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時分,天色剛剛亮起,朦朧的日光透過窗戶,細細碎碎的砸在傅千瀧的臉上,彷彿在她的全身籠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傅千瀧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她好像被誰算計中了毒,被布衣所解救。但是布衣卻因此被迫迎娶一個他並不喜歡的女子,那個女子刁蠻成性根本就配不上布衣,但是她在昏迷之前依舊記得他們的婚禮好像就在明天早上……明天早上!
傅千瀧渾身上下一個激靈立馬從牀上爬起,再也沒了睡意。他轉頭看了看窗外的陽光,原來今天就是布衣大婚的日子!她連忙起身換了一件衣服,那是一件黑色的緊身服,那件緊身服是她在做殺手時,暗殺別人時候纔會穿的。既然布衣不喜歡那個女子,那麼她去把那個女子殺了就是,這樣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逼他了。
周痕走進門來,映入眼簾的就是穿着緊身衣的傅千瀧,身爲傅千瀧的哥哥,他自然知道傅千瀧這身打扮代表什麼。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傅千瀧一定是打算去暗殺容蓮,周痕連忙向前幾步走到傅千瀧的面前,柔聲問道:“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傅千瀧聽到這話,心中有些疑惑,莫非……周痕見到傅千瀧迷茫的樣子,話語中帶着一絲無奈:“一天兩夜。”
愣了一下,一天兩夜,也就是說,布衣的婚禮已經結束了。她竟然睡了那麼久,現在木已成舟,說不定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她在想阻止布衣結婚也已經晚了。此時此刻她還能說什麼呢?只好讓周痕先走一步,而她則乖乖的換衣服,答應周痕一會兒便出去用膳。
昨晚容蓮本以爲嫁到了三皇子府成了這裡的女主人,布衣就會對她死心塌地,結果呢?她在新房裡苦苦等了一夜,卻沒有等到半個人影。她覺得憑藉她的容貌和她對布衣的一番癡心,布衣一定會在新婚之夜對她百般溫柔千般寵愛,結果……不用想,一定是那個男寵搞的鬼!
現在她可是三皇子府的女主人,在這個府裡,除了那個男寵之外根本沒有人敢和她作對。在容蓮看來,三皇子昨晚之所以沒來她房裡一定是去和那個男寵廝混了。所以,她現在帶着一羣丫鬟侍衛要去找那個男寵算賬,敢破壞她的新婚之夜,不讓他嚐嚐厲害她就不叫容蓮!
“傅連!你給我滾出來!”容蓮來到傅千瀧房外聲嘶力竭的大聲罵着,這口氣憋在她的心裡她一定會悶壞掉,她纔不會憋着呢。
傅千瀧換好衣服剛打算出門去用膳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尖銳的女聲,這聲音像極了布衣被迫要迎娶的那個潑婦。真有意思,這才新婚第二天那個潑婦就開始來她這兒叫囂了,是早上閒着沒事兒幹,還是看她好欺負了?不管是因爲什麼,既然已經鬧到了她這兒,那就別指望着她會對她笑臉相迎讓她全身而退了,畢竟她傅千瀧可不是什麼善茬!
“傅連,既然敢勾引三皇子就別窩在屋裡不敢出來!”容蓮以爲傅千瀧到現在還沒出來是因爲他看到她帶着那麼多人怕了,不敢出來,所以心中更加得意了,連忙讓人搬了個凳子過來坐在門口越罵越過分。
傅千瀧聽到容蓮越來越過分的話語終於從屋裡走了出來,只是看那悠閒的樣子,嘴角還若有似無的勾起了一絲弧度,似乎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意思。傅千瀧看着眼前的容蓮,雖然那身穿着變了,但是那副討人厭的樣子,卻是一點也沒改!傅千瀧冷冷地笑着,他之所以在屋子裡磨蹭了那麼長時間沒有出來,就是爲了換上一雙加重了的鞋子,因爲只有這樣的鞋子踢起人來,纔會有疼的感覺。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布衣新娶進門的三皇子妃呀。”傅千瀧看着眼前坐在凳子上一臉春光得意的容蓮,心中暗暗冷笑,被她教訓了一頓之後竟然還敢過來找她,看來上次她還是下手太輕了。俗話說的好,有錯就要改,那麼現在她一定會把上次犯的錯誤給改回來,今天她若是讓這女人以後還敢來找她麻煩,那麼她就徹底不用做這個殺手了。
“呵,大膽!見到本皇子妃,你竟不行禮嗎?如此不知規矩的人來人吶,給我把她拿下。”見到傅千瀧出來,容蓮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上次被她踢出門外,她的臉到現在都還有些疼呢。只是,容蓮看了看傅千瀧空無一人的身後,又看了看自己身後的那羣下人們心中頓時有了勇氣,這次她可是有備而來。
