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瑾白了陳明慧一眼:“我記得前兒個你家世子爺去我府裡和侯爺談過了,我就不信,他一點都沒有和你提起?!我家裡的那個,怎麼能和你家裡的那些相比?”
陳明慧倒被顧夕瑾說的黯然無語,頓時生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想了想,勸道:“你也不必多往心裡去,便是扶了平妻又如何?終究你纔是名正言順的正室。”
顧夕瑾看着陳明慧,突然笑了:“慧姐姐,你說這叫不叫臭味相投?”
“呸,你嘴裡就沒有一句好話!”陳明慧假裝用力的瞪了顧夕瑾一眼,“我婆婆昨兒個還說你可憐見的,是個老實的!我怎麼瞧不出你哪處老實!”
陳明慧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心中卻也有些鬱悶,她家裡的這個和安明軒就一個毛病,在女色上一點都不知道節制,家裡別的沒有,那個小妾倒是比別的府裡多上很多,唯一比安明軒強的是,她家裡這個,對她這個正室很是尊重,因此她這個正室穩穩妥妥的,不像顧夕瑾……誒……
“不說她了,沒得心裡煩,反正她現在跟着我婆婆住着,一時半會兒的騷擾不到我頭上來,便是有一些小手腳,只要不是傷筋動骨的,我也當作沒看見。”顧夕瑾皺着眉心道,“只是他時不時的咒我有個三長兩短,實在是讓人有些心煩。”
“顧妹妹放心,我讓我家的去跟你家那個說說,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這不是明着鼓動有心人對付你嗎!”
“慧姐姐還是免了,不說到還好,這一說,你看着,鐵定出事情。”顧夕瑾用力的搖頭,“到時候反倒事情不好做。我也不過是白說說罷了。說出來了,就好受多了。”
這個陳明慧是顧夕瑾自從來到這個世上之後,結交到的唯一一個說得來的閨中朋友。
陳明慧嘆了一口氣,沒有再提這個,其實她心中也明白,但凡是男人都好一個面子,若是讓安明軒知道顧夕瑾背地裡在發牢騷,鐵定會暴跳如雷的!所以見顧夕瑾拒絕了,也就閉嘴不說了。
“我今日過來,其實有一件爲難的事……”顧夕瑾想了想,還是開口了,“要求到你婆婆頭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陳明慧看着顧夕瑾一臉尷尬加爲難的模樣,頓時好奇起來:“說來聽聽,什麼事情,竟然能讓你做出這麼一副表情來,倒是把我的胃口吊起來了。”
“其實也說不上什麼大事,你也知道我家裡還有一個嫡姐沒有出閣……”
“難道你說的是武安侯府的那個望門寡顧明珠?”陳明慧頓時來了興致。
看着陳明慧一臉八卦的模樣,顧夕瑾磨了磨牙:“是的,就是七姐姐,我想替我家侯爺去求了來,當平妻!”
“你說什麼?”陳明慧一副被雷劈的模樣,“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麼盡胡說!”
“什麼胡說啊,我說的是真心話,你看我連我家侯爺的時辰八字都拿來了,想請你婆婆做個現成媒人。”顧夕瑾說着,把大紅的帖子拿了出來。
陳明慧看着顧夕瑾手中的帖子,終於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顧明珠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你這簡直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啊!”
顧夕瑾很用力的點了點頭:“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把她扶正做正室!”
“……”陳明慧猛地張大了嘴,“你家那個說的?難道說,他們兩個,兩個……”
陳明慧自然是個聰明的,從顧夕瑾的這句話中聽出了問題來。
“不是,我是賢惠,大肚,想給我家侯爺娶個平妻。”顧夕瑾咬着牙道,“我這麼一個天底下最賢惠的女子楷模擺在這裡,你竟然沒有看見?!”
“你給我省省吧!”陳明慧自然不理睬顧夕瑾的自吹自擂,“如果顧明珠做了平妻,那個肚子已經有了貨的,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也平妻唄!”顧夕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個平妻也好,兩個平妻也罷,若是有本事,三個也行,這就叫做債多不愁蝨子多了就不癢!”
“你呀!”陳明慧伸手用力的戳了一下顧夕瑾的額角,“這件事,你們兩家已經談妥了?”
顧夕瑾點點頭:“也不會讓你婆婆爲難的,你瞧,是我求上門來,你婆婆礙於情面不好回絕,所以才勉爲其難走這一趟,所以外面臉上的光,沒辦法全都讓我賺了,只是不知道你婆婆肯不肯?”
