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章節數了數,還是錯。又更得少,在羣裡與máokù大仙說過,回去後回報一下,每天四更,一直更十五天補償。這幾章布了一些局,怕大家疑huò,今天稍稍揭開一些。
申州更南,氣溫更暖和一些,又有許多河,一到了晚上,經常有chūn霧。xiǎohuā園裡就有了一層氤氳之氣,飄飄緲緲的。
書房裡的燈火未滅,房間裡坐着三個人。正坐着正是明崇儼,幾乎朝堂上,都將此人疏忽了,一個州錄事罷了……但明崇儼到了申州後,做得也稱職,畢竟他除了醫術、巫術外,還jīng通經義,又自幼跟隨父親長大,父親官職不大,但也是一個縣令,看着父親處理過一些事務。這就是底。
只是很低調,依然繼續在裝神nòng鬼,申州有什麼難以決斷的事務,刺史詢問,然後回去作一番“法術”,便有了方法。對他的做派,一開始申州官員很反感,可不久後,就嚐到甜頭,無論什麼重大難以斷決的事務,或者案件,經他“作法”後,就能迅速找到有用的途徑,或真相。
可許敬宗倒臺了,又得罪了太,官員對他還是遠離三舍,甚至抹殺他的功勞。明崇儼本人,倒沒有什麼怨恨,在城一處偏僻的地方,購買了一棟帶xiǎo院的房屋,素日也很少與他人來往。似乎他與房相彷彿,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事實未必如此……
jīng通了醫術,就知道了皇帝的病,現在只是拖上一拖,早遲有拖不住的時候。於是他將心思,放在yào方之上。而且許敬宗臨出事之前,jiāo給了他人,一些錢,又可以用上。
這些人,連狄仁傑都低估了,再說明崇儼,一度到達“天廷”,自由出入皇宮。李治的病,又繼續給了他希望與機會,朝廷這份貶職,如此地曖昧,他怎麼會甘心……
另一個人,則是許敬宗的親信了,那個讓許敬宗十分相信的僕役,許忠。只是現在名字改了,叫明忠。當初許敬宗大案掀了出來,震驚天下。可是許敬宗,確實替李治與武則天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因此自殺了事。
隨後,朝廷開始快刀斬luàn麻,去年來說,這是上策,畢竟先有了賀蘭敏之,後有許敬宗,任何人都不想繼續牽連下去。於是抓捕的僕役,流放的流放,斬殺的斬殺。然後沒有深究。許忠與明崇儼的聯繫,幾乎是單線,無人知道,因此逃了出去,也就逃出去,朝廷並沒有海捕。但自知事情重大,平時很少lù面。
還有另一個人,這個人幾乎無人注意,名叫權虎,或者問一問洛陽的一些遊俠兒,倒是知道一些。因爲其人就是一名遊俠兒,喜歡打抱不平,結jiāo的朋友多,後來犯事了,案重,在監獄裡吃了無數苦頭,讓許敬宗“撈”了出來,經此後,知道以前的種種多少幼稚,然後象許敬宗一樣,開始轉變xìng格,投於許敬宗mén下。只是知道的人不多,還以爲他是以前那個遊俠兒。
權虎說了很久,將事情jiāo待清楚。
“寶藏麼?”明崇儼自語了一聲,然後將地圖拿了出來。看了看,搖搖頭說道:“太遠,太險。”
“正是,所以太沒有同意。”
“太不是傻,否則明某也不會淪落到今天。”明崇儼雖然這麼說,可沒有什麼仇恨,看得倒是很開的,當時自己讓許敬宗bī得有些急,又低估了,成者爲王,敗者爲寇。輸了就輸了,自己低估了,對方又是太,輸得不冤。但輸了可以從頭再來,再說,皇上這道聖旨下了,已經說明許多問題……
“讓我再想一想。”明崇儼róu着太陽xùe,隱隱地感到這是一個機會。只是自己能動用的資源很xiǎo,只能借力打力,又是在申州韜光養晦,對方又有一個討厭的狄仁傑,寧肯不去做,也不能留下線索……
