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休息了一刻鐘之後,陶應領着太史慈向着曹軍營寨而去。奔襲了半個時辰左右,來到了曹軍營寨外面,此時曹軍正和高順的陷陣營殺的火熱。雖然陷陣營都是精銳之師,但曹彰麾下的也不是易與之輩,雖然勞累,對上陷陣營還是不至於潰敗。
再加上曹彰武力高強,強弩之末的他,還能夠穩穩地壓住高順。陶應在陣外看到裡面已經呈現敗象的高順,對着身邊的太史慈道:“子義,進去換下高順。曹彰武藝高強,千萬別受傷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縱馬往陣中殺去,一戟挑開了曹彰的方天畫戟。曹彰此時體力不支,被太史慈這一戟震得胸口發堵。駕馬退了三步,曹彰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面前的太史慈,又瞟了一眼陣外的陶應,環視了四周越來越多的陶軍,曹彰心裡升起一絲悲涼之感。
不過他畢竟是曹操的兒子,也是曹操衆多兒子當中,比較得曹操喜愛的兒子。天生的熊烈,讓他不會輕易認輸。緊了緊手裡的方天畫戟,就要向着太史慈殺去,他身後的十餘名親衛突然繞過曹彰,圍攻太史慈而去。
其中一名回頭衝着曹彰大喊道:“少將軍快走啊,日後爲我們報仇。”
曹彰聞言,虎目中閃過了一絲淚光,不過現在容不得他多想,曹彰一個轉身,駕馬向着陶應衝過來。太史慈此時被曹彰親衛所攔,當不了曹彰,只得看着曹彰向陶應奔去。
陶應身邊的曹性對着曹彰就是一箭,曹彰雖然盡力避過了要害,這一箭還是穩穩地紮在他的腰上。曹彰大喝一聲,一把抽出腰間的箭支,向前一戟,曹性猝不及防,被曹彰刺了個透心涼。
接着曹彰打馬往陣外衝去,陶應在後面見狀一驚,急忙駕馬來到曹性身邊,一邊不住的說道:“放箭,射死曹彰。”
陶應身邊的士卒紛紛舉起手裡的弓弩,對着已經遠去的曹彰一頓飆射。不過此時曹彰已經駕馬遠去,雖然身披數箭,還是憑藉自己超人的耐力遠遁了。陶應駕馬來到曹性身邊,此時太史慈也解決掉了曹彰的親衛,駕馬來到陶應身邊。看着躺在地上已經一命嗚呼的曹性,太史慈嘆了一口氣,“可惜,我軍的神射手。”
說罷又看了一眼遠處,道:“主公,曹彰已然遠去,要不要末將率人前去追襲?”
陶應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曹操的大軍應該已經到了信陽附近,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就要到這裡了,我們還是速速解決了後面的于禁纔是正事。”
說罷對着身邊的親衛孫禮說道:“孫禮,你親自安排一下,就地安葬曹性。其餘人等,隨我前去後寨,截殺于禁。”
卻說這邊于禁得知後營遇襲,糧草被焚。雖然氣憤不已,卻也不見慌張,帶領士兵憑藉後營的守勢,堪堪擋住了司馬懿的五千士兵。閆行等人連續攻襲幾次,都未曾突破于禁的防線。在外面指揮的司馬懿見狀捋着鬍鬚說道:“早就聽聞曹操麾下能人輩出,今日得見於禁,才知所言非虛。”
司馬懿身邊的閆行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問道:“參軍,我們還攻嗎?”
司馬懿搖了搖頭,“此等人物太過難纏,攻之無益。還是原地老老實實的等着主公打破前寨,和我們兩路夾擊于禁纔是。到時候于禁就是孫武在世,他也無力迴天。”
閆行聞言傳令士兵陶軍不可輕動,原地等待。曹軍居於後營的于禁見面前這支軍隊沒了動靜,擡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眼前這隻部隊雖然人數少,但卻無一不是精銳士卒。于禁也不敢輕易出擊,只得固守營寨。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已經大亮。本來按照于禁的構想,此時陶軍已沒了任何優勢可言,唯有退軍這一條路。沒想到外面的司馬懿就是不爲所動,乾巴巴的于禁耗着。
就在於禁疑惑不已的時候,下方一個穿領兵的驚呼打亂了于禁的思緒。于禁面色一沉,問道:“何事?”
那傳令兵定了定神,暗自是自己鎮定下來,道:“將軍,子文公子不聽將領,出兵與陶應交戰。現在前寨已失,我軍腹背受敵。將軍早做決斷啊。”
于禁聽了,手裡的佩劍毫無徵兆的掉落與地上。那傳令兵急忙上前撿起那把佩劍,上前遞給於禁。于禁此時回過神來,一把提起那人,問道:“公子呢,公子怎麼樣了?”
