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歷史上一樣,魏續四人怕呂布殺了他們,還是選擇了投降陶應。對呂布來說,這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不久前自己手裡還是大軍在握,猛將雲集。不過自從自己對徐州動手之後,高順張遼相機被擒,現在連魏續等人也投降了。
呂布靜靜的站在小沛城樓,默默地回憶着已往發生的種種。此時的天下第一完全沒了往日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反而很有英雄末路的感覺。現在自己困守孤城,因爲雨季,士卒的戰力已經不如往昔了。所有這些呂布都明白,甚至他也知道自己早晚會被陶應所滅,不過走到今天的地步,呂布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
他身後的陳宮彷彿也是老了許多,默默的陪着呂布站在城樓。走到今天這步,與呂布的錯誤決策不是沒有關係,不過陳宮一點也不後悔。自打當年陳宮離開曹操跟隨呂布開始,陳宮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不過有些戲劇的是,自己沒有輸給曹孟德,反而輸給了陶應這個毛頭小子,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天意。
主臣兩人就這樣在城樓上站了一下午,沒有任何一個人來打擾。良久,呂布道:“公臺,我雖然不知道陶應小兒會以何種方法來攻破小沛,不過現在的情況,我呂奉先也無力迴天了。趁着現在小沛還未被圍,公臺你離開吧。你我主臣這些年,我的確和你學了不少東西,不過現在,唉時也,命也,多說無用,你還是離開吧。”
陳宮聞言嘴角閃出了一絲苦笑,半響方道:“走,我還能去哪裡?當初我離開曹操,跟隨溫侯,一則我也是想建立一番功業,二則溫侯沒有曹操那種心狠手辣。現在的局勢,正如溫侯所言,時也,命也。不過我陳公臺從來沒有後悔,輔佐溫侯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說罷緊緊握住呂布的手,主臣一起在小沛望着夕陽的到來。
不說呂布那邊主臣感嘆世事無常,卻說陶應收復了魏續四將後,開始商討下一步如何對戰呂布。雖然現在呂布已經窮途末路,不過他手裡還有一隻縱橫天下的幷州狼騎。經過雨季的沖刷,幷州狼騎戰力確實會下降不少,不過對於久疏戰陣的陶軍來說,還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這日,陶應在大廳裡開會,商討如何解決呂布問題。陶應道:“諸位,現在雨季將近,該是我們對呂布用兵的時候了。雖然前番呂布在於我等作戰中屢屢失敗,不過他手裡士卒戰力依然強悍。小沛糧草又足,如果遷延日久,對我們卻是大大的不利。諸位有何看法,儘管暢所欲言。”
其實很多人心裡都有一個想法,但誰都沒有說出來。因爲此法損失太過嚴重,以陶應心性,必不會同意。其實說來很簡單,那就是掘開沂、泗之水,水淹小沛。所以陳圭等人都是閉口不言,唯有張繡初投陶應,不知其心,開口道:“主公何不掘開沂、泗之水,水淹小沛?”
陶應聞言,沒有張繡想的高興,只是淡淡的說道:“張將軍此法雖妙,不過太傷天和,不可用之。”
只此一句話,頓時把張繡的興頭給撲滅了。張繡聞言只得坐下來,這邊太史慈站起來說道:“主公不必擔心,幷州狼騎雖然厲害,不過雨季的原因,戰力已經大降。慈有信心率領徐州男兒,擊敗呂布。”
“雖然可以擊敗呂布,不過徐州士卒必定死傷嚴重。到時候我們與呂布兩敗俱傷,正好中了其他有心人的下懷,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用這種方法。”
“那請恕末將愚鈍,末將沒有辦法了。”太史慈無奈的坐下了。
陶應把最後的希望放到了賈詡身上,因爲自打賈詡來了之後,已經不止一次的帶來了驚喜。賈詡感受到陶應的眼光,站起來緩緩開口道:“稟報主公,主公可以下令收集徐州所有耕牛,利用火牛陣。此舉不傷天和,而且不費一兵一卒就可徹底擊敗呂布。”聽完這話,饒是陳圭,也不由得驚詫莫名的看了眼賈詡。
陶應聽完也是驚訝,開口道:“賈先生果然高見,不過農民沒了耕牛,徐州的生產也就停止了。不知道賈先生可有辦法解此問題?”
