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是一夥人,安晨正仔細揣測他們的身份時,卻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不久之前才見過的人,是九兒!
是九兒沒錯,安晨再次擦了眼睛後確定,那個半大的男孩正是九兒。如此說來,這些人與左子定然有關。
到這會,安晨害怕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此時剛好有人發現了她,兇狠呼喝又戒備着她。安晨好笑地走出遮隱自己的大石塊,“我不是敵人,”
“哼,少廢話,現在南弗逃走了,你們一看形勢不對,自然不會說自己是敵人了。”
“不是,我真不是你們的敵人,那個九兒可以作證的,要不左子也可以證明我是無辜的。”安晨看向九兒,九兒也是愣了一下,待認出了安晨時,卻是嫌惡地哼了一聲,“我纔不知道她是誰。”
安晨恨得咬牙切齒,對着這夥人又是百口莫辨,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卻聽到了陰婆婆那把陰沉可怕似地獄中似來的撕啞聲音在假山涼亭裡傳了過來,“她是我的人!”
陰婆婆的出現嚇到了很多人,若不是人多勢衆,他們在看到了她可怕的長相時,定然會落慌而逃,不過到底裡面有好幾個膽大的,又或許他們還見過陰婆婆。
“四王爺的人?”
“不錯,現在可以放人了吧!”陰婆婆很傲慢,說話時連眼神都不向他們飄去一下。看向安晨的那一眼,也滿是輕視與帶着優越感的冷笑,令人生寒的冷笑。安晨若不是對她極爲了解,定然也會受不了她的這種冷笑,但此時的她於她卻是天神般地出現,她的出現不止是讓她的身分得以證明,更重要的是,她的出現說明的逸軒並沒有真正棄逐了自己。
雨又稍小了,時而還小歇了一會,左子的人放過了安晨,舉着火把呼喝喧譁地搜尋着下一個目標,安晨則是回到了涼亭那邊,站在陰婆婆的一旁,些許激動地感謝她。
“哼,”她冷哼,顯然不把安晨放在眼裡,轉身冷言冷語地說:“少自以爲是,我可沒想過要救你。”
“我知道。”安晨輕鬆自在讓陰婆婆很意外,她嗤嗤地發出了不滿地聲音,“小奴隸,你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安晨呵呵地笑了起來,“陰婆婆,我怎麼會打壞主意呢,再說了,我就是打壞主意,那也不是你的對手。”
這話對陰婆婆很受用,她嗤嗤地冷笑着,又得意着,旋而還是在意地說道,“雖然不清楚你到底是怎麼接近逸軒主人的,但我可警告你,等南山城的事了結了,不許你跟來。”
安晨不解地看着陰婆婆,總覺得以她的身份說這話好像有點怪異,但想到她乖戾怪癖的脾氣,安晨卻是有了些明白。又或者還是不明白,總之這陰婆婆與逸軒的主僕關係從一開始就讓她看不懂。那時她是貓,藉以貓的身份的特殊,她看到了許多真實的本性,就着這些真實的本性,她委實想不明白,逸軒與
陰婆婆除了主僕關係之外,似乎還有更多的複雜的糾葛在裡面。也許,也正因爲如此,陰婆婆屢屢嚇走了前來服侍逸軒的侍女。
安晨想了想,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對了,到底是什麼人一直給逸軒派來那些個年青的侍女呢?
這問題顯然不是現在的重點,安晨爲自己總愛胡思亂想而輕聲嗤笑了一下,卻引來了陰婆婆的側目。
“女奴,你好像很瞭解我跟逸軒主人?”
安晨訕笑着不答,心裡那個得意。豈知她的這種態度竟惹惱了陰婆婆 ,她一個發狠,伸出了乾枯僵硬骨眼猙獰如同老樹枝的手來,緊緊地掐住了安晨的脖子,將她死死地釘在了涼亭的住子上。她的身子原是矮小駝背,怪異醜陋得可怕的,此時的掐着安晨脖子的她,飄浮在半空之中,更是顯得可怕。
“看樣子,還是先將你處理掉再說,免得日後有麻煩。”
她眼裡迸發的不只是一般地凶氣,還有說不明的情緒。是嫉恨,濃烈可怕充滿殺氣的嫉恨。安晨讓這樣的她給嚇到了,只是一味地掙扎。但此時以她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來說,身懷異能的陰婆婆是怎麼樣的一個可怕的存在與強大的對手,就是在鬼城裡遇到的牛頭馬面與殭屍羣怕也是難以比得上。更何況逸軒還很放心地將自己交與了她,她就是將她殺上個一百次,怕那個總會及時出現的逸軒也不會想到這樣的結果吧。
安晨很鬱悶驚慌,沒想到自己剛離了虎口,又遭逢狼爪。
就在這千均之發的危險時刻,黑暗中傳來了一聲高昂空靈尖銳可怕的冷笑,聲音若遠若近,似人非人,像是正興奮地欣賞着安晨慘遭殺戮,又似正期待着鮮血般。
陰婆婆心驚,手鬆開,安晨癱坐了下來,她咳了好幾聲後,喘氣說道:“陰婆婆我們的事以後再說,現在可還有敵人正等着瞧咱們的笑話呢!”
