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正期期艾艾地在自己的小窩裡感嘆命運不濟,思索着該如何回去時,見一抹白色走了過來。她依然不改十幾天來的驚悚得戧起毛髮,喵喵驚叫的毛病。可這怪不了她,誰叫那個所謂的主人不止是一頭髮白,還總愛穿着一身白衣服,大白天遠遠一瞧見,都會以爲撞到鬼了。
“黑靈,你怎麼又嚇成這樣?”銀髮主人,名叫逸軒,姓什麼沒有人知道。其實這城堡裡就他與陰婆婆,他不說,陰婆婆也不說,誰又知道呢?
逸軒主人長着一張細白英俊的臉,那俊俏程度安晨在初見時是驚豔,而後她更是將自己所喜歡和認識的男明星們跟他對比一下。發現,他長得真他孃的好看,竟然連自己最喜歡的金城武都讓比了下去。他笑起來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嘴角還有兩個醉人的酒窩,每次安晨看到時,總會感嘆一個男人好看就已經很罪過了,沒事還長什麼酒窩,這不是存了心思引誘他人嗎?不過,這裡除了陰婆婆,就只有她了。而她……算了,不提也罷。
當然,逸軒主人不愛笑,確切地說他不愛在別人面前笑……這裡的別人也就只有陰婆婆而已。面對着她副如妖怪化身的模樣,怕是很少有人笑得出來吧。他總是在她的面前表現得很憂鬱冷酷沉默寡言,總之若不是安晨知道他的另一面,一定會以爲他就是個冰山冷酷俏郎君。
只可惜,他本性並非如此,在安晨的面前,他如同一個永遠都說不夠玩不膩的大男孩一樣。時不時的還笑了起來,露出了那對好看到致命的酒窩窩。
安晨一開始貓心那個大亂,開出了朵朵香豔的鮮花,紅心更是撲嗵撲嗵地跳個不停。不過後來見多了,習慣成自然,也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
可是面對着他如老太婆般嘮嘮叨叨個有完沒完的,安晨很無語,她很想大聲嘲他吼道:“別把我當成垃圾桶,回收站。”可每回她只能喵喵地叫了幾聲後,在逸軒的愛撫中又安靜了下來。
逸軒還很溫柔地說,“黑靈,我知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關心個屁!安晨恨恨地喵了一聲,很悲傷地伏在他的膝蓋上蒙臉睡覺。她真的很想變回人,她真的好想爸爸媽媽,她真的好懷念自己的故鄉,儘管她以前總想着離開那裡。
逸軒高興地揉捏着安晨的貓身,氣得安晨喵喵地張牙舞爪,自己則開懷大笑了起來,甚至他又撐着她的兩隻前爪掖下,對着她做鬼臉,差一點又想吻她寶貝貓嘴時,安晨喵喵地亂抓,好想大聲叫道:非禮啊。
“黑靈,你最近好奇怪,以前你很喜歡我吻你的。”逸軒見它太過於激動,一臉的委屈失落。
安晨則是狠狠地喵喵了好幾聲表明自己的態度:誰喜歡了,誰喜歡了,那是以前的黑靈,現在是我安晨,我纔不要被你這麼個莫名其妙的人吻呢?嗚嗚……我的初吻……
一想到自己初爲貓身時,還沒有完全習慣過來,就已經讓這個所謂的主人給奪走了初吻,安晨恨不得撲上去用自己磨得尖利的爪狠狠地捉破那張迷惑過她的臉。不過,好在她人性未滅,想到這鬼一般的城堡已經夠可怕的了,如果再弄出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來,那不是自找折磨嗎?
“逸軒主人……”陰婆婆那把滄桑撕啞得可怕緩慢如地獄使者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了過來,在這個人煙稀少得只剩兩個活人一隻黑貓的城堡裡,總是顯得那麼地詭異陰森,還常常伴有無數次同頻率緩慢得可怕的回聲。逸軒一聽,馬上變臉。
安晨十分佩服逸軒主人一點,那就是變臉的速度,明明前一秒鐘他還對着它歡聲笑語,可是陰婆婆那把滄桑撕啞得可怕的聲音一旦響起來,他馬上就會換了一張臉,換臉速度之快就是最爲厲害的川劇大師怕也會自嘆無如。
他換上了一副憂鬱冷漠沉默臉,還裝做是病兮兮無力無神的模樣,靠在了他的輪椅上。對了,不得不提他這把輪椅,全木製,據安晨目前所掌握的資料,這是一張用千年沉香木做成的輪椅。……其實對於這個能住在這種大得可怕,又陰森可怖得攝人、綠藤錯盤喧賓奪主的大城堡裡,有這麼一
昂貴的輪椅,那也無可厚非。問題還是在逸軒身上,明明他就帶過安晨飛檐走壁,上蹦下跳,那兩條腿比安晨現在的四條腿還要好用得多,他怎麼就得坐輪椅呢?
安晨自然想不出爲什麼,只能說他裝。沒錯,就是裝酷裝病裝沉默裝正經裝成熟裝……總之說白了就是裝B。
“逸軒主人,你的湯水已經準備好了。”不一會,陰婆婆就飄到了他的跟前。沒錯,安晨這個詞沒有用錯,她真是用飄的,剛剛那聲音還在極遠的地方,可在這瞬間,她那副駝背彎腰縮水鬆垮老舊殘得可怕的身驅已經來到了逸軒的跟前,用剛剛話說音調對逸軒說道。
“嗯。”逸軒冷酷寡言,將安晨放在膝蓋上,慢慢地轉動着他的輪椅,做足了冰山大美男的功夫。
“黑靈,我們一起洗澡吧!”他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冷,沒有半點溫度。安晨正搖頭晃腦,愣了一下後喵的一聲向上闖跳了上去。
洗澡?又洗澡,喵喵,我纔不要跟你一起洗鴛鴦浴,雖然已經被迫洗過幾回了……
安晨想借着自己靈活的貓身逃跑,可是她這一次依然沒能逃得了,陰婆婆又是一飄,就將她輕易的抓住送回了逸軒的懷抱。
“嗤嗤……黑靈,主人愛乾淨,你又愛窩在他牀上,自然也得乾淨一點才行。”
“喵喵喵……”誰愛窩在他的牀上了,是他自己強迫的好不好!安晨大叫,她抗議,她掙扎,她想咬人,可她沒能咬到,讓逸軒抱在懷中強行帶往了浴室。
上帝啊,我安晨是喜歡美男,更幻想過美男出浴圖,可是你這樣天天讓我面對着這樣噴血的香豔場面,叫我情何以堪,讓我一切幻想都幻滅,這以後如果沒能嫁與比他還要好看精壯的男子,豈不是食之無味。上帝啊,你何其殘酷。
安晨仰天喵嗚喵嗚地表達了以上內心的活動,這一刻,她弄錯了自己現在是貓科動物而非犬類,更何況,今夜裡天上無月,一片的寂黑,可怕又黑暗墨色無光的月未,藉手不見五指的最後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