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恆氣宇軒昂,目光如火,一身金光道的法衣泛着淡金的光澤,果然是仙風道骨好模樣。
田櫻看着鄭恆禮貌性輕輕點頭,這人長得可沒常郎帥。轉頭看向常郎,看着那煉氣時都沒有變化過的原生美貌容顏。田櫻暗道,自己就是經受不了男人的美貌,這是個弱點啊,得改。
常自在連忙搶到田櫻身邊說:“小弟永水觀常自在,這位是四方派田櫻師妹,我們倆應天炎派友人之邀前去作客,今天與鄭兄偶遇也算是緣分。”
田櫻聽到常自在這麼說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兩年來一直都很豪氣,遇事時也稍顯霸道,前一次就算遇到比兩人強一些的修士也盡顯強橫本色,怎麼今日這樣說話,還拿出天炎派來說話,想用天炎派的名頭壓人。若雷生邀請的是他常自在還罷了,但他只是陪着自己去天炎,他怎麼就很自然的拿出來用了?這一點讓田櫻很是不喜,但從常自在的話裡田櫻也知道了對面這個鄭恆有點來頭。
金光道?是個什麼門派?
“原來是常兄,早聞大名,今日得見有幸了。”鄭恆頓時動容的說。
不知道是永水觀常自在本來就有點名頭,還是天炎的名頭太響,鄭恆的氣勢略有降低。
常自在鬆了一口氣說:“哪裡哪裡,鄭兄太客氣了,我看鄭兄年齡與小弟相若,但境界卻高小弟良多,鄭兄真是修行中的天才啊。小弟真是佩服佩服。”
憑氣血比較常自在和鄭恆兩人還真分不出年齡高低,所以說兩人年齡相若。
鄭恆還真聽過常自在的名頭,這個人因爲很得永水觀主事築基的喜歡,在外面行事一向比較跋扈,但今天見他倒是很懂禮節,也很會說話。鄭恆見他陪着笑臉自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於是隨口問:“常兄到天炎是尋訪那位師兄啊?”
常自在頓時卡殼,他只是聽田櫻說要去天炎找朋友,他具體找誰?田櫻可沒有說過。天炎派的煉氣士他可是一個也不認識,他若不是從小就被帶到永水派裡修行,如果在世俗裡打過幾年滾,此時他肯定會亂說一個名字,反正天炎煉氣士過萬,鄭恆又怎麼認得。
見常自在面色發紅的看向田櫻,鄭恆一下就想到了關鍵,原來去訪友的是這個叫田櫻的絕色美人。
“怎麼,常兄連自己要去走訪的朋友名字都忘記了?還是剛纔故意嚇唬鄭某人的?”鄭恆故意冷冷道。
“哪裡哪裡,其實去訪友的是我這位密友,我只是護花而已。”常自在陪笑道。
田櫻看着兩人說話,越來越不想開口,這個常自在越加讓人看得不爽了,自己的謊言被戳穿,馬上向鄭恆說自己是他的密友,密友的意思相信鄭恆肯定明白。自己去天炎訪友,而他常自在是自己的密友,那不就相當於是和他結伴一同去訪友?他還真會拉關係。
只是再不喜又有什麼辦法,常自在他帥啊。
鄭恆不再看常自在,望向田櫻道:“田仙子的天炎朋友,肯定非同尋常吧。”
田櫻心中冷哼一聲,說:“我那個朋友啊,我們認識十多年了,當年還是真氣境的時候就認識了,他的天賦一般,這次給我的消息上說,他現在還是真氣境呢。”
田櫻本來想說朋友現在還是四層境,但又從心裡覺得這麼說讓人會笑話雷生,就算她沒有說出雷生名字,她也不願意雷生被人笑。
鄭恆差點要一口氣笑噴出來,什麼情況,十多年前就真氣境的天炎弟子,現在既然沒有成爲煉氣士,那麼自然只能是一個雜役弟子嘍。一個雜役弟子,就算這個雜役弟子是天炎派的,又有什麼地位可言?鄭恆覺得自己的腰馬上挺直了。鄭恆卻想錯了,在天炎既有陸全這種三四年就煉氣的天才,也有楚琴這種五十多才煉氣的堅毅之輩。
