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慌不擇路

李恪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李世民的反應也已然如此,所謂旁人不懂天家父子之情,這話不過是說給朝中百官聽的,話裡話外都暗示李世民和李恪都想要保住李承乾的性命。

李世民是皇帝,而李世民當着衆人的面又表露出了欲立李恪爲太子的意思,李世民要保李承乾的性命,李恪也要保李承乾的性命,大唐現在和將來的皇帝都要保李承乾的性命,誰還敢殺他?

李世民扶起了李恪,轉過頭來,對身後的衆臣問道:“朕欲從楚王之議,保逆子李承乾性命,廢太子之位,貶爲庶人,逐出長安,流放黔州,衆卿以爲可否。”

就李承乾謀反之事,朝中所持意見最大的便是和李恪、和李泰交好的官員,如今李恪已經開口保了李承乾性命,李泰也不會反駁,李承乾的性命便算是保住了。

“陛下上不失作慈父,下得盡天年,即爲善矣。”通事舍來濟見狀,最先上前,對李世民道。

其實眼下事已至此,李承乾殺與不殺都已經無礙大局,又有了來濟開口,中書侍郎岑文本也出列道:“來舍人之言頗善,臣附議。”

如果說方纔李恪當着羣臣之面,爲李承乾求情,興許還有刻意爲之,邀買人心之嫌,但隨着楚王業師、中書侍郎岑文本開口,那楚王一脈臣子要保李承乾的意思便越發地篤定了。

太子已然衰敗,楚王之興勢不可擋,誰又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和李恪,和李世民作對?

岑文本之言一出,以房玄齡、杜如晦爲首的百官也紛紛附和,願留太子一命。

“門下:肇有皇王,司牧黎庶,鹹立上嗣,以守宗祧,固本忘其私愛,繼世存乎公道。是知儲副之寄,社稷系以安危;廢立之規,鼎命由其輕重...承乾宜廢爲庶人。朕受命上帝,爲人父母,凡在蒼生,皆存撫育,況乎冢嗣,寧不鍾心。一旦至此,深增慚嘆。”

一封由李世民親草的《廢皇太子承乾爲庶人詔》自門下省發出,遍傳天下,太子李承乾被貶爲庶人,除去太子之位,流放黔州去了。

黔州,故名黔安郡,西臨川蜀,東接桂鄂,也算是偏遠貧瘠之地,用以流放倒也說得過去。不過黔州雖是貧瘠,但卻不蠻荒,比起瘴氣遍佈的嶺南和飛沙走石的西北,黔州也算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了,留着李承乾在此思過倒也妥當,也顯地李世民憐子。

隨着廢黜李承乾的詔書達下,也就意味着在儲君之爭中原本守擂的太子李承乾已然出局,這對於其他皇子而言本該是好事,可魏王李泰卻高興不起來。

此事若是放在一年多前,李恪滅國之功未建,長孫皇后尚在,李恪也還不是嫡子的時候,李泰自然是萬分欣喜的,但現在這個消息對於李泰來說卻太遲了些。

就在這短短一年多時間裡,局勢已然大變,李恪之勢突飛猛進,先取滅薛延陀之功,而後又在長孫皇后臨終前得了嫡子身份,可此消彼長間,李泰卻是勢力漸弱,不止失去了作爲嫡次子的最大優勢,甚至今日之後李世民對李恪的寵愛也更超了他幾分。

長安城,勝業坊,魏王府。

今日李泰在宮中眼看着李恪出了一日的風頭,佔盡便宜,而他卻只能在一邊眼巴巴地瞧着,心中早就怒火中燒,李泰在宮中時尚能勉力自持,可出宮回府後便鬧了開來。

“他李恪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能披父皇的朝服。”王府內院中,李泰一邊踢翻了屋中的桌椅,一邊揮着手臂怒喝道。

李泰的動靜很大,剛一回府便大發雷霆,也驚擾到了魏王妃閻婉,閻婉聽得李泰正在府中發怒,連忙也趕了過來,在屋中看到了滿地七零八落倒着的桌椅之類,也不禁詫異。

在閻婉眼中,李泰一向以文才儒雅自詡,性情也算溫和,甚少有如今日這般大發雷霆的時候,這在閻婉的記憶中興許還是第一次。

“殿下這是何意,怎地突起雷霆之怒。”閻婉進屋,一邊打了個眼色,命府中奴婢收拾屋子,一邊對李泰問道。

李泰咬牙切齒道:“今日朝會,李恪假惺惺地負荊請罪,爲太子求情,父皇竟也被李恪所矇騙,當着朝中百官的面,將皇帝朝服披在了他的身上,他李恪算什麼,不過是個庶子,也配着帝王朝服嗎?”

今日之事,閻婉也是剛纔知曉,閻婉聽着李泰的話,雖還不明全部的細節,但也聽了個大概,閻婉道:“什麼?帝王朝服豈可輕予,父皇怎會如此?”

李泰道:“還不是你,儲位之爭你一直勸我不可操之過急,要我先修文名,攬天下文士之心,再爭儲位,可我如你所言,潛心文事,招攬才子,修《括地誌》,可《括地誌》還未修完,眼看着李恪便要登上儲位了,我還要這才名有什麼用呢。”

閻婉乃大儒閻立德之女,出身名門,最重文名,閻婉嫁於李泰之初,便知李泰的心思,也曾力勸李泰著書立身,收攬天下仕子之心。

其實閻婉所言本也無錯,皇子若要出衆,無非文武兩途,論武,十個李泰也是比不上一個李恪的,故而習武這條路便算是廢了,李泰能走的只有文路,於是李泰便從閻婉所言,招文士蔣亞卿等著《括地誌》,可他的《括地誌》還未著完,太子之位已經快要定了,他怎能不急。

閻婉道:“積名累望之事不比行軍打仗,本就是需要時日的,又豈能一蹴而就的,誰又能想到太子竟會突然謀反垮臺,只是不知此事舅父是如何看的,難道舅父眼看着李恪得勢,竟不曾勸阻嗎?”

李泰聞言,這纔想起了長孫無忌,李泰對閻婉道:“不錯,雖然母后不在了,但我還有舅父,父皇最是信重舅父,父皇立儲必會問過舅父的意思,舅父和李恪一向不和,早有嫌隙,難道舅父還能眼睜睜地看着李恪成爲太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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