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凜凜卻吹不散霧氣,一個人,一個單薄的身影站立在高坡之下,俯視着被大霧籠罩的大地。
.訪問:. 。他的眼睛是那麼亮,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燃盡了。
“歌兒”一個低沉且壓抑的聲音,打破了詭異的靜謐,另一個較爲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大霧之中。
“王爺”淳歌並沒有轉身,只是在夜‘色’中挑了挑眉。片刻後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朝着暗處作揖說道“臣竟不知太子殿下駕到,慢怠兩位殿下,實乃臣之過。”
隱在暗處的蘇佑君愣了愣,下意識地瞥了蘇佑啓一眼,難道是這人將自己的行蹤告之淳歌,但瞧着蘇佑啓的茫然,他便曉得了是淳歌自己發現了破綻。倒是他小覷了淳歌,畢竟是帶過兵的人,靈敏程度委實不低。
“我不過是瞧着你一個人,不放心來看看。”蘇佑君也是個牛人,眼底的關切像是要溢出來。
淳歌眼眸一掩,蘇佑君就是有那個本事,好像他們從前發生◆哈,.的爭執彷如過眼雲煙一樣,他倆的關係似乎從沒破裂一樣。這樣的人,忍得一時之氣,終有一日必成大器。
“臣趁着此時頭腦清明,正在思索迎戰之策。”淳歌偏不讓蘇佑君如意,人家要親近,他就是做出疏離的姿態,人家願意拿熱臉貼冷屁股他是一點都不介意的。
“哦,不知淳歌想到什麼了?”蘇佑君確是沒想到淳歌會同他這樣說。他以爲淳歌又會敷衍他。
蘇佑啓也打起‘精’神來,目不轉睛地望着淳歌。
“此處雖是南方,但林拓的優勢不可謂不大,這場仗,難勝。”蘇佑啓可說是大將之才,領兵的時日絕不比淳歌短,可他卻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己方的優勢,反倒是林拓他們天時地利佔了大半。
“非也非也。”淳歌淡淡說道“優勢不用多,一兩個就夠扭轉乾坤了。”
“淳歌有法子了?”蘇佑君驚訝地盯着淳歌,瞅着這人智珠在握的樣子。只怕早已將雙方的戰事。在心中模擬了不下百次了吧,可蘇佑君不得不說他還是爲淳歌的才智驚歎,就連蘇見豫都沒把握的仗,淳歌卻信心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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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程度上說。淳歌早就出師了。或者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兩點。”淳歌再一次留給這兩人一個背影“敵明我暗,主動權在我,我若要躲他又能奈我何。”
“再者。我畢竟是東南人,自己家‘門’口的道,還能識不清。”淳歌撇撇嘴,好似這一仗絲毫沒有蘇佑啓口中說那般難。
“偷襲。”蘇佑啓眼前一亮,淳歌所說的兩個優點,一是地利,二則是我軍的處境。不論從哪個方面看,我軍躲着林家,一般人絕想不到自己的窘境竟是自己的優勢。他看向淳歌的目光更加火熱了一些,只有這個人,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明明是困境,卻硬能打開一條生機。
淳歌點了點頭,贊同說道“偷襲確實是個法子。”然他的話鋒一轉,冷冷道“可林家的一幫人也不是庸俗之輩,只怕等得就是我軍自投羅網啊。”
“倒是可惜,敵軍已然做好了準備,到時等待我軍的便是甕中捉鱉,反倒不好。”蘇佑君也不曾小看了林家的人,謹慎點總歸沒有錯。
淳歌瞄了一眼這個沒什麼建設‘性’意見的太子,幽幽說道“那倒也未可知。”說罷淳歌作揖沉聲道“臣‘欲’養‘精’蓄銳,恕臣不能相陪,告辭。”話音剛落淳歌走得那叫一個瀟灑,幾個眨眼便消失在這兩人的視線之中了。
在衆人漫長的等待中,兩天的時間過去了,淳歌卻依舊是領了兵,卻按兵不動。就在蘇見豫的耐心要走到極點的時候,淳歌終於召集了將士商討,如何進攻的事宜。蘇見豫這才鬆了口氣,正準備去聽聽的淳歌的安排,沒想到一個本應該十分漫長的會議,就在眨眼之間結束了,那些個隸屬統軍的統衛將士都還信心滿滿,這讓蘇見豫不由得好奇,淳歌究竟是說了什麼,竟會讓所有人都滿意。若說蘇見豫懷疑淳歌那時正常的,可統衛是蘇見豫一手提拔的,統衛的忠心毋庸置疑,所以即便是蘇見豫有所疑‘惑’,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夜幕似乎是偷襲的最好時間,淳歌是這般想,林家人也是這般思索。
