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就在一月四日這一天,袁肅收到一封從北京忽然發來的奇怪的電文。
從北京發來電文並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電文署名竟然是袁世凱的長子袁克定,這就顯得很是奇怪了。他自問與袁克端交情並不算深厚,雖然上次在去總統府過年時對方多少有所應酬,甚至還借了一筆錢給自己參與賭局,到現在這筆錢還沒償還。但到底袁克定還是時常有高人一等的心態,應酬歸應酬,絕不會真正交心。
更加快自從上次一見,整整一年多就沒有再聯繫過,爲什麼偏偏在今天專門發來一封私人電函呢?袁肅帶着極其疑惑的心態打開電文,詳詳細細過目了一遍,電函中的內容只是簡單幾筆提及了兩件事,其一是甲寅新年將至,邀請其北上過年;其二是聽說灤州這邊要開辦大型的綜合冶金公司,袁克定願意參股合夥。
去年過年時袁世凱親自發來電文邀請袁肅北上,可今年卻換成是袁克定,不用多猜這絕不是袁克定本人的意思,勢必是在袁世凱的囑咐之下才會如此行事。
至於袁克定參股合夥灤州的綜合冶金公司,從大的方面上來看這絕對是一件好事。
一則袁克定是袁世凱的嫡長子,有這個身份*的加盟,自然能壯大冶金公司的實力地位;二則袁克定的參股肯定同樣是袁世凱的授意,也就是說這次參股會帶來國家級的援助,可以極大的提供一筆可觀的資本上。
但究竟爲什麼袁克定要這麼做,又或者爲什麼袁世凱要讓袁克定做這件事,一時半會還無法琢磨出箇中的道理。
不過不管怎麼說,既然有這份邀請,而且還是有利可圖的好事,袁肅沒有道理會拒絕。
自從中央政府批給了他三個中央旅的番號後,已經可以斷定袁世凱多少還是對自己有所器重。此次再次進京到總統府過年,肯定不像是去年那次是一種試探,相反應該是一種拉攏和培養親情。
當即,他立刻吩咐杜預安排相關的出行事宜,自己決定在一月十日這天啓程出發。
經過兩天時間的安排,袁肅處理了一些比較要緊的公務,然後纔回覆電文到北京,將自己的行程安排做了通知。爲了能夠取得袁克定入股合作,他甚至還要求綜合冶金公司延後開張,目前只籌備廠房的建設工作以及設備引進到位。
一切準備就緒,在啓程北上的前一天,他又再次發了一封支會的電文到北京。
次日清晨,袁肅帶着新式步槍的設計圖以及一些早已準備好的精貴禮品,繼而登上了灤州火車站調度好的一列專門火車,動身前往了北京。經過一天一夜的行程,於第三天凌晨四點鐘時抵達北京大前門火車站。
北京剛剛下過一場大雪,地面上又是霜凍又是冰塊。剛剛下車就感到一股冷空氣撲面襲來,即便是昏昏沉沉的狀態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袁肅此行沒有帶太多的侍衛,就連副官杜預也是留在灤州,負責加強第一旅教導隊的訓練和組建工作。他的身邊只跟了一名半年前才招募到都督府的秘書王則成,以及另外四名警衛員。
大前門火車站的站臺上,此時並沒有太多旅客,不僅是因爲天氣寒冷,再加上正值年關將至的時候,沒有那麼多外出的旅客。空空蕩蕩的站臺上,一眼就看到總統府派來迎接的一支隊伍,大約有二十餘人,只有少數幾人身穿着軍裝,其餘的大多是便服打扮。
看到袁肅一行人走下火車,總統府前來迎接的隊伍立刻迎上來,另外還有一人匆匆忙忙的轉身往車站裡面跑去,似乎是要去通知什麼。
“袁都督,一路辛苦了,一路辛苦了。在下總統府軍事參謀室二等參謀副官傅文年,特奉大總統和大公子之命前來迎接袁都督。”爲首的一名身穿少校軍服的中年男子,帶着熱情的姿態客客氣氣的上前來打招呼。
袁肅心裡有些疑惑:以往都是總統府內務處來迎接,今天怎麼換成軍參室了?
“傅參謀你們纔是辛苦了,大冷天的還要你們在這裡等候,實在是難爲了。”袁肅很謙遜的回了一句話道。
“哪裡哪裡,職責所在。要說辛苦倒不是在下等人,而是大公子從昨天十二點鐘就親自到火車站這裡等候,一直等到纔不久的一會兒,實在是冷的不行了,這纔在我等的勸說下退回候車室內稍作休息。”傅文年十分圓滑的說道。
“堂兄既然也親自前來迎接,這……這是讓袁肅誠惶誠恐。”袁肅很是驚奇的說道。這次袁克定突然發電文來邀請他北上已經很奇怪了,沒想到這次卻還親自冒着嚴寒、熬着冷夜來迎接,這不是誠惶誠恐還能是什麼?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咱們別站在屋外說話了,還請袁都督移步屋內,大公子這會兒可正等着袁都督呢。”傅文年一邊說着,一邊側過身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於是袁肅在一衆人等的簇擁之下,邁步向候車室的大廳走去。
剛剛來到候車室大廳的門前,只見大廳內又快速的迎出一衆人。爲首的不是別人,正是袁克定,身後則是一衆七七八八的侍從,或身穿軍裝的警衛武官、或西裝革履的隨員秘書。袁克定身穿着一件厚毛絨貂皮的長外套,倒是有幾分睡眼惺忪,顯然不像是傅文年剛纔所說的那樣是才休息了一小會兒。
不過不管怎麼說,袁克定在看到袁肅到來之後,即便精神狀態依然是朦朦朧朧,但也很快擺出一副熱情四溢的樣子,伸出手來搶先握住袁肅的手。
“哎呀呀,克禮賢弟一路辛苦,讓愚兄真是好等啊。”
“堂兄親自來迎接,弟當真是受寵若驚。”袁肅連忙擺出一個行大禮的架勢,規規矩矩的向袁克定鞠躬作揖。
【支持稱帝,還是不支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