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是男是女?

付錚聽到那聲音以後一愣,他猛的轉身,一臉的不敢置信:“陛下?!”

魏西溏身上穿着和外面那些禁軍一樣的便服,臉上還有不少灰塵,一看就是一路趕來未曾停頓的結果。

“陛下!”付錚覺得自己是想的多了,以致出現了假象:“陛下……”他試探的伸手摸她的臉,發覺她確實就在自己眼前時,才長長的嘆了口氣,伸手把她扣到自己懷裡,不知道該說什麼,知緊緊摟着她,光知道喚着“陛下”二字。

魏西溏喜滋滋的摟着他的腰,這下知道她沒來錯,看看他驚喜的模樣,就不枉她給了他這麼一個驚喜。

“你傻了麼?就知道喚陛下陛下的。”她靠在他胸前,他身上有股鎧甲鐵鏽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高興道:“我可算見到你了……”

付錚摟着她就不願鬆手:“臣在做夢,臣一定是在做夢……”

魏西溏幽幽的擡頭,直勾勾的看着他,撇着嘴,有些不高興道:“你一直臣臣陛下陛下的,倒是喚的我跟自己的臣子偷情似得。人家好容易千里迢迢的趕來看你,你就不會說些好聽的?”

“君臣有別……”

魏西溏繼續看着他,表情有些委屈道:“你就是跟我不親,怎沒聽你喊你爹付將軍?他以前還是你將軍呢,你怎麼一直喊他爹?你就是跟我不親,你就是故意跟我拉開關係,你就是怪我以前那次待你,你別不承認,你就是……”

“陛下!”付錚哭笑不得,“沒有的事……陛下!”

魏西溏怨氣沖天的看着他,幽幽道:“我就知道你不喜看到我,你就是跟我不親,我跑了那麼遠來看你,你都不高興!”

說着,還真推開付錚,朝着大帳門口走去,以行動表達她的不滿。

付錚一見,哪裡敢讓她走,伸手一把拉了回來,牢牢的扣在懷裡,低頭堵住她的嘴。

想都來不及,又怎捨得叫她傷心,她好容易找到這裡,又怎能讓她這樣回去。

懷裡的人兒總算安靜下來,付錚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湊近輕輕抵着她的額頭,道:“池兒,你若不惱,你叫我喚什麼都行。”

魏西溏得意了,收斂住臉上得意的表情,重新靠在他胸前,哼哼唧唧道:“你喚的,什麼都行。”

付錚低笑:“好。”

魏西溏就摟着他不撒手,付錚只得:“你一路辛勞,我叫人備下熱湯,你洗洗可好?”

魏西溏擡頭看他:“你幫我洗?”

付錚窒了一窒,倒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話,清了清嗓子然後他點點頭:“好,我幫你。”

魏西溏歪着腦袋,看着他道:“不準反悔。”

付錚嘆氣:“不反悔。”

魏西溏笑着說:“你等着,不出一日,你軍中的將士就會私底下傳開,將軍的大帳中養了個小倌。”

付錚伸手撐着頭:“有這樣說自己的嗎?”

魏西溏仰着頭,道:“本來就是。”

付錚只得道:“是是,我的陛下言之有理。”

還別說,當天晚上營地的將士們私底下都在竊竊私議,“將軍的大衆中多了個眉清目秀的親兵,將軍洗澡的時候還是讓那親兵在帳裡伺候了,以前將軍洗澡都不讓人伺候的,就連吳剛吳則都沒機會伺候過。”

“這你就不懂了吧?咱們將軍畢竟跟旁人不一樣,他可是陛下的王夫,自然不能像其他人那樣出去尋歡作樂,不過他要是找一兩個孌童,又不是女人,陛下想必就不會跟男人計較了。”

“將軍也挺可憐,出門在外,女人都不能找……”

“你小聲點,叫將軍聽到,有你好果子吃。”

被洗的乾乾淨淨的魏西溏正坐在付錚的大帳中用晚膳,付錚就在旁邊替她佈菜,剛剛洗澡鬧的有些過了,如今魏西溏沒多少力氣,吃的有些懨懨的。

付錚看了她一眼:“陛下可是不餓?”

