還是看到了!
容衍滿是驚訝,心中更是激動不已,千瀧爲了自己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的自己一定要爲她也做些事情,好讓自己的心裡能稍微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