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陶應內斂的神華,賈詡點了點頭。道:“我軍現在水軍已經大定,塞外民族也沒什麼事。徐州,河北,關中這些年也是風調雨順,我軍積累了足夠多了實力。如不出意外,我軍這次當能夠成功平定中原。”陶應點點,道:“這是當然得了,要是沒有覺得的把握,我也不可能下這麼大的決心。不過爲了體現天子漢室之尊,第一步還是要上表於他。”賈詡點頭道:“這當然,曹氏這些年一直作爲曹氏叛逆存在。主公替天行道,順應天意,豈有不成功之理。”
陶應笑笑,道:“說說你的看法吧?”賈詡低頭一沉思,說道:“我軍實力比起曹軍來,各方面均勝過一倍有餘。我覺得此次出兵中原,不應該是當年和曹操在中山決戰,把兵力集中在一點,而是應該大面積的撲擊。”陶應點點頭,道:“說清楚點,怎麼大面積撲擊?”賈詡笑道:“其實說來也很簡單,效仿當年曹操的做法,兵分四路,一舉統一中原。首先是關中這一路,出兵直取洛陽。其二是黎陽那一路,出兵攻襲陳留。其三是壽春那一路,出兵攻襲中州各郡。”
賈詡說到這裡頓了一頓,擡頭看了看陶應並無異議,接着說道:“以上三路兵馬兵馬不宜過多,只要能夠拖住曹軍本地守軍便可。而最重要的,當在第四路大軍。主公當年乃是從徐州起兵,這關係到北方統一的大事,當然也要從徐州起兵。所以在下建議主公統領我軍全部剩餘兵力,出兵彭城,大軍強撲許昌。我軍和曹氏的最後一戰,當在許昌舉行。”陶應笑着點了點頭,道:“你在我麾下多少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完整的向我獻計。不過有勞你賈文和出手,確實是非同凡響。”
賈詡道:“主公謬讚了,這只是在下一點淺薄之見。未甚主公鈞意如何?”陶應笑道:“就照你說的辦……對了,最後一路大軍自當是我來統領,其他幾路的領導人,你有什麼看法呢?”賈詡微微一笑,道:“這事全由主公自己決斷,在下不敢妄言。”陶應無奈一笑,道:“難怪別人說你是老狐狸,都這時候了還這麼小心。”說罷擡頭對外面叫了一聲道:“來人。”外面駐守的孫禮循聲進來,道:“主公有何吩咐?”陶應道:“傳令黎陽的司馬懿,汝南的張遼,命他二人十天之內集結好本部兵馬,隨時聽候我調用。另外去傳令全軍退回南鄭,商討下一步事宜。”
孫禮領命而去,賈詡又和她說了幾句,也是起身告辭。陶應略微的整理了一下,旁晚全軍快速的退往南鄭。陶應擡頭看向天上搖擺不定的星辰,不由得下意識的緊了緊手心。看着北方大地的方向,陶應暗下決心:師兄,我這次一定要徹底統一華北大地。師弟今日的不留情,是爲了更多的人能夠過上平靜的日子。雖然孤注一擲,但是一定會成功……
兩天之後,陶應和徐庶他們一路都退回到了南鄭。許多人都明白了陶應的意圖,而說起一統中原衆人都是興高采烈的。這當中唯有一人深感遺憾,那就是馬超。原來馬超認爲中原已經沒有和他匹敵的武將,而這次在瓦口關好容易才遇到了張飛這等罕見的對手。本以爲可以和張飛好好的打一場,沒想到才過了這幾天,馬超就要離開了。這對於馬超來說,確實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陶應大惑不解,問道:“孟起,你就是不想離開漢中。而且張口閉口不離張飛,你該不會愛上他了吧?”
陶應說這話的時候,龐德閆行一衆都在旁邊,衆人都是詫異的看了一眼馬超,接着哈哈大笑起來。馬超滿臉漲得通紅,吼道:“我又不好龍陽之癖,怎麼會愛上張飛那黑廝。我只是覺得好容易遇上這樣一個難得的對手,就這樣錯過了覺得可惜。”當初曾經和張飛交過手閆行也是深以爲然,道:“張飛武藝高強,實乃我等勁敵啊。”陶應在一旁笑道:“你兩個一個勁敵一個對手的。真的這麼看得起張飛啊。要不這次的中原大戰你倆都不參加了,就在這裡陪着你們鍾愛的張飛?”
