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居內除了夜風入戶的沙沙聲外,一切又迴歸平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地一個聲音道:“姑姑,他們走了很長時間了,不會再回來了吧!”
另一個聲音道:“青青,再等等!沈浪王憐花不是易與之輩,說不定這是個圈套。”
“姑姑——”
第三個聲音輕喝道:“青青,禁聲!”
於是,一切又安靜了下來!
清音居內,風吹簾動,王憐花隨風閃入,另外兩個身影也隨之飄入清音居。
王憐花定眼環視一週,然後對着沈浪笑道:“小弟就說嘛,她們絕對不在此處,沈兄非要回轉再探,真是多此一舉!”
沈浪竟也嘆了口氣道:“小心無大錯,看來她們是真的不在此處。”
王憐花撫扇大笑道:“沒想到沈兄也有算錯的時候,真是長見識!”
沈浪苦笑道:“憐花兄對小弟的吃癟看似很開心吶?”
王憐花道:“是也,是也!能讓算無遺漏的沈浪吃癟,小弟倒想會會這背後的妙人,瞧一瞧到底是何方聖神。”
熊貓也附和道:“小弟也想瞧瞧,有道是大神過招,蝦米吆喝嘍!”
沈浪竟似無奈苦笑道:“憐花兄,貓兒,沈浪只是一介凡人布衣,能算錯再正常不過,你們何須……如此?”
王憐花聽罷哈哈一笑,竟也不回話,一合折扇飛身離去。
熊貓道:“他去哪裡?”
沈浪道:“細柳衚衕!”
熊貓道:“爲何之前不去現在又去?”
沈浪道:“此一時,彼一時!”
沈浪說完也拽起熊貓飛出窗外。
時間靜靜地流逝,良久之後,一個聲音道:“幸虧姑姑警覺!”
另一個聲音道:“都這麼長時間了,看情形是真走了。”
又過了許久,第三個聲音道:“我們出去吧!”
音落之間,衣袂飄飄,頓時清音居便多了四個身影。原來她們是楚瑜、清音、青青以及知秋。
楚瑜長舒了口氣,一臉的後怕道:“幸虧有‘閉氣決’,如若不然後果堪憂。”
青青大肆咧咧地往桌邊一坐,道:“姑姑,您也太過小心了。”說着還順手倒了杯涼茶遞給了清音。她自己也喝了杯又接着道:“還是姑姑棋高一招,沈浪王憐花不也敗下陣去!”
楚瑜聽罷搖頭不語,清音卻接口道:“沈浪王憐花以及熊貓他們並非浪得虛名,今次我等只是僥倖罷了。”
楚瑜插口道:“清音說的對,以後行事要萬分小心,切莫壞了大事!”
青青一臉的不以爲意:“有什麼大不了的,有姑姑您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清音也附和道:“此間事,還要仰仗姑姑多費心謀劃。只是眼下我們要何去何從?”
楚瑜稍作思考道:“我們先隱藏行跡,再尋退路。”
“退,事兒還沒辦成呢?”青青不解。
“寧可退而再尋時機,也不能迎風而上!”楚瑜堅持道。
“哼,如果當初她還在姑姑手上時,那機會多好,也省的我們如今多費工夫。”青青無不惋惜。
清音忍不住喝道:“行了,青青,別抱怨了!姑姑行事自有道理,何況我們要的並不是一具屍體,早與晚的差別可就大了。”
“咯咯,你們說的總有道理,不過沈浪王憐花不過爾爾,即便有他們在我們也一定能夠成事!”青青到是自信滿滿。
“是……不過爾爾——”
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讓在場的人齊齊一愣。因爲聲音是男人的聲音,因爲說話的人正出現在她們面前。
“沈浪?”
楚瑜看清來人,正是沈浪、王憐花以及熊貓三人。
沈浪正斜倚着窗棱,滿目含笑望着衆人。一旁的王憐花正手搖摺扇,一副風流公子的模樣,笑容也是一樣的迷人。而熊貓則佔據了另一側的窗口,坐在窗棱上,慢悠悠地品着葫蘆中的美酒。
楚瑜看着眼前的三位少年,不一樣的風姿,但卻一樣的奪人眼眸。尤其是沈浪,氣定神閒中成竹在胸,把酒笑談間逆轉乾坤。清音、青青的小伎倆不過徒增笑耳罷了!
