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被火槍擊傷的明古魯士兵嚎天喊地地慘叫着,他們大部分都是一些腿部中槍的士兵。
等待他們的只有大明士兵的短手匕,沒有例外。
鉛彈擊中人體之後,就會因爲撞擊變形,這種被污染的傷口很難救治。只是包紮傷口,只會導致鉛中毒。
而大明的醫師顯然不可能爲他們進行麻醉,然後挖掉傷口周圍的肉,再耗費大量的藥物救治。
海灘上留下了幾百具屍體,被海軍士兵們搬到了距離海灘不遠的硬地上,堆成了一大堆。
馬上就要天黑了,現在還顧不上他們。
先上岸的士兵們經過了匆忙的集合與統計,形成了前面盾牌軍,後面火槍手的陣營,就開始向城市進攻。
明古魯的都城並沒有城牆,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城市,只能算是一個人員比較集中的根據地。
這裡沒有商業,只有農業,所有的耗用幾乎都是靠一月一次過來的商船與本地人進行貿易。
城市也沒有城牆,只有幾個河道形成的天然屏障。
當四千幼軍組成的前鋒營向着城市的方向行進的時候,天公作美,大雨在這個時候也停了下來。
明古魯的士兵們這個時候也膽怯了,他們雖然被首領們驅趕着向前線集合,但是一點戰意也沒有。
他們打不到對方,只能被動挨打。那火槍劇烈的響聲,冒起的白煙,還有隔着很遠就能打死人的威力,都讓迷信的他們以爲大明的士兵在施法。
跟人打,他們還有膽子,但是跟神打,他們不敢。
那些首領們這個時候也都被嚇破了膽,因爲他們也不能理解爲什麼對方都還沒有到跟前,自己人就被打死了。
雖然有一些使節告訴他們,這不是魔法,只是大明的火槍,但是這種不能理解的武器依舊讓他們恐懼。
見到這樣的情況,那些來自其他部落和國家的使節們放棄了他們,舉着白旗向大明的士兵走了過來。
後軍的將領立即迎了上去,將他們引向側翼,否則的話,敢正面衝向軍陣,哪怕是投降,也要被打死了纔算。
鄭和這個時候也已經轉移到了一艘大型平底沙船上,舉着望遠鏡的他看到岸上的情況,他知道,今天想要在岸上建立橋頭堡的目的,輕易地就達成了。
但是這個時候,前鋒營依舊在指揮使餘承東的指揮下,向着城市衝擊。
敵人雖然敗退了,但是還沒有把他們的膽氣打寒。只有更猛烈的戰鬥,才能讓他們失去希望,晚上不會來騷擾大明在岸上設立橋頭堡。
今天晚上將會是關鍵的一晚,只要明古魯人不能佔到便宜,等大明的士兵們設置好了軍營,他們就更沒有機會了。
城裡,原本就沒有剩下多少人了。這個時候,大部分精挑細選出來的勇士,這個時候只能想着如何倉皇逃跑,士氣非常低下。
這不能怪他們不勇敢,只是大明軍隊太讓人恐懼了。
火槍是他們根本不能理解的武器,相比東瀛人還敢衝鋒陷陣,有秩序地敗退。他們都以爲是衝撞了神仙,大明的士兵就是天兵天將。
這種不對稱的戰鬥只會讓愚昧的他們感到由衷的恐懼,根本形不成有效的攻擊陣營。
來自滿者伯夷以及其他部落的使節們同樣感到恐懼,因爲他們原本只是知道大明有火槍,而這種火槍需要用點火來射擊。
但是現在,這些士兵們的火槍根本不需要火繩就能射擊。
雖然只是簡單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更讓人恐懼,因爲下雨也不能阻止對方的進攻。
他們甚至沒有發現一個士兵因爲炸膛而受傷,這跟他們以往的情報根本不一樣。
隔着百米就能傷人,也讓這些人根本想不出用什麼方式才能阻止這些大明士兵的攻擊陣。
即便是有好的弓箭手,他們的陣前也有盾牌軍,零星的弓箭根本不能阻止對方。
我們怎麼才能抵擋大明士兵,成了每一個人心中都在思考的問題。
作爲陸軍的總兵官,劉安第一時間就登陸上岸,並且在海灘上紮下大旗。他的大帳成爲了陸地與艦隊之間的銜接點,一條條命令從大帳中被傳遞了出去。
“總兵大人,那些各國使節應該怎麼應付?”
