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這個胡來,還真是大膽啊!竟敢連城主的女兒都敢殺掉,真是太可怕了!難道他不知道城主也就一個寶貝女兒,寵得很呢!”
過不了多久,一點點的消息傳了過來。
一聽到胡來的名字,尚亦然下意識緊握住了桌子上的劍,似乎隨時隨地的想要殺人一般。傅千瀧瞄了一眼,把手放在尚亦然的手上,示意他稍安勿躁。
尚亦然這才穩定下來。
傅千瀧給了個眼神給尚亦然,小聲說道:“聽一下現在的消息,他們的消息都很準。”她暫時並沒有想要告訴尚亦然她做的事情。當然,她並不想要隱瞞尚亦然,他若是法發現了,她也不阻止他知道真相,畢竟他也是受害者。
這時候,百姓口中傳出了話——
“就是啊就是啊,昨日陳城主剛回家,知道陳燕君死了以後,大發雷霆,把胡來給抓住了呢!也不知道這兩個本來還算好的家庭現在還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我告訴你啊,我二舅的侄子的遠方親戚有個下人的兄長是在陳城主府上幹活的,他可是說了,胡來刺殺陳燕君的這件事請,是大家親眼見到的呢,這個胡來卻說不是他乾的,陳城主正在衙門那邊和胡朔在僵持着呢!”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啊,走走,看熱鬧去。”
傅千瀧勾了勾脣。原來鬧到這樣的地步了。她往嘴裡塞了個包子,細細的咀嚼着,看的尚亦然都有些着急。胡來就在衙門啊!
傅千瀧睥睨了有些坐不住的尚亦然,說道:“你的心性還是有些不夠呢”
尚亦然聽到她的話以後,頓時就怔住,然後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過了不久,她站了起身,對着他說道:“走吧,幹活了。”
這時候他還有些蒙圈的,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跟着傅千瀧走。
在走之前,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在包裹裡掏出自己的面具,輕笑一番,把它戴在了臉上,出門。身後的尚亦然一想到自己準備可以報仇了,眼底盡是仇恨。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去接一個人。
不久,兩人便來到了西北城的衙門,今天的衙門格外的熱鬧,外面聚集了數不清的百姓。看來今天是要弄得滿城皆知才肯罷休了。傅千瀧在人羣中思慮了一番,然後帶着尚亦然走到了擊鼓臺。她讓尚亦然幫她擊鼓。
“咚!咚!咚......”
尚亦然雖不知道傅千瀧這是要幹什麼,但是他照做就是了,聽說擊鼓必有冤情,胡朔在裡邊正煩着呢,哪裡有空理會外面的百姓,於是沒有讓人帶進來。
“咚!咚!咚咚咚......”在傅千瀧的示意下,尚亦然擊鼓擊的更加的賣力,裡面的胡朔煩躁的丟了桌子上的書籍在地上,隨後不耐煩的叫捕快出去把人帶進來。而陳城主正站在旁邊,抓着胡來,審問事情的經過,若不給個合理的解釋,他必然讓他不得好死!
“何人擊鼓?!爲何見了本官不下跪!”胡朔一身肥肉撐着官服,顯得有些滑稽。他還在煩惱着怎麼解決陳燕君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這時候竟然還有人這麼不知趣的上前擊鼓,見了他還不下跪,成何體統!見來人是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以及身邊同樣一襲白衣的少年,胡朔的膽子就更加的肥了。
可是下一秒,白衣面具男子說的一句話,和接下來的動作,都讓胡朔嚇尿。
白衣面具男子正是傅千瀧。她今天並沒有穿紅衣,若是被胡來認了出來,那麼就會引來一場不必要的麻煩。傅千瀧從懷中掏出一枚金色的牌子,正面對着胡朔,冷哼道:“大膽胡朔!見了本官,還不下來迎接?!”
剛纔讓尚亦然敲鼓,正是爲了引起裡面的胡朔的注意,現在目的達到了,那就剩下她的事情了。感覺到身邊的尚亦然看見胡來的眼光不善,於是她用手用力的扯了扯尚亦然,直到尚亦然頓時醒悟過來。
胡朔見到那金色的牌子,頓時嚇得從案桌上摔倒了地上,但是想了想,似乎覺得不對勁,又站了起身,小心翼翼的問道:“能否把把牌子給下官看看?”
傅千瀧睥睨了他一眼,隨手把金牌子丟了給胡朔。
胡朔一看,差點就把金牌子給丟在地上,手忙腳亂的抓着金牌子。上面儼然刻着“御賜欽差”四個大字。這可是皇上身邊的人啊!胡朔連忙跪倒在地上。
“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大人前來探訪,有所得罪,請大人海涵......”
