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妹妹說該如何是好?本宮的孃家可沒有一個人能在朝中說得上話,自然也插不上此事!”嘉妃說到此微微有些傷感,哥哥努力多年卻毫無所獲,她也不敢在皇帝面前爲哥哥求官職。
“姐姐放心,此事便交給妹妹吧!”魏凝兒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嘉妃微微頷首:“那便有勞妹妹了!”
魏凝兒見時辰也不早了,總不能一直賴在皇帝的御帳內,便於嘉妃一道離去,各自回去了。
“冰若,你去告訴吳書來,讓他得空來一趟!”魏凝兒剛剛坐下便對身邊的冰若吩咐道。
“是,奴婢這就去!”冰若應了一聲,便疾步出去了。
此刻,吳書來正跟在皇帝身邊伺候着,見冰若在遠處對她招手,便對身邊的小太監吩咐一聲後,快步跑了過去。
“吳公公!”冰若輕輕福身道。
“冰若姑娘,可是令嬪娘娘找咱家?”吳書來低聲問道。
“公公,我們小主請公公得閒去一趟!”冰若柔聲回道。
吳書來看了看不遠處的皇帝,略微沉吟片刻後道:“你回去告訴小主,請她稍等,咱家回了皇上便去!”
“是!”冰若福了福身便離去了。
吳書來這才跑到皇帝跟前,躬身道:“皇上,方纔令嬪娘娘身邊的奴才來說,娘娘身子不大舒坦。”
“嗯?”皇帝聞言,臉色微變,便站起身來。
吳書來急聲道:“皇上,此時王公大臣們瞧着的,皇上這會子離開只怕不好!”
皇帝聞言,微微蹙眉道:“你立即宣太醫去瞧瞧,告訴令嬪,朕稍後便去瞧她。”
“是!”吳書來聞言,心中一喜,立即領命而去。
……
“小主!”吳書來一路疾馳而來,待他進入帳內,已是滿頭大汗。
“吳公公請坐,冰若,上茶!”魏凝兒笑道。
“小主不必客氣,有事儘管吩咐奴才!”吳書來有些不自在的笑道。
“那好,本宮也不繞圈子了,你去告訴傅恆,讓他想法子請旨全力追查昨日之事,告訴他,本宮懷疑是嫺貴妃動的手腳,而和親王與嫺貴妃是一夥的,定然會包庇她,嫺貴妃的阿瑪那爾布此次也隨鑲黃旗將士而來,讓傅恆多加留意!”魏凝兒在吳書來耳邊低聲道。
吳書來聞言臉色大變,隨即應道:“小主放心,奴才這便去告訴傅恆大人!”
吳書來跑了幾步又回過頭來恭聲道:“小主可要奴才在皇上面前提及一二?”
“不必了!”魏凝兒輕輕搖首道:“若到時候無所獲,倒連累了公公!”
“小主哪的話,爲小主辦事是奴才該做的,更何況,奴才在皇上跟前伺候多年了,豈會輕易獲罪!”吳書來笑道。
“即便如此,也要小心行事,若公公有個好歹,本宮如何向文昊哥交待。”魏凝兒有些凝重的說道。
“小主放寬心,奴才自有分寸。”吳書來說罷,便退下了。
……
嫺貴妃今日借日頭太大,身子不適爲由,未陪在皇帝身邊,而是在帳內歇息。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慕雲一邊跑進帳內一邊喊道。
“出了何事?”嫺貴妃有些緊張的站起身來問道。
“奴婢聽侍衛們說,傅恆大人請旨與和親王共同查辦昨日之事,皇上已然恩准了!”慕雲顫聲道。
“什麼?”嫺貴妃聞言,手中的茶杯猛地落在了地上。
“娘娘,可曾燙到!”暮雲一驚。
嫺貴妃卻猛的握住暮雲的手,沉聲問道:“你昨日可曾讓人發現了行蹤?”
“不曾……奴婢很是小心!”暮雲連連搖頭。
“那……傅恆怎麼會無緣無故便要請旨查辦此事?”嫺貴妃一時心亂如麻,半響才道:“暮雲,你去告訴和親王,讓他務必保住本宮的阿瑪!”
“是!”暮雲立即跑了出去,事到如今,暮雲也很是害怕,可昨夜她真的異常小心,並未發現有人跟蹤她啊。
嫺貴妃越想越覺得心驚,有些坐立不安了,傅恆爲何要插手此事?難不成是……因爲令嬪?
想到此,嫺貴妃臉色一沉,等不及暮雲回來,便隻身一人往魏凝兒的帳中走去。
“小主,嫺貴妃娘娘似乎往咱們這兒來了!”冰若掀開帳簾,正欲出去,便瞧見嫺貴妃走了過來,隨即回過身低聲道。
“嗯!”魏凝兒微微頷首,便站起身來。
“令嬪!”嫺貴妃氣勢洶洶的進入帳內便高聲喊道,語中帶着不可抑制的怒氣。
“嫺貴妃娘娘萬福金安!”魏凝兒臉上帶着柔柔的笑意,恭聲道。
嫺貴妃見她如此,心中的火氣噌的一下燒的更旺了,卻不得不用盡全身的力氣讓自個鎮定下來,深吸一口氣纔有些不自然的笑道:“妹妹的傷不礙事了吧!”
