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當天下午就在鈴蘭還有那個侍衛小高的幫助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的身體其實還是很虛弱,但是那裡畢竟是小王爺的房間,她一個卑微的小丫鬟能進入那裡已經算是僭越了,更不用說在那裡躺上了好幾天。即使這是小王爺的決定,但她還是得守丫鬟的本分,不然怕是要被其他的下人說閒話了。
不過——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月色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看上去,好像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因爲從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也沒有見到旁邊的人對她有什麼異樣的眼光。
其實,她也不是很在意其他人對她的看法,他們愛用怎樣的眼光看她她都無所謂,但是,她畢竟是要在這端沐王府待下去的,處理好跟其他下人的關係也是很重要的。
她不想讓自己成爲衆矢之的,這對她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處。
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一晚上以後,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月色就起牀趕去隨園書房打掃做整理的工作。
好幾天沒有來到這個書房,裡面還是很整潔。黎書清本就是一個做事井井有條的人,看過的書,用過的筆,他都會習慣性地放回到原來的地方。他對很多事都喜歡親歷親行,所以他的書房一般都是他自己收拾的。
所以——月色自發現這一點以後,就一直很疑惑他將自己調到書房來的目的,她覺得自己在這裡也很少能夠找到事情做。
等到月色把原本就很整潔的書房再打掃了一番以後,黎書清正好來到書房。他剛進來看到站在裡邊的月色還感到很驚訝,腳步明顯停頓了一下。
“月色,你怎麼到書房裡來了?你的身體好些了麼?”黎書清一邊走進來,一邊打量着月色的臉色問道。
“回公子,我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荒廢了那麼多天,是時候要幹活了。”月色退開一步,讓開道讓黎書清坐到書桌後邊的椅子上去。
黎書清慢慢地坐下來,甫坐定就又馬上站了起來。
月色驚訝於他的行動,還在想他這是要幹什麼時,就聽到他對着她說道:“月色,今天跟我到街上去吧。”
月色感到驚異不已,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她反應過來時,就又聽到他問了一句:“你可以麼?”
“什麼?”月色愣愣地回了一句,等到她意識到自己回了這麼兩個蠢到極點的字以後,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生了一場病以後,她就變得有點奇怪了,腦子也沒以前靈光。
看來,她還是沒有學好如何做一個稱職的丫鬟,哪有做丫鬟的反問自己的主子的。
黎書清沒有覺察到月色的暗自懊惱,只是用腿移開椅子,繞過面前的桌子走了出來,解釋道:“我上次對瑤華說了很重的話,雖然是她錯在先,但是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畢竟她是個嬌貴的公主,我那樣說的確很傷她的自尊。 我覺得還是要買個禮物去向她道個歉,她喜歡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你跟她一樣都是女兒家,應該能夠給我一點意見。”他將清朗的目光鎖在月色的臉上,好像在期待她能夠答應,“月色,你可以幫幫我嗎?”
她還能說什麼呢?
月色將那份無奈掩藏在心底,只是點了點頭,回道:“只要我能幫到公子的,公子只管吩咐。”
大街上。
京城的街道還是很寬的,能夠供兩輛馬車並駕齊驅還綽綽有餘。街道兩旁是各種的商鋪、茶館、酒館、食肆,街道邊上又擺着許多的小攤,那些個攤販們都在使勁地吆喝着,招呼經過的路人去買他們攤上的東西。
路上行人來來往往,甚是密集,每個人的臉上都能夠看到笑容,足見京城的繁華與富足。
黎書清在前邊走着,後邊跟着亦步亦趨垂着頭的月色。
自從在書房中答應跟他出來給瑤華公主買賠禮用的禮品,他就立馬帶着她從王府中出來,也不帶其他的侍從,也不要坐馬車或是轎子,兩個人就這麼一路從王府那邊走到這邊的大街上。
到底要買些什麼?這麼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