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震天,刀戈相接,烏雲蔽日,陶應和韓遂之間的戰爭就此打響。由於是攻城一方,陶軍的傷亡明顯比韓遂軍要大。不過就算是這樣,壺關之上的守軍也是搖搖欲墜,隨時都有倒下的危險。眼看日頭偏西,陶應長嘆了一口氣,下令收兵。
城樓上的候選郝昭看着下方遠去的陶軍,都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雖說憑藉着壺關之險,他們堪堪擋住了陶軍。不過兩人心中都十分明白,這等雄兵,一旦打破關隘,韓軍就只有被屠殺的份。不過今天一戰,兩人也並不是沒有一點收穫。以前的候選對於郝昭並不是很看重的。可是今天是到危急關頭,把重任交予他之後,候選才發現郝昭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守城良將。
說起來,候選雖然出身西涼之地,但對於權利的的慾望並不如韓遂哪些人。要不然也不會當初被曹操擊敗之後,那麼快就投降了韓遂。看到郝昭展現出來的非凡的守城實力,候選在不猶豫,當即將守城重任全權交給郝昭。在他心裡,只要有郝昭在,壺關必然可以保的萬無一失。
放權之後,候選也意識到了己方以前太低估陶應的實力了。隨即書信一封,派人前去後面通知韓遂親自前來抵敵。不過現在做這些,會不會太晚了呢?
此時,草原上的呂綺玲王雙兩人,已經秘密的把兵馬集中在朔方郡附近,就等陶應這邊開拔,他們就率軍從後面襲擊壺關,一舉攻克這幷州的咽喉要道。兩人計算着日子,估摸着陶應已經開拔了。在呂綺玲的帶領下,這三千鐵騎開始趁着夜色向着壺關方向靠近。
而這邊陶應收軍回寨之後,清點出來今天一天損失了約有一萬人左右。而對面的韓軍損失大約在五千左右。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陶應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攻守之戰中,雙方的傷亡比例控制在一比五之間也算是正常的,更何況是壺關這類天下雄關。可是這些都是跟隨陶應徵戰的兄弟,就這樣讓他們死掉,陶應心裡想起來確實有點難過。
通過今天一戰,陶應發現這壺關確實不是那麼好打破的。不過今天走到這裡了,他也不好退步。就在陶應苦思良策的時候,太史慈上前問道:“主公,您不是說等兩天,等夫人那邊準備好了,我們在開始攻打壺關嗎?難道僅僅是因爲今天你覺得受了韓遂的侮辱,就執意要攻打壺關嗎?”
陶應聞言一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馬超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我軍大舉西征,韓遂居然敢不把我軍放在眼裡。
待來日打破壺關,我必要將這個老匹夫扒皮拆骨。”
陶應搖了搖頭,道:“你們覺得我真的是那麼小氣的人嗎,會因爲這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生氣嗎?再說了,韓遂輕視於我,正是我軍擊破他的好時機,我高興還來不及,又何必要生氣呢?”
太史慈馬超皆是不解的看着陶應,希望他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陶應緩緩地開口說道:“我開始確實是想等綺玲他們那邊有了回覆之後再動手,可是後來仔細想想,卻又不是那麼回事。且不說草原上消息不通,就這樣乾等着貽誤戰機。單說一旦我軍這邊按兵不動,壺關上的守軍一旦察覺到綺玲他們的所在。他們只有區區三千人,又如何抵得住。”
另一邊的司馬懿點了點頭,道:“所以主公拼着不小的傷亡,也要把壺關守軍的全部精力吸引過來?”