魏凝兒擡起頭看着嫺貴妃,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心知嫺貴妃來此所爲何事,見她明明恨死了自個卻還要笑臉相迎,假意關心,魏凝兒便覺得諷刺,
“啓稟娘娘,嬪妾的傷不礙事,修養些時日便無礙了!”魏凝兒笑道。
“那便好!”嫺貴妃笑了笑,纔看着冰若道:“你出去吧,本宮有話要與你主子說!”
冰若有些遲疑,見魏凝兒對着她使了個眼色,這才退下了。
嫺貴妃待冰若出去後,纔看着魏凝兒,笑道:“令嬪妹妹,昨日你受了傷,皇上可心疼了,妹妹可真是好福氣,這後宮如今便是妹妹最爲受寵了!”
魏凝兒聞言,但笑不語,心中卻有些疑惑了,嫺貴妃這是何意?
方纔進帳時還氣勢洶洶的,這會子卻又成了笑面虎,她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按理說,嫺貴妃此時自身難保,應該沉不住氣纔是。
嫺貴妃見魏凝兒笑而不語,頓了頓又道:“姐姐聽說,昨日是傅恆先行趕到,救了妹妹!”
魏凝兒聞言,眸色一沉,隨即笑道:“確有其事!不過,娘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傅恆大人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先行探路,無意中救了嬪妾與嘉妃姐姐。”
“是嗎?”嫺貴妃看着魏凝兒,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只怕傅恆是擔憂妹妹吧!”
“娘娘此話何意?”魏凝兒聞言,臉色一變,隨即不動聲色的笑道。
嫺貴妃冷笑道:“本宮聽聞,妹妹與傅恆可是舊識,早年妹妹還未曾入宮,便在富察府住了一年。”
“那又當如何?”魏凝兒定定的看着嫺貴妃,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她平生最恨旁人拿她身邊的人要挾她。
“男未婚,女未嫁,妹妹卻住在他府中,傳揚出去,只怕妹妹失寵獲罪是小,連累衆人是大啊,到時候只怕富察府、魏府還有皇后娘娘都……難逃干係!”嫺貴妃故作好心的說道。
“娘娘今日到底要對嬪妾說什麼?何不開門見山,說個明白!”魏凝兒懶得和她兜圈子了,沉聲問道。
“本宮只需要妹妹答應本宮一件事便成!”嫺貴妃定了定神道。
“娘娘是想讓傅恆不要插手昨日之事吧!”魏凝兒冷笑道。
嫺貴妃聞言笑了:“妹妹果真是明白人!”
魏凝兒聞言,眼中一片冷色,繼而笑道:“娘娘高看嬪妾了,嬪妾不過是深宮之中一個位份不高的嬪妃罷了,哪裡有本事吩咐傅恆大人做事,只怕宮中也只有皇上與皇后娘娘能讓他聽之任之,只可惜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圍場,否則嬪妾也能幫娘娘您求個情了,現如今……娘娘您只能去求皇上了!”
“令嬪,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嫺貴妃眸色微沉,死死的盯着魏凝兒,眼中滿是威脅之意。
“嬪妾豈敢?嬪妾在富察府住了一年,確有其事,不過……那是皇后娘娘心慈,見嬪妾與額娘無家可歸才讓富察府收留了嬪妾。”魏凝兒說到此,臉色一沉,厲聲道:“若是有人敢說三道四,只怕也活膩了!”
“妹妹就不怕嗎?有些事在富察府可是傳開了啊,本宮可是聽聞你與傅恆兩情相悅呢!”嫺貴妃冷笑道。
“那都是流言蜚語罷了!”魏凝兒說到此,定定的看着嫺貴妃,笑道:“說起這流言蜚語,嬪妾昨兒個也聽說了一些,是關於娘娘您的!”
“你……。”嫺貴妃臉色大變,卻硬生生的將那股火氣壓了下去。
魏凝兒卻笑道:“既然是流言蜚語,那自然是無人當真的,不過,那些奴才們也是吃了雄心豹子,竟說,娘娘您早年是要嫁給和親王的,陰差陽錯才嫁給了皇上,還說……和親王對娘娘您可是情深似海,嬪妾一聽便覺得荒謬之極……不過,娘娘您也得小心些,嬪妾聽說和親王的福晉可是個母老虎,天不怕地不怕,若是讓她鬧到皇上跟前,只怕莫須有的事兒,也成了真。”
嫺貴妃聞言,勃然大怒,喝道:“是哪個該死的奴才竟然敢惡意中傷本宮,本宮定然要稟報皇上查個清楚!”
“可不是,現如今的奴才們,越發的大膽了,閒來無事竟然編排起主子來了!他們敢編排娘娘,自然也會編排嬪妾!”魏凝兒故作憤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