“義父,將近三天,我軍竟找不着蘇見豫的藏身
之地,他倒也沉得住氣,躲在暗處,也不怕損了他的天子威名。”要說這三天最鬱悶的是誰,當屬林錦莫屬,淳歌被人帶離軍營,他可謂是‘功不可沒’,若非他放鬆了警惕,蘇佑啓如敵營如入無人之境。雖然林拓不責怪他,但林錦還是主動請命,去尋蘇見豫的軍營,本以爲這城外不過百多裡的地方,能有多麼隱秘,結果一連找了三天,別說人影了,就是鬼影都沒一個。無怪乎林錦的怨念這麼大。
“能讓官淳歌甘心屈居於下的人,尤其是泛泛之輩,倘使連這邊耐心都沒有,便也不是義父的對手了。”林瓊倒是寬心,他不曾與蘇見豫或是蘇家的任何人正面‘交’鋒,但是單憑着蘇見豫能教出淳歌這種鬼才的份上,他對蘇見豫亦是不敢小覷。
“蘇見豫疑心頗重,淳歌安然無恙地回去,本就是怪事,若淳歌還不思進攻,那蘇見豫怎會無動於衷呢?”林拓冷漠一笑,禮遇淳歌,一是爲了林洎,二是引起蘇見豫的猜忌。他敢確定,這東南這個戰場沒有比淳歌更好的主帥,蘇見豫正是知曉了這一點,纔會費盡心思將淳歌帶回去,想必此刻蘇家的大部分兵馬都掌握在了淳歌的手中。要是淳歌不打一場勝仗以表忠心,依照蘇見豫的‘性’格,極有可能會囚禁淳歌。故而林拓可以確定,今日必有人會偷襲,三天也該是蘇見豫忍耐的極限了。
“所以說不日官淳歌便會領兵進攻。”林瓊與林拓向來是心意相通的,林拓這麼一指點,林瓊便猜到了。
“淳歌絕對不會傻得正面進攻,極有可能是偷襲。”林‘蒙’最爲林家中還算了解淳歌的人物之一,果斷髮聲。
“以官淳歌以往的手段,多是以少勝多之例,若單是偷襲,怕勝負未可知。”林瓊頓了頓,接着說道“倘將偷字改成奇字,更加符合官淳歌的‘性’格。”
“奇襲?”林錦重複道“會奇在哪兒?”
“奇在”林瓊陷入深思,剛想說幾句話,之間一道黑影閃進了軍帳,刀光映着燈光,直刺向林拓。
然而,刺殺林拓怎麼可能這般輕易得手呢,林拓的周圍就算是林錦也有自保的能力,更何況武力值與阿奴相差無幾的林瓊與林‘蒙’呢。毫無意外,刺客連林拓的衣角都沒碰到,便沒了生機。
“奇襲”林錦睜大了雙眼,似是不敢相信,淳歌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讓人來刺殺林拓,這是什麼招啊。
林瓊的劍還在滴血,這事兒都事兒偷着幾分奇怪,可卻容不得他深思,他轉頭望向發呆的林錦急道“護着義父。”之後便於林夢一前一後地出了營帳,他去探探軍情,林‘蒙’則是守在營帳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將士們見林瓊提劍而來,忙道“將軍,敵軍偷襲。”
此時的林瓊有些無語,真不知是淳歌派的人太過厲害還是他的兵有些無能,人家都殺到主帳了,士兵才反應過來。
淳歌此次調遣了三千人,自三方攻入軍營,說來也是淳歌倒黴,除了先頭的那個士兵,闖到了主營,其他士兵攻入的這三處均是兵多之所,不過是一刻的功夫,三千人便折損了一千多,剩下的一千多人還算是功夫好,見着實是打不過了,便迅速逃離。
林瓊的劍還沒殺幾個人,偷襲便結束了,這速度有點快啊,彼時林錦、林‘蒙’護着林拓出來了,見地上不過是千餘屍體,也是不解,淳歌派了三千人,是給他們打牙祭嗎,去取三千人,竟敢闖入敵營,真不知是淳歌膽大還是無能啊。
“義父,共有三千人,逃脫一千多人,這些士兵均是以一敵十好手。”林瓊不得不承認,三千人對上好幾萬人,還能有千餘人逃脫,可見這些人的武功非同一般。
“只有三千人?”林錦算了算己方的折算,也有三千多人,他們的人數是對方的數百,傷亡也是對方的一倍,這事兒怪了。
“淳歌這是示威嗎?”林‘蒙’實在是想不通,此戰的目的,三千人來晃了一會,殺了他們三千人,死了大半人,然後又走了。
“示威?”林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示威,從古至今有見過這麼示威的嗎,突然一道光掠過極快的速度,差點林瓊就忽略了。想着先頭的刺客,再加上如今的光。一個念頭閃過,他急急叫道“快,官淳歌是要義父的命。”
話音未落,一支利箭,急速飛來,對準的正是林拓的頭顱。
p小陳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