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傅千瀧看到這羣死士擺了幾個動作,七個人爲一組,剩下的人負責護衛,這讓傅千瀧暗叫不好。
他們使用陣法!!
暗花閣的死士最厲害的地方,莫過於陣法!一旦出現陣法,必死無疑。這下看來是難逃一死了,呵呵。傅千瀧苦笑。沒想到最後是這麼死的,不過也好,有這麼多暗花閣的死士高手陪葬,也不算虧。
蒼白的她不再動彈,沒有力氣在做無謂的掙扎了。
她知道,這個陣法叫做七星蓮花陣陣法,看着很優美的陣法,其實最要人命。這個七星蓮花陣,不僅僅會迷惑人的心智,更是殺人無形,不過使出這個陣法以後,這一羣人肯定會受傷,這是一種自損一千,敵損八百的招數。
不過現在她就算是傷五百,也必死無疑了。
過了一會兒,傅千瀧感受到了一陣掌風向自己襲來,她微微閉眸,順着這個掌風,推下了懸崖。
墜崖之前,她迷迷糊糊的看着蔚藍的天空,無奈的笑了。
抱歉了,容衍千遙,可能你們等不到我回去了。
容瀲,再見。
烏雲密佈,雷聲轟頂,剎那間雷電的紫光消失皇宮的頂上。不用多久便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方纔還是晴天的好天氣,這會兒就已經是暴雨傾盆了。
這樣奇怪的跡象讓許多人疑惑。
就連容瀲,也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安,心緒不寧。他無心再看這一對堆積如山的奏摺,煩躁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外靜靜的站着,看着外面暴雨的落下,一直沒說話。
“皇上,啓稟皇上!”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然後再他面前跪下“奴才叩見皇上,皇上,門外有個自稱瀧大人的下屬的人,說有急事找皇上,手上還有瀧大人的包袱。”
這個小太監自然知道傅千瀧在皇上心裡的位置有多重要的,否則爲何皇上老是給特權給瀧大人啊?所以一聽到關於瀧大人的消息,急急忙忙的就跑過來稟報了。
容瀲臉上沒有一絲的波瀾,彷彿天地間沒有任何事情是能難倒他的,但是誰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樣的一個變化?
“他是誰,叫何名?”
小太監瞄了一眼他那冷峻的臉,繼續說道:“回稟皇上,他說他叫尚亦然,皇上要把他帶過來嗎?”
容瀲沉靜了一會兒,然後點頭。
小太監得到指令以後叩了個頭,轉身離開。容瀲看了一眼,轉身繼續看這個突如其來的暴雨,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只是這事情似乎不大好。
不用多久尚亦然就被小太監給帶了進來。一身白的他現在狼狽不堪,身上雪白的衣裳沾着許多泥濘,全身溼透,秀髮凌亂,看到容瀲的時候,並沒有一絲的敬畏,也沒有跪下,只是輕微點了個頭。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擔憂,如果仔細看,他的眼眶都是紅的。
容瀲並沒有怪罪他的無禮,默認了他的做法,掃視了他全身一眼,淡淡的開口:“來人,去取一套衣裳給他。”
“是。”
然後容瀲看了他一眼,轉身就進了御書房。尚亦然想了想,最後還是跟了進去。屋裡頭比較暖,把他僵硬的身子暖化了不少。容瀲沒有說話,似乎在等待什麼,這氣氛略顯尷尬。正當尚亦然想要說話的時候,小太監就拿了一套衣服進來。
尚亦然看了眼衣裳,又看了眼容瀲,然後接過衣服,說了聲謝謝以後,換了衣裳。
等他換好着紫色的衣衫的時候,容瀲才緩緩開口:“尚亦然?鳳凰國三皇子,年幼在民間長大,現如今是儲君,可遭受皇后追殺,可對?”
鳳凰國是容周的鄰國,裡面的糾紛不比容周少,但是容周就只剩下尚亦然這個唯一的皇子了,還有剛出生沒多久的……小皇子,這個小皇子自然是皇后所出,因想要自己家孩子稱皇帝,皇后就對這個生長在民間單純的三皇子,趕盡殺絕。
尚亦然內心有些震驚。他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知道的那麼清楚!
看見他有些愕然,容瀲含笑,端起茶杯抿了抿茶,然後想起傅千瀧信上寫的東西,於是擡頭,那深邃的眼光看着他:“那女人,是什麼人?”
尚亦然知道他問的人是誰,低下頭沉寂,與天人交戰了一番以後,才決定說出來,擡頭對上了容瀲那深邃的眸子,毫無懼怕的說道:“奶孃。”
他的聲音很好聽,略顯稚嫩,看樣子是心智也未成熟。
“阿瀧去哪兒了,怎的不見他?”他繼續問道。對於這個問題,或許纔是最重要的吧?
