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謹天馬行空的想着,然後笑了。武林高手……,可不就是武林高手,比如獨孤傲天,就是一個武林高手!
連她這種小人物都穿越了,因此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知畫見她形容了半天,顧夕謹不但沒有爲她擔憂,反而笑了,心中便有些憋氣:“姑娘,難道你真的不替我傷心一下麼?”
“傷心什麼?”顧夕謹擡起眼睛,瞪了知畫一眼,“正好讓你受一個教訓,讓你以後還胡亂行走!”
知畫頓時垮下了臉,卻也不敢在和顧夕謹胡攪蠻纏,又說了一會兒這院子裡的八卦之後,就聽見外面傳來說話聲,知畫連忙把嘴巴閉上了。
這院子裡的八卦,她和顧夕謹自然可以閒扯,但是若讓她當着這個院子中的人,扯人家的八卦,知畫卻還是做不到了。
因此在聽見紅衣的說話聲的時候,知畫停住了聲音,和顧夕謹對視了一眼,站了起來,走過去伸手掀起了門簾:“紅衣姐姐回來了麼?姑娘正等得心急呢!”
紅衣連忙應道:“正是我回來了,我這就回稟姑娘去。”一邊說着,一邊紅衣又呵斥了幾句,正在偷懶的小丫頭,這才擡腳進了屋子,“回姑娘的話,高先生在呢,他說等他忙完了手上的活,即刻就過來。”
顧夕謹點點頭,起身,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慢慢的翻閱起來,擺出了一副坐着等待的模樣。
紅衣見狀,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知畫看了顧夕謹一眼,也跟着紅衣走了出去,兩人才出去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傳來說笑的聲音,顧夕謹不由得笑了。
知畫就這點好,三言兩語之間,就能和人打成一片。這點是知竹怎麼也比不上的。
知竹……
一想到知竹,顧夕謹的情緒霎時低沉下去。
顧夕謹一邊看書,一邊等高逢春,一本書看了一大半,纔看見高逢春姍姍來遲。
“姐姐。”高逢春掀簾進來,彎腰給顧夕謹行了一個禮。
“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多禮,快坐吧。”顧夕謹伸手指了指放在她身前的椅子,看見高逢春坐了,又朝着外面揚聲道,“紅衣,快沏茶進來。”
紅衣在外面應了一聲,不一會兒就端着茶進來:“先生請用茶。”
高逢春伸出雙手接了,含笑開口:“多謝姑娘。”紅衣立刻就紅了臉。
“這是莊子裡,剛剛送來的果子,你試試看,可是喜歡?”顧夕謹把放在桌子上的水果朝着高逢春的方向,推了推。
高逢春卻沒有伸手接果子,反而把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子上,一臉正色的看着顧夕謹。
顧夕謹朝着紅衣襬了擺手,又看了知畫一眼。
紅衣屈膝行禮,然後退了出去,知畫和顧夕謹心意相通,自然明白顧夕謹的意思,走過去,開了窗,然後也跟着出了屋子,就這麼的站在了門口。
“弟弟,你可有話對我說?”顧夕謹看着高逢春,眼眸中帶着探究。
高逢春點點頭:“我知道姐姐讓紅衣找我過來,所謂何事,只是……”
“只是什麼?”顧夕謹的眉心擰得更加的緊了,“我既然已經同意獻出心頭血,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倒也不是我猶豫,只是最近侯爺忙得很,沒有時間……”高逢春蹇着眉解釋道,“還要在待上幾天才行。”
“侯爺很忙?”
“是的。”高逢春點了點頭,“不知爲何九殿下突然之間不知所蹤,侯爺動用了可以動用的一切力量,怎奈是九殿下卻依舊音訊毫無,這麼一來,侯爺哪裡還有心思解毒……”
“獨孤傲天不見了?”顧夕謹這次真的是一臉的驚詫。
高逢春點了點頭:“是的,自從上次皇上壽宴之後,九殿下就不見了,現在整個大乾的人,差不多都已經行動起來,到處尋找九殿下,而作爲九殿下親舅舅的侯爺,怎麼能夠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好端端的,他會上哪裡去?”
高逢春苦笑道:“若是能知道,這事情就好辦了。”
顧夕謹突然想到了那手炮的製作圖紙……心猛地跳了起來。難道說獨孤傲天失蹤,這手炮的圖紙就是罪魁禍首?!
這大乾的人,膽子也實在太大了吧?!
顧夕謹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這獨孤傲天不論如何,可是安慶帝的兒子,大乾的皇子殿下,有誰敢對他動手?難道就不怕安慶帝的雷霆之怒?除非……
除非這個動手的就是安慶帝,或者是安慶帝授意的人,那麼這動手的人,就有恃無恐!
