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意思,不過是希望朱大夫能將柳氏已經甦醒一事隱瞞,告訴王爺,柳氏因受到巨大沖擊,一時血氣上涌,以至昏迷不醒,休息兩日便可。”
朱一鳴聽罷,頓時皺起眉頭:“柳姨娘是叫小人撒謊?”別看朱一鳴年紀不小,但是對於說謊一事,頗爲忌諱,加上他是醫者,就更加厭惡。
柳氏雖在內宅久居多年,但對於朱一鳴這種直腸子的人,一看就通,微笑道:“我也知道此事爲難朱大夫,不過還請朱大夫能答應我這小婦人的不情之請……朱大夫可知爲何這次入府未見到四姑娘?”
朱一鳴這纔想起那個請他入府就診的四小姐,四處看了一圈,卻未看到她的身影,這柳姨娘乃是四小姐生母,照理說生母暈倒,她該守在一旁纔是,依初次見面四小姐給她的印象,應非常敬母,該不會不出現纔是:“四小姐她人呢?”
“哎……她被老夫人罰去祠堂了。”柳氏只要一想起還在祠堂受苦的閨女,忍不住心情沉重。
“祠堂?”朱一鳴忍不住提高嗓音,驚叫了一聲,後來發現自己還在王府,乾咳一聲,收斂心神,鄭重其事道:“恕小人直言,以四小姐現在的體質實在不宜去那種地方,若是待久了,只怕會加重她的病情。”
“加重?怎麼會加重?”柳氏詫異道:“晗兒不是說她的毒可以解,現在已連續服藥半個月……等一下,絢兒,晗兒去祠堂這幾天,可有繼續服藥?”
柳氏臉色慘白的拉着站在牀邊小絢兒的手掌,焦急的問道。
林子絢顯然也想起來,哭喪着一張臉,回答:“可能……沒有,熬藥的事一向由李媽媽負責,可自打姐姐被罰入祠堂,李媽媽身子就不大好,也就沒人提起煎藥的事……朱大夫,姐姐她不會有事吧?”
朱一鳴擰了擰眉,思量片刻,回答:“這還真不好說,我要替四小姐診診脈才知道。”
“不行,不能由着晗兒胡來,我現在就去求老爺。”柳氏一想,不能這樣下去,可不能由着晗兒糟蹋自己身子,一掀錦被,就要起身出去找老爺,小絢兒急忙攙扶孃親朝外門走去。
朱一鳴看着掩不住心急火燎的二人,揚聲道:“且慢……”見二人停下來,望着自己,朱一鳴沉聲道:“回頭小人會跟王爺說柳姨娘心中燥鬱,難以化解,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期間不得受到驚擾,否則病情會加劇……”
“朱大夫……”
朱一鳴揮揮手,攔住柳氏,不讓她開口:“我大概弄清楚,朱某人雖不是什麼大英雄,也不喜說謊,但如果是爲了救人,這謊也可撒這麼一次,無傷大雅……還請柳姨娘好好休養,朱某人會把情況,‘詳盡’的告知王爺,請放心。”
柳氏雖然心急女兒,但也知道,雖然整個王府需要她,但在事成之前,她不過是一可有可無的棄子,她說話的分量或許還比不上一位名醫,只得暫且按下着急,衝朱一鳴點了點頭,便回了牀上躺着。
“王爺……”朱一鳴替柳氏診完脈,便去了外間,恭敬的衝林元溪行了一禮。
“朱大夫,柳氏身子如何?”林元溪忍不住發問。
朱一鳴將之前想好的詞說了一遍,林元溪安心的舒了口氣,正準備讓朱一鳴離開,朱一鳴突然開口道:“啓稟王爺,小人有一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朱大夫有話請說。”林元溪以爲柳氏病情有異,急聲道。
“啓稟王爺,小人聽說四小姐被罰去祠堂,不知是否如此?”朱一鳴微微彎着腰,目不斜視的盯着地面。
老夫人周氏不悅的擰了擰眉,沉聲道:“朱大夫也該注意下身份,這不是朱大夫該問的。”
林元溪一擰眉,想了想,還是順着朱大夫的話往下說:“確實如此,不知朱大夫爲何有此一問?”
