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接下來的事,傅千瀧有史以來第一次產生了不捨,但是這一次註定她要孤身作戰。
容衍的病加重,臥牀不起,不會幫自己出主意;周痕,武晟凌都在翔龍國,武晟凌剛剛登基,周痕給以輔佐,不可能來協助自己。
雖然以前的她也是孤身作戰,但是這段時間呆在蒙漢,有了大家的陪伴,那是傅千瀧沒有感受過的溫暖,突然又要回到那種冰冷的殺手生活,傅千瀧的內心產生了不捨。
衆人的陪伴是那樣的美好,對於傅千瀧來說,那就像是常年呆在地底下的人突然感受到了溫暖的陽光,可是還沒有多久就又要回到那冰冷的,血腥的,殘暴的生活。
傅千瀧搖搖頭,將那種想法從腦海中甩去,什麼時候她也變得這麼的多愁善感了。
翔龍國
武晟凌坐在龍椅上,臉色慍怒,可是底下的衆臣子彷彿像是沒有看到他的臉色一樣。
原來,武晟凌剛剛回國,以左相爲首的衆人就向他提議,後宮凋零,應當舉行選秀來充實後宮。
武晟凌看着桌子上的奏摺,除去其他的事,剩下的幾乎都是讓他選秀的奏摺。
而且幾乎都是連名上奏,左相對於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後宮已經是勢在必得,所以已經很多次催促自己選秀。
這次自己不在國都,左相居然說服了其他人一起上奏。
翔龍國左相府
“啓稟老爺,陳尚書來了。”左相正坐在書房看書,門口的侍衛就前來稟報。
左相未穿朝服,也沒有戴官帽,花白的鬍子和頭髮給人一種和藹的感覺,可拋棄外貌的左相可是心思縝密陰險狡詐的一個人。
聽見侍衛的稟報,左相放下手中竹簡,烏黑的眼珠轉了兩下,站起身,“請。”
很快,侍衛帶着一箇中年男子到了書房,左相掛上一副笑臉趕緊相迎。
“陳尚書請坐。”兩人踱步到另一頭的桌子上,左相朝門外的侍女叫到,“來人,沏茶,上糕點!”
兩人落座,陳尚書顯的有點倉促,家中下人說左相請他到自己府中一聚,說是有要事商討,請他務必要到,陳尚書就懷着疑惑的心來到了左相府。
左相笑呵呵的,一副只是來嘮嘮家常的樣子,完全沒有是要商討要事的意思。
“不知,左丞相叫下官來,是有什麼要事嗎?”左相的勢力覆蓋了半個朝堂,雖然陳尚書不和左相爲武,但是他也是個牆頭草,哪裡有利益他就去哪裡。
左相端着侍女沏好的茶,小抿了一口,聽見陳尚書的問話,不露聲色一笑,放下茶杯,“當然是商議陛下的後宮之事!”
“後宮?”陳尚書看着左相,瞬間就懂了左相的心思,看來左相是想把手伸到後宮去了。“那爲何要叫下官來?”
雖然陳尚書不是左相的人,但是左相也不怕他告訴陳尚書陳尚書說出去,因爲他有把握說服陳尚書。
“陳尚書,你想想,陛下登基這麼久了,後宮卻沒有一個人,這要是傳出去,難保別人不議論我翔龍國,說我翔龍國連一個皇后都沒有,能有什麼能耐?”
左丞相併沒有愧對別人給他的老狐狸的稱號,他簡直將這項技能發揮到了極致。
陳尚書也覺得左相說的不無道理,陛下登基這麼久了,但是後宮空無一人,傳出去確實不好聽,“那左相有什麼好辦法?”
左丞相不說話,繼續喝自己的茶,慢慢的消磨陳尚書的耐心,就在陳尚書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左相才得意的開了口。
“我們讓陛下選秀!”左相根本就是蓄謀已久,“我們選出多才多藝的女子,送去宮中,讓陛下挑選。”
“陳尚書不也有一個女兒嗎?何不借此機會送入宮中,萬一被選上,陳尚書你……不就一夜之間成了國丈嗎?”
左相的誘餌確實挺大,陳尚書沉思了一下,他確實有個女兒不錯,可這女兒卻是他的掌上明珠,就這樣送去宮中,選上了他是國丈,但是女兒也要從此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陳尚書顯然有些猶豫。“這……”
左丞相很快打消了他的顧慮,“陳尚書你何不反過來思考,女孩子家家的,終究是要嫁人的,不過如果嫁到了宮中還有着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如果怕女兒受苦,陳尚書就在朝堂上多多益善,我也會幫尚書你,等有朝一日你的女兒成了皇后還怕被人陷害嗎?”