聽到容瀲的問話,尚亦然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他忽然想起他看到的那個場景,到現在心裡都有一些抽疼。
容瀲看到他微小的變化,有些不悅,眼神也犀利起來,讓尚亦然微楞,隨後老實的說:“傅連,不,傅千瀧她,遇到一羣死士,擊落墜崖了,那一羣死士,是暗花閣的。”
容瀲的手握着茶杯頓時一緊,隨着‘嘭’的一聲,茶杯碎了。
這個動作嚇了尚亦然一跳,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那個面無波瀾的人,可就算如此,手上的血已經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這讓他有點不懂,爲什麼他是在乎的,爲什麼要裝作不在乎的模樣?
沉默了許久,他那帶着磁性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跟在我身邊吧,直到你成長起來,阿瀧的,就是我的。”
尚亦然已經不能用震驚的表情來形容自己了,他沒想到容周皇帝竟然能做到這般,於是他點頭。
容瀲吩咐別人把後宮騰出一個地兒,給尚亦然住,然後就屏退了所有人,一個人坐在桌子上,扶着額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爺,千瀧她怎麼了?!”空氣中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容瀲的思緒,他冷眸掃向傅千遙,這個眼神讓傅千遙頓了頓。
“誰允許你這般沒規矩?”容瀲‘啪’的一下把桌子拍了下,這時候才讓傅千遙醒悟,他剛纔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於是連忙跪下。
現在的他心情十分的不好,這個傅千遙還來煩他?
“請主子降罪。”傅千遙臉上浮現一抹難色,剛纔他就一直在這裡隱藏着,他們的對話自然也就聽到了。當聽到傅千瀧墜崖,生死不明的時候,他何止是撕裂的痛?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是真的?
肯定是秦鈺那個老妖婆,肯定是!!
容瀲嘆氣,這個一向沉穩的傅千遙,現在這般都不像他了,看他的變化,似乎知道什麼事情,不然怎麼會一副狠辣的模樣?
“說。”他從座位站了起來,走到傅千遙身邊,示意他站立。
傅千遙聽話的站了起來,抿了抿嘴。爺很聰明,幾乎什麼都知道,也知道他做了什麼事情,深謀遠慮,這樣的人,在江湖上可是很恐怖的存在的,知道是瞞不了他了,於是坦白的說道:“是秦鈺。”
當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容瀲眼光一沉,眼裡閃過狠辣,於是命令道:“派人去懸崖底找!生要見人,死。”他頓了頓,似乎不願意說出來一般,沉默了一會兒,沉着聲繼續說:“死,要見屍!”
“是!!”傅千遙紅着眼眶,大聲的喊道,隨後離去。
容瀲不知道,等傅千遙走了以後,自己全身的那種顫抖是怎麼回事,只知道他的心很不安,面無表情的臉總算是皺起了眉頭,他狠狠的往桌子上拍去,整個桌子‘嘭’的一下,碎成殘渣,驚嚇的外面的太監。
他擡頭,看着天,心裡默唸着:阿瀧,我不准你有事!沒我的命令,不准你有事!
秦鈺,這筆賬,我記下了!
後宮的場景與皇宮相反,熱鬧沸騰,尤其是秦鈺的宮裡,正舉辦着小小的宴會,讓人跳着舞,歡頌。
在這之前,她就接收到暗花閣暗衛的信號,總算放下心來了。後來又聽說傅千瀧墜崖,生死不明的時候,她就更加的開心了,於是舉辦了個小小的宴會慶祝一下,還把容源給叫來了,甚至還有容衍。
容衍聽到消息以後,大驚失色,沒有心情來參加什麼聚會,心裡只有擔憂,於是喚人迅速到山崖底找她。明明說好執行任務以後,就要回來的,可是怎麼就不回來了?經過探子的來報,是秦鈺這個老妖婦乾的,他就一陣憤怒。
可是能如何?
他沒有這樣的能力與她抗衡啊。
秦鈺也不管容衍來沒來,只要自己兒子來了,就好了,於是他把傅千瀧墜崖的消息告訴兒子以後,一同展開了小型宴會,畢竟她現在沒有錢了。花費大量的金錢,只爲了殺一個傅千瀧,就得請那麼多高手,才殺了這個礙眼的人。
說真的,她現在的心也好痛,她的金銀珠寶就這麼嘩嘩的流進了海里。
容源的大仇已報,現在的他就更加的囂張了。容瀲沒有這個得力助手,看他還如何找人來殺他!
生長在懸崖中間的一棵大樹上,掛着一個紅色的不明物體,經過雨水的澆灌,顯得更加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