魏西溏立馬擡頭看着他,對他連連眨眼睛,道:“是不怎麼餓,誰叫你剛剛喂的那麼飽?”

付錚真是哭笑不得,“池兒!”

魏西溏努嘴:“就我們兩個人,我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

付錚嘆氣:“是是,是我迂腐了。”

“知道就好。”魏西溏繼續吃東西,一邊吃,一邊道:“也不知母后能不能瞞得住,不管了,來都來了,要是還管那般多的事,我乾脆不來妥了。”

付錚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她自己也知道這趟來到唐突,若是朝裡那些大臣知道她離開金州倒是不打緊,就怕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她在這裡,北貢那些人首先就不會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還不一窩蜂的圍上來?

付錚就想着,要不要自己再送她回去。

“無鳴也來了?”

魏西溏點頭:“在邊上的仗裡,你有事找他?”最後這句話問的虎視眈眈,好像付錚要是有事找無鳴,她就會咬死無鳴一樣。

付錚趕緊搖頭:“只是想知道陛下的護衛帶的可足。”

魏西溏睨他一眼,繼續低頭用膳。

“冷嗎?”付錚問:“我再讓人添個火盆。”

“就這樣剛好,”她應道:“不必添。”

吃完東西,魏西溏就在他的大帳裡看那個沙盤,付錚讓人收拾了桌子,然後給她講戰局亂事,結果魏西溏扭頭,瞪着他:“人家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來找你,你就說這些給我聽?”

付錚只好問:“那池兒想做什麼?”

魏西溏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然後伸手扯他的腰帶,一邊扯,一邊說:“剛剛吃飽了,不過現在又覺得餓了……”

付錚:“……”

他伸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剛要低頭,不妨大帳門口有人稟報:“將軍,吳剛回來了!”

魏西溏氣的瞪眼,盯着他,滿臉都是寫着不高興。

付錚只得低聲道:“吳剛是跟着高湛的,他回來一定有要事稟報。就一會會,可好?”說在她脣上親了一下,“我的池兒最是善解人意了。”

魏西溏被哄的高興,便點點頭應了,“嗯。”

付錚扶着她坐下,然後對門口道:“快讓他進來!”

大帳的門被人一把掀開,吳剛風塵僕僕的進門:“將軍!”

然後他看到了坐着的魏西溏,吳剛幾人常年跟隨付錚,自然認得,當即被嚇的趕緊跪在地上:“小人蔘加陛下。”

“起來吧,”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道:“沒幾個人知道,管住自己的嘴。”

“小人遵旨。”吳剛小心的說。

付錚對他道:“陛下讓你起來,出去別說破了嘴。還是你一人回來的?高湛呢?”

“回將軍,高公子現在在溧水城!”吳剛把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道:“溧水城原本是閉城的,不過,高公子不知道跟守城的人說了什麼,他們就讓他進去了。不過溧水城到處都是眼線,高公子沒機會跟我多說話,只讓我回來跟您稟報,說溧水城開城放糧,救助流民。”

“高湛去了以後,溧水城就開城放糧救助流民?”付錚追問。

吳剛想了想,又趕緊說:“哦,他還說或許不久之後,溧水城會派人跟將軍您接洽……”

魏西溏擡頭,道:“莫非高湛拿下了溧水城?”

付錚扭頭看向她,點頭道:“陛下說的是,臣也以爲高湛拿下了溧水城。”

吳剛“啊”了一聲,“這樣……”

付錚看了他一眼,道:“你先去歇着,晚些時候我給你一封信,你找機會交給高湛,若是找不到機會,也不急,高湛那般聰慧,自是知道該如何做。”

溧水城是北貢附屬國。

說是國,其實就是一座獨立的城池。

溧水城以擅制兵器聞名,北貢之所以讓溧水城獨特於其他城池,實在是畏懼溧水城這座兵器之城。

若是硬來,北貢畢竟國土廣袤,倒也不懼,拿下是遲早的事,只是折損些兵將損耗銀錢是必然的,且北貢落不得多好,老狐狸自然不會做這等費心之事,兩方簽訂協議,溧水城以附屬國依附北貢。

溧水城樂得逍遙自在,不過俯首稱臣的一個噱頭,實則溧水城與北貢並無過多交集,也不過就是北貢需要兵器時,奉上些便是,權當溧水城不受外界干擾,給北貢的謝禮罷了。

“是!”吳剛趕緊退了出去。

付錚有些高興道:“高湛果然沒讓我失望!”