常自在聽到這裡心裡涼了半截,臉上更是變得鐵青,他這個時候腦子裡反應倒是快,暗自怪田櫻太老實,去訪友就訪友吧,爲什麼說朋友還是真氣境?唉真是的,這個傻女人,你就不能說個謊?自己也是的,幾個月前聽說田櫻要去天炎訪友,自己還高興得像無意中踩到一堆晶石一般高興。誰知道她竟然只是去看望一個真氣境雜役。
“田師妹說的如果不是笑話,那麼師妹對於友情的真誠真讓爲兄感動。”鄭恆露出燦爛的笑容,整齊潔白的兩排牙齒髮着耀眼的光芒。
不管鄭恆說的話是不是真誠,但他的意思卻很真實,修士世界裡煉氣士和真氣修士有沒有友誼,當然有的,比如兩個在真氣境就交往的朋友,其中一個成了煉氣士後,然後兩人會保持數年的友誼,但像田櫻這種成爲煉氣士已經十年後還記得真氣境時友誼的少之又少。
“我說的不是笑話,我們的友誼是一輩子不會變的。好啦,我這就告辭。”田櫻一下面色沒了表情。
“等等,這處離天炎還有萬餘里,不如師妹先陪爲兄去辦一件事,然後爲兄御劍送師妹過去可好?”鄭恆炫耀着的將自己的飛劍亮了亮。
看到鄭恆炫耀飛劍心裡就有氣,當年四方派送她一把劍,那劍金光閃閃很是耀眼,一看就是把利器,誰知道外出第一戰,那把劍就被對手幾招砍斷,要不是她用劍只是應急,全靠毒藥破敵,那一戰田櫻就要魂歸天外。
常自在這時走上一步說:“不必鄭兄爲難,我們就這樣一邊飛行,一邊在山林中尋找些草藥的方法很好。”
田櫻見常自在竟然還敢說出違反鄭恆的話很奇怪,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常自在挺了挺胸。
鄭恆心中的念頭轉了不知道多少次,這地方還算偏僻,殺個把人應該沒有問題,只是一個絕色美人不是自願投懷,玩起來少了很多樂趣。他不擔心打起來一個對兩個會有問題,也不擔心其中一個逃走,田櫻和常自在都沒有飛劍,他們根本跑不掉。當然在還沒有動手時常自在如果自己先逃走更好,這樣常自在爲了自己的名聲,也不會在外面敗壞他鄭恆。他只是不記得哪個什麼四方派是什麼宗門,別到時碰到一個強大的三級門派就麻煩了。
“原來師妹喜歡這種遊歷方式,看來師妹所在的宗門很特別,要不是特別的宗門教不出師妹這個獨特的仙子。”鄭恆臉上微微露出了一些失望的神色說:“瞧,師兄我這人真是孤陋寡聞,竟然不知道師妹所在宗門是個什麼特別的存在?”
田櫻眼中露出一些揶揄說:“我待的宗門很普通,不過是一個四級門派而已。我只是半路加入的,目前是四方派的掛名長老。”
鄭恆一聽笑了,常自在早知道四方派是個什麼門派,也聽得出鄭恆一直想打聽四方派的底是爲什麼,這不是他有多少聰明,而是他也曾經用這種方式打聽過,打聽清楚然後再動手。所以從聽到鄭恆打聽開始,他就暗暗的將劍輕輕握住。
鄭恆這時說:“既然師妹不願意讓鄭某相送,那就是我們沒有緣份,鄭某人這就告辭。”說完他輕輕將飛劍擡起,就像要放出飛劍然後踏步而上的樣子。就在這一瞬間只見鄭恆手一轉向飛劍已經刺到了常自在的喉間。
“鐺”的一聲巨大聲響,常自在向後飛出四五十米,胸中翻騰,好像要有什麼東西噴吐出來,他強行運轉門派中呼吸法,一息過後才稍稍好轉。這一劍他雖然早有防範,但兩劍相交時,飛劍傳來的巨大力量,讓常自在感覺有一座山壓在自己手上。
可惜啊,我手中沒有一把飛劍,要不然也不至於怎麼不經打。
“噫,看來你一直對我心懷惡意,早就想對我動手呢。”見一招偷襲沒有奏效,鄭恆眼睛一眯對着常自在說:“你竟然早就準備出手了?既然你早有惡意,那我殺起你來就沒有什麼心裡負擔了。”
