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掉過馬頭來看着馬超,那被他救下的校尉死裡逃生。不過還是絲毫不懼,去了另一面抵擋陶軍。馬超輕輕的揮了揮手裡的白色銀槍,用槍點着曹彰說道:“黃鬚兒,在黎陽一別還沒有一年。想不到你我又見面了。怎麼樣,你覺得你擋的住我嗎?”曹彰聞言麪皮一抽,上次他和馬超之間雖然勝負未分,不過越到了後面,馬超確實也是大佔上風的。曹彰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許昌城樓,說道:“馬兒,你也猖狂的夠久了。我曹彰此來,就是要和你做個了斷。”
曹彰說罷緊了緊手裡的方天畫戟,仰天大吼一聲,駕馬向着馬超殺過來。看着曹彰通紅的雙眼,馬超倒也不敢懈怠。同時也是揮舞着手裡的白色銀槍,向着曹彰奔過去。兩人瞬間就戰在了一起。這是兩人二度交手,同上一次在黎陽城外又有所不同。這一次一人是爲了建立軍功,一人卻是爲了保護基業。曹彰一上來對着馬超就是幾下硬拼硬砍,擺出了一副不要命的樣子。饒是馬超也是身經百戰,也是被曹彰不要命的打法給矇住了。再加上曹彰這幾下鼓足了勁力,馬超的手臂被震得微微發麻。
又是一個回合過後,馬超心裡也是暗暗吃驚:這黃鬚兒武藝進展如此之快,倒確實是值得和我馬孟起一戰。要是此戰能夠活捉他,那倒是大功一件了。其實馬超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他的心性在這一瞬間已經改變了不少。本來上場之前馬超想着一槍刺死曹彰,而現在見了曹彰如此表現,馬超就想活捉他了。這倒不是說馬超有什麼狗屁的惻隱之心,而是他和曹彰相互佩服,而產生了一種惺惺相惜。或許這就是英雄相惜吧,對於曹彰是這樣,對於當初的許褚也是如此。
兩人又堪堪拆了三十回合,曹彰見自己如此猛烈地攻勢也奈何不得馬超,心下也是微微吃驚.不過這個時候容不得他多想,曹氏生死存亡之秋,曹彰除了堅持下去,他別無選擇。眼看着馬超的攻勢更加凌厲,曹彰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揮舞着手裡的方天畫戟和馬超周旋。高手之間的較量便是如此,不容有一點分心。兩人正是棋逢對手,很快便被對方的招數所吸引,漸漸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至於身上所揹負的什麼軍功重任,也都一一拋到了腦後。
許昌城外的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曹昂在許昌城外精心構築的防禦工事幾乎被完全摧毀。
正面的曹彰雖然氣勢唬人,而且也和馬超戰了個旗鼓相當。不過他身後的士兵不敵陶軍,在陶軍猛烈地攻勢下,只有節節敗退。曹彰正面又戰馬超不下,雖然心有不甘,還是無奈的往許昌城裡退去。兩邊的情況,和中間也是別無二致。夏侯惇不敵太史慈,兵馬也處在絕對劣勢。半天時間不到,就只有抱頭鼠竄的份。另一邊的徐晃用兵極穩,在兵力處於絕對下風的情況下,還是和魏延鬥了個旗鼓相當。
可是徐晃雖然厲害,終究寡不敵衆。在曹彰夏侯惇兩路兵馬盡皆潰敗,陶軍隱隱有合圍之勢的時候。他也顧不得在和正面的魏延糾纏,咬咬牙下令退軍。不過曹操身前曾贊徐晃有周亞夫之能,這點倒也真不是白給的。就算是兵敗退軍,就算是面對照樣以謀略著稱的魏延。徐晃的軍隊還是井然有序,不漏一點破綻。這邊的魏延也不敢貪功冒進,指揮着兵馬緩緩地壓上去。陶應在遠處注視着戰場上的情況,眼光掃到徐庶的身上,不由得多停留了幾眼。
陶應微微的點點頭,道:“果然不愧徐晃徐公明,這份用兵的能力,我軍之中恐怕只有文遠方能相比了。”身旁的徐庶幾人都是深以爲然,唯有鄧艾靜靜的看着徐晃的方向,冷不防地說道:“徐將軍確……確實是難得一見的良材,不……不過他只是一將之才,孰無扭轉戰局之能。而……而且徐將軍縱有亞夫之風,卻……卻無項羽之雄。就算想要破釜沉舟,也已是不能。此……此次曹氏已是困獸猶鬥之勢,就……就算是姜尚復生,留侯在世,也改變不了失敗的結局。”
他說到後面豪氣頓生,最後一句話居然一點也不結巴的說了出來。加上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只把陶應說的是目瞪口呆。好半響纔回過神來問道:“你個臭小子,在哪裡去學成這般大言不慚?還他孃的給老子引經據典,誰他孃的教你的啊?”陶應這幾句話明面上是在責罵鄧艾,然話裡的欣喜誰都聽得出來。鄧艾臉上一紅,笑道:“沒……沒人教孩兒,孩兒久……久隨父親左右,自然學到了一點東西。孩兒胡說八道一通,這……這可讓徐先生他們見……見笑了。”