高逢春見顧夕謹臉色瞬息數變,連忙問道:“姐姐,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這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顧夕謹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高逢春原本還坐着聽,到了後來,他猛地站了起來,彎腰給顧夕謹行了一個禮:“姐姐,你這纔是局外人看得清!我這就去找侯爺,把姐姐的想法告訴侯爺。”說着,也不等顧夕謹說話,小跑着就出去了。
知畫看見小跑着出去的高逢春,那一臉急匆匆的模樣,心中奇怪,掀簾進來:“姑娘,高先生他怎麼了?這麼猴急的,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故?”
顧夕謹對知畫向來是不隱瞞的,就把獨孤傲天的事情,告訴了知畫,然後告訴知畫,這解毒的事情,看樣子還得再拖上幾天。
知畫頓時着急起來:“姑娘,若是在拖延下去,知竹姐姐怎麼辦?我們什麼時候去找知竹姐姐?”
“若是我能出去就好了。”顧夕謹也擰緊了眉心,說實話,她也想出去找知竹,納蘭榮臻說得太過玄幻,她怎麼也想象不出來,幾十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憑空消失了,這怎麼可能?!
知畫一聽,也頓時頹廢起來:“可是,我們怎麼才能出去呢?”兩人面對面的坐着,一籌莫展。
轉眼間,又三四日過去,顧夕謹再一次忍無可忍,這一次,她先讓知畫去打聽納蘭榮臻可在,等打聽實了,納蘭榮臻就在了院子裡,這才帶着知畫和紅衣朝着前院走去。
納蘭榮臻正在書房裡看文件,聽見長隨進來稟告說,顧夕謹求見,愣了一下,連忙放在文件:“快,請進來。”
長隨出去,很快,顧夕謹帶着知竹和紅衣就出現納蘭榮臻的面前。
“夕謹,你怎麼來了,快請坐。”不等顧夕謹行禮,納蘭榮臻就含笑開口招呼,“喝什麼?茶好不好?”
顧夕謹還是屈膝行禮:“給侯爺請安,侯爺安好。”
納蘭榮臻看着恭敬有餘,親近不足的顧夕謹,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坐吧。”
顧夕謹也不客氣,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了,然後讓知畫和紅衣出去,到外面候着,這纔開門見山,單刀直入的開口:“你什麼時候纔打算解毒?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納蘭榮臻臉上的笑容,霎時就僵在了臉上,頓了頓開口道:“夕謹,怎麼了?在這裡住的不舒服?還是這裡的丫鬟伺候的不盡心?你告訴我,我自然替你出頭。”
“侯爺,你想多了。”顧夕謹淡淡的開口,“這裡的環境十分的漂亮,這裡的丫鬟僕婦伺候也十分的盡心,但是奈何這裡不是家。”
“你可以把這裡當成你的家。”納蘭榮臻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跟顧夕謹開口說道。
“我倒是想呢,怎奈我福薄,住不得這種雕龍畫棟的豪宅,我怕有命住沒命活!”顧夕謹的這話,嗆聲至極。
納蘭榮臻的臉沉了下來,看着顧夕謹,許久,輕嘆了一口氣:“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唯一的子嗣,所以我的東西,以後全都只能留給你,所以,這裡就是你的家,不管你怎麼想,事實卻是不能改變的。”納蘭榮臻見顧夕謹眉心一挑,連忙繼續開口,把顧夕謹還沒有說出來的話,全都堵了回去,“你是我唯一的血脈!”
“……”顧夕謹咬了咬,想要否認,卻又不能夠,最後,所有的言辭都換成了一聲長嘆。
“我知道你不稀罕,也不喜歡這個什麼身份,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卻是你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我……”顧夕謹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擡起頭,靜靜的看着納蘭榮臻,“你想怎麼樣?”
納蘭榮臻笑道:“夕謹,其實我們兩個可以好好的說話。”
顧夕謹心中涌起一抹無力感,原本的話題,已經偏離的十萬八千里,她發現她跟納蘭榮臻說話,這話題的節奏一直把握在納蘭榮臻手中,他就有本事,把他不願意談的話題,三言兩語之後,就帶離到他想要談話的話題上。
顧夕謹猛地一咬牙,擡起頭看着納蘭榮臻:“好,那就好生說話。請侯爺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解毒,我什麼時候能出門?”
“夕謹……”
“請侯爺告訴我。”顧夕謹決定不讓納蘭榮臻再一次把話題帶離,她要堅定主意,不論納蘭榮臻說什麼,她就抓住這兩點,不斷的重複這兩句話,她倒要看看,納蘭榮臻怎麼來帶離這個話題!
“夕謹……”
“我只想知道這兩個問題。”顧夕謹再一次截斷了納蘭榮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