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丫將楊宇桓咒完之後,她又免又想了一想,接口問道:“懸紅,嗯,我……值多少兩?”
柴胡不得不承認她的冷靜,於是咂了咂嘴,比了五根指頭。九丫雙眼一瞪,極不滿地呼道:“什麼?就值五兩,不到三本春宮。”
柴胡翻了個白眼,“不是五兩銀子,是五兩金。”
五兩金!就算鄒府大小姐也沒見過這麼多金子,早些年自己老爹爲皇太后備壽禮,買了一白玉觀音,也只用了四兩金。而現在自己的懸紅居然值五兩。九丫在心裡將金兌成銀,再將銀兌成銅錢,於是心裡高興了。
“你想什麼呢?”柴胡看她竟是一臉傻笑,止不住伸指彈在她腦門上。
九丫這纔回過神來,捂着額頭重新背起了書簍,“畫像也不怕,我把鬍子扯了就行了,昨天他見着我的時候我是有鬍子的模樣,今天沒鬍子就不會有人認得出來了。”
柴胡拉着她不放,“不行,沒鬍子的樣子也有,而且相似度九成。”
“……”九丫氣憤不已,“那我去描個眉,把眉毛加粗一點。”
柴胡還是拉着她不放,“還是不行,眉毛加粗的也有,相似度九成。”
“……”九丫有點泄氣了,“那我貼點鼻毛。”
柴胡依然拉着她不放,“阿九,我看還是算了吧。那畫像只要你能想到的變裝,都畫了。鼻毛長的中長的,眉毛各種粗細的,眼睛各色眼線的,嘴巴各種厚度顏色的,就連臉上的麻子也都想到了。”
“……”九丫岔了氣兒,狠狠道了聲,“變態,我纔不會把自己化成那樣兒。”
隨後她抽出了昨天順二孃給她的那樣符,開始念起口語來。其實此刻的她,心裡還是有些佩服那楊宇桓,因爲他的思想,好像跟她是對上路的,不過一山不能容二虎,她沒有客氣,將咒狠狠地又唸了一遍。
因爲通緝的畫像貼得滿城皆是,九丫再沒法兒經營自己的生意,不管是擺地攤還是賣小人兒書,都被楊宇桓堵得半點活路也沒留給她。且別說九丫,就連順二孃也受到了牽連,那原來算命的地方,因爲九丫曾露過面,便是去不了了,於是順二孃不得不換了一處蹲點。好在城前巷子裡的人都各管各家事兒,沒人見過已經在順二孃家住了快一個月的九丫,所以家是暫時不用搬。
這幾日在家閒得沒事兒幹,九丫將自己這一個月的經歷想了個透徹。繡個花賠了銀子,替人取名遭人追殺,賣春宮變成了通緝犯。這年頭運氣背的人很多,但是像自己一樣,肯定極少,要寫本書那一定會暢銷。最後她得出的結論,自己似乎不是做生意的料。可是九丫這想法只在心裡盤旋了三天後,卻被另一個想法所代替。
她是個禍精!可不是,自從她住到了順二孃家後,禍事不斷。繡花賠錢是柴胡給的,替人取名是柴胡擋的拳頭,如今又輪到“春宮後遺症”了,而遭殃的還是柴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