“算了,我陪你走一趟,我們多磨磨,她應該會答應的。”陳明慧站起來,和顧夕瑾一起向着明安伯夫人的院子走去。
顧夕瑾回到安南侯府的時候,累的雙腿都是軟的,連站都差點站不住。
“太太,先休息一會兒再去回老夫人吧。”知畫看着顧夕瑾滿臉疲憊的模樣,忍不住勸了一聲。
顧夕瑾伸手在腰間用力的捶了兩下:“算了,若是讓人傳到老夫人的耳中,我今兒個這一天就白忙活了!”
“明安伯夫人也真是的,非要讓太太一起陪着去武安侯府,結果……”
“好了,不論如何,事情總算辦了。”顧夕瑾一邊等軟轎,一邊問道,“我讓你去看姨娘,你去看過沒有?”
“奴婢去看過了,姨娘氣色比原來好多了,住的地方也比原來強多了,奴婢去的時候,正看見丫頭伺候姨娘喝參茶,據姨娘說,侯爺時不時會遣人去看她,因此府裡的下人也不怎麼敢怠慢了。”
“嗯,這就好,我今兒個陪着明安伯夫人一起,不好去看望她,現在聽你一說,我也心安不少。”顧夕瑾看見軟轎來了,就聽了話題,上了軟轎,直奔福安堂而去。
老夫人正等着顧夕瑾回話呢,聽丫頭回稟說,顧夕瑾來了,忙開口把顧夕瑾叫了進來,也不等顧夕瑾請安,開口問道:“事情辦的如何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顧夕瑾卻還是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這才站着回話:“媳婦去請明安伯夫人出面,夫人非讓媳婦陪着一起武安侯府,否則她就不肯做這個現成冰人,媳婦推不了,只能陪着夫人走了一趟,後來又把夫人送回明安伯府,這纔回來晚了。”
“事情可是辦妥了?”老夫人追問了一句。
“是,母親已經應下了婚事,接下來就是定日子了。”
“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中間不要出什麼差錯。”老夫人叮嚀了一句,想了想,又安慰了一句,“我知道爲難你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是,謝謝母親。”顧夕瑾聲音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對方這麼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她怎麼可能信以爲真?!她又不是什麼三歲的孩子,打一頓再給一顆糖,說幾句好話,就屁顛屁顛的連媽也不認識了!
其實顧夕瑾心中很清楚,若是有朝一日,把她賣了,能給侯府換一個好處,眼前的這個老狐狸,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的!
顧夕瑾行了禮,正要退出去,卻看見安明軒撩簾進來,彎腰給老夫人請安:“母親安。”
顧夕瑾心中暗呼晦氣,可是那禮數卻是絲毫不能缺的,忙上前屈膝給安明軒行禮:“妾身給侯爺請安。”
安明軒轉頭看了一眼顧夕瑾,劍眉就擰了起來:“你怎麼還是這個打扮?我早上不是跟你說了,讓你換一身妝扮?”
“回侯爺的話,妾身覺得這身打扮很適合,沒有必要換。妾身還有事情,如果侯爺沒事的話,妾身就告退了。”
“你,你,你該不會打扮成這樣去了明安伯府吧?”安明軒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伸手指着顧夕瑾道。
顧夕瑾擡起頭,看着安明軒,平靜的道:“妾身一直是這麼打扮去明安伯府的。”
“你,你!”安明軒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以後就不要出門了!”
“是。”顧夕瑾連猶豫都沒有,“妾身不出門,請問侯爺,這娶妻的一干事情,妾身應該移交給誰?”
“……”安明軒的臉色霎時就漲紅起來。
老夫人的眉心猛地蹙了起來,聲音倏的就沉了下來:“夕瑾,盛兒說得也沒錯,你現在還年輕,應該妝扮漂亮些纔是,明兒就讓繡娘過來,做幾件衣服吧,順便府裡的幾個姑娘和姨娘們全都做一些。”
老夫人說完,轉頭看着安明軒:“盛兒,這幾日夕瑾事情多,她不出門,府裡的一干事情,難不成都交給我?”
“……”正得意洋洋看着顧夕瑾的安明軒,被老夫人的最後一句話噎到,嚇得忙請罪,“兒子不敢勞動母親,兒子這不是生氣,所以纔會口不擇言。”
“既然知道是口不擇言,以後說話的時候,要經過腦子才行!”老夫人瞪了安明軒一眼,“今日去了兵部,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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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明軒頓時高興起來:“娘,兒子今兒個回兵部去述職,兵部的人,早已經得了岳父大人的叮囑,給兒子安排了一個金吾衛執事的位置,正五品。”
“那就好,你岳父那邊,你要好生謝謝才行。”老夫人一定職位這麼快就下來了,而且還是在金吾衛任職,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了,雖然品秩低了一些,但是滿京城的人,誰不知道金吾衛是官家是近衛,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說不上安明軒什麼時候就得了官家的青眼,以後平步青雲,安南侯府就真的支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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