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看着那大步離去的背影,抿着嘴眼眸裡暗暗閃爍着一絲憤恨!他從來就不是軟弱無能的人,只是面對自己的哥哥一直都是有所顧及,如今他更加有些無法忍受了。
看着這陰暗潮溼,不見天日的囚牢,布衣卻是犯了難,即便自己有心阻止,可是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卻還要顧及到他,真是可笑!
布衣再也支撐不下去,直接跌坐在地,陷入了沉思……
另一邊,布衣府內,那日布衣爲容衍叫來了太醫,一番診治後看容衍情況不見好轉傅千瀧便決定暫時留下來,等容衍稍微好一些了再離去不遲。
布衣第二日起來早早便去上了朝,聽說這日可汗突然病好親自上朝,布衣高興不已的急忙出了府門。
可是已經到了傍晚卻遲遲不見歸來,傅千瀧一陣兒疑惑,心中有些不安。於是急忙跑去問管家卻是什麼消息也沒有,無奈只好去找容衍看看他有什麼辦法。
容衍屋內,他正躺在牀上剛喝了藥,見傅千瀧過來,自然開心。
“容衍,布衣一大早便出門入宮了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管家也沒有消息,你說他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傅千瀧越是着急心中便越是感覺強烈,她有一種直覺布衣恐怕有難了。
“哦!這都一天了確實讓人生疑,最近朝局怎麼樣?那個他哥哥可有什麼動作?”容衍也比較茫然,一臉的眉頭。
“最近倒是風平浪靜,一直無事,只是我怕今日沒那麼簡單。畢竟可汗前幾日不是一直臥牀重病不起嗎?怎麼突然就這樣好起來還能下牀上朝了?這實在有些讓人懷疑,會不會其中有詐?”
傅千瀧現在很是擔心,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那布衣可有傳回什麼消息嗎?說不定是可汗身邊的政事需要他,這才處理耽擱了這麼久也說不定。”容衍問道。
“沒有!一去便再無消息!”傅千瀧也想過這一點,可是卻又否定了!可汗近日重病一直沒有上朝,朝中事務也皆有布衣替他處理並無堆積,今日剛上朝應該不會有什麼過多的政務。
容衍一陣兒思索,傅千瀧忍不住開口,“容衍,要不要派霄離幫我們查探一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若是沒事我們也放心,但若真出了事兒我就得趕緊去救布衣。”
“嗯,你說的有道理。”說罷,容衍便直接命令霄離去打探消息,不管布衣有沒有事情都要立即回來稟報。
傅千瀧在容衍房內就這樣和他一直等着,不時的兩人還互相淺談,容衍的病情傅千瀧看在眼裡,不希望他太累可是容衍見她在這裡便一直不做休息,非要坐起和她一同等着,傅千瀧一陣兒無奈。
“霄離已經出去好一陣子了,怎麼還沒有回來?”傅千瀧看着窗外天色已經有些漸漸暗了下來,很是着急。
“沒事,千瀧,耐心等待吧!霄離不會有事的,若是不敵她自會及早抽身而退,在這蒙漢王朝我感覺也不會有人能傷得了她。”容衍安慰道。
傅千瀧聽了倒是心安了一些,只是布衣的處境不知道是好是壞實在讓人擔心不已!
