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詩意,我只是個丫鬟,哪懂得那些東西?”月色沒好氣地回道。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還真是酸的夠可以了,“只是,你一個大名鼎鼎的十四夜少俠,竟也有空去弄這風雅的東西麼……”感到他的逼近,月色身子繼續後退,突然,她稍微提高聲音叫道:“你在幹什麼?”她感到他像是在做什麼奇怪的舉動,但是天色太暗,她看不清楚。
十四夜嗅着她發上的馨香,像是陶醉在其中,喃喃回道:“我是個‘儒俠’嘛。既然是‘儒俠’,那麼也要懂一些詩文的。還好我學了些東西藏在腦中,不然的話,此時面對着你,我就體現不了我的風雅了。”
“儒俠?”月色只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也虧得他說得出口。要說“儒”麼,看他這樣子,學的也是些附庸風雅的酸文豔詞,調戲一些小姑娘時剛好用得上;再說“俠”,雖然他是做了一些除惡懲奸的大好事啦,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哪配得上“俠”的稱呼?倒是像典型的登徒子了。
登徒子?月色不禁莞爾。他幹嘛總是要在大半夜地來找她?她的長相平凡得夠可以,她可不認爲自己有什麼可以吸引到他的地方。
“你這是什麼語氣?難道你不認爲這個稱呼很襯我嗎?”十四夜順杆往上爬。他放下她的那綹頭髮,目光十分認真,正對上她的雙眼。
“你是不是儒俠關我什麼事?如果,我沒記錯,我們兩個的關係沒有那麼好吧……”月色的耐性快要被磨光了。除了知道對方的名字,還有幾次在她看來不是很愉快的交集,她覺得他們就是兩個陌生人。他幹嘛要那麼在乎她對他的看法啊?
“這話說的,還真是無情啊……我的心都要碎了……”聽到月色清冷的話,十四夜一下子變得有些悽婉,唱做俱佳地一手捧心做出痛苦的樣子。但是當他做了這麼一個動作的時候,他纔想起來,現在那麼黑,月色她根本就看不見他做了什麼動作。哎呀,做白工了。他也就放下自己的手,撐在後方的地上,來支撐自己的微微向後傾的身子。只是通過自己的語氣來傳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好歹我們相識一場嘛,相識便是有緣。你這麼冷淡,會讓我覺得自己很沒有魅力,自信心嚴重受挫啊。”
“你對每個見過沒幾次面的女孩子都會這樣麼?”月色突然問道。
“哇,月色你這是對我的事情有了興趣了麼?”十四夜聽到她突然扔出的問題,很是喜悅地側過頭看着她。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他還真的是受寵若驚了,皇天不負苦心人,一座大冰山終於被他鑿出了一個孔。
十四夜真的很想給老天爺燒上幾柱香,以感謝他老人家的眷顧。
月色聽到他這句甚是不正經的話,頓時一股深深的無力感襲上身來,她頹然地垮下肩,幽幽回道:“算了,當我剛剛沒問過。”她怕再跟他說下去,她的大限會提早到來。
“別呀別呀,我告訴你就好了嘛。”十四夜見她突然收回話,差點激動地跳起來。早知道就不要逗她了,那麼好的一個推銷介紹自己的機會就要從眼前溜走了。
“我不感興趣。”月色也擡起了架子,別過頭。
“我不管我不管,你剛剛問了的,我不能當做沒聽到的。”十四夜耍起了小孩子脾氣,開始正正經經地自顧自回答她剛纔提出的那個問題。
“我是很有節操的,纔不會對每個見過沒幾次的女孩子都這麼殷勤。”他拍了拍胸脯來保證自個兒的品格,只是這種擡高彰顯自己的話,由自己來說,總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他卻說的很順口。
“不過——你不一樣,說實話,你讓我很感興趣。”他的語氣陡地一轉,一掃先前的不正經,變得有點認真。
“那我真是受寵若驚啊,竟然讓大名鼎鼎的‘儒俠’十四夜對我感到有興趣。”月色加重了“儒俠”二字,漫不經心的地回道,“只是我既無才,也無趣,又無貌,不知是怎麼讓你感到有興趣的?”這一次月色問得很用心,也很期待他的回答。快點告訴她吧,把她讓他感到有興趣的地方說出來,她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