陶應站起身來,點頭說道:“不錯,這次出兵我確實有過錯,太倉促了一點。不過既然到了這裡,就斷然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現在我軍只有賭,賭綺玲早於韓遂前來,一舉先攻克壺關再說。”
下方的馬超不屑一笑,道:“區區一個壺關而已,用得着說得這麼嚴重嗎?”另一邊的魏延說道:“有必要,現在壺關最大的問題不只是壺關而已,末將今天通過一天的觀察,發現指揮壺關防守的守將實乃良材,守城的能力不知高出末將多少。”
魏延平時也是一個有點傲氣的人,很少聽到他這麼說一個人。陶應好奇的問道:“能讓文長這麼看重的人,那想必確實不是常人。不過沒關係了,只要綺玲到達了,前後夾擊壺關,他就是姜尚在世,也絕不是我軍的對手。”
衆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幾人又商討了幾句,紛紛告辭。陶應送走了諸位,獨自一人出來觀賞着月色,腦子裡不斷地閃過呂綺玲的面孔。
綺玲啊,你可要快點來,我這心裡,真的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損失啊。
第二日清晨,陶軍再一次氣勢嚴整推進到了壺關下面。此時關上的防守已經全部交給郝昭,候選則在後面負責調運兵馬。看着下方氣勢依舊的陶軍,郝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自己略顯暴動的心情。
雖說他天生就極具防守能力,而且有着一股不服輸的幹勁。但是他畢竟還太過年輕,他這個年紀,在他父母眼裡,也許還是一個孩子。陶應此次起大兵前來,對於西北之地,那是勢在必得。而陶應面前的第一道障礙就在他手裡,要說他沒有一點擔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在郝昭的心理,對於韓遂並不是非常有好感的。他只是有着要出仕的願往,所以就來到了韓遂這裡。雖然他在這裡確實還是發揮出了他自己的能力,可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韓遂不是能夠和陶應久持之人。要說讓郝昭爲他陪葬,心裡肯定還是不怎麼願意的。
就在郝昭心裡種種想法閃過的時候,下方陶軍的進攻又一次開始了。郝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暫時拋去了腦海裡重重的想法。不管如何說,現在守住這個壺關纔是當務之急。
陶軍的第一波進攻在太史慈的指揮下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關上的郝昭也是鎮定自若的指揮士兵對於攻城士兵的反擊。良方士兵很快便短兵相接,不斷有士兵從關上被拋下來,有陶軍的,也有韓軍的。
這種攻城戰一旦打響,就不是那麼好停下來的。戰鬥持續到了中午,城樓上的郝昭已經成功的擊退了陶軍好幾次的進攻。不過看着人數絲毫不見減少的陶軍,郝昭的額頭上也是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關上的郝昭很是犯難,關下陶應也並不是那麼舒服。前方的戰報不斷地傳來,陶應的眉頭不斷地加深。還有半天的時間,如果呂綺玲還不能趕到壺關的話,陶軍的攻勢便衰竭。而且韓遂的後軍也很快便到,到時候呂綺玲這支騎兵就真的沒什麼用處了。
就在陶應胡思亂想的時候,關下的進攻的人馬換成了馬超那一撥人馬。
馬超出身西涼苦寒之地,而且爲人豪勇無匹。自打歸降陶應之後,逢戰必是一馬當先,身先士卒。就連攻堅戰也是這樣,其他的將軍都是居中指揮,而馬超還是在隊伍前面指揮。
不過這一次馬超沒有這樣做,他這次破天荒的沒有在隊伍前面當先鋒,而是在隊伍居中靠前的位置,指揮着手下的士卒進攻。馬超操練出來的士卒,也和他本人有點一樣。一個個都是悍不畏死,奮力的往壺關上衝去。
看到陶軍再一次發動了進攻,城上的郝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繼續指揮着士卒防守還擊。由於馬超的攻勢異常的猛烈,郝昭周邊的護衛也全都上前敵住陶軍去了。看到郝昭身邊的護衛稀疏的沒有了多少,下方的馬超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郝昭啊郝昭,我馬超喜歡在萬軍中取人首級,不過那隻限於正面戰場交戰。像這樣的偷襲敵方主將的事,我還是第一做。不過這怪不得別人,我家主公說你很難對付,那就只好先解決掉你了。
馬超嘴裡念念叨叨的說了這一通之後,拿起隨身攜帶的寶雕弓,拔出插在馬背上的羽箭。上玄,拉弓,瞄準,一氣呵成。那隻羽箭,帶着一陣勁風,直衝着城樓上的郝昭而去。此時的郝昭正全力指揮着士兵的防守,完全沒注意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撲哧一聲,伴隨着這聲鐵騎入體的聲音。城樓上的郝昭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向後倒了下去。韓軍士兵見狀,急忙上前把郝昭圍在了中間。此時郝昭的肩頭插着一隻利箭,流血不止。雖說這一箭不足以讓他喪命,但劇烈的疼痛還是讓郝昭當時昏了過去。
壺關上的守軍頓時大亂,馬超果斷率軍往上搶關而去。而馬超一箭重創敵方守軍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後方陶應的耳朵裡。聽了這個消息,陶應陰霾了一早上的臉龐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愧是馬孟起啊,我們這麼多人討論了這麼久的問題,被他一箭便解決了。”
說罷看了一眼身邊的徐庶,道:“元直,走到前面去,我要親自擂鼓爲他們鼓勁。”兩人很快來到了前軍,陶應接過士兵手裡的鼓槌敲了起來。前方的陶軍氣勢更勝,一個個不要命的向前衝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