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子坐在破藤椅上,沉思,手指輕敲着扶手,似在考慮着什麼大事一般。安晨見他如此,微微皺眉,卻不想問他原因,她站起來走向窗邊,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連半點星光都沒能看到,心裡很鬱悶,也不知道南山老太婆是否發現了逸軒爲救她暗中做的手腳。
“你和你的逸軒主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突然,左子從身後很深沉地問安晨,安晨沉思被突然打斷,嚇了一跳後轉過身來,懊惱地回他,“我沒必要告訴你……”
“最好能夠言明!”左子態度與之前的爽朗有很大不同,感覺有些陰沉。安晨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靠到了窗戶,“你想幹什麼?”她有不好的感覺,總覺得左子正打算着什麼壞主意般。
左子見他如此,卻是哈哈地大笑着站了起來,深嘆了一口氣,“我沒有想做什麼壞事,不過是覺得這樣的時機難得,不可錯過而已!”
“時機?”安晨不解。
左子見她如此,輕笑,轉身背向安晨,看着空蕩蕩的屋頂,感嘆着說道:“你自己身爲奴隸,難道就沒有想過自由的一天嗎?”
“自由?”不是她沒有想過,而是她自己可不是真正的奴隸,她是貓,一隻依賴着逸軒的黑貓而已。
她沒法體會到奴隸們想要自由的強烈願望,但多少也是能夠理解被壓迫的痛苦,然而就算是這樣,安晨還是沒法回答左子的問題,她只能無力地重複呢喃着“自由。”
“是的,自由!在南弗老太婆手中的南山城,就是一座巨大的奴隸城堡,在這裡,除了奴隸主就是奴隸……”左子正欲沒完沒了地說下去,安晨卻打斷了他,“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想幹什麼?”
左子轉過身子,仔細地凝視着安晨,“你很奇怪?”
“我怎麼奇怪了?”
“你竟然不關心自己的自由,難不成你天生就是奴隸的命?”
左子的譏諷讓安晨莫然地火大
,“你才天生是奴隸的命,其實我並不是什麼奴隸!”
“那你那個逸軒主人是怎麼回事?”左子緊抓着話題不放,讓安晨很狼狽,她該如何回答他,難不成跟他說自己其實是逸軒的貓不成。
“不關你的事,少打聽。”
安晨的不自在左子全看在眼裡,他更是不解了,但他不打算再問下去,事實上安晨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並不在意,只是逸軒讓他見識到了他可以借他的本事尋得良機。
“我跟你明說的吧,我們想利用你來與你的逸軒主人談條件……”
“什麼?”左子還沒有說完,安晨已經叫了起來,她氣憤不平,“憑什麼?逸軒主人他,他纔不會爲了我……與你們談什麼條件,再說了,你們到底想與他談什麼條件?”
“我們要他助我們一臂之力!”
左子接近安晨,臉色堅定堅毅,全然與他的灑脫很不相同。
安晨心裡打鼓,忐忑不安,“你們想得真美,逸軒主人是什麼人,他會與你們合作?”
“你不用懷疑,我剛剛已經讓九兒去傳話了,到底他怎麼想一會自然就會知道!”左子走了回去,輕輕笑着,倒是胸有成竹。
安晨才這知道,九兒是去找逸軒主人了,只是左子怎麼知道到那裡去找他呢?
彷彿看出了安晨的想法,左子呵呵地笑了起來,“在南山城裡,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從他出現在這裡起,我就已經知道了他了,只是……”左子看着安晨倒是疑惑了起來,安晨卻是惱火上心,“既然已經知道,爲何在密道里卻說是以爲是個老頭子……”
“那不過是沒話找話,我那知道會這麼地湊巧,你剛好認得他……”
安晨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會那麼好心帶我去找他,難不成你早就已經打算利用我了?”
“我那時只是在想你到底有沒有那個利用價值!”
“所以你
才把我扔出去?”安晨更火了,臉色都紅得發漲。
左子尷尬了,裂了一下嘴,“那事我剛剛已經道歉了!”
“……”道歉?此子根本就是一個奸佞小人。
“不要太生氣,我這麼做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是爲了能夠推翻南弗的統治……”安晨受不了左子自命不凡的模樣,她再一次打斷了他的高尚言論,“少給自己找藉口了,說得好像自己是在捨生取義,大義不凡似的,可是你做的到是什麼,一次次地利用別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說推翻他人的……”
“爲了達到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左子正色,安晨卻仍不賣單,她嘲笑了起來,“所有不擇手段的人都會這麼說,我問你,當你在爲了達到自己的目標不擇手段時,你與南山老太婆又有何異。少告訴我說你所謂的不擇手段只是爲了讓更多的人過得更好,讓南山老太婆得到應有的懲罰,然後自己就可以雙袖清風,過着清心寡慾的日子,別笑死人了,只怕到時,不擇手段的惡劣早已經植入了骨血之中,你也會變得與她越來越像……”
面對着安晨的斥責,左子無言以對,他愣愣地聽完了她的話後,久久都不出聲,然後,才長長地嘆了一聲,“也許吧。”
“不許你這樣說左先生!”
“那來的刁蠻女人,這麼無知無禮,還敢裝做大義凜然。”
“左先生,讓我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無禮的女人……”
門口處傳來了雜亂的聲音,安晨一看,進來了三女四男,打扮得十分地奇怪,女的幾極妖豔,男的也是很明媚的那種,有如剛剛從舞臺之上下來一般。
但見他們一個個都怒眼圓睜地瞪着自己,安晨頓覺陣陣寒意,可她卻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強裝着要強的樣子,與他們對瞪。
就在她以爲他們會對自己不客氣時,卻聽得有人驚叫,“不好,有人跟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