“你見過高湛了?”魏西溏問,頓了頓,她又開口:“他現在如何?”

付錚在她身邊坐下,道:“他很好。比以前更聰明,更機靈,也長大很多。怕是在外風吹日曬的吃的不好,所以瘦了,但是精神氣很足,還跟我說,他很想念金州,很想念陛下。”

魏西溏抿了抿嘴,然後低着頭沒開口。

付錚握着她的手,輕聲道:“池兒不必耿耿於懷,高湛的心態遠比我們想的好。他當初離開金州時就說,那是高家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他離開金州也並非對陛下懷有怨恨,只是他身爲高家子弟的身不由己。”

魏西溏點頭:“我知道,只是……”然後她對付錚一笑,道:“只是很久未見他了,不知他到底怎樣,有些擔心罷了。”

說着,她身子一歪,靠到付錚的懷裡,“我從金州一路過來,看到一路都有流民逃難,一時也不知自己做的對與不對……總覺得自己能讓建起一個強國,能建起一個和大豫相抗衡的國度,卻讓無辜百姓跟着受難。我看着他們的時候,於心不忍……”然後她睜着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付錚,問:“我是不是很虛僞?”

付錚笑:“怎麼會?你問出來的時候,便不是虛僞,而是無奈。臣很慶幸,時至今日,陛下心中仍有慈念,臣也很慶幸,陛下決心始終未變。如此便足矣,臣在一日,只要陛下需要,臣便當陛下的刀,陛下指向哪裡,臣便砍向哪裡。若陛下不需要,那臣便守着陛下和曦兒墨兒,守着陛下的後宮便是。”

魏西溏眼圈略略紅了,伸出隔壁圈着他的腰,道:“你來邊城以後,我一直想着你,都後悔叫你過來了,待北貢的戰事結束,就叫曦兒和墨兒天天煩你,哪裡都不許你去。”

“行,”付錚點頭,低頭在她腦門親了一下:“好,聽你的,你說好便好,你說不好,便不好……”

話還沒說兩句,付錚就覺得她的手又在亂摸,腰帶都被扯的半開了。

付錚哭笑不得:“池兒這表現可是十分急色。”

魏西溏瞪她,手上的動作沒停,嘴裡道:“我就是急色,怎麼了?你是我夫君,我睡自己的夫君,誰敢亂嚼舌頭?小心我割了他的舌頭。”

付錚被她推的壓在了簡陋的行軍牀上,仰面躺着,笑着問:“那若是有人偷聽呢?”

魏西溏一邊扯他衣裳,一邊繼續瞪眼,道:“割了他的耳朵!”

付錚怕她着涼,伸手拉了被子蓋在她身上,道:“陛下說的對,就該割了偷聽的耳朵……”

隔壁大帳的無鳴默默的摸了兩個棉花團塞到耳朵裡,還特地往遠處走了走。

天氣雖冷,不過軍中主帳內倒是一片春意盎然,呼吸聲時輕時重,夾雜着細碎的低吟,直到風暴過後的風平浪靜。

付錚把她摟到懷裡,低聲問:“可覺得冷?要不要添個火盆?”

外面的雪雖停了,這氣候卻是愈發的冷,他擔心她受涼。

魏西溏抱着他的腰,他就是個大火爐,哪裡會覺得冷?

她悶聲悶氣應了句:“抱着你就不冷。”

付錚笑:“好,那就抱着我。”

一夜好眠,不過僅針對魏西溏而言,付錚有些擔心金州的局面。

第二日一大早,魏西溏早早就醒了,因着有些冷,她便賴在付錚懷裡不願起來,她不起,付錚自然也沒發起。

在被窩裡光着身子她還亂動,付錚只得把她扣在懷裡,把被子壓好,道:“陛下乖些,若是着涼怎麼辦?”