“不用理他們,將他們限制起來,不要讓他們騷擾了我軍的陣勢,若有不從,格殺勿論。”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是軍人。”劉安向着傳令兵說道:“這些使節,着鴻臚寺,通政司,或者是禮部的人去應付。”
“報……右陣遭遇敵人的陷阱,有十多個士兵被毒蒺藜,毒箭所傷。”
“着工兵部填坑平路,右路攻勢不能停,否則則要暴露我們的側翼。將傷員轉移到後方,讓醫師救治。”
“工兵部正在搭建浮橋,現無人員可用。”
“派五百後備軍支援工兵部架橋,讓工兵部抽出兩百人掃平陷阱。”
“報,前鋒營已經佔據南城入口,但對方燒燬橋樑,河道有鱷魚,難以涉水而過。”
“向河道下毒,清理鱷魚。”
這次的遠征軍是臨時組建,所以許多任務並沒有詳細分配到個人和各部門,這也給主帥的身上增添了許多責任,連一些小事也都被彙報到劉安這裡來。
但是劉安胸有成竹,見招拆招,用自己的能力協調各軍的配合,讓軍隊發揮出應有的戰鬥力。
在明古魯都城這裡的戰鬥是大明士兵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在北部的山區,莊敬現在正祈求夜晚儘快降臨。
朱魯巴是卡巴火山與道恩火山之間的一個小鎮,這裡也扼守這馬魯古與蘇門答臘島其他部落之間的要道。
兩個火山曾經的噴發,帶給了這裡肥沃的農田。這裡雖然沒有大河,但是絕不缺少沿着山勢而下的小河。
這裡不僅是交通要道,也是明古魯部落在山區最大的糧倉與軍事要地。
以往,這裡就有超過五千農兵。因爲大明軍隊逼近了他們的都城,這些天,明古魯部落就又有大批的民衆被轉移到這裡來。
所謂的農兵,跟大明的軍戶性質差不多,平時他們都是農民,但是在打仗的時候,就變成了士兵。
明古魯部落總共只有十萬人出頭,脫產的士兵還不到一千人,大部分都還是部落首領的護衛兵。
不過他們這些部落除了種地,還以狩獵和打漁爲生,民風彪悍,這些農兵的武力並不算弱。
倭人沒有火槍,只能靠倭刀與長矛與對方作戰。
雖然對方的武器更差,但是對方的人數太多,他們並沒有絕對的優勢。
但是現在大明的主力已經抵達明古魯,他們這些人的任務就是騷擾對方,不讓對方輕易就組成有效的抵抗。
所以哪怕對方已經聚集了數萬人,但是他們依舊是不顧生死地發動了游擊戰術。
第一次的攻擊,明古魯人毫無防備,根本沒有想都兩千人就敢向數萬人進行攻擊。
所以這一次明古魯部落損失慘重,死傷無數。
但是傍晚的時候,第二次的攻擊,遇到了已經有所防備的土人,雙方就爆發了一場慘烈的戰鬥。
倭人久經訓練,一個個又是身強力壯,個人武力佔據了絕對優勢。
土人雖然體弱,武器也差了一大截,但是人多勢衆。爲了守護他們自己的家園,就連女人們,老人們也都紛紛上陣。
第二次的襲擊,倭人自己損失了超過三百人,雖然不一定全部都死掉了,但是在這危險的熱帶雨林地區,失散了之後,想要保住小命也很難。
這些倭人可不是羽林衛學的士兵們,對這種熱帶雨林有清晰的認識,有強大的野外生存能力,更會辨別方位。
只要不是運氣特別好,他們就很難活下來。
這個時候,依舊散佈在山林之間的羽林衛學的士兵們,就成了這些倭人的唯一救星。
莊敬非常心疼,這三百多士兵,對整個大明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數字。對他來說,卻是自己的力量損失了六分之一。
夜晚來臨的時候,那些土人終於不敢再追擊了,而且他們自己也被殺的膽寒了。
因爲這些倭人簡直是不怕死,每殺死一個人,都需要他們用幾條命去換。
土人如此奮勇殺敵,並不是因爲他們本性勇猛,更多還是因爲倭人自己的原因。
倭寇營的所有人,都是把戰利品隨身攜帶。前幾日的燒殺搶掠,每個人的身上都裝滿了收穫。
而殺死一個倭人,都能從他們的身上搜到無數的金銀和珠寶,這些同樣也讓這些土人瘋狂。
所以說,害了這些倭人自己的,是他們的貪婪。
躲進了羽林衛學爲他們安排好的一個據點,一幫倭人都忙着找出儲備的藥物和食物,開始清理傷口,填飽肚子。
莊敬卻毫無食慾,想着前往明古魯都城的龐瑛,希望他能儘快與主力軍隊匯合,儘快趕回來。