“拿下?儘管來呀,我就站在這裡。”傅千瀧說着眼神冰冷的掃射了一圈周圍的人,容蓮身後的人被她這眼神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決,大家誰也不敢率先一步走上前去。他們被叫過來,只是只知道是奉三皇子妃的命令去收拾府中的一個人,但卻並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如今既然知道了,他們又怎麼敢呢。畢竟這傅公子可是三皇子面前的大紅人,若是得罪了她,後果可想而知。
見到衆人都沒有動作,容蓮和翠雀忍不住催了幾聲,但是身後衆人毫無反應,此時容蓮反應到情況不對,徹底慌了。反倒是一旁的傅千瀧什麼也沒做,甚至臉上還有那麼一絲絲嘲笑和諷刺的意味。傅千瀧看着眼前亂了陣腳的容蓮和翠雀,當即將下人趕走,然後將二人用麻繩捆住丟在房中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打她們的時候專挑身上最軟的部位打,但是直到這段毆打結束之後容蓮和翠雀主僕二人的臉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傷痕。別說傷痕了就連一塊兒淤青都沒有,身上其他裸露出來的地方也是這樣。打完之後傅千瀧總算出了口氣,這才老老實實的去用早膳。
容蓮可就沒有那麼好的心情了,任水一大早上被人打了一頓恐怕都不會再有吃飯的心思了,更別提容蓮了。容蓮被丟回房間之後翠雀連忙去叫了大夫過來,大夫給她們開了好多藥膏,吩咐主僕二人按時擦上。但是容蓮現在一心一意只想着報仇,猶豫了很久之後她還是決定要去找三皇子布衣爲她做主。
皇子府的書房裡,容蓮帶着翠雀急匆匆地找到了正在看書的三皇子,想要進去和他訴苦,卻被門口的侍衛攔下。最後還是容蓮搬出可汗兩個字侍衛們才讓她進去,但是進去之後看到的就是三皇子對她的愛搭不理。容蓮覺得自己委屈極了,話還未說出口,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布衣坐在椅子上,聽着容蓮抽抽搭的說着剛剛的遭遇,布衣直覺得心中一陣暗爽,對於傅千瀧的做法其實他還是很贊同的,但是容蓮既然來找他哭訴了那麼他就要還她一個“公道”。於是他假正經的問道:“你說他打了你一頓,但是我怎麼看到你渾身上下一點傷痕都沒有。別說傷痕了,連一點淤青都沒有。這讓我怎麼相信你?”
容蓮連忙解釋,但是布衣卻說不相信,要讓她拿出傷口,他纔會相信她,美其名曰這是證據。但是傷在那種地方,她又怎麼好意思拿出證據給他看呢?於是只好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但是不一卻對她不依不饒,非要她拿出證據,見她沒有證據布衣便罰了她禁足,還讓她以後不要再來無理取鬧。
回到房間裡,被禁足的容蓮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甘心,於是爲了扳倒傅連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夜深人靜之時,只見容蓮的房間之中,突然溜出一個人影,在夜幕的遮掩下小心翼翼的離開了三皇子府。
阿倫那本來都已經打算睡了,但是,卻突然發現一個人影,溜進自己的房間。他正打算叫出聲來之時,卻發現那個人影他認識,而且還很熟悉,今天白天剛剛見過。沒錯,就是容蓮身邊的貼身侍女翠雀!
翠雀和阿倫那說明了來找他的原因,阿倫那立馬從牀上爬起來,馬不停蹄地溜進了容蓮房間之中。本來應該早就已經睡着了的容蓮此時此刻正坐在桌前,她的面前擺放着兩個杯子盛滿了茶水,只見她緩緩端起其中一個茶杯飲了一口。突然見到阿倫那進了她的房間卻並不驚訝,還讓他坐在她的對面喝茶。
“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儘管說吧,能幫到我一定會幫你。”阿倫那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絕美的面頰,心中早已翻天覆地不知要作何表情了。
“今天我被傅連欺負了,所以,我想……”容蓮知道阿倫那對自己的心思,有些事情自然很放心交給他去做,更何況這件事情也非他不可。於是她附過身,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着:“明日下午你去國庫裡悄悄地偷個印章出來,然後悄悄的把他放在傅千瀧房間裡,然後我們就可以趁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