“本來就是裝病來的,着涼更好,回去以後叫那些人一見,就知道我是真病了。”她倒是不在乎,說的理所當然。

付錚的臉都黑了:“池兒,這樣可不好。你的身體怎麼能不注意?”

結果魏西溏厚顏無恥道:“我的身體是你的呀。”

這話頓時堵的付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重重的嘆口氣,然後點頭:“說的也對。”

說着摟着她裹着棉被坐起來,自己騰開地方,把她重新擱在牀上,自己取了衣裳先穿好,再過來把火盆搬近,坐在牀邊,認命的一件一見伺候她穿上。

魏西溏就一臉得意洋洋,被人伺候還挑釁:“你不樂意嗎?還是被累的沒了力氣?你不是在外行軍嗎?怎的這點力氣都沒有?”

“池兒!”付錚警告的喊了一句。

魏西溏笑:“怎麼了怎麼了?你這人怎這樣開不得玩笑呢?真是的……你就是無趣。”

她這次來興許是隔了太久的緣故,以致在他面前十分放鬆,還動不動就撒嬌,看的付錚恨不得現在就跟她回金州,管他什麼的北貢溧水城的。

可惜這事他就只能想想,自然是做不出來的,“用完早膳後,我帶你去周圍逛逛,隨手流民不少,不過這附近倒是沒多少,這邊的百姓還是頗爲鎮定的。想必是誰執政對他們的日子並無影響,所以十分適應天禹軍參與鎮上生活。”

魏西溏穿的雖不是昨日的便服,不過還是一身男兒服飾,怕她着涼,付錚還特地讓人連夜趕製了一件貂皮披風,早早就替她披上:“不準脫,萬一着涼怎麼辦?”

魏西溏瞅他,付錚瞪她一眼,道:“看什麼看?別忘了,你的身子可是我的。”

“你臉皮怎這樣厚呢?”魏西溏問,“早上我說的時候,你還害羞呢,這會就能說出來了?”

付錚沒好氣的應了句:“還不是跟你學的。”然後對外吩咐一句:“準備早膳。”

用完早膳,付錚便讓人去佈防,待安頓好了,便帶着魏西溏到附近的集市轉悠,無鳴跟在後面,拉的遠了,因爲付錚嫌棄他挨的太近,他就只能拉的遠遠的。

“池兒打算在這裡待幾日?”付錚問,想必她也不能待太久,畢竟她是偷跑出來的。

魏西溏道:“我想待到過年,不過……”她吐了口氣,道:“還有個祭天大典跑不了……”

一說這個她就這表情,看的付錚跟着嘆氣:“好了,我知道你想我,我也一樣。不過,若是北貢拿下,我儘快就會趕回去陪着你和曦兒墨兒……”想想又有些傷心:“想必那兩個小東西該是把我忘的一乾二淨了。”

魏西溏也沒法子:“要不然我叫人把你畫下來,天天拿給他們瞧?”

付錚笑,“那還是算了,我親自回去叫他們瞧見不是更好?”

即便是戰亂小鎮,這要到年間,小鎮上也是熱熱鬧鬧的。

鎮上的北貢官員早已逃了,倒是沒了官家統一打點集市,不過路邊的人家都自覺掛起了許多燈籠,自發讓小鎮的年味濃郁起來。

周圍佈滿了暗哨,付錚帶着她倒是放心,一邊走一邊讓她看什麼東西她喜歡,要什麼都給買,魏西溏回頭看了他一眼:“我若是沒記錯,你牀底下的那隻箱子裡,都是小玩意吧?”

付錚笑:“是,池兒倒是眼尖,勞煩池兒這趟回去,幫我捎帶幾個個曦兒和墨兒,可好?”

魏西溏問:“那你要如何謝我?”

付錚捏了下她的手,“你要如何謝都成。”

魏西溏朝前走去,道:“算你是識相。”

走了幾步,發現路邊有很多大姑娘小媳婦會朝付錚多瞧兩眼,頓時有些不爽了,回頭一看付錚正指着一個花花綠綠的圓娃娃詢價,然後還掏了銀子買了下來。

她便走回頭,在旁邊等着,等他發現她了,才擡着下巴問:“你在這邊,有沒有跟什麼女人勾勾搭搭的?”

