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外面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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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亭的衙門裡,高富連蹦帶跳走了進來。
諸葛亮坐在椅子上正在看報紙,一邊看一邊給旁邊的呂布念。
呂布臉色不怎麼好看,自從那日諸葛亮決定要替高富這幫讀書人出頭,他已經在此處耽擱了太長時間。
可要說走吧,又開不了口。
畢竟當日說要幫助高富等人,給鎮南公府點顏色看,乃是他的主意。
諸葛亮也是在他呂布的懇求下,方纔決定出手。
定下了讓呂布冒充鎮南公府的信使,騙下關隘。
等呂布按着諸葛亮的計策,殺官奪府,鬧出一番大動靜之後,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總感覺自己中了諸葛亮的算計。
而且看諸葛亮的架勢,好像並不着急去丘山。
尋思過來,尋思過去,呂布覺得這樣拖着不行,得趕緊把他送到丘山,自己好回彭城。
貂蟬不願意見自己是一回事,可自己老在外面待着,也不像話。
可誰成想,他剛要給諸葛亮說動身去丘山的事,諸葛亮卻拉着他讀起報紙來。
一邊讀報紙,還一邊語重心長的教育自己,說他呂布上輩子之所以失敗,最重要的就是認不準爹。
爲什麼認不準爹呢?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看不清當時的局勢。
呂布想要反駁,可惜天生沒有點滿舌戰的技能,只能黑着臉聽諸葛亮教訓。
好在高富的出現,及時的化解了呂布的尷尬。
“誰來了!”
呂布不等高富進門,趕緊迎了上去。
高富道:“鎮南公府的人。”
言語之中頗爲興奮。
呂布一愣,鎮南公府的人?前幾日該說的都說了,他們今天來做什麼?
不管是誰,現在能來就算是他的救星。
“快請。”
呂布說着自己帶着高富快步出門迎去。
不多時,呂布帶着一人進了書房內。
諸葛亮坐在一旁打眼一看,放下了手上的月旦評報紙。
“諸葛先生,別來無恙。”
那人進了書房,衝着諸葛亮恭敬的行了一禮,看起來十分的高興。
呂布見諸葛亮放下了手上的報紙,鬆了一口氣。
剛剛諸葛亮就是拿着那張報紙上的事教育自己的。
呂布趁着倆人打招呼的功夫,默默地走到諸葛亮身邊,若無其事的拿起報紙放在了懷裡。
諸葛亮衝着來人微微一笑,道:“馬將軍,承蒙掛念,咱們又見面了。”
那人又衝着坐在一旁的呂布笑道:“久聞溫侯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愧是人中呂布之中稱。”
伸手不打笑臉人,呂布雖然桀驁,但經過上一世的各種吊打,這一世性格也收斂了很多。
見這人和諸葛亮相識,又認得自己,顯然也是穿越之人。
只是摸不準他的底細,簡單的嗯了一聲,一拱手,全當是回禮了。
諸葛亮在一旁笑道:“溫侯,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將軍姓馬名忠,乃是與你我一樣,都是漢末之人。”
馬忠?
呂布皺眉思索,想了半天也沒有在腦海裡搜索到任何關於眼前這個叫馬忠的人的印象。
諸葛亮又道:“溫侯雖然被後人譽爲三國第一將,民間更有所謂一呂二趙三典韋,四關五馬六張飛之稱,但溫侯與這位馬將軍相比,也得差上三分。”
馬忠一聽這話,心裡連連叫苦。
諸葛亮終究是諸葛亮,自己來了之後,連茶水都沒喝呢,他就開始給自己小鞋穿。
呂布是什麼性子,他還能不知道?
諸葛亮當着他的面貶低呂布高擡自己,分明沒安什麼好心。
果不其然,呂布一聽諸葛亮這樣說,冷聲一哼,看着馬忠的眼神帶了三分敵意。
“哦,但不知這位馬將軍有何功績,能得先生這般讚賞。”
宛如實質的殺氣奔着馬忠而來,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冷汗從額頭上滑落下來。
諸葛亮則氣定若閒,沒事人一樣道:“溫侯武藝,比之雲長如何?”
雲長?
聽到諸葛亮提到關羽,呂布的臉色有些凝重,道:“不相上下。”
諸葛亮則笑道:“而云長前世裡便是死在這位馬將軍的手中。”
此言一出,馬忠嚇得渾身顫抖,恨不得跪下給諸葛亮磕頭,求求他別再刺激呂布了。
呂布聽說眼前這人殺了關羽,眼睛一瞪,覺得不可思議。
這馬忠看起來平平無奇,怎麼可能可能殺了關雲長?
諸葛亮見呂布一臉戰意的看着馬忠,緩聲問道:“馬將軍,雲長死於你手,我說的沒錯吧。”
馬忠此刻恨不得轉身就跑,只是記掛着身上還揹負着任務,只能硬着頭皮道:“先生,這都是前世的事了,當日卑將於關將軍各爲其主,乃是不得已爲之。”
諸葛亮微微一笑,又不動聲色的火上澆油道:“溫侯,不僅雲長死在這位馬將軍手裡,連漢升也是死於馬將軍的箭下。”
說着諸葛亮感慨道:“漢升號稱百步穿楊,乃是鼎鼎有名的神箭手,誰曾想到,最後竟然死在羽箭之下。因此馬將軍在歷史之上,又有名將殺手的美稱。”
“哦,還有此事?”
