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邊境的士兵就如蘇見豫所料的一樣,的的確確是林拓的人藉着北王勢,預備讓蘇見豫他們引起恐慌。,最新章節訪問:. 。的確當軍隊陷入兩面夾擊的處境,每一個士兵的心態便很難保持平靜,林拓所用的便是囚徒困境,意圖不戰而屈人之兵,然而卻在不知不覺間被蘇見豫識破了。因此蘇見豫等人十分關注,這五萬士兵的動向,自身卻沒有半點動靜。
林錦以爲五萬士兵出馬,總會讓蘇見豫他們慌了陣腳,結果卻是半點效果都沒有達成。氣憤之餘他想起了那日淳歌說得那句話,似乎淳歌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神不知鬼不覺中,他來到了淳歌的營帳之外。
“官淳歌,你在裡面嗎?”林錦是知道淳歌的真實身份的,就衝着林洎他也得客客氣氣地對待淳歌,畢竟是自己弟妹嗎。不過他叫了幾聲,都沒人應,應該是淳歌又出去晃‘蕩’了,其實他還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林拓這麼相信淳歌會老老實實地待着。
起初,淳歌成爲俘虜,林錦是最爲防備的一個了,興許是大傢伙把淳歌都妖魔化了,然而真實相處下來,淳歌也就是個普通人,頂多比一般人更多了一份冷靜,所以林錦對淳歌的偏見也就慢慢得少了,至少淳歌並沒有在軍營中使什麼鬼蜮伎倆。
淳歌在外頭晃了一圈,正準備回營休息,未曾想,自己營前有一個身影徘徊不定。仔細一看原是他並不怎麼熟悉的林錦。
“有何事?”淳歌的一聲詢問。徹底將發呆的林錦來回到現實。
“啊”說實在話。林錦確實是被嚇到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天冷,先進帳吧。”說罷淳歌也不等林錦,率先進去煮茶水,待客之道總得做周全。
見淳歌進去了,林錦在沒回過神的時候,已經進到帳裡,坐定了。等到喝上淳歌的茶,他才醒了過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怎會有興致來找官某。”淳歌給自己也到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暖了暖凍僵的嘴‘脣’。
“我是有個疑問,在心間,想來問問你。”林錦有些尷尬地咳了咳,撇過了頭不去看淳歌的眼神。
“但問無妨。”淳歌倒是沒有介意林錦的不自然。
“五萬士兵壓境,蘇見豫竟沒有一點兒動靜,你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林錦試探着詢問。然後凝視着淳歌的每一個表情,生怕錯過了什麼。
“我並沒有料到什麼。只是猜到了,這五萬兵爲何會在邊境。”蘇佑啓敢從京師調兵而來,這就意味着北王對蘇見豫是沒有威脅的,但淳歌不相信,北王真的肯放過這麼一個好的時機,唯一的可能便是蘇見豫與北王達成了某種意識,這才讓蘇見豫少了後顧之憂。
“義父的五萬士兵?”林拓只是吩咐了派兵,還真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五萬兵士的用處,若是‘亂’敵陣腳的話,林拓可是失敗得很徹底啊。
“皇上劫糧爲的是試探,你們的五萬兵何嘗不是一種試探呢?”淳歌聞着茶香輕描淡寫道。
“蘇見豫試探的是義父是否有膽量出兵,那義父試探什麼啊,莫不成是想看看蘇見豫如何迎戰。”林錦搓了搓手,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他與淳歌的談話內容,正在無形中被淳歌掌控。
淳歌有些好笑地看着林錦,說道:“自是想試探皇上與北王是否有聯繫。”
“那結果如何?”林錦眨着大眼睛,其中犯滿了求知‘欲’。
“自是皇上與北王聯繫頗深。”淳歌淡淡一笑,答道。
“對了”林錦差點就拍腦袋瓜子了,有些興奮說道:“倘使這兩者沒有聯繫,蘇見豫在就按耐不住了,正是因爲他倆狼狽爲‘奸’,蘇見豫才能立刻想到邊境的五萬人不是北王的,而是咱們用來虛張聲勢的。”
“你我可不是什麼咱們。”淳歌見林錦一杯茶飲盡了,復又倒了一杯。
“你是浸之的”林錦的話還沒有說外,營外邊傳來了林瓊的聲音:“我說你怎麼不在主營,原是尋了個好去處喝茶啊。”
一眨眼,林瓊與林‘蒙’便掀簾而今,做到了淳歌的周邊。