付錚瞧了她一眼,點頭:“有,昨晚上還躺一起睡了。”

於是她滿意了,哼了一聲自顧朝前走。

付錚趕緊快走兩步跟着,“好好的怎突然問這個?難不成我還叫你捉住小辮子了?”

“你最好別有小辮子叫我捉。”她氣鼓鼓道:“要不然,我非親手割了你老相好的小辮子。”

付錚嘆氣,連連點頭:“是是,池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慢悠悠的路上逛,看到什麼就好過去,看着集市不大,不過慢慢逛起來,倒也花了不少功夫,逛了半天不過才逛了一半的路程。

魏西溏彎腰看着一個小玩意,付錚過來問:“喜歡?”

魏西溏看他一眼,問:“就是覺得新奇,多看兩眼罷了。我這麼大人總不至於會玩這些,至於曦兒和墨兒,你都買了那麼多了,我就不必買了。”

付錚點頭:“說的也是。”

兩人正慢悠悠的朝前走,不妨身側有人喚:“唐公子!唐公子!”

這唐公子的稱呼付錚就用過一次,壓根就不覺得是叫自己的,倒是魏西溏,她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以至於現在有人突然喚唐公子,她又是出門在外的,便意外是叫自己的,停住腳步扭頭看去,便發現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廝,雖說是小廝,不過那模樣和言行一看就是個女子,她想了想不認識。

不過,那女子眼睛看的方向是這邊,偏眼睛看着的位置不是她,魏西溏順着她的視線看向付錚,“難不成她是叫你的?”

付錚擡頭看去,覺得那小廝有些眼熟,不過一時想不起,主要是他不覺得自己是唐公子。

那女子見他們一行人繼續朝前走,便急忙走過來:“唐公子……”

結果人還沒捱到,已經被無鳴一陣劍氣甩了出去,她可是朝着魏西溏這邊跑的,無鳴肯定不會讓她挨近。

那女子撞到牆面,摔在地上,頭上束起的頭髮散開,便讓人覺得是女子。

本就是容顏清秀,男子頭髮再如何也沒那麼長,一看就是嬌嬌弱弱的女兒家,“哇”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她急忙擡頭喊道:“唐公子,我家公子姓藍名賦,您可還記得?”

魏西溏轉身:“怎麼了?”看向付錚:“你認識?”

付錚一聽藍賦倒是想起來了,“她我倒不記得,不過,我確實認識一位叫藍賦的公子。”

魏西溏一聽,趕緊道:“那想必是誤會,快,把那姑娘扶起來吧,誤傷了人。”

“奴婢是我家公子的婢女,奴婢喚着月兒,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求助,求唐公子行行好,救救我家公子。”月兒一邊哇哇吐血,一邊還掙扎着把話說完。

付錚和魏西溏對視一眼,“不知藍公子出了什麼事?”

“……”月兒只有出的氣,話都說不出來了,魏西溏指了指路邊,有人扶着她坐下,還給她喝了口水。

月兒這才吃力道:“公子被人所害,如今在鎮頭的一座破廟裡避難,奴婢便過來看看能不能尋到大夫,不曾想因爲沒有錢銀,大夫根本不願出診……”

魏西溏問付錚:“你與她家公子認得?”

付錚點頭:“有過一面之緣。”

魏西溏拉拉他的手,道:“相逢便是緣,那便幫上一把吧。”

付錚想了下,轉身吩咐道:“你們備輛馬車,前往寺廟把藍公子接過來,至於月兒姑娘,也先安頓下來,等藍公子過來一起再說吧。”

安排好了,他便拉着魏西溏繼續逛着,這麼長時間才見到她,可不能因爲外界的事耽誤了他們的相聚,這一點付錚還是很明瞭的。

她千里迢迢往這裡趕,不就是爲了見他一面?

藍賦有事,他讓別人去便是,不必費上他和陛下兩個人的時間。

一路逛下來,魏西溏說不買東西,還是買了一堆東西。

付錚笑道:“剛剛誰說什麼都不買,看看便好的?”