“不知王爺還記不記得,小人曾替四小姐診脈,以四小姐目前身體狀況,實在不宜去那種地方,不僅會加重病情,還會延誤治療時機,而且……小人聽說四小姐最近幾日並未按時服藥,小人替四小姐身體狀況擔憂。”朱一鳴詳細道,惹得林元溪懊悔的皺了皺眉,他成天腦子裡都是回京的念頭,把晗兒不足之症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林元溪疲乏的揮了揮手,朱一鳴便退了下去。
“溪兒,朱大夫是什麼意思?”老夫人周氏忍不住問道。
林元溪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大夫人趙氏,趙氏瞭然的一行禮,道:“既然柳妹妹已無大礙,妾身先行離去。”
望着消失在門口的趙氏,林元溪一個箭步朝老夫人走去,一撩衣襬,帥氣的一轉身,陪坐在周氏身側,小聲道:“母親,有件事兒子一直沒告訴您,現在看來,是該告訴母親。”
“究竟是什麼事?”周氏追問道。
“您還記得上次血燕事件嗎?當時,朱大夫替四姑娘診脈,卻未說晗兒究竟中了什麼毒,這是有原因的……”林元溪張了張嘴,艱難道:“因爲晗兒得了不足之症……”
“……你說什麼?不足之症?”老夫人詫異道。
“兒子當時也和您一樣詫異……母親,這就是蘇氏做的,兒子一直以爲蘇氏雖心眼不小,卻不惡毒,沒想到,她居然對府裡姑娘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晗兒怎麼說都是她女兒,她居然能下得了手。”林元溪痛恨道,他真是瞎了眼,認爲蘇氏是個好樣,這種女子,哪個敢睡在她枕邊,不知什麼時候就被她給毒死。
“這件事……她知道?”周氏的心忍不住顫了起來,這對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是多麼大的衝擊,可這麼久以來,四姑娘卻好似什麼都未發生,完全看不出異樣,也未找蘇氏鬧騰,試想一下,若此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只怕她無法忍受。
“晗兒知道,但晗兒一直很乖,不哭不鬧,也不去找蘇氏麻煩,也未埋怨蘇氏,只是認命,是個好姑娘……便是近來她有什麼做得不對的,逾矩的,也都可以理解。”林元溪嘆息道。
“……知道了,明日我去把四姑娘帶出來,只要她的要求不太過分,我都會答應。”老夫人少見的妥協,只要一想到四姑娘身有這等隱疾,她就什麼氣都生不出來,還談什麼置氣,本來便是他們的不是。
“那就勞煩母親。”林元溪起身,躬身一拜。
“行了,等四姑娘回來好好照顧就是……蘇氏怎得會恁狠心,她自己沒有子女嗎?還是說自己的孩子便是心頭肉,別人的孩子便如同草芥?”
夜晚,林初晗抄寫完最後一遍女戒,將今日抄好的卷冊累放在一起,便靜止不動,很快,張媽媽便捧着一堆東西走了進來,只見張媽媽滿臉橫肉都笑的顫了起來,慢慢撥弄着木盤裡面的物什:“嘿嘿……今天該張媽媽我了,四姑娘,你可準備好了?”
“……”林初晗目視前方,並未答話。
“看樣子你是準備好了,那咱們就開始吧……脫衣服。”張媽媽嚴聲吩咐道。
林初晗雖然不滿,覺得備受屈辱,但爲了少受些罪,只能先虛與委蛇的配合她,將單薄的上衣褪去,乖順的趴伏在桌上,杜媽媽從木盤上取出一根紅蠟燭,用火摺子點燃,遞給急不可耐的張媽媽,張媽媽咧着嘴不停笑着,朝林初晗走去,站在林初晗身後,右手持着紅色蠟燭,左手將林初晗的上衣往下扯了扯,露出有着一道道紅痕的光潔後背,顯然是被鞭子抽打過,雖然有些紅腫,卻未破皮,唯有親身嘗試過的林初晗才知道,那種特殊的皮鞭,打在人身上,痛到骨髓裡,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下去,會使皮下紅腫發炎,好的比一般鞭傷要慢,卻不會破皮,懲戒後宅女子常用這種鞭子,要知道大戶人家女子最注皮相,若是留下疤痕,可不了得。
“呵呵……放心,今天不抽你,不過要用些蠟燭給你點綴一下。”張媽媽情 色的摸了摸林初晗後背紅嫩的傷痕,淫笑着,傾斜手中的紅色蠟燭,火苗不停跳動着,燒灼周邊的蠟質,軟質的蠟物漸漸軟化,融爲液體,一點點凝聚成一滴液體,在蠟燭上端圓柱體邊緣越積越多,最終,與蠟燭分離,滑落在正下方林初晗的背上。
林初晗只覺後背一陣火燙,火辣辣的疼,忍不住想要躲開,可是有一雙粗大厚實的手掌,按在身上,讓她無法動彈,只能承受這種無盡的痛苦。
“怎麼樣?舒服嗎?不着急,咱們今晚有很長時間,可以慢慢來……你喜歡牡丹花嗎?紅豔豔的,非常漂亮,我在你後背給你畫一個,你一定會喜歡它的。”張媽媽一邊說,一邊繼續手上動作,越來越多的紅色蠟燭滴落在白皙的肌膚上,滴落的瞬間,炸開一朵小小的火花,滾燙燙的蠟液觸及肌膚的瞬間,將周圍的肌膚燙傷,瞬間涼透的外層蠟燭,把高溫緊縮在裡面,一點點侵透深層,林初晗只覺皮膚表層燙得要命,沒一會兒,裡面燙的更加厲害,讓她想蹦躂起來,衝進水裡……可是她不能。
白色的貝齒緊緊咬着脣瓣,深深地,那樣用力,以至鮮紅的血液慢慢從傷處流淌着,除了正在流淌的一處,還有一處已結巴的傷處,因林初晗撕咬太重,也裂開,原先紅潤的嘴脣,被大大小小的傷口覆蓋,剛好又被咬開,將將結疤又被撕開,早已慘不忍睹。
至於杜媽媽手中足有年輕女子手腕粗細的紅色蠟燭,已然消失一半,而林初晗後背已初具牡丹的雛形,紅色的花朵鋪滿整個後背,白皙的肌膚變得通紅一片,有深有淺,有重有輕,看着就讓人疼痛,卻透着一股異樣的妖媚情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