傅千瀧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周圍的人都愣住了,就連陳城主也‘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迎接這個貴客。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陳城主的人,現在看來,一身正氣的他實在是與她那敗家的女兒無法相比。她隨意的點點頭,走向案桌,淡然的坐了下來。
她現在在等人,等一個重要的人,也是關鍵的人。
傅千瀧不說話,全場的人也不敢說話,只是震撼在他們的心底。尤其是身邊的尚亦然。他沒有想到,傅連是容周皇上身邊的人,看來自己的確是遇上貴人了。
過了許久,該來的人總算是姍姍來遲。
“下官顧宇,前來接見欽差大人。”顧宇從人羣外擠了進來,整理了下穿着,在公堂上大大方方的給傅千瀧行了個官禮。
有心人發現,顧宇身上穿的官服與胡朔穿的官服簡直是一模一樣。當然,胡朔也發現了。只是他不敢聲張,因爲欽差大人都沒有發話,他還不敢發話。
傅千瀧點點頭,這個顧宇,總算是來了。也不費剛纔自己去找了他一番。
見到她點頭,胡朔就更加的疑惑了,他最終還是耐不住寂寞,走了上前詢問道:“大人,這......顧宇是何人?怎的與下官穿同樣的官服?”
傅千瀧沒有理會他的問話,頓時把桌子上的拍板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
“嘭!”
“來人!給我把胡朔綁下去!”她眼神一冷,把目光投向胡朔。因爲剛纔確認了身份,所以衙門裡的捕快不敢不聽話,面面相覷了一會兒,趕緊上前把胡朔給抓了下來。
胡朔疑惑的看着那個冷然的人,見到自己被抓了,猛地掙扎。
誰知道自己卻被尚亦然踢了一腳。
正當所有人都蒙圈的時候,傅千瀧總算是開口說話了:“胡朔,年方四十一,家中妻妾成羣,三女一男,本官說的可有錯?”
胡朔一愣,下意識的搖頭,表示她沒有說錯。
傅千瀧勾脣:“好,既然你已確認身份,本官也不多廢話。昨日,本官收到一本賬本,正是你胡朔貪污的罪證,你可認罪?!”
胡朔頓時間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陳城主,之間陳城主一臉迷茫的神色,心中安定了下來,於是死不承認:“回大人,下官沒有做過!”
“哦?是嗎?那你看看,這是什麼!”傅千瀧見此人頑固不靈,於是就把賬本往他的頭上砸去。胡朔連忙撿起來觀看,其實不用仔細看他都知道,這賬本是他辛辛苦苦撰寫下來的數目,可沒有想到,竟然落在了陳城主手上,現在又在朝廷命官手裡,這......這!
“胡朔知法犯法,有錯不認,罪加一等!來人,把胡朔押入大牢!即日起,胡家財產充公,妻兒流放邊疆,胡朔判以死刑,後代時代不可爲官!另外,顧宇擔任西北城心的父母官!”
“是!”
傅千瀧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過頭看向陳城主繼續說道:“陳城主作爲幫兇,私藏證據,理應當斬,念在其品德兼有,且剛喪女,免去死刑,財產充公,貶爲庶民,城主一職有百姓推選選舉而出,顧宇全權負責!”
“是!下官領命!”顧宇上前給傅千瀧行了個禮,然後起身指揮捕快。這時候她的任務也完成了一個,也該啓程去西北軍營了,那麼她現在就該走了。
告別了顧宇,傅千瀧帶着尚亦然離開。
只是尚亦然的仇,並未報,這讓他無比的糾結。雖然傅連懲戒了他們一家,但是他並未能親手殺了那個混蛋!難解他心頭之恨啊!
傅千瀧似乎知道尚亦然想着什麼,走出後衙門以後,她才停住腳步,轉過身看着他,諷刺道:“救你這一副模樣,還想要報仇了?一點穩重性都沒有,你如何成大事?”
尚亦然被傅千瀧訓的都說不出話來。看得他那個樣子,她嘆氣,說道:“去西北軍營那一條路正好是胡來一家人流放邊疆的那一條路,我爲什麼沒有下令處死胡來,正是給你機會,你要記得,以後的仇,總歸自己報,靠別人算什麼?”
傅千瀧沒有在與他廢話,相信他是知道她在講什麼的,於是自顧自的走在前頭。至於那些充公的財產,顧宇自然會送回京城。
她看了眼還在發愣的尚亦然,她不再說話,冷然的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用口哨召喚了一隻鴿子,與昨晚的不同,這隻鴿子是純黑色的。看着這隻鴿子,傅千瀧撫摸了下,拿出紙條在上面寫下四個字。
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