殊不知徐庶心裡的震撼,實不在陶應之下。此時聽到鄧艾的自謙之詞,立馬開口說道:“小將軍不必過謙,當年主公慧眼視英,倒是我等都走眼了。小將軍成長至今日,庶方知小將軍日後實乃我軍棟樑之材啊。
”要知道徐庶風骨高潔,一般很少夸人。今日直言鄧艾乃是國家棟梁,那可是很高的讚譽了。鄧艾也沒想到徐庶會如此誇他,滿臉更是變得通紅。連忙說道:“不……不敢當,我……我如和當得起棟樑之材。我還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還……很多。”
也許是心情太過激動,最後幾句話簡直不知所云。陶應卻是笑着點點頭,道:“這樣就對了,你小子現在確實有點成就了。不過我怕就怕你因此驕傲不前,那就大大的不美了。你說的沒錯,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鄧艾點頭說道:“義父教誨,孩……孩兒永不敢忘。”一旁的徐庶伸手拍了拍鄧艾的肩膀,以示勉勵。幾人擡起頭來繼續觀察戰局,不過和幾人心中所想並沒太多差別。進過一天的戰鬥,曹軍外圍工事被全部摧毀,曹昂別無他法,只得將兵馬全部收攏到城裡。
而馬超等人也是緊隨而上,指揮兵馬包圍了整個許昌城。不過曹氏雖然沒落,實力還是不可小覷。陶應經過一番計較之後,還是決定把兵馬撤到護城河外安扎,以免曹軍使出什麼陰謀詭計……一夜無話,陶應夜裡親自清點了今日白天中損失的人員,交代好了死者的後事,把傷者連夜調回了後方。不過陶軍兵力充足,雖然傷亡慘重,也還承受的住。做好了這一切之後,陶應本要去休息。不過意外的來臨總是出人意外,這個意外也讓陶應感到幸喜若狂。
原來卻是賈詡經過一番的波折之後,終於在許昌城中,見到了曹操的兩位夫人,丁夫人與卞夫人。經過一番勸說之後,兩位夫人深感大勢已去,同意歸順陶應。前提只有一個,陶應要對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同時要保全曹氏所有人。這種情況下賈詡自然也不敢擅專,連夜派人通知陶應,請他拿主意。陶應接着賈詡的書信來來回回的看了三遍,終於開口說道:“果然是賈文和,一張破嘴就定得上我們在這邊鏖戰半天。”下方負責情報的孫禮擡頭看了一眼陶應,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陶應點點頭道:“殺的人已經夠多了,既然可以和平解決,又何必苦苦相逼呢?我連夜手書一封,你親自送往長安請天子加蓋玉璽,在送去給賈詡。記住這件事一定要快,不能有一點鬆懈。”陶應說完坐下開始寫信,孫禮剛要轉頭離開,突然又想起什麼,問道:“既然主公想和平解決,那外面的攻勢是否要停滯一會兒?”陶應搖了搖頭,道:“絕對不要,非但不要停滯,還應該加強攻勢。
要想和談也要有一定的實力纔可以,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正面把曹軍壓制的出不來氣。”
孫禮聞言點了點頭,轉身裡了開去。陶應很快便寫了一份信,信中說明了陶應的態度,對曹氏的過往既往不咎,而且也做出了保全整個曹氏的承諾。寫好了書信之後,陶應在末尾加蓋了大將軍的印信,派孫禮親自送往長安。請天子在書信末尾加蓋玉璽之外,也請天子下詔赦免曹氏所有的罪過。孫禮領着陶軍中最精銳的探子連夜去了長安,陶應回過頭來繼續指揮許昌城外的戰鬥。許昌城外的爭奪一直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雖然許昌已是千瘡百孔,搖搖欲墜,陶軍也是傷亡慘重。
不過雙方都沒有任何人後退,陶軍不能退,因爲勝利就在眼前。曹軍更不能退,因爲他們已經退無可退。可是實力上的差距並不是靠士氣就能補足的,就如同煙花雖然絢麗,卻也只有那一次的光華。在陶軍咄咄逼人的攻勢下,曹軍已是無可奈何。或許這就是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天意如此,不可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