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閃爍,各自的身影都消失在夜色中,明月如霜,悲喜莫名,沒想到現在卻已是物是人已非。
一想到幾日前布衣還是風風光光的皇子,現如今居然成了階下囚,實在讓人唏噓!如今蒙漢王朝的可汗實在是陰晴不定又愛猜疑,再加上一些心懷鬼胎的人在推波助瀾,這才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布潛狼子野心,一直以來都是在朝堂之上暗暗助攻,從而導致了原本涇渭分明各司其職的大臣們紛紛都選擇各自爲營。
這一次,布潛的陷害實在讓布衣寒心,一想到他暗地裡竟然利用多次父皇,挑唆他們之間原本和睦的關係,布衣頓時恨之入骨。
他最是看不得的就是手足相殘,父子不同心,然而如今的自己想必讓可汗很是失望透頂吧!不論是陷害也罷,陰謀也罷,自己終究還是敗給了他。
他狡詐內心黑暗,自己雖然沒有淪落到那種人,可還是內心不夠強大堅定。
對於他,自己的親生哥哥!布衣不願意再去想那麼多,從今以後便是兩不相欠,各自爲戰,至於結果如何那便看誰能撐到最後。
牢內陰冷潮溼,布衣看着那透過窗的明月又是一夜未眠,那微弱的燭光已經熄滅了許多次了,可他卻還是換了一次又一次的燭燈。
布衣心裡清楚,他不能再等了,他再也不能像從前那般優柔寡斷,一次一次地讓歹人陷害得手,爲了父皇,爲了蒙漢王朝,爲了千瀧一直以來的支持,自己必須堅持下去,唯有這般主動出手,相信過不了多久自己那好哥哥一定會節節潰敗!
外面已是後半夜,此刻最是寧靜不過了。
作爲掌管皇宮內院安危的大統領離葉,身負重任一刻都不敢掉以輕心。定了定神才發現已經是夜半三更時分了,離葉卻依然帶着手下在那裡巡邏,時時刻刻地警惕,守衛着宮門的安全。
“大人,如今歹人均已被關押在天牢之中,我們的天牢佈滿了天羅地網,任憑他插翅也難逃。我們又何須這麼小心謹慎呢?”離葉的一位手下滿臉疑惑地問道。
“保衛皇宮內院的安全,不容我等有一絲的懈怠,不是關了一個布衣皇子就萬事大吉了,他的安危是重中之重,”離葉對手下如是說。
“是!”隨後他們幾人又繼續在北門巡視了,因爲北門距天牢最近,若是有刺客前來那一般多半兒都是走這裡。
此時的夜很靜很靜,靜的都可以聽見他們幾人細微的呼吸聲,不止靜而且還有些冷,冷得讓人瑟瑟發抖。
只見深深的夜色裡宮門外只餘牆角邊的幾盞燈火,依然模模糊糊地映着他們堅定的身影,夜涼如水,月光披在了他們的身上。
這時離葉隨意的往宮門牆上一看,突然!他看到了有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十分迅速的從宮牆內翻到了宮牆外。
離葉本想命人來抓黑衣人,可是眉頭卻一皺,這黑衣人的武功甚是高強,從宮內牆門翻到了宮外幾乎沒有任何的動靜,輕飄飄如一陣微風拂過。若不是碰見了自己,那普通侍衛是根本發現不了她的。
原來這黑影正是傅千瀧,她出了牢門之後便一直趁着夜色深重,一路貼着宮內城牆底下悄悄潛來,無奈一直往北已經走了好一會兒這才找到了北城門。
四下無人,觀望了許久卻不得見離葉,傅千瀧只好心一橫引蛇出洞,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萬一離葉不在,那迎接她的將是數不盡的皇城守衛。
傅千瀧沒有猶豫一個閃身便直接飛身而出落入了宮外,疾步而馳急忙隱於夜色裡。
離葉剛欲追去,卻下意識地想到了關押在天牢裡的布衣,這人行蹤詭異,一身黑衣,說不定就是牢中刺殺出來的,於是離葉暫不做聲,以免歹人有非分之想,借亂生事。
當他回過神來,再一看那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你們幾個,趕忙先去巡視下天牢,看一看有沒有什麼異樣,尤其要注意天牢裡的三皇子,一定要確保三皇子的安全!你我都知道當中輕重,若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都吃罪不起,至於這個刺客交給我就好。”離葉快速的向手下人安排着。
“是。”聽離葉吩咐完,這幾隊人便匆忙趕去了天牢的方向。
隨後離葉立馬向剛纔的黑衣人追了上去,從宮牆內一直追到了外面。
這黑衣人的輕功很好,離葉追了很久都未能追上,而且他始終沒有看到這黑衣人的真面目。
很快,他跟到了宮門外的一處窄巷,這窄巷裡更是沒有一個人,只見那人在前面似乎停了下來。
離葉暗喜,立馬追了上去,直接一把取出了手中的長劍,一瞬間劍光刺眼騰空而出,在這漆黑的夜空下顯得格外耀眼。
離葉和這黑衣人過了幾招,這黑衣人用的也是長劍,而且劍法是他們蒙漢王朝沒有見過的劍法,看似招招柔和不致命,實則其中兇險凜冽,很是厲害,就連見多識廣的離葉都很難與之抗衡。
傅千瀧與離葉瞬間過了幾招,她沒想到這離葉竟然也是用的劍的,而且劍法雖不如自己,但是以他對劍的悟性和之前瞬發之間的招式竟然能暫時與自己抗衡,他的武功看起來也不弱,傅千瀧頓時對他略有好感。
離葉發現這黑衣人功夫了得,完全可以和自己抗衡,甚至她更勝一籌,甚至一直沒有辦法挑下這黑衣人的面巾,看一眼這到底是誰。
離葉很是驚訝,現在的刺客都這麼高深了,那牢中……他隱隱的有些擔心,也不知道布衣怎樣了,若他出了事兒那自己一定不會放過眼前這個人!