那人斷斷續續的說道:“公子身……身受箭傷,已經衝突出陣而去。”
于禁點了點頭,繼續沉默不語,身後的副將上前說道:“將軍,現在我軍腹背守敵,還是早做決定了。”
于禁擺了擺手,嘴角反而露出一絲笑容,問道:“現在我們還有多少人?”
“啓稟將軍,還有一萬人不到。”
于禁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道:“陶應立時便到,面前的部隊也是整裝待發。逃跑肯定沒有出路,唯有一戰。”
說罷,于禁拿起身邊大刀,上了一旁的戰馬,向着陶應他們方向而去。片刻之後,于禁率兵和陶應他們相遇,兩方也不廢話,見面就是直接開打,頓時濺起一陣陣的血浪。
後方的陶應見到這副模樣,嘴角升起一絲微笑,道:“這于禁還真不簡單,知道逃跑無望,居然選擇與我軍主動交鋒。”
說罷對着身邊的王雙說道:“子全,你去告訴子義,于禁這人我要活得。”
王雙駕馬而去,此時的于禁已經殺紅了眼,沿途傷在他手下的陶軍士卒不下十人。就在於禁不可一世的時候,一支青龍戟攔住了他的去路。持戟之人白衣白袍,目光如水,面色平靜。僅僅只是簡單的交手了一合,于禁就知道此人不是簡單之輩。心裡暗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能死在這等人物手上,也不算辱沒了我。
說罷深吸了一口氣,惡刀向着太史慈殺去。太史慈自然不懼,舉起青龍戟和于禁廝殺。兩人大戰了十回合左右,剛開始於禁還能憑藉一股血氣,和太史慈打個旗鼓相當。十合之後,兩人的武力差距就顯露出來了。于禁已經被太史慈壓制到毫無還手之力了。
再加上週邊的曹軍也被陶軍屠殺殆盡,于禁此刻悲從中來,手裡的大刀揮舞的就更加緩慢了。又是五個回合之後,太史慈一戟震飛了于禁手中大刀。于禁端坐於馬上閉目等死。
太史慈一戟掃向于禁的脖子,就要結束這位名將短暫的一生。異變突起,身邊一把大刀擋住了太史慈的青龍戟,太史慈扭頭看去,這把大刀握在王雙手裡。感受到太史慈不解的目光,王雙抱拳說道:“將軍見諒,主公要活得。”
此時陶應從後面緩緩地駕馬而上,看了一眼閉目等死的于禁,問道:“將軍真的執意要死?”
于禁眼睛略微睜開,環視了周圍一眼。曹軍士卒雖然給陶軍帶來不小的傷亡,但也是死傷殆盡。只剩下寥寥百人,圍在於禁身邊。于禁擡頭看了一眼陶應,這個曾經誰也沒把他放在眼裡的角色,嘴角升起一絲苦笑。半響方纔言道:“現在這個時候,你覺得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聽了于禁這番話,陶應不由得沉默了。倒不是他被于禁的忠心感動,而是他覺得自己受騙了。從前世看的三國演義得知,于禁在被關羽擒獲之後,二話不說,直接選擇了歸降。可以說是把武將的氣節都丟盡了。不過今天這情況,怎麼感覺有點不一樣了。
沉吟了片刻,陶應開口說道:“這樣吧,將軍,一個人執意求死,我想攔也攔不住。不過我真的不明白,將軍身具大才,如此死卻豈不可惜。將軍若能解答我心裡的疑惑,我可以給將軍一個自裁的機會。”
于禁聽了,瞳孔不由得張了張。片刻後說道:“陶應,算下來你我也是老相識了。從當年在徐州你追擊我的斷後之軍,到後來你遣張燕襲擊我軍後方。直到今天我被你所困,我於文則自跟隨曹公開始,幾乎所有的失敗都是敗在你的手裡。如今已是第三次了,我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
陶應聽到這裡,不由得覺得搞笑。開口打斷道:“將軍也是久經沙場之人,對於這些巧合還這麼在意嗎?”
于禁淡定一笑,並沒有理會陶應。在此環視了四周一眼,笑道:“如果我這麾下兩萬士卒全被你生擒,我於盡二話不說,必然歸降與你。不過現在我麾下士卒死傷殆盡,子文公子也得以衝突重圍,曹公大軍將至。你覺得我還可能歸降於你嗎?”
聽了于禁這番話,陶應無奈的搖了搖頭,抽出腰間寶劍,扔向對面的于禁,“將軍,請吧”
于禁一把接住陶應扔過去的寶劍,周邊的太史慈王雙等人急忙圍在陶應身邊,並且把于禁圍在了中間。于禁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僅存的百餘士兵,緩緩地舉起陶應的赤霄寶劍,然後又迅捷的落下。一股血柱如同噴泉一般從於禁脖頸噴出,血花滴落在泥濘的地上,絢麗之餘,又多了幾分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