猝然的面對面,楚瑜反倒是鎮靜了許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嚴陣以待。
青青瞧着眼前的三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道:“你們……你們不是已經走了麼?”
“誰告訴你我們走了?我們口渴了去喝了杯茶……”王憐花竟毫不吝嗇笑容,說罷還不忘給青青拋個媚眼。
“你……可惡!”看到王憐花扎眼的笑容,青青恨恨的說不出話來。
清音輕嘆道:“看來,還是低估了你們。”
王憐花笑道:“不,清音姑娘不是低估了我等,而是高估了你等。”
楚瑜一聽,沉聲道:“哼,即便被你們堵住,你們自信能留住我們?”
“瞧瞧,剛剛還說你們高估了自己,同樣的錯誤你們又犯了。我是——王憐花,他們是——沈浪和熊貓!”王憐花繼而用最迷人的風姿一字一頓道:“你們……還有機會嗎?”王憐花向來不缺自信,篤定的笑容異常耀眼。
“噗……”王憐花的自信倒讓熊貓一口老酒噴出。接收到王憐花瞬間的凌厲眸光的警告,熊貓僵直的扭頭看向了窗外,且暗自討道:還是沈浪定力好!
這時候的楚瑜似乎有所依仗,她不但氣勢不減還異常囂張道:“別太得意,鹿死誰手不試試怎知道?”
“那……就試試嘍!”王憐花卻是一副丟二郎當無所謂的樣子,但他話聲剛落,一邊的清音、青青突然就歪倒了下去。楚瑜扭頭看了眼軟倒在地的二人,回頭厲聲道:“你……你們竟然下毒!”
“我說過茶水是留給你們的麼?”
“你……”
王憐花哈哈一笑道:“別生氣,氣大傷身又傷肝,我們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又或者叫做請君入甕!”
瞧着王憐花礙眼的得意樣,楚瑜心中一頓,怒火卻突然消失於無形,於是她冷笑道:“就算她們好好的也不一定能打贏你們,這樣的結局反而最好不過。”
王憐花嘲諷道:“夫人到是看得開啊!”
楚瑜道:“只能說是天意,天意讓我不再有顧忌……”話正說着就撲向了王憐花,與此同時,一邊默不吭聲的知秋也突然暴起,攻向了熊貓。
接下楚瑜攻勢的並非王憐花而是沈浪,高手過招在乎一瞬,而面對沈浪,楚瑜更是小心謹慎全力以赴,臺手處處殺招。兩人空中翻飛,對拆十來招,沈浪突然身形一變,輕飄飄竟未見其動作,便已輕鬆躲過楚瑜的凌厲一招,再看時人已飄至其身後。楚瑜使出全力連轉身形,竟無法擺脫身後的身影,不由心急出招也少了章法。兩人又對拆幾招,突然沈浪橫掃一腿,楚瑜身在空中避無可避,硬生生中了一記,便已全身泄力被掃落倒飛了出去落在角落裡。而沈浪依舊風輕雲淡笑容可掬地站在那裡,仿若沒出手一般。
王憐花也加入了纏鬥,而王憐花與熊貓兩人竟然幾十招了都未能取勝知秋,而且還漸漸又被壓着打的趨勢,看來她們真正的底牌在這裡。分心知秋的武功路數,沈浪是越看越心驚。而知秋在應付兩人的同時,分心瞧着沈浪他們楚瑜這邊,但見楚瑜沒幾個回合就已經被擊退,當下心中一急,出招更是凌厲迅速。
對方突然的凌厲攻勢逼的王憐花熊貓二人措手不及,接踵而來的殺招又讓二人不及防備,眼看危險異常。卻見沈浪揮手一掃桌上的茶壺,水柱射出直飛知秋。看似簡單的一記救急,不但破了殺招,而且逼得知秋左右躲避竟還未能躲過最後一記水花。茶水穿透知秋的肩膀打在了身後的柱子上,柱子上竟然打出了數個小洞。
被茶水定住的知秋愣愣地看着沈浪,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你竟然能破得了我的大殺招。”說完人就軟綿綿倒了下去。
看着沈浪一瞬造成的後果,熊貓默默地豎起了大拇指,而王憐花竟似乎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