忽然,門口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房門直接被推開,原來是霄離回來了!但是她的神色十分慌張,有些讓人緊張。
“公子!不好了!三皇子被可汗打入大牢了!”霄離快語道。
“什麼!咳咳……咳,”容衍聽了太過震驚卻激動的又咳了起來,傅千瀧見狀急忙安撫讓他躺了下來。
“霄離,你講事情將清楚一些,三皇子到底爲什麼會被可汗降怒。”傅千瀧果然沒有猜錯,只是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是……是二皇子做的!今日早朝之上可汗奪權降怒三皇子,三皇子一時着急不小心說出了布潛的謀反之心,卻被布潛拿出一堆兵器說是從三皇子這裡搜出的,然後可汗就將他關進了大牢,現如今正深陷其中。”
霄離十分細緻的緩緩說來,見容衍給他揮手於是直接轉身出去了。
傅千瀧還沒有緩過神來,容衍急忙問道,“千瀧,現在要怎麼辦?我們不能這樣坐視不管,那個布潛的狼子野心早已暴露,這件事情分明就是陷害。”
“容衍,你好好休息,我現在去牢中救布衣。”傅千瀧當機立斷做好了打算,若是此刻再不去救布衣,那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什麼?你一個人獨闖天牢,這……不行!布衣剛被打壓進去,若是救他出來,就是逃獄,這樣他的罪名就坐實了,千瀧,你可千萬不要衝動行事啊!”容衍急忙阻攔。
“你放心吧!”說罷,傅千瀧直接便拿着劍出了門,直奔蒙漢大牢。容衍見已經無力阻攔只好靜靜的房中等着消息,吩咐霄離悄悄跟隨一定要在外面等到傅千瀧安全出去。
牢中,布衣仍然沒有睡意,他苦苦掙扎對此事不能釋懷,就在他無助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混亂的打殺聲。
原來傅千瀧找來了這裡,無奈沒有捷徑可以闖進來,於是傅千瀧只好從前面一路殺了進來,天牢門口已是血流成河,四處都是斷肢殘臂,十分血腥。
侍衛越來越少,傅千瀧已經殺進了牢內走廊,於是怒喊一聲內力極速凝聚,“啊!”一劍下去,面前的侍衛全都被殺的乾乾淨淨。
傅千瀧絲毫沒有停留,急忙往裡找去,布衣聽見那熟悉的一聲,頓時知道了情況,急忙起身站在了牢門處,向前面不斷張望。
“布衣!”終於看見了他,傅千瀧一劍將門鎖劈開,直接走了進去。
“千瀧,你怎麼來了?你快走,此地不宜久留啊!”布衣很是擔心,這裡的侍衛那麼多,萬一一會兒有人報信便會有無數隊伍前來包圍這裡。
“布衣,你快和我一起走,今日之事我都知道了。”傅千瀧急促道,拉着布衣就準備往外走。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布衣還在疑惑不解,腳步遲鈍。
“別問那麼多了,我們出去再說吧!”傅千瀧滿身血跡,這一幕實在讓人心疼,布衣卻聽了此話,直接搖頭。
“不行!我不能逃獄,否則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布衣,難道你就要如此忍氣吞聲,在這裡渡此一生嗎?”傅千瀧見狀着急喊道。
“不……”布衣內心很是糾結,他眼眶溼潤,時有時無的會冒出一絲鬥志,但卻瞬間又被淹沒不見。
“你要知道,你的哥哥現在已經決心已定,他對你都已屢次三番出手,這一次更是將你陷害至此,難道你不想反抗嗎?”傅千瀧見狀於是勸慰起來。
“我明白,我比誰都清楚他的心思,可是……可是我下不去手啊!”布衣怒吼着,眼睛整個都變得血紅,身子因用力過猛微微顫抖着,可以看出他真的不願意這樣,他的心已經被傷的千瘡百孔,裡面痛苦而又悲傷。
“布衣!你快清醒清醒吧!對於這種狼心狗肺之人不必再留情了,他已經不仁不義,你有何況爲難自己呢?對於他,你要做的應該是奪回屬於自己的皇位,爲你父皇揭穿他這個人的真實面目!”傅千瀧卻是冷血無情,直接將他的傷口再次撕破。
“可是……”布衣已經有些冷靜了,漸漸思索起來。
“別可是了!布衣!現在朝中局勢想必你也明白,你父皇的病突然好起來難道你就不懷疑嗎?他爲何病一好就治你的罪?這顯然與那個布潛脫不了干係啊!你要振作起來,你應該狠起來,你的哥哥已經殘忍無度,若是沒有人與他抗爭,那整個蒙漢就要落到這種奸人手裡,你忍心嗎?”
布衣一聽頓時幡然醒悟起來,眼裡透着一抹堅定,心中暗暗下定決心,自己決不能就這樣枉死向他低頭,千瀧說的對,蒙漢王朝又怎可落入這等對父不孝對弟不仁的混賬手裡!
父皇的病當時來的那麼突然,千瀧當時就提醒過自己是毒是病一切都恐怕暗藏玄機,現在看來自己的哥哥八成就是爲了對付自己,所以父皇的病因他而起又因他而落。
所以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替父皇將整個蒙漢王朝處理乾淨穩定下來,這等有不臣之心的叛徒都應該殺的一乾二淨!
逆來順受和隱忍都只會讓自己進入死地,唯有奮起反抗說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畢竟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他既然不仁那自己又何苦還對他有義!
布衣這一瞬間鬥志冉冉,若不是傅千瀧的一番話他可能至今都不會清醒,心中的魔障已經漸漸消散,他對千瀧透出了感激的神色。
傅千瀧看着他臉色平靜,明白他已經覺悟,於是靜等他做決定。
“千瀧,這個給你,有此令牌,不管你做什麼就如同我親臨一樣,我眼下還不能逃出去,其他的事情就只能拜託給你了 。”
布衣緩緩從懷裡拿出了一金色令牌遞給了傅千瀧,傅千瀧伸手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