魏西溏瞪眼:“……”

兩人用午膳後,便有人來報,說藍賦被安頓想一家客棧裡,付錚點點頭:“若是他要大夫,便請外面的大夫去替他醫治,好生照顧不得怠慢,去跟他說我這幾日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前去看他,還請他見諒一二。另外,不得與他談論任何和軍營有關的話,可明白?”

“是將軍!”

付錚對這方面十分在意,且他之前讓人調查的藍賦身份是北貢官員之子,雖然藍賦自稱並不涉及朝政,他卻十分小心。

魏西溏倒是不介意:“人家來找你一趟,你也不必因爲我連個面都不露,叫人看了笑話,你自己去說一聲就走也比現在這樣好。”

付錚笑道:“池兒說的也對,那一會我們回去的時候,便從那裡走一趟再回吧。”

客棧內,賀蘭詞躺在房間的牀上,身體十分虛弱,剛剛換下一身沾着血跡的衣裳。

堂堂北貢的七公主淪落到今日,也是讓人唏噓。

說起來她也無辜,原本她是待嫁之人,該安心待嫁便是,不成想竟然落入圈套之中。

後宮爭鬥素來激烈,皇后和嬪妃的爭鬥更是比比皆是,如今的她便是皇后和貴妃宮鬥下的結果,她被人下藥,武力全無,若是不逃,只怕想逃也逃不了了。

如今北貢朝廷找她都快找瘋了,她卻不能輕易露面,她一露面,只怕皇帝的人還沒找到她,就讓貴妃的人找到殺了。

北貢這麼大,她逃來逃去,竟然發現沒有她安身立足之處,唯一能想到的,卻是隻有一面之緣的付錚。

在寺廟等待月兒的時候,看到有陌生男子闖入,她當時嚇的魂飛魄散,後來得知是付錚的人,差點哭出聲來。

如今住在這宅子內,她也不敢暴露身份,依舊是以男裝示人。所幸傷處不在*位置,倒也讓她還能忍受下來。

只是,賀蘭詞有些失望,付錚並未過來探望。

想想也是,她在付錚眼裡什麼都算不上,她自己也已這樣認命,哪裡知道宮廷內鬥竟然會讓她再次不由自主的靠向付錚。

他連自己是男是女都沒看清,更別說其他的了。

賀蘭詞說不上來的心情。

她盼着付錚好好的,受天禹女帝的賞識,又希望他別那麼好,女帝別那麼重視,這種猶豫的心情一直持續,讓她無所適從不知所措。

如今北貢上下還在找她,她卻不敢大聲說出自己在哪裡,只能窩在付錚爲她提供的地方,不知要待到什麼時候。

“唐公子這邊請。”門外突然傳來侍女的聲音。

賀蘭詞一聽唐公子,立刻就想到了付錚,她認識的人裡,只有付錚一人自稱姓付呀。

付錚的身側跟着魏西溏,聽付錚說了這位叫藍賦的公子,她也願意認識一下,誰叫他覺得不錯的呢。

魏西溏進門,看到那爲藍賦藍公子的第一眼就懷疑了。

沒辦法,誰叫她是女人,女人才最知道女人的心思。

賀蘭詞長的其實很漂亮,若單論容貌,其實比魏西溏更甚一籌。

只是,天禹的女帝不覺得臉蛋好看又能如何。

這世上那麼多好看,讓皇太后喜歡的偏偏是個叫面兒的小丑妞。

所以長的再好看又能如何?她不順眼了,劃花她的臉。

魏西溏看着藍賦公子的言行舉止,不過站下沒一刻鐘的時間,她便斷定這什麼藍公子的,根本就是個假男人,真女人。

這小臉咔嚓一下就拉下來。

身側的付錚完全沒有自覺,還在詢問對方發生了什麼事。

魏西溏有些生氣。

這人,男女都看不出來嗎?她學的再像,那也是個女人。

自然,魏西溏承認這人學的還是挺像的,最起碼她看在眼裡還算不錯,只是如今她臉上多了病容,吃藥喝藥看到付錚的表情和動作就像是見到心上人時的女人。

魏西溏在磨牙,拉着臉不說話。

她的男人也敢有女人覬覦,活膩歪了!