安晨會這麼說可不是有着什麼情結,她不是過想拖時間,天雖然黑沉得無法辨清是深夜還是黎明,但總歸只要拖到了太陽升起之時,她又會變回了黑靈,那時可就不用再怕陰婆婆會對自己不利了。
陰婆婆冷哼,卻也同意了她的說法,她朝着黑暗之中呼喝了一聲,“什麼人,出來。”
那人在靜默了一會後,尖銳可怕地低沉笑了出來,“看來你不想殺她了,不想的話就讓與我吧,我正缺新鮮滾燙的鮮血……”
是南弗!
安晨這次聽得很清楚,這把尖銳得有如尖刀滑過鋼鐵般的難聽聲音,除了那個怪物南弗之外,她還沒有聽到其他的。就是陰婆婆可怕的聲音都比不上她的令人寒戰,彷彿只需聽一下,都可能讓人嚇到膽戰心驚。
“南弗?”安晨小聲地提醒了陰婆婆,她聽後,疑惑地問一聲又全身戒備了起來,如果真是南夫人,怕是麻煩事來了。
陰婆婆是不想與南弗正面
對手的,她更是清楚南弗不會動她,她要的是安晨這個年輕女人的新鮮血液。一時,陰婆婆心裡暗自盤算着,是否該將安晨讓與南夫人。但轉而,她想起了逸軒臨走時的話,“她若有所差池,唯你是問!”
這話讓她差點動手親自解決掉安晨,此時也因爲有些猶豫不決起來。
逸軒主人定然正追尋着南弗,如果此時讓與她,而他又剛好趕到,那不是一切都大白於他的眼底嗎?
陰婆婆想到了這一層,不甘心地嗤嗤了幾聲,“抱歉,她不行。”
“我就要她,是這個女人壞了我的一切。”南弗氣極敗壞,聲音明顯地激動尖銳起來。陰婆婆史料不及,頓住了看向安晨。安晨怕陰婆婆真會把自己獻給南弗,急忙道:“我怎麼壞了你的事了,是你太貪心,想要謀害四王爺,你還打算將他捲入地獄之中,可不要說是爲了死我才拖累了無辜的他,要知道我就一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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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弗尖聲笑了起來,“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你差點讓我失去多年的原氣。”
“誰知道你怕貓,要早知道我定然隨處就抱着一隻貓,整死你。”
“臭丫頭,你在找死。”
“反正遇到你準沒好事,我要連氣勢都輸給了你,豈不是輸得太徹底。”
安晨與南弗對罵,罵着罵着連最初的目的都忘記了,只是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一旁的陰婆婆不明白貓是怎麼回事,但這人要謀害逸軒卻是讓她生起了恨意。
這會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安晨的了,她嗤嗤地冷笑着,欲意與南弗大戰一場。但南弗是雷聲大雨點小,她一邊威脅着,卻始終不肯露身。安晨與陰婆婆不明白她是在顧忌着什麼?兩人不做商量,卻同時想到了馬上逃離這裡的念頭。
“想逃走,沒那麼容易。”就在陰婆婆欲與安晨交流一下時,突然聽到了有人歷聲大叫,瞬間有風聲歷聲而到,陰婆婆矮小駝背的身驅靈活地一閃,躲了過去,可安晨卻是木訥僵硬,全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等到她看清了對方是誰時,已經讓打飛撞到了外面的假山大石塊上,痛苦地悶哼着由石塊上掉了下來。
是花翎,這個可恨的高瘦女人,下手如此之重,意欲一手決絕了她一樣。
安晨真恨自己沒有任何的本事,纔會如此落於下方。陰婆婆與花翎打了起來,一高一矮,在冷風細雨之中,激烈對戰,時不時濺起了水花,兩人倒是不相上下,安晨看得明白,花翎暫時是無法分身來理她。同樣的,陰婆婆也是無法管得了自己了。安晨扶着石塊勉強地站了起來,心裡忌憚南弗,生怕她此時撲向自己。只是南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肯出來。但她不出來並不代表她不想動安晨,她一直躲在暗處裡,用語言來刺激誘導安晨。
她說,“臭丫頭,你不過就一個普通人,你以爲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