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少年,白明溪曾經在歸墟討伐靈墟派時見過,那晚上追着調皮的調皮的水銀狐出去,在樹林中遇上了幾個怪人,這個少年就是其中之一。
他這是對《河圖》還不死心嗎?所以才追到這裡來?
當時與這少年交了手,也並未覺得他如何得厲害。然而……
此刻,白明溪眼前的少年渾身被一層綠色的氣息包圍着。他身下的螣龜看似呆滯,凝神之間甚有一股威嚴之氣,並非一般的靈獸。
龍馬抖了抖背上的鬃毛,甩着長尾走到了白明溪身前。金色眸子中的瞳孔猛然一縮,它大吼一聲,口中凝集起一個光球,不稍片刻,一道強勁的白光從光球中向少年與螣龜射出。那少年不驚不乍,拍拍螣龜的腦袋,說道:“該醒醒了,螣龜。”
那光束正要擊中他們時,那木訥的螣龜眯起眼睛張開口,亦從口中射出一道相同的光束來。兩光相擊,能量相斥,反而擊出一片光華照得周圍刺眼,雙發都睜不開眼睛。
白明溪抱着激動萬分的龍馬,安撫着忽然暴躁的神獸。龍馬不停地跺着腳,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眼睛只是一直緊盯着螣龜所在的方向。
光華散去,周圍又恢復了正常。少年依舊坐在龜殼上,那螣龜似乎受了方纔光束的驚嚇,腦袋與四肢已經縮進龜殼去了。少年就像坐在一塊石盤上撐着腦袋看着未曾移開目光的白明溪。
她換出水劍置於右手,保持着十分的警惕問道:“你是誰?到底有何目的?”
是《河圖》嗎?至今爲止所有來找她茬的人,都是爲了《河圖》神兵。她記得,當時在歸墟的森林中,這個人也是爲了《河圖》吧。
白明溪注意着周圍的環境,似乎已經不是她所在的雲山中,四周沒有任何的景物。也許正是這個人,在她不經意的時候將她拉入了另一個空間,將她與君扶蘇隔開了。
若此人的目的是她的話,那君扶蘇便不會有任何的危險。然而,他若是發現她不見了,應該會很着急吧……
那少年忽然從龜殼上站了起來,笑道:“喂,你這個女人真是沒有一點憂患意識。你的處境可是比那個姓君的小子危險得多,你難道不怕嗎,獨自面對我?你心裡時時刻刻想着別人,卻不把我放在眼裡,這樣的行爲很不禮貌。”
這個人自顧自地說話,卻不回答白明溪的問題,不知道到底是誰不禮貌。
白明溪又重新問了一次,說:“你到底是誰?”
少年動了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沒有說話。他展開右手,一本破舊不堪的舊書浮於上空,他隨即動了動手指,一陣大風颳過,那狂風將舊書的書頁吹得凌亂紛飛,一片又一片的紙頁席捲了整片天空,竟在他背後凝結出一個陣型。那陣型似星軌又似河道,複雜而錯綜,凌亂中又有序。形似《河圖》中八卦之型,可是又不然。
只是四周振奮而起的強大水靈氣,讓白明溪儼然一抖,從嘴裡吐出幾個字,“……《洛書》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