像這樣的傷亡,他實在禁受不了幾次,而且他們人數越少,每次傷亡的人數也就會越多。
他很清楚,羽林衛學的人或許會在條件允許的時候順手幫他們一下,但是絕對不會在戰事緊張的時候出手幫助他們。
因爲羽林衛學出來的人,是大明軍隊的種子,他們每個人的性命,都被太孫和皇上看的格外重要。
那些第一批出師的士兵,短短几年,目前就有做到守備,甚至是指揮僉事一級的。
並且擢升的如此快速,還沒有將領有意見。因爲他們每個人都是大明如今最重視的將才。
第一批的孤兒們,太孫教會了他們識字,教會了他們兵法,教會了他們新式練兵,教會了他們辨別天象,勘測地形。
他們這些人打響了幼軍的招牌,不現在已經是羽林衛學了。
新成立的幼軍,因爲沒有搶到原本也掛名幼軍的這些人,薛祿還跟如今的羽林衛參將趙永亮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擂臺。
後來還是在太孫的干預下,薛祿纔不得不眼睜睜地看着原本的幼軍,被劃歸到羽林衛學裡面。
雖然羽林衛學按照人員算,只是一個旅級軍衛。最高職位的陳禮和張鳳山都只是守備一級。
但是如今的大明軍隊公認,羽林衛學出來的人,見官大三級。因爲基本上只要是這裡外流的人才,每一個出來之後,最低也是千總一職。
如此素質的人才,根本不會爲了這些倭寇耗費在戰場上。
更別說,這裡面新進又加入了三屆,一千多勳貴子弟。這些勳貴子弟的命更值錢,真要因爲莊敬這些人死在南洋,他莊敬一輩子也別想再回大明瞭。
“大人,羽林衛學把總袁禎拜見。”
“快快有請……。”莊敬一驚,恨不得把這個五郎一刀砍了。“不,我親自去迎。”
龐瑛不在,現在他的身邊都是一些東瀛人。這些人忠誠度雖然夠,卻對大明的權力階層一點也不瞭解。
看來以後,還是要找幾個聰明一點的人在身邊,省得怠慢了貴客。
莊敬迎出了房門,向着門外一個穿着看不出級別的花軍裝的年輕人抱拳道:“不知袁把總大駕光臨,怠慢,怠慢。”
這袁禎雖然只是羽林衛學的一個小小把總,管轄不過百十人,要是按級別,在整個大明軍中不值一提。
但是其祖父乃是開國大將袁洪,父親乃是廣平侯袁容,母親乃是陛下長女永安公主朱玉英。
按照家世,他是響噹噹的將門,按照輩分,他與太孫殿下可是至親的表兄弟。
而且袁禎身爲廣平侯世子,頗受其父親重視,母親疼愛,又無嫡親兄弟,乃是繼任廣平侯的不二人選。
即便是莊敬紀綱最跋扈的時候,也根本不敢惹這樣的豪門子弟。
袁禎笑了笑,回了一禮說道:“不知者不罪,何況今日惡戰,這些倭人也讓我等刮目相看。”
莊敬知道戰場一切都在羽林衛學的監視之下,對袁禎知道今日戰況並不驚訝。他俯身請了袁禎進屋,問道:“不知把總親身前來,所爲何事?”
自昨日得到主力艦隊抵達的消息,張鳳山一行就不知去向。莊敬也不好問羽林衛學的安排,只知道他們四周就有羽林衛學的人,只是他們並無暴露身份之意。
袁禎進了屋,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上,才說道:“我剛好被派在這一區域,連你現在住的房子,都是我帶人清理出來的。今日前來,是有幾個疑問,想要當面問一下指揮。”
莊敬抱拳說道:“在下定當知無不言。”
“好,爽快!”袁禎喧賓奪主地請了莊敬坐下,這才說道:“自去年東征東瀛,紀綱與你等的一些行爲,我就有些看不懂了。待紀綱封伯,我才知道,你們竟然跟殿下一起下了一盤大棋。
如今紀綱在東瀛當他的土霸王,你卻不跟他享受榮華富貴,偏偏帶着一夥倭寇拿命來博前程,這究竟是爲何?難道也想當個伯爺?”
莊敬只是微微遲疑了一下,就選擇了開誠佈公地說道:“回世子話,自在下有幸看到地球儀,才知道天下之大,無主之地之多。紀大人如今在東瀛享福,在下雖然不才,到那裡混個榮華富貴還是很輕鬆的。那石見銀山比我大明最大的銀山還要大無數倍,縱使大多收穫要上繳朝廷,依舊可以留下不少,足夠我等花天酒地。”
袁禎點了點頭說道:“上次在麻喇迦看到了東瀛傳過來的情報,今年三月,石見銀山一個月就出銀四十萬兩,真是一座銀山啊!所以我就更好奇了,你爲何偏偏選擇了拿命來博……”
“那是因爲,殿下說了有更大的金山……”
袁禎不見驚訝,問道:“在哪裡?”