陳尚書覺得左相說的也挺對,怕女兒受苦的話,自己只需要在朝堂上煽風點火,女兒在後宮好好表現,還怕不能當上皇后?
如此一來,陳尚書邊想邊笑,但是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面色又突然緊張,“丞相,萬一……皇上不答應呢?”
左丞相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左丞相站起身,緩緩的踱步,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件事,“不會的!後宮是肯定要充實的,一次不行就來兩次,兩次不行就來三次!”
左丞相的斬釘截鐵,彷彿對於這件事勢在必得!
陳尚書有點猶豫了,這件事情現在還充滿着不確定的因素,他決定先不告訴女兒,等皇上同意了說也不遲,不過要是沒同意,他現在告訴女兒的話,也是讓女兒白白擔心?
次日
武晟凌回國後第一次上朝,先是獎賞了威武將軍。
威武將軍領命退下,左相就急急忙忙的上奏了:
“啓稟吾皇,臣斗膽提議,請陛下舉行選秀儘快充實後宮,後位不可空虛太久啊陛下!”左相一身寬大的紅色朝服,低着頭,語氣洪亮迴響在整個朝堂。
左相一開口,就有不少人站出來附和,尚書陳氏也站了出來,“啓稟陛下,左相說的也不無道理啊,自古以來,凡是聖明的君主身邊,必有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在旁輔佐。”
“雖然不能參與朝政,但是可以爲陛下減輕負擔,代替陛下管理後宮之事!”
武晟凌強忍憤怒,努力的平靜自己的心情,不使自己在朝堂上發怒。
左相的心思他怎麼可能不清楚,無非是想把他的女兒送入後宮藉此來左右自己的思想。
好在武晟凌在朝堂中的心腹清楚左相的心思,立刻出來阻止,“左丞相,我覺得陛下剛剛回國,不應該爲這些小事而煩惱,陛下龍體欠佳,現在最應該做的是讓陛下休息。”
左相還想在開口提議,武晟凌就不耐煩的開了口,“朕知道愛卿是爲了朕着想,但是朕現在無心後宮之事,此事以後再議,退朝!”
武晟凌起身離朝,左相也不敢在說什麼,只好畢恭畢敬跪在地上送武晟凌。
左相府
左丞相和陳尚書相對而坐,左丞相一臉憤怒,狠狠地一拍桌子,“氣死我了!”
陳尚書到顯得很平靜,他的內心在竊喜自己沒有告訴女兒選秀的事,果然皇上沒有同意!
“丞相您消消氣,丞相不是說一次不行來兩次嗎?後宮總是要充實的,時間長久而已!”陳尚書細細的品着茶,神色淡然的說道。
左丞相打量陳尚書,女兒都進不了宮了還這麼平靜,有點不像他的作風。
左丞相也冷靜下來,扶着鬍鬚,這次沒有成功,多半是還是因爲那些皇上的心腹,看來不除掉這些眼中釘肉中刺,以後可能還會對自己造成很大的困擾。
“陳尚書可有什麼好辦法?”左丞相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陳尚書。
陳尚書搖搖頭,“沒有。”
左相不說話了,果然這種沒有頭腦的人靠不住,左相給陳尚書說將他的女兒送去宮中不過是緩兵之計,將來他自己的女兒也要進宮,後位應該是他的女兒的,怎麼能拱手讓人?
皇宮
“陛下。”武晟凌的心腹朝着武晟凌行了禮,身上是還未來得及換下的朝服。
“愛卿平身。”武晟凌換下龍袍,只穿了一身明黃色的衣袍,今日如果不是他面前的五部侍郎,可能自己就真的被逼的選秀了。“今日如果不是愛卿,朕可能就真的被左相逼迫。”
“皇上折煞下官了,這些事下官身爲臣子的本分。”五部侍郎一直彎着腰低着頭不去看武晟凌。
武晟凌坐在高座上,翻看着奏摺,“愛卿覺得,左相是在賣什麼關子?”
“陛下,下官覺得,左相安插在朝堂上的人手正在被陛下接連換掉,左相覺得朝堂已經不能在爲他所用,由此,左相應該是想將他的女兒送去宮內,以此來鞏固他的相位。”
五部侍郎的心思與武晟凌的心思一樣,武晟凌滿意的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不能讓左相得逞,可是左相肯定不會罷休,這一次不成功肯定還有下一次,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愛卿覺得有什麼應對之法?”
五部侍郎確實有點子,但是就是不知道武晟凌是否同意,“陛下,下官確實有一個點子,但是不知道陛下可否同意……”
武晟凌挑眉,“說來聽聽……”
五部侍郎繼續往下說,“陛下不如聲稱自己已經心有所屬,而且現在無心兒女情長,待陛下除掉左相的勢力,在充實後宮。”
武晟凌很滿意,確實是一個好計策,心中也對這個五部侍郎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