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爲何不強攻杭城。”先鋒見霧氣已散,可林‘蒙’卻依舊選擇按兵不動,他十分的奇怪,打仗不就該是趁你病要你命的事兒嗎,爲什麼林‘蒙’卻反其道而行呢。
“義父讓我等先行,從來就不是爲了攻下杭城。”林‘蒙’望着杭城的城樓,此時霧氣以散,他能清晰地看到城樓上的人和事。
“我軍的火炮,正如淳歌所言,就是用來嚇唬人的。”幸好林‘蒙’心理素質極強,否則被淳歌當面戳穿,一定陣腳大‘亂’:“只可惜嚇不到人,我們一直能看着杭城了。”
“將軍,以我軍兵力,區區一個杭城,又有何懼,倒不如在皇上之前攻下杭城,給皇上一個驚喜。”先鋒口中的皇上正是林拓,這位先鋒早就過了而立之年,立功心切也是難免的。
“你當真以爲杭城這般好攻?”林‘蒙’一挑眉,笑道。
“杭城不過是有一條護城河罷了,想必這水不一定深,咱們夜中偷襲,定能趁其不備,打下杭城的。”先鋒說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
林‘蒙’揚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說道:“那你覺着要多少人馬配合才行啊。”
“不多,五千人足以。”先鋒笑眯眯地舉起五個手指說道。
“好,本將軍就給你五千人,看看你是如何攻下杭城的。”林‘蒙’一甩袖,這次偷襲便全權‘交’給了先鋒。
先鋒得令後,萬分得以,壓根就沒瞅見林‘蒙’嘴角上。奇怪的弧度。興奮地去安排人馬了。
打死林‘蒙’他也不信。區區五千人能打下杭城來,他之所以答應先鋒,只不過是他好奇,他很是好奇淳歌究竟會怎麼守護杭城,到底是嘴上功夫厲害,還是手上本領難得,林‘蒙’拭目以待。
“小歌,林‘蒙’就守在城外。你確定你要睡一覺?”書叔瞧着淳歌鋪好自己的‘牀’,恨不得馬上躺上去那模樣,哪裡有強敵在外的緊張感。
“我已經熬了快兩天了,再不休息,就成鐵人了。”淳歌撇了撇嘴,當真脫了鞋坐到‘牀’上,眼巴巴盯着書叔,似乎在說自己要休息了,書叔是不是該離開了呢。
“纔不過是兩天”書叔的‘而已’剛要說出口,但瞧着淳歌略帶血絲的雙眼。卻硬是轉變了語調:“你,好好睡。好好睡。”說罷便轉身離開了,說起來他也有兩天沒有睡覺了,他要不要趁着這個時候也補上一覺呢,這個想法是極好的,所以呢他以回到自己的房間,睡覺。
見書叔終於是走了,隨手將自己的外衫扒了下來,扔到‘牀’外,二話不說便鑽進被窩,林拓要來了,他若是不養足了‘精’神,只怕在‘精’神上就會成了林拓的手下敗將。但是隻怕全天下的人只有淳歌這一個傢伙,會在這個時候睡得香噴噴的,真不知淳歌是傻人心眼大,還是泰山崩於前而不倒呢。反正就在他進入夢鄉的那一刻,林‘蒙’的先鋒開始動手了。
五千人要成功到達杭城,必須要越過護城河這個障礙。杭城的護城河也是有蘇有名的天賜之作,所謂的天賜指的是護城河的來源。一般大城市都會有護城河,但都是城中官員可以挖掘的,可杭城這河卻是土生土長的。說到這兒必須提一句杭城的發跡史,杭城人的祖先就是看準了這條河,纔將自己的城市建在這裡,所以說這是一條真河,不是人工挖掘的,可見此河的深度。
渡河,成了先鋒攻城的第一關,如何渡呢。拿船橫渡,那簡直是做夢,光明正大給人家當靶子呢,因此先鋒決定,施展一項絕技,美曰其名爲繩索過橋。
繩索過橋,很是直白的名字,說白了就是用繩子做一架繩橋,然後士兵走過去。還真別說,這項技能林‘蒙’的這些兵還真就練過。所以不出半個時辰,五千人便無聲無息地集合在杭城的城下。
與此同時,淳歌與周公相‘交’甚歡,只有一個人,格外悽慘,仍舊在奔‘波’,他便是小旗子。淳歌睡覺前,笑得很是燦爛,然後小旗子就悲慘了。
可憐的小旗子,不僅要幫着淳歌在城樓守夜,害得在異動發生的那個瞬間通知一個人。
“什麼,你沒聽錯罷。”夜中一聲尖叫,差點沒將人的三魂六魄嚇走。
小旗子掏掏耳朵,淡定道:“我還沒到眼‘花’耳聾的年紀。”
“大人真的要我帶人防守?”說話的正是早上剛見過淳歌的胡痞子,這會兒他得之淳歌將防守杭城一夜的任務‘交’給他,恍如一個晴天霹靂,讓他嘴皮子上說說,他還是能強撐的,但是讓他真刀實槍地上,那可就逞強了。
