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議親

方纔在武府,大多是楊妃在同武媚娘講話,李恪甚少開口,直到李恪跟着楊妃出了武府,心中還帶着幾分不解。

“阿孃,方纔你在府中爲何對武家如此親暱?”李恪雖然看出了楊妃的意思,但還是不知楊妃爲何如此,李恪剛剛上路,便對楊妃問道。

楊妃笑了笑,回道:“自然是爲你議親,你已到了成婚的年紀,陛下也不止一次地在娘跟前提及,自然是要早做些打算的。”

李恪接着問道:“那爲何是武媚娘?”

楊妃回道:“在見媚娘之前,娘原本相中的是蘭陵蕭家的姑娘,不過你既中意這武家姑娘,你依你的意思來吧。”

在楊妃看來,李恪必是中意武媚孃的,而且武媚娘無論是樣貌還是品性也俱是上佳,楊妃自也不會相阻。

不過李恪聽了楊妃的話,卻道:“阿孃如何看出兒中意武家姑娘的。”

楊妃笑道:“你不是中意人家,好端端地管人家叫媚娘作甚?”

李恪稱呼媚孃的緣故本就是李恪心中私密,豈能說於旁人,李恪被楊妃這麼一問也有些語塞了,頓了頓才道:“這只是一番誤會,兒並無此意。”

楊妃面露訝色,問道:“莫不是你不喜這武家姑娘?”

李恪被楊妃這麼一問,一下子也有些沉默了,他對於武媚孃的態度如何,他自己都不清楚。

論樣貌,武媚娘俏麗秀美,自然是沒得挑,哪怕李恪閱人無數,也不得不承認武媚娘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論品性,武媚娘舉止端莊,嫺靜大方,對他更有救命之恩,就這一點,李恪也決然談不上對她有什麼不喜;

論才智,武媚娘自幼機敏,頗有手段,城府雖然淺了些,但這也是年少所致,若是真正計較起來,二十年後的武媚娘能以女子之身攪動天下風雲,終登帝位,就算是李恪也比不得她。

李恪騎在馬背上,也未急着回答楊妃的話,可他細細思索了許久,竟找不出自己不喜武媚孃的理由,唯一能夠解釋地通的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李恪自己忌憚她。

李恪想到這一步,自己都不禁覺得好笑,堂堂楚王,坐鎮一方的大都督,竟然會忌憚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而這一切竟都是源自李恪記憶中那些遠還未發生的事情。

李恪並未回答楊妃的話,而是反問道:“阿孃以爲呢?”

李恪擇妃不同尋常,楊妃神色凝重地斟酌了片刻,纔對李恪道:“我兒我是甘爲親王,蕭家女出身名門,行事端正嫺熟,自然更好些,但我兒若是另有他志,媚娘絕非尋常女子,可謂內宅助力,當是良配。”

楊妃歷經隋唐兩朝皇室,看慣了太多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她能走到今日這一步,自有自己的識人之能。

楊妃興許不知武媚娘到底勝在何處,但在她的感覺裡,武媚娘絕非尋常女子,就楊妃與她幾面見下來,這樣的年紀,楊妃還從未見過如武媚娘這般處事得體和機敏的女子,若待她將來長成,又該是何等模樣?

李恪要走的路與旁人不同,荊棘遍佈,有這樣的主母在府,李恪不必顧及身後之事,對李恪而言自是極大的助力,這是旁人都給不了李恪的。

楊妃的話傳入李恪的耳中,李恪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李恪絕非不喜武媚娘,甚至對她還頗有好感,李恪不喜歡或者說是忌憚的更非眼下的武媚娘,而是數十年後那個日月凌空,女掌天下,屠戮李唐宗室如芻狗的則天皇帝。

但眼下,武媚娘還遠遠不是那個心狠手辣武則天,她只是一個年不過十一的小娘,李恪擔心這些,未免太早了些。

更何況,這些也絕不是李恪現在應該考慮的問題,李恪若不爲帝,大唐便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他連性命都尚且難保,又去擔心那些作甚。李恪不是性情軟弱的李治,他自幼北上爲質,又久在行伍,難不成他以親王之尊,連這樣的一個小娘都拿不住嗎?

楊妃看着李恪的模樣,與他以往的果決大不相同,只當他是擔心已經與蕭夫人提及的蕭家那邊,於是道:“我兒若是擔心蕭家那邊,便大可不必,蕭夫人與娘相交頗深,娘自可前往分說。此事本就是阿孃與蕭夫人私下閒談提及,尚未擺及檯面,蕭夫人通情達理,想必不會見怪。”

李恪聞言,也點了點頭,對楊妃回道:“阿孃多慮了,兒臣顧慮的倒也不是蕭家那邊。”

李恪對蕭家有恩,而且楚王府和蘭陵蕭氏更是利益攸關,自打蕭瑀爲李恪上疏分封之事後,蕭家也已經與他綁在一處,正如楊妃所言,就算李恪不娶蕭家女,蘭陵蕭氏也照樣可以爲他所用。

但蕭家如此,武媚娘卻非如此,今日李恪若是不娶武媚娘,今日便算是羞辱了她,他與武媚娘之間的關係便算是斷了,甚至還會因此反目,來日她無論是入宮,還是另嫁,都是李恪的對頭,有這樣的一個對頭盯着自己,恐怕李恪真的就寢食難安了。

李恪雖然點了頭,但李恪臉上的難色還是落在楊妃的眼中,楊妃心理越發地不解了。

李恪顧忌的既不是蕭家,又能是什麼?

往日李恪面對滿殿君臣尚且應對自如,哪怕是如武德九年,突厥兵叩渭水,李恪自請爲質之時都未曾如今日這般躊躇,怎的面對一個年僅十一的少女,李恪竟這般爲難了。

楊妃哪知李恪的心思,左右也不知李恪到底在思量些什麼,想了想,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於是問道:“我兒這般爲難,可是因爲突厥的那位公主?”

李恪聽了楊妃的話,微微一愣,腦海中一下子浮現起了那個如流雲般的草原女子,仔細說起來,李恪與他卻是也有些日子未見了,李恪也並未將她忘卻,但李恪今日如此爲難,倒也確與她無關。

李恪道:“兒倒也非是因爲阿雲,阿雲遠在漠南,相隔萬里,兒臣除非北上戍邊,否則恐怕此生都難相見了。”

楊妃聞言,這才放下道:“恪兒,路是你自己選的,你要走的路與旁人不同,你自己清楚便好。”

楊妃之言也正是李恪眼下的處境,李恪欲爲帝王,婚姻大事便從來不是憑着自己一己喜好便可草斷,他要顧及的東西太多了,楚王府、內廷、世家、朝堂、軍方,各方都要他去權衡,他斷不會,也不敢任性妄爲。

李恪斟酌了片刻,終於道:“阿孃說的是,媚娘秀外慧中,兒自是中意的,此番便勞煩阿孃替兒說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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