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瑾在這個安南侯府裡,把自己定位成辦公室主任,一則要打理好辦公室的瑣事,二則要協調好辦公室裡的每一個人,至於她們之間的明爭暗鬥,只要不牽涉到她的利益,一般她都順其自然。
再說了,凡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和傾軋,更不要說,這麼多的女人搶一個男人,若是大家都能和和氣氣,你謙我讓的,那簡直就是天下紅雨一般的奇蹟了!
安南侯很大,顧夕瑾瞧着,就如以前閒暇時,和兩三好友時常去的公園一般,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中間還有風雨長廊相連。
顧夕瑾上了風雨長廊,拐了五六個彎,前面有一個人工湖,不是很大,就方圓百米的樣子,但就這樣,在二十一世紀,也是不可想象的!
這安南侯是個不折不扣的土豪啊!
水榭就建在湖面上,顧夕瑾到的時候,安楚瑤正指揮着僕婦們佈置桌椅,看見顧夕瑾來了,斜睨了她一眼:“母親可是不放心我做事,所以才巴巴的趕來看着?”
顧夕瑾自然不屑和她一個小孩子計較,笑着道:“瑤兒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我也不過是職責所在,白過來看看。”顧夕瑾說話間,僕婦之中有眼色,早已經拿了一個靠墊過來,鋪在水榭的欄杆上,“夫人想來走累了,坐着說話。”
顧夕瑾點點頭,卻沒有坐,沿着水榭走了一圈,這才停住了:“你準備一些時令的果子,在水裡湃着,等老夫人和侯爺過來了,先涼涼的吃上幾口,也好消消暑。”
安楚瑤脖子一梗剛要開口,卻看見顧夕瑾已經轉身出了水榭:“知竹,你去看看侯爺可好了,若是好了,請侯爺去安福堂。”
“是。”知竹斂身行禮,轉身走了,顧夕瑾帶着知畫往安福堂走去,拐過兩三個垂花門,前面不遠處就是安福堂,突然一個人影衝了出來,倒把顧夕瑾嚇了一跳。
“夫人安。”張姨娘穩住了身形,伸手理了理髮髻的釵環,這才盈盈屈膝,嫋嫋婷婷的給顧夕瑾請安。
顧夕瑾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看着張姨娘笑道:“這大熱天的,姨娘頂着大日頭在外面賞景,當心把白嫩的肌膚曬黑了。”
張姨娘頓時緊張起來,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頰:“夫人,賤妾……”
“快些回去,用青瓜片貼一下。”顧夕瑾關心的開口,“侯爺回來了,若是看見姨娘你……”顧夕瑾的目光在張姨娘的臉上流連了一會兒,突然輕嘆了一聲。
張姨娘心倏的就提了起來:“夫人……”
顧夕瑾臉上的笑容突然收斂起來,換上了一臉的整容,屈膝福身:“母親安。瑤兒已經把酒席備好了,兒媳正要去請母親,可巧母親就來了。”
張姨娘一聽,臉色一緊,忙轉身屈膝行禮:“老夫人安。”
老夫人掃了一眼張姨娘:“你怎麼在這裡?”
“回老夫人的話,賤妾去給夫人請安,回房的時候,看見這裡的花開得熱鬧,瞧得呆住了,正好看見夫人過來,這才和夫人剛說了幾句話,老夫人就來了。”張姨娘斂息屏氣,聲音恭敬的回答。
“哎呦,這裡有花麼?我怎麼沒看見?”站在老夫人身邊的翠彤,看了一眼妖嬈的張姨娘,眸中閃過一抹嫉恨。
“呃~”這不過是張姨娘的一句託詞,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拆穿而已,可是沒想到翠彤竟然是個心眼實在的,一下子就堵得張姨娘一口氣出不來,硬生生的被憋出硬傷來。
“夫人,這位姑娘是……”張姨娘瞄了一眼翠彤,心中已經明白翠彤的身份,可是臉上卻顯出迷茫來。
“姑娘”兩個字,讓翠彤臉色霎時鐵青起來,她是已婚婦人的裝扮,可是眼前這個狐狸精卻稱呼她爲姑娘,這簡直就如打臉一般!
“張姨娘不得失禮,這位是新夫人。”顧夕瑾對於自己的工作向來很是盡職,眼見着兩人就要衝突起來,她連忙擔任起救火兵的角色。
張姨娘臉上頓時顯出興趣來:“這世間的事情,倒是真的無奇不有,竟然還有人姓新,賤妾倒是頭一次聽說。或許是賤妾孤陋寡聞了。”說完,轉身看着顧夕瑾,“還是夫人是個見識廣的。”
翠彤的臉已經黑沉的如暴雨風前夕。
“休要胡說。”顧夕瑾輕輕的呵斥了張姨娘一句,“這位是侯爺從西北帶來的新夫人。”這裡,顧夕瑾耍了心眼,這“帶來”兩個字,耐人尋味至極。
張姨娘原本就是個人精,顧夕瑾的言外之意,自然聽的明明白白,頓時裝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來:“哎呦喂,原來是這麼個新夫人,倒是賤妾的失禮了。只是還沒有敬過茶,所謂不知者不罪,新~夫人原諒則個。”
這句怪聲怪氣的“新夫人”稱呼,刺激得翠彤終於忍受不住,眉心一揚,聲音尖銳的開口:“夫人,難不成這就是侯府的規矩?容得一個妾室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便是我們西北鄉下也比這裡規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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