想着,離葉瞬間狠厲了起來,劍法更加稠密急促,全身的內力都凝在了掌心,劍法隨心而動,招式順勢而發,很是讓人猝不及防。
但是傅千瀧並沒有慌張,急忙應付了起來,二人武藝不相上下,且一直是勢均力敵的狀態,窄巷裡不斷迴響着他二人對戰時的劍光碰撞的聲音,持續了好一陣子。
傅千瀧見離葉越來越糾纏不放,可是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於是傅千瀧用力一喊,她的絕學御劍滿天瞬間爆發,離葉一個不敵被震的步步緊退。
就是現在,傅千瀧急忙揭下了面巾,向離葉挑明瞭身份。
“停!離大統領,是我!”
離葉這才緩過神來,站定了身體定睛一看,很是疑惑,“你是……”
“離大統領,我是傅連,曾經三皇子設宴爲二皇子慶功喝酒時我出現過,你當時也在場,不過可能對我沒有印象。”傅千瀧解釋道。
“哦!這個……哈哈,我還真沒想起來。”離葉有些不知所措,思索了好一陣子似乎模糊有那麼個人,但是就如同剛纔看不清面容。
“不知離大統領可否識得這個令牌?”說着,傅千瀧從懷中拿出了那個布衣交給她的金色令牌。
離葉一看,瞬間嚴肅了起來,眼裡隱隱有了殺機!“你到底是誰?這令牌你怎麼會有?”
離葉心裡清楚,這分明就是布衣的令牌,可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傅連身上,他很是不解,難道布衣遇險了?
“離大統領,這令牌是三皇子交給我的,如今他深陷牢獄,希望我帶上它來找你,我們得趕快想辦法將三皇子救出去!你若是不信去牢裡一問便知!”傅千瀧一臉着急。
這離葉見了傅千瀧這般模樣頓時漸漸相信,等他下來確定一下就知道,而且這個傅連看樣子不像是作假,那眼裡的急促分明格外明顯,之前的宴會雖沒有印象,但她既然能說出來那她肯定去過。
……
而此時布衣府內,容衍卻是醒了,見外面夜色濃重,他急忙喊道,“霄離!”
“公子!怎麼了?”霄離瞬間衝了進來,她以爲容衍寒疾又犯了,急忙將偏房的御醫也喊了起來。
“千瀧回來了沒有?我吃完藥都睡了一覺了,外面已經這麼晚她怎麼樣了?”容衍很是擔心。
“公子,她……她還沒有回來,屬下當時見她從牢裡出來又轉身隱於夜色中,屬下着急想你彙報布衣的情況,就直接回來了,她去了哪裡……屬下也不清楚!”霄離輕聲道。
“你!咳咳咳……咳,”容衍一個着急又咳嗽了起來,他很是着急,傅千瀧已經出去多時了,爲何出了天牢又沒有回來,她究竟去幹什麼了?
容衍本就身體不好,再加上今天晚上的這件事情,於是越來越憂心了……
霄離聽了急忙寬慰他說,“大人,千瀧小姐武藝超羣,在蒙漢王朝少有敵手,您放心吧!實在不行我去看看,相信她很快便會回來的,說不定她就是去幫助三皇子做什麼事情去了。”
“也許是我過於緊張了,但願她不會出什麼事情!好了,你下去吧!”容衍神色裡滿是憂慮,感覺很是疲憊。
霄離見狀便不再多言,示意御醫給容衍再看看,可是卻站在了一旁,她很是擔心容衍的身體,所以容衍見狀也沒有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