來到炎朝這一年多,呂布沒少在彭城的茶館裡聽書。
三國演義乃是他最喜歡也是最討厭聽的一部書。
喜歡是因爲書裡把他誇做了三國第一武將,說書的先生們一說到自己,總是眉飛色舞的誇讚自己的本領。
每逢這個時候,周圍的看客也都一臉的豔羨,好像恨不得自己就是他呂布。
討厭的原因也很簡單,不管誰說三國,都把自己當做了背信棄義的不義之輩。
尤其是張飛那孫子還說了句三姓家奴,彷彿標籤一樣,死死的釘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管喜歡還是討厭,反正每次茶館裡有人說三國,呂布都會聽上一段。
再結合者買來的三國志一起看,時間一長,自己死後的發生了什麼事,他也大體有了瞭解。
因此諸葛亮一說到漢升,他馬上就明白過來是在說黃忠。
緊接着突然想到眼前這個馬忠是誰了。
說書先生口中,關羽和黃忠,甚至說自己手下大將張遼,可不都是死在這個人手裡麼?
馬忠一見呂布對諸葛亮說的話深信不疑,甚至露出一副極其認真的表情,害怕呂布這就要拉着自己練一練。
趕緊道:“諸葛先生,諸葛先生,黃將軍之死可是與卑將無關,先生切莫聽坊間傳言,那些都是無稽之談。那是鄉間愚夫愚婦胡說八道。”
諸葛亮見他一臉的着急,搖着手中的羽扇,笑道:“坊間傳言?”
“沒錯,那些都是別人胡說八道杜撰博人眼球的,先生與溫侯萬萬不可當真。”
馬忠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只恨爹孃只給自己生了一張嘴,又悔恨隨身沒帶着一本三國志。
不然的話當着呂布的面給他翻看翻看,讓他知道諸葛亮這就是想要挑事。
諸葛亮壓根就不給馬忠緩和的機會,乘勝追擊道:“如此說來,當朝太子樑俊昏迷不醒,也不是馬將軍所爲了?”
“這?”
對於諸葛亮給自己扣的帽子,馬忠本能的想要反對,可一聽是和太子樑俊有關係,馬上遲疑下來。
樑俊確實是被他射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當初去彭城請諸葛亮出山的時候,馬忠跟着一同前去,自己作爲刺殺太子的執行人,諸葛亮是知道的。
如今諸葛亮當着他的面質問,馬忠不敢否認,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呂布聽完,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心裡更是把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馬忠列爲了最危險人物。
只要有機會,必須第一時間把他幹掉。
能夠殺掉雲長,還可以說是運氣使然,可如今又在百萬軍中,幹掉了當朝太子。
這就說明,馬忠此人絕對十分的危險。
剛剛諸葛亮不還說麼,這人的外號叫做名將殺手。
他呂布算不算是名將?
答案是肯定的,他若不是名將,這天下還有誰能是?
眼見得呂布露出忌憚的神色,與他認識了一年多的諸葛亮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呂布的性格他算是有些瞭解,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卻也算心細如髮的人。
只要有任何威脅到他生命的因素出現,呂布絕對不會放過。
殺了馬忠,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給馬忠上完眼藥,諸葛亮也不再廢話,直接了當的問道:“不知馬將軍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馬忠見諸葛亮終於問自己來幹什麼的,如蒙大赦,趕緊從懷裡拿出一封書信,遞給他道:“先生,我們會長聽聞先生來到南楚十分高興,命我前來送上書信一封。”
諸葛亮也不伸手去接,馬忠只好尷尬的將書信放在了桌上。
“我家會長還有一句話讓我問先生,先生來南楚,可是答應了我們之前商議的事情?”
馬忠平復下怦怦直跳的心,有些期盼的看着諸葛亮問道。
諸葛亮搖了搖頭,道:“我來南楚並無目的,不曾想貴會的總壇在此,倒是讓你家會長誤會了。”
馬忠聽了這話,不由得露出失望之色,旁邊的呂布則聽的雲山霧繞,不知道倆人在說些什麼。
“會長?我若是沒有記錯,馬將軍前世好像是吳將。你家會長?難不成是孫權小兒也來了?”
馬忠有些尷尬,恭敬道:“回溫侯的話,我家會長並非是故主孫權,乃是另有其人,至於故主有沒有來到此朝,卑將便不得而知了。”
呂布微微一笑,看了看桌上的書信,饒有興趣的問道:“你們這會是什麼會,怎麼像是見不得人一般?”
一聽這話,原本對呂布十分畏懼的馬忠反倒有些得意。
“溫侯,如今炎朝境內皆是我等這般之人,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我們同盟聯合會的宗旨便是團結所有與你我一般的人,諸葛先生與溫侯皆在我聯合會邀請之列。”
呂布更是有些糊塗:“聯合會?”
馬忠點了點頭道:“沒錯,穿越者聯合同盟協會,建成穿越者同盟會,乃是我家副會長所起。”
見馬忠一臉的驕傲,好像他嘴裡的這個協會像是十分了不得的玩意。
呂布問道:“你們協會之中全都是非此朝之人麼?”
馬忠道:“沒錯,溫侯若是有興趣,擇日可以與我家會長面談。”
呂布沒有把他的邀請放在心上,反而問道:“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馬忠道:“百十餘人。”
忽而想到一件事,又道:“溫侯,前世裡你麾下曹性將軍也是我會中成員,我家會長定下刺殺太子之計策,我與曹將軍乃是執行人。”
“曹性?”
呂布一愣,萬沒想到居然在這聽到自己老部下的名字。
“沒錯,正是坊間被戲稱爲銀河射手的曹性曹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