“主公宅心仁厚,事事爲百姓考慮,實乃徐州百姓之福。前些日子孫策擊敗劉繇嚴白虎等人,平定江東之地。”說完看了眼太史慈和王朗,見兩人都沒有異色,隨即繼續說道:
“然江南雖富庶,卻少有戰馬,如今徐州戰馬雖也不多,且以我目前軍力,戰馬數量還有充裕。主公完全可以以戰馬和孫策交換耕牛,料孫策也絕無不應之理。”
聽了賈詡的話,陶應哈哈笑起來,道:“賈先生行事如此縝密,陶應真是萬萬不及啊。”賈詡聽了陶應的話,臉上依然沒有一絲喜怒,只是退到了一旁,靜靜的坐下。
有了賈詡的建議,陶應開始着手準備。三天之後,收集了所有的耕牛,還有一應火具全部準備完畢。並且遣糜竺前去建業,和孫策談耕牛換戰馬的生意。而陶應則帶着劉關張還有太史慈,張繡等人前去小沛,與呂布決戰。
而呂布知道了陶應前來小沛,也沒有任何猶豫,率領大軍出城與陶應交戰。一則呂布本就沒有堅守的習慣,二則用騎兵守城,本來就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所以不論是呂布還是陳宮,都選擇在城外決戰。
雙方在小沛城西十里處相迎,陶應這邊由劉關張和太史慈帥前軍,陶應和賈詡坐鎮中軍。呂布那面以呂布爲前部,陳宮居中指揮。看着陶應軍前來,呂布沒有絲毫猶豫,下令道:“幷州狼騎,隨本將衝鋒。”
接着呂布手下所有騎兵攜帶者一如既往的氣勢衝向陶軍,而陶軍這邊,看着呂布衝過來,賈詡沒有一絲慌張,鎮定自若的傳令士兵點燃火牛陣。隨即一大片燃燒的火牛羣奔着呂布軍而去。
火牛軍由遠及近,坐鎮後方的陳宮暗歎道,完了。果然,燃燒的火牛奔入呂布軍中,受驚的戰馬瞬間掀翻了一大片士兵。火牛在呂布軍中橫衝直撞,造成呂布軍大面積死傷。經此一役,名震天下的幷州狼騎也算是完了。
呂布靠着赤兔馬,引領着百餘親騎,飛奔出陣。早有預料的陶應早就安排好了劉關張在陣外等候。陶應的軍馬也全部圍了上來,隱隱將呂布等人圍在了中間。
呂布看着已經是合圍之勢的陶軍,心中一絲悲涼。自言自語道:
“爲什麼,爲什麼,我呂奉先匹馬便可縱橫天下。爲什麼會輸個你,我不明白。”
“因爲溫侯你空有一身絕世武藝,但決定最後勝負的往往是鬥智不鬥力。不管溫侯你如何看待我陶應,我還是要問你一句,今日之事,你已無力迴天,你可願降?”
“哈哈哈,陶應小兒你還在裝模作樣,今日之事,我呂布死便死了,又豈會投降與你?”
陶應看着呂布堅毅的眼神,搖了搖頭,道:“溫侯固然一死了之,可有想過家中親人日後該當如何?”
呂布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剛要說話,陶應又開口了。
“溫侯不必着急,先聽我說完。溫侯一身絕世武藝,可嘆生不逢時。不過現在溫侯已有死志,陶應本也不必相勸。但陶應聽說溫侯來自九原郡,年輕時打擊外族,名震天下。現在溫侯既然已經對中土失望,爲何不回到塞外縱橫馳騁呢?”
聽了陶應的話,呂布動心了,開口問道:“你真的還願意幫我,難道你不怕我再次反叛嗎?”
一旁的張飛也是大聲說道:“陶家小子,你瘋了嗎?呂布這廝毫無信義可言,當初你好心收留他,他卻反過來奪你州郡,難道你還不醒悟嗎?”
陶應笑了笑,道:“三將軍所說,我自然全都明白。不過我爲了我大漢江山,還是願意再信溫侯一次。況且此次我還有幾個條件,還望溫侯答應。”
呂布皺了皺眉,道:“現在之勢,你還有什麼需要我的?”
陶應笑了笑,道:“有三個交換條件,一是溫侯要對天立誓,以後再也不踏入中原紛爭。二是溫侯手下張遼高順尚未歸順,溫侯要同意使他們歸入我的部下。至於這三嘛,陶應聽聞溫侯膝下有一女,陶應不才,願爲溫侯之婿。”
聽了這三個條件,呂布想了想,道:“我答應你。”隨即帶頭放下武器,投降於陶應。而另一面陳宮在呂布軍大敗之後,率領殘部回到小沛,不過卻被張繡組織兵馬攻打小沛。呂布軍士氣,軍心全部喪失,不一會兒小沛被破,陳宮在逃亡中被張繡一箭射死。至此,徐州之亂完全平定。
呂布看到陳宮屍首,想起以前的事,這位天下第一也流出了淚水。隨後陶應下令安葬陳宮,並且好生安排陳宮家人。接下來就率領大軍,保護着呂布及其家眷,一行人回到了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