“往常曾聽林方說,子謹的茶道‘精’深,今天我是口福了。”林‘蒙’憨厚一笑,也不等淳歌給倒茶,便自顧自地接過淳歌到給林錦的茶,一飲而盡。
“只是可惜了我的茶,被牛飲了,也只能咕嚕下肚。”淳歌又洗了兩個杯子,給林瓊與林錦到了一杯,那動作如行雲流水看得衆人賞心悅目。
林‘蒙’也沒空在乎淳歌那句損他的話,只是感嘆道:“我雖是粗人,但卻看得舒坦,難怪往日林方誇你時不遺餘力呢。”
“在營外聽見你們‘交’談甚歡。”林瓊朝着林錦頭去一個眼神,笑問道:“你們在談些什麼啊。”
“沒什麼。”見淳歌沒有回答的意思,林錦便也閉口不談,於是四人在這個下午便真真地坐在一塊,心平氣和地喝了一下午的茶。
茶水喝太多的結果,很簡單,林‘蒙’三人在淳歌不解的眼神下,貓着步既想有很慢地出了淳歌營帳。淳歌只當這三人是來喝茶的,因此不停地泡,自己卻連喝的時間都沒有。
那天晚上的林軍軍營就如往常幾日一般,風平‘浪’靜,至此相反的則是蘇見豫的軍營,雖然蘇佑啓一時一刻都不敢鬆懈,但還是在今夜輸得慌忙而逃。
當蘇家父子全心全意關注邊境的五萬士兵之時,約是一萬人馬的隊伍漸漸地靠近柳護城與杭城之間的那段路。領軍的人,以十人爲一組,遇見敵軍便斬殺,因此在這一夜的樹林中無聲無息地死去了很多士兵,更有一些連驚嚇都沒來得及,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所以當那一萬人順藤‘摸’瓜找了了蘇見豫的軍營所在時,哨兵都已死去,剩下的便是來不及拿起武器對抗的大批士兵,當然也有少部分的人,訓練有素的士兵護着蘇見豫父子和一些大臣,狼狽逃去。
夜,風聲很大,淳歌輾轉反側了半天,就是不能入眠,索‘性’他便拿了本也不知是什麼內容,淳歌靜不下心,腦海中出現了自己回答林錦的那句話:林拓何嘗不是在試探。
對啊,林拓在試探,試探的結果便是皇上與北王有勾結,那麼接下來一步呢,這五萬的士兵不是北王所派,他們會繞過樂水所在的邊境直奔杭城支援嗎。
若是支援,會怎麼支援呢,五萬的兵啊,可不是個小數目,對了不是個小數目,爲何會被派來支援,林拓這邊的士兵合起來比皇上那多了一倍,何必多此一舉。
障眼法,這三個字閃現在淳歌眼前,將邊境五萬士兵身上所有的信息都抹去,這五萬人自己會用來做什麼。
化繁爲簡,五萬人自是怎麼方便怎麼來,既然臨近邊境,自然是找樂水的麻煩了,攻擊樂水打下邊境奪了皇上的大後方,斷其補給。既然五萬人拖住了援兵,那麼原先被林拓派去阻攔援兵的人呢,那也不是少數的兵啊。
多了一批兵,林拓會用來做什麼,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了,皇上劫了林拓的糧食,這口氣他怎會嚥下來,這些兵自是要去找皇上報“一箭之仇”的。林拓真真是好計謀,用五萬兵虛晃一招,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上面,然後伺機而動,只怕今夜便是進攻之時。
淳歌幾乎能料到蘇佑啓他們是如何敗退的,即便是他遇上了,也只有敗走份,不是自己太弱,而是對手太強了。
一夜未眠,淳歌的眼下黑了一圈,整個人的‘精’神也差了很多,一個士兵在天微亮之時通知他,說是要拔營了。淳歌沒什麼好收拾的,隨手拿了幾件衣服,便走了出去。
與淳歌的臉‘色’想必,林拓他們的臉上可說是‘春’意盎然,林‘蒙’他們也剛剛收到消息,大傢伙終於打了一場大大的勝仗,自是高興不已。
“子謹”林‘蒙’大老遠便朝着淳歌招手,待淳歌走進,他才發現淳歌的神‘色’,擔心問道:“怎麼臉‘色’蒼白,是昨夜沒睡好嗎?”
“我昨夜若能安枕,便也奇怪了吧?”淳歌盯着林拓,反問道。
“看來不用人說,你已經猜到了。”正如林瓊先前所料,淳歌早晚都會猜到。
“我自問,易地而處,我也必輸無疑。”淳歌很坦然地承認,但又沉聲說道:“可你爲何再調五萬人,如此一來你在南方的兵力約是十五萬,我雖不敢低估你,但卻也知道養兵的不易,十五萬該是你的極限了。”
“這一戰,你一直佔優勢,可現在卻傾你所有,這不合理。”淳歌眉心一挑,問道:“莫非是有什麼常人不知的變故。”
變故,淳歌所想,是林‘蒙’三人都不曾料到,但聽淳歌這麼一說,卻是言之有理,五萬人確實是林家的底牌之一,至於亮出底牌也不在他們最初的計劃之中。
“你早已想到,”林拓深深地望了淳歌一眼,淡笑道:“不是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