兩人聞言都是全身一震,馬超拍着胸脯說道:“我纔不想理張飛那黑廝了,再說了我還要保衛主公安全,怎麼能夠離開主公呢?”一旁的閆行也是接口說道:“就是,我身負長安總督的責任,此次襲擊洛陽,必然要我帶頭纔是啊。”陶應聞言一笑,道:“還好你們還沒忘了自己的任務,不過這漢中總要有人守啊,說說你們的看法,誰留下來守衛漢中?”陶軍諸將聞言都是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畢竟現在中原大戰在即。這些人都是渴望建功立業的武將,待在沒有戰事的漢中對他們來說反而是一個折磨。
陶應見狀咦了一聲,說道:“都沒人願意啊,張飛這麼好的對手,你們不都是想會會他嗎?”衆人聞言還是不說話,顯然沒有一個人同意。陶應無奈苦笑一聲,道:“都不願意啊,這倒不好辦了。”陶應話音剛落,大廳外面傳來一個聲音道:“我來,我來鎮守漢中。”衆人循聲望去,都是微微有點發愣。陶應更是臉皮子抽動了幾下,擠出笑容對來人勉強一笑。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陶應的老泰山,夏侯淵。夏侯淵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陶應面前站定,抱拳說道:‘我來鎮守漢中,望你能成全。”
陶應無奈一笑,道:“你就這麼喜歡漢中啊,這到底哪裡好了。你還是隨我一起回鄴城,去陪娟兒他們吧。”夏侯淵聞言道:“你不是說你漢中人手不足,我作爲你的老丈人,自然要來幫你分憂啊。這點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更感謝我。”陶應聞言道:“我人手足不足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來操心。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麻煩就更大了。”夏侯淵怒道:“放屁,我夏侯淵縱橫沙場多年,從未臨陣退卻過。怎麼到了你這裡,我就這麼沒用啊。”陶應低頭不語,只是那樣看着夏侯淵。
夏侯淵見狀急了,說道:“算我求求你好了吧,雖然我還不完全相信的話。不過諒你也還不敢騙我。既然你說孟德是死於大耳賊之手,想來多半是真的了。再者說了,大耳賊當初在許都我看他就不順眼。這次好容易有和他正面衝突的機會,你就不要讓我失望了吧。”夏侯淵說出這番話來,基本表明了他非要留在漢中的決心。拒絕是不可能的了,同意想想也不是那麼一回事。陶應清晰地記得前世夏侯淵就是死在漢中,這一次難保不重蹈覆轍。一想到這裡,陶應又是一陣頭痛。
看着陶應沉默不語,一旁的龐德站出來說道:“主公休要擔心,末將願與夏侯將軍一道鎮守漢中。”看着龐德出來解圍,陶應頓時眼前一亮,說道:“也好,既然令明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令明你負責正面定軍山這一路,務必要小心爲上。你武藝高強,本該讓你前去對敵張飛。不過張飛雖然厲害,正面的趙雲也不簡單。你居中總攬大局,萬不可輕舉妄動。”說罷看了一眼夏侯淵,道:“你就負責瓦口關那一路吧,切記張飛有萬夫莫敵之勇,打不過千萬不要硬撐啊。”
夏侯淵聞言老大不願意,說道:“你腦子有毛病吧,我說了要和劉備正面衝突,你把我分到瓦口關去幹嘛。不行,我要去定軍山。”陶應聞言霍的一聲站起來,碰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在場多人都是跟隨陶應多年的心腹,從未見過陶應發如此大火。包括閆行賈詡等人在內,心裡都是驚詫莫名。陶應怒氣衝衝地道:“給你守都已經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你愛守不守,不守就給我滾蛋。我麾下戰將千員,缺了誰都可以。”夏侯淵從未想過陶應會如此聲色俱厲地和他說話,頓時臉色變得鐵青。
本來按照夏侯淵的性格,馬上就是劈頭蓋臉的對着陶應一頓臭罵。不過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陶應的目光,居然開不了口。大廳裡的氣氛一時間寂靜到了落一根針都能聽見的地步,好半響夏侯淵才緩緩地說道:“瓦口關就瓦口關吧,你沒必要發那麼大的火。雖說我是出於自己的私心,但其實也是在幫你啊。”陶應的神色也緩和了不少,剛纔那番話對某個將領說還可以,不過對他的老丈人說來,也確實有點不像話。陶應微微一笑,道:“剛纔我態度不好,你別放在心上。漢中的事就這麼定了,你們都下去吧。”
衆人聞言都是點點頭,轉身離開了。陶應無奈的往位置上一坐,他自己也不清楚那樣做到底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