“你先等着,”魏西溏突然道:“我去去就來。”

付錚立馬站了起來:“池兒,你去哪?我陪你一起。”

魏西溏瞪了他一眼,這回一點嬌嗔的意思都沒有,就是生氣的瞪眼,付錚也瞧出來了,“池兒!”

魏西溏回頭又說了句:“不要跟過來!”

惡狠狠的一眼。

付錚站住腳,知道她生氣,只是不太明白生氣的緣由。

他瞟了藍賦一眼,有些瞭然,想必他顧着跟人家說話,忽略了她,有些不高興了。

嘆口氣,付錚只得站起來道:“藍弟,我去瞧一眼……”剛走到門口,門口守着的將士便道:“大公子,小公子吩咐,請你稍等片刻就好。”

付錚:“……”

還叫人攔着不讓他出去了,付錚沒辦法,只得又坐了回來,“讓藍弟見笑了。”

賀蘭詞如今還是滿心歡喜付錚到底過來看她一眼,笑道:“黃公子這般有個性,唐兄這個兄長想必也十分辛苦。”

付錚笑道:“這倒不覺得,就是怕她難得來一趟,失望而歸,還是得多照看點。”

賀蘭詞想說自己也是千辛萬苦來的,可自己沒有立場,只能有些落寞的低下頭,“確實如此,唐兄確實該多照看點纔是。”

付錚嘴裡跟賀蘭詞說話,心裡就一直惦記那個小心眼的,也不知跑哪去了,怎還不回來?

正想着呢,便聽到外面的動靜,一個俏生生的人影便從外面走了回來,雖還是穿着剛剛的貂皮披風,不過,整個人精神貌卻是和剛剛完全不一樣,“我回來了。”

付錚急忙站起來:“池兒……”然後愣了下,她不知跑到什麼地方換了一身衣裳,不但衣裳換了,就連頭髮都被人重新梳理了一番,剛剛還是個俊俏少年的模樣,這會便成了俏麗的小女子。

“看什麼?沒見過長的像我這麼好看的人嗎?”魏西溏瞪他一眼,哼了聲。

付錚伸手拉她的手,倒是沒反駁,只怕她不高興。

魏西溏在他身側坐下,對披衣一副病弱模樣的賀蘭詞道:“藍公子有禮了。不怕藍公子笑話,他是我相公,眼見着過年了,總不能叫人以爲他身側連個女子都沒有,剛剛在集市上,還有漂亮的姑娘兒朝他瞧,與其這樣,不如叫那些個姑娘家知難而退。”

賀蘭詞的笑有些僵,若是如她所說那樣,那眼前的這個正在爭風吃醋的女子,便是天禹的女帝,偏她還不能表現半分。

賀蘭詞看着對面的女子,有些明瞭月兒說她不過就是想去找唐公子,結果就被人拋出來,然後便是重傷。

原來如此,女帝護衛又怎會輕易放一個來路不明的侍女靠近?

她就是天禹女帝,模樣兒並不是那般驚豔絕倫,但是她氣質超然,一舉一動都帶着常人不可及的威儀,就連她看向付錚的眼神,即便帶着嬌嗔,也透着只有帝王纔有的大氣凌然。

她的眼裡,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平常的,她根本不在意外界的影響,她只是單純的不喜歡有人覬覦付錚。

賀蘭詞不確定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知道她對自己有幾分輕視,否則不會出去的時候連個招呼都不打,或許在她眼裡,能讓她高看一眼的人沒有幾個,更別提自己了。

“原來是唐兄的夫人,藍賦這裡有禮了。”賀蘭詞小心的掩飾眼中的失落。

她設想中的天禹女帝並不是這樣,最起碼不是這樣小巧,不是這樣……讓她有說不出的壓迫感,僅僅是因爲她看過來的眼神。

賀蘭詞想象中的女帝,該是和男子一樣高大威猛,粗魯暴躁崇尚無力,否則她也不會登基之日就殺了那麼多人。

所以,她潛意識裡一直覺得,付錚若是戰敗,他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也覺得,其實付錚並不如他說的那樣幸福。