腦海裡想着許多事,明忠與權虎不大清楚,只是感到這個新主,同樣是一個狠角sè。當然,需得狠些,否則就不會有出息。
明崇儼在想三月了,其實熬了熬,唐朝危機終於過去。從去年入秋後,一直到今年三月,風調雨順,特別是皇后與皇太試驗那些新方法的種植,與引進棉huā,長勢都很好。於是關糧食在chūn荒時沒有緊張,反而又降了降,降到了每鬥粟米只有十幾錢。但只是表面的,皇上未必很開心,吐蕃大敗,吐谷渾與安西四鎮至今沒有收回。皇太sī心又重……
這時候南方又出了事,皇上會不會因爲心情不好,加重病情?這一點很擔心的,聽聞了皇上不停地鍛鍊,只是毅志力差了,不象皇太那樣風雨無阻。可萬一也與皇太一樣,來一個奇蹟,病情好了,他就失去作用了。
想到這裡,他很是心動,於是對權虎說道:“你附耳過來。”
……
回到了房間,是側房,他xiǎo妾的房間,xiǎo妾是在洛陽買下來的,長得妖嬈美麗,平時裡很得明崇儼的歡心。
時值三月,申州不是很冷,xiǎo妾就坐在chuáng邊等他,穿着一身薄紗,裡面一件肚兜,肚兜的料同樣很透明,於是裡面的風光時隱時現,看着很yòu人。明崇儼並沒有立即sè動,看了一眼,點燃了xiǎo爐,倒出幾味yào,仔細地掂量着份量,開始煎熬。
“阿郎,你又讓奴婢吃yào。”
“休得胡言,某這不僅僅是試yào,還是關係到一種巫術。”明崇儼瞎扯八拉的,反正提起巫術,除了那個太不信邪,許多人很是畏懼的,就包括申州的各個官員,敢吞下他的功勞,也對他冷落,但不敢對他不敬。
美妾果然不敢說話。
yào煎好了,讓xiǎo妾喝下去,明崇儼看着她的反應。xiǎo妾嬌聲說道:“奴婢想了。”
“不要鬧,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再胡鬧,休怪某無情。”
xiǎo妾這才正sè起來,明崇儼不急,手裡捧着一本書正讀。過了一會兒,看到xiǎo妾臉上泛起了桃紅,嘴裡開始有些喘息,但神志還是很清明的,明崇儼這纔看了看沙漏。
其實yào試到此,已經成了,只是扣上一些份量,就能派上用場。而且不是宮廷記載的虎狼之yào,當然,虎狼之yào他會配,可敢用麼?
xiǎo妾撲了過來。
明崇儼讓她喝口冷水,壓了壓“火氣”,又拿出幾味yào,煎熬起來。一會兒yào香再次傳出,xiǎo妾也沒有注意,只是試試這些chūn情之yào,不大緊的。
yào煎好了,明崇儼說道:“喝下去。”
xiǎo妾喝了下去,也沒有什麼不良反應,正要吹燈休息,忽然伏在chuáng邊痛苦地掙扎着,一會兒就斷了氣。明崇儼也報了官,當然,以他的下yào本領,忤作很難看出,暴病身亡,又是常見。
這件事,迅速了無聲息。
………
很佩服母親的大手筆,連商州的官田,都撥了一百多畝地,種植了棉huā。
而且母親智慧無比,能迅速看清事情的真相。給了一萬緡錢,母親沒有用,託了一個藉口,說從內宮之省吃儉用,節約出來的,一起鋪到棉田上。效果不知如何,已贏得一片喝彩聲。又是從內宮撥出來的,就是郝處俊他們想節制,都無從節起。當然,沒有這一萬緡錢,攤鋪得有些大,說不定就能起反作用。
其實到了這時候,才知道,皇帝天下老第一,但也會在一些時候受到大臣節制,皇后受到的節制更多。與他原來的想像,卻是截然不同的。
順便看了一下棉田,可李威觀察了一會兒,還是發現了這個那個的máo病。只是máo病不是很大,再說種不同,他也不敢說自己記下來的種植方法,就十全十美。只要大方向沒有偏差,收成總會有的。此事是母親一手經營,說出來反而不美。
看了一會兒,又在寒食節,登一下山,算是踏青了。也圓了去年重陽沒有登高的遺憾。然後車駕迅速返回長安。
路不是很遠。
過了好幾天,車上碧兒還在回味即墨說的傳奇故事。想了想,問道:“蚊真有蒼蠅那麼大?”