“南洲。”
袁禎一拍巴掌,笑道:“我就知道定是如此!那麼,你知道他殿下他爲何不先告知我等,卻讓你們先出動嗎?”
莊敬心中一凜,從他問話卡着關節,就知道,這些勳貴對這件事也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籌謀多時了。
莊敬只能順着他的意思說道:“那些蠻夷之地,開荒不易,應是殿下想要我等先打開局面,再讓勳貴出面。這次殿下帶着宗室一同下西洋,應該就是探路來了。”
袁禎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回話,笑着說道:“你也不用多心,我今日把話挑明,就是想要跟你商議,形成一個同盟。”
莊敬看了看他的表情,有些相信他的話。這些勳貴子弟雖然跋扈了一些,但自小生活的環境複雜,都不是省油的燈。
自己現在跟紀綱脫離,上面除了太孫,就沒有別的後援。
但是自己得到殿下的重用,手裡控制着倭人,這些人在闖蕩初期,用他們來殺那些土人,比大明人更好用。
他們有錢有勢,卻不敢肆無忌憚地發展自己的勢力,現在看上自己,也就不足爲奇。
莊敬仔細思考了一番,這袁家是將門世家,袁容雖然是駙馬廣平侯,但是與袁家的關係一直相處的比較好,並無兄弟閱牆之舉。
而且因爲長公主的關係,與徐家的關係密切,在公候勳貴階級,也是一等一的世家。
南洲面積龐大,自然不會賜予一家,自己與袁家結成盟友,自然也就有了臂助。
但是這個時候,莊敬自然不會把底都兜給他。“在下能得世子看重,不勝驚喜。此行願與世子互爲臂助,在南洲攜手共進。”
袁禎開心地笑了起來,“既然如此,那我便也賣你一個人情。今夜將衆人轉移至北方三裡又一村,此村只留下堅守人員,做做樣子吧!”
莊敬大驚道:“這是爲何?”
袁禎湊過頭來,低聲說道:“這個村子首當其衝,土人自然不會不知。我們已經在村中埋下了大量火藥,待土人攻擊,就會讓他們粉身碎骨!”
莊敬心中發寒。方纔幸虧答應了他,要不是自己這一千多人豈不是就睡在炸藥上?
他不敢猜測,要是自己剛纔沒有答應對方,對方會不會將自己這些人一起炸上天。
而這個時候,張鳳山率領部衆,正在各處要道都埋下了火藥。
火藥在這個時代,絕不僅僅是炸死人這個作用。不要說在這蠻夷之地,哪怕是在大明,如今開山炸石已經是常事,但是人們聽到爆炸聲依舊害怕不已。
炸藥在如今,承擔的更多的是恐嚇作用。這些土人,看見爆炸,聽見爆炸聲,膽氣就嚇沒有了。
他們人少,不能起到狙擊大批人馬的作用,那麼就需要用炸藥來阻攔土人的潰逃。
而在明古魯都城,第一日下午的戰鬥還只能算初戰,看不出兩邊的深淺。
但是第二日的戰鬥,讓所有使節都知道了什麼叫兵敗如山倒。
這一日天公作美,因爲陰雲密佈,太陽天氣倒不算特別炎熱。
而沒有了雨水,對大明士兵來說,也就沒有了妨礙戰鬥力發揮的最大障礙。
以盾牌陣當先,火槍手緊隨其後,軍陣簡直是毫無阻隔,所向披靡。一個勁地往前衝。
這個都城稀稀落落的房子根本不能成爲障礙,兩伍十人組成一個進攻小組的小分隊,兩人舉盾,一人提刀,一人舉矛,六人射擊。
哪怕是隱藏在房子裡的人也很難抵擋這樣的配合,槍口所向,衆人潰逃。
整個進攻陣營裡面,最累的就是刀手和長矛手。因爲沒有斷氣的土人,都需要他們補一刀,或者補一刺。
到了午時,所有的土人都已經逃出了都城,就連那些首領們,也徹底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而這個時候,大明艦隊轉運的輜重,竟然還沒有搬下船。
衆多使節無不感嘆,能夠阻擋大明士兵的,只有他們的後勤。
滿者伯夷的世界聯絡了衆多部落的使節,想要以恭賀的名義拜見主將。但是不僅劉安不搭理他們,就連鄭和也待在船上,任何人都不見。
劉安不見這些人,是因爲他正在緊張地安排追擊的戰士進行分工,一萬一千將士,將會分成十個隊,追擊敵人。
每一個隊伍的人員安排,後勤安排,都需要耗費他大量的精力。
至於鄭和,他則是感覺自己需要避嫌,在戰事沒有結束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見這些地頭蛇們。
他擔心,再這樣敵我不分,在太孫的心裡,自己的地位越發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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