可現在,她所有的自以爲是都被打破,天禹女帝不是她以爲的那樣。

付錚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神,一如天下所有的男子,看着自己心愛之人的眼神,夾雜着愛,夾雜着寵溺,夾雜着讓人不忍靠近的幸福。

付錚見她的模樣,也不知她消氣,生怕再待下去,她被忽略了又不高興,便道:“藍弟還要養傷,那我們便不打擾了。藍弟你好好養着,不必擔心其他。若是有什麼事,便讓人傳話,爲兄自會受到。”

賀蘭詞急忙站起來身側丫頭趕緊過來扶着:“唐兄!”

魏西溏回頭,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賀蘭詞不由自主後退一步,小心道:“多謝唐兄和夫人收留,藍某感激不盡。”

“藍弟不必多禮,好生養着便是。”付錚攙着魏西溏,帶着她出門:“小心些。”

出了門,魏西溏的臉色便難看了,付錚急忙跟在後頭:“池兒,怎麼了?”

魏西溏站住腳,擡頭問:“我好看,還是她好看?”

付錚哭笑不得:“自然是你好看。再者他一個男子,如何跟你比?”

“我記得你以前挺聰明的,怎這回就這麼笨了?”魏西溏氣呼呼的問:“你自己就不會看,哪裡看出她是男子了?那分明是個女人!”

付錚一愣,他是覺得藍賦長的眉清目秀,但是還真沒想過會是女人,畢竟這亂世小鎮,再如何也不會有女人有這樣的閒情雅緻女扮男裝來接近他,“池兒,你可是生氣才這樣說……”

魏西溏站住腳,看他一眼,突然轉身朝回走,邊走邊冷聲道:“來人!去給朕扒了那女人的衣裳,朕倒要瞧瞧那什麼藍公子究竟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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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大渣爺勤奮的眼神^_^o~努力

第233章 郡主好美男第230章 全城縞素第034章 說親是件大事第110章 心結第256章 高城主第062章 翹辮子第061章 祥瑞鳥第079章 車駕第221章 心思第121章 送行第281章 誰是青王殿下?第072章 無血之戰第148章 挑撥第077章 入金州第283章 驗藥第246章 故人來見(2)第138章 前世今生第249章 敗露了吧(2)第073章 斬佞臣清君側第056章 訓話第270章 你是誰?第114章 真兇第277章 歸朝第038章 厚臉皮第234章 少年郎從了吧第227章 想殺很久了第006章 魏池字西溏第238章 值當的第270章 你是誰?第084章 皇太女第035章 未可測第146章 懷疑的對象第061章 祥瑞鳥第188章 真美呀第273章 燕州行第276章 相親第268章 東行第260章 封王第263章 金州集市第283章 驗藥第219章 不着急第314章入魔第140章 有喜啊第125章 求娶第304章 驗脈第002章 高調的胖子第005章 騰王府軼事第317章 可憐第208章 白打了第133章 大豫女帝第294章 爲了城池第179章 離京第224章 太后的心思第162章 召回來第165章 探病第062章 凰女出世第303章 抗爭第030章 開張大吉大利第322章 墨殿下第007章 防範於未然第037章 太子第066章 出征第132章 尋仙者錄第060章 手中劍第091章 明日行刑第280章 機會要不要?第172章 受封第236章 少年郎從了吧(3)第253章 她是你妹妹第230章 全城縞素第179章 離京第075章 醋罈子第114章 真兇第041章 胡九第223章 前朝遺孤(2)第260章 封王第282章 究其原因第161章 小黑妞第152章 簡單粗暴小皇帝第134章 生氣第290章第176章 囑咐第019章 戳瞎你第075章 醋罈子第068章 離間第149章 動怒第304章 驗脈第257章 相見第095章 策反第231章 商量一下第305章 誅師陣第033章 歡樂誦第091章 明日行刑第297章 驗屍結果第111章 蛇女第274章 毀玉第272章 要人命了第061章 祥瑞鳥第260章 封王第118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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