“你別開玩笑了。”胡痞子退了一步,尷尬地笑了笑。
“我家大人原話”小旗子清了清嗓子,說道:“有我在,你怕什麼。”小旗子帶着淳歌身邊十幾年了,學起淳歌那叫一個惟妙惟肖,胡痞子乍一聽還以爲是淳歌來了。
也不知是淳歌這幾個字觸到胡痞子的那根神經,他咋呼道:“對啊,我怕什麼啊。”
小旗子真的是敗給了他家公子,淳歌早就料到胡痞子的反應,就連這傢伙發愣的時間都算準了,看來淳歌對這個胡痞子倒是寄予厚望。
“你先去城樓,我去做些準備。”胡痞子拍了拍小旗子的肩膀一溜煙就跑走了,小旗子差點就以爲這傢伙呀臨陣脫逃了,只是胡痞子臉上得意的笑容,格外醒目顯然這傢伙是真的有主意了。
小旗子依言先行回到了城樓,這回先鋒帶着部隊已經在準備爬城的繩索了。小旗子不由得驚奇,胡痞子究竟幹什麼去了,莫不成等到人家打上‘門’了,纔會出來。小旗子這預料還是十分準確的,這胡痞子確確實實是在先鋒爬牆道三分之一處的時候到達現場的。
“你終於來了啊”小旗子看得是提心吊膽,深怕先鋒一個好運到就上來了,故此語氣中也多了一份急切。
“你別急,還不是時候呢。”胡痞子擺了擺手指頭,笑得神秘。
小旗子確實不知等到何時,他只知道淳歌所說的自有其道理,若是不聽,那個下場還是‘挺’值得冷人同情的。
“好,咱們是一家的,絕不放棄任何一個。”年輕人將那一羣老弱‘婦’孺護在自己的身後,一個個目光灼灼地看着淳歌,彷彿是立下了一個誓言。
淳歌淡笑着轉身,他不必有所承諾,無論他做什麼決定,總有這麼一羣人,是堅定不移地支持他,這就夠了。
“還是你行。”書叔不由得爲淳歌豎起了大拇指,想他和阿流說了多少話纔將人心安撫下來,可淳歌一出馬,就算是拉着人家送死,人家還是自願貼了上來。
“太子殿下,兩個時辰前,京城傳來消息,王爺率兵已到東南邊境,不出兩日便可到達杭城。”這是軍情,淳歌正是得到了這個消息,才下定決心死守杭城,等到援軍一到,林拓的包圍之勢便可解,那一刻反擊也就開始了。
“真的。”蘇佑君的心終於是落到實處了,他從未有過這般不安的感覺,彷彿生死掌握在他人的手中,而他不過是一粒微小的塵埃。
“是啊。”淳歌遠沒有蘇佑君的高興,正是因爲蘇佑啓馬上就會到,這兩天才是黑夜的開始,守住了他們得救,受不住便是死亡。黑暗的盡頭黎明不假,可是也得有命度過黑夜,才能看見黎明啊,因而淳歌不僅沒有鬆了口氣,反倒是更加緊張了。
緊張,這個很少出現在淳歌生命中的字眼,此刻卻踏踏實實在淳歌心中縈繞,很簡單,直到現在都不見林拓親自出馬,而林拓那方的兵力始終有所保留,這讓淳歌不得不擔心林拓的後招。如今柳護城已經攻下了,估‘摸’着林拓就在柳護城裡虎視眈眈地看着杭城,若是林拓率兵來了,淳歌又該如何應付呢。
蘇佑君似乎沒有聽出淳歌語氣中的無可奈何,只是和淳歌閒話了幾句,便帶着人回到行宮去照顧蘇見豫了。
瞧着蘇佑君匆忙離去的背影,淳歌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只是此時此刻蘇佑君的臉上,卻有了一抹‘陰’暗。這一次同樣是面對百姓,淳歌的應付自如,和他的略顯手足無措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反差,不由得讓蘇佑君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
蘇佑君的地位明顯比淳歌高,但可信度卻不如淳歌,這是這間存在的問題可不是一個小事兒,蘇佑君這些年一直想着討好蘇見豫,獨獨忘了在民間打下基礎,難怪百姓不將他這個便宜太子看在眼裡。這一瞬間,一個念頭猛地出現在蘇佑君的心裡,而淳歌的價值再一次在蘇佑君心中翻了一番。
淳歌離開城樓,讓本想着再和淳歌說幾句的林‘蒙’可是丟大了人,他只能惡狠狠地等着淳歌站過的地方。這傢伙還真就吃準了他不會進攻,難怪林拓在出兵前那般感嘆,的確和淳歌對戰,人家淳歌把你的心思猜了個遍,可他呢,半點都拿不住淳歌的心思。哎,也只能等過些時候,林拓親自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