“那是他誇張的說法,不過有些偏僻地方,特別是南方cháo溼之地,有的蚊確實比關的蚊大許多。”
“難怪沒有人願意去南方。”
“這是不對的,南方天氣只是溼熱,但也不是沒有長處,這種天氣,卻適合長莊稼,還有一些甜美的水果,比如荔枝龍眼。只是即墨一行,去的方向更南,有可能在這個世界,都是最惡劣的地方。不過主要還是開墾的人少了,人多了,那些毒物也就少了。其實祖先生活的環境,都是很惡劣的,一塊塊地開墾,纔有今天。”
老說遠古好,可有些史書還是忠實地記載了,遠古時,百姓茹máo飲血,只是記載得不詳細,更不科學。李威這一句,倒沒有人會猜疑。
“那些戰士,真是魔王的軍隊在作戰?”
“只是一些邪祟之物,人一多了,就什麼也沒有了。”不能說,就是能說李威也沒有本事說清楚,不如用邪祟解釋直接了當些。
“殿下,那些象牙黃金,真不能要嗎?”韋月nǎi聲nǎi氣地問。到現在爲止,一切還算正常,不過能看出一些日後的“風采”,心xìng很果決的。心腸最軟的是碧兒,看到狩獵,獵物被殺死,都有些於心不忍。上官婉兒稍稍好些,可是韋家nv看得眼睛一眨不眨,反而津津有味。這讓他還是隱隱地對這個最xiǎo的“xiǎo老婆”有些擔心。
“能要的則要,不能要的,則不能要。”說到這裡,李威有些茫然。
就是平安無事,他能做皇帝,詔都未必能大一統,後世的情結使然。其實jiāo州,自漢朝以來,就屬於國的領土,或者高麗地區,自遠古以來,大部分屬於國的領土,他反而不是很慎重。
就是大一統,也未必能征服那個地方。在這時代,有些地方,比如xiǎo海以北的西伯利亞地區,還有一些人種的,比如流鬼族,在黑水靺鞨東北少海之北,三面阻海,去京師一萬五千裡,航海十五日可達,貞觀時,其王曾派入朝,李威估計就是堪察加半島。看到這份卷宗,李威當時覺得不可思議,堪察加半島離北極圈與白令海峽有多近了?
還有遏羅支、遏而羅斯,體型高大,有可能就是居住在西西伯利亞,還明顯地是白種人。再看其他一些卷宗,後來地圖很少標註的,實際上過了xiǎo海外興安嶺後,依然有一些部族,甚至一些大部族勝兵三萬一萬的云云。看到後,只能說自己孤陋寡聞。
只是漢人生活的環境不冷不熱,開耕成熟,又戀家,還有唐朝這個古怪的以丁徵稅的政策,即使有棉huā,也未必會象西方那樣大遷移。這纔是李威最看重的。至於寶藏,並沒有看重,儘管不去開發,有可能幾百年一過,地貌一變,全部埋入地下。
除非自己做皇帝,或者能有所作爲。
可想到了皇帝,就想到了母親,不知她有什麼心思……
這樣想着,車駕就到了長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