鄭恆說完正打算用全力快快殺死常自在,只聽離自己很近的田櫻咯咯笑了起來,鄭恆不由轉頭,只見田櫻這時絲毫沒有做作的露齒笑着,口中發出淡淡的香氣,那香氣沁人心脾。鄭恆聞得這香氣心中更是一片炎熱,恨不得撲上去。好一個口吐芬芳的絕世美人,腦海裡想像了一下那口脣,鄭恆竟輕輕打了個冷戰,快別想了,另一邊還有一個討厭的男人要解決呢。鄭恆暗下決心,這樣的女人就算她不願意,就算用強快樂度不足,但只要得到她,不管是幾次,不,就算一次也夠了。
見鄭恆提劍又來,常自在有點後悔自己剛纔爲什麼不快一點逃命,他知道像如今這種情況,只要他跑了,鄭恆很有可能會把心思轉到田櫻身上,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對這個女人動了真情?但由不得他後悔,鄭恆的攻擊又來了。面對鄭恆的攻擊,常自在儘量用卸力方式,並將戰鬥控制在地面,他沒有飛劍,如果到空中戰鬥劣勢更大。
只兩招,常自在就品嚐到了兩人之間巨大差距,常自在現在左手握劍,右手臂骨在第一招時已經摺了,大口喘氣着看着田櫻,只見田櫻好像被嚇呆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着他。常自在大叫:“田櫻,動手啊,我們合力還有一絲希望。”
鄭恆哈哈大笑對他說:“你還不明白嗎?仙子這是已經有了選擇。”
聽到這句話,常自在雖然覺得鄭恆這是在打擊他的戰意,但自己卻不由自主的很是泄氣。
常自在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鄭恆卻從氣勢上感覺到了他的頹勢,相信下一招就可以解決這個姓常的。鄭恆習慣性的一吸氣,猛的一提元氣,身體內竟然空空的,元氣呢?他感覺到空空的,並不是體內一絲元氣都沒有,只是和剛纔戰鬥時相比現在的元氣太少太少了,感覺上就像空了一般。
就在這時只聽田櫻又在哪邊笑,笑得是那麼開心。
鄭恆發出一聲冷冰冰的聲音:“是你,你剛纔對我下了毒!”他回憶起了剛纔那迷人口脣中傳出的香氣。
感覺到體內元氣越加空虛,鄭恆很想聽聽田櫻說些什麼,但他不是傻子,多停一息就多一分危險,現在卻不是聽對方辯解譏諷或者笑罵的時候,鄭恆需要的是乘自己還有一分元氣快快逃跑。他看着田櫻身上穿着的普通麻衣,不顧危險分出一分力量拍出一掌。
鄭恆這一掌很有名堂,是金光道的絕學,掌力在遇到阻力時會分成數股拐彎攻向對手,在他實力處於巔峰時,一掌之下只要有一股力量攻擊到對手,也能將對手打傷,而現在他實力不足三成,還能有多少效果?
田櫻也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的鄭恆竟然還敢對自己出手,雖然及時出手擋下了掌力,但卻沒有想到鄭恆的元氣竟然分散成了幾股,其中有兩股繞開田櫻的掌力,啪的一聲全打在她的衣服上。田櫻穿着的普通麻衣如何經受得住元氣震盪?麻衣頓時破碎飛散,如聚集在一起的一團蝴蝶四散飛去,露出了田櫻晶瑩透明的無暇身軀。
鄭恆只看了一眼,就差點迷住,但眼角餘光見常自在已經向他撲了過來,他噴出一口鮮血大笑着踏劍而去,在急速逃走時還在空中扭頭向田櫻望去。
田櫻作爲一個煉氣士,此時從乾坤袋裡取出一套衣服再穿上,最多不過一瞬,但只見她背向鄭恆方向慢慢的取出衣服,然後輕輕將衣服抖開,還故意做了一個把衣服上的灰拍拍的動作。鄭恆看着田櫻完美的晶瑩背部,那圓滿翹臀,幾乎無法御劍,差點從劍上掉下來,心中頓時醒悟,這女人好毒,這是亂我心神,讓我無法壓制元氣散亂啊。鄭恆正要強忍着掉頭不看,只見常自在走到田櫻面前從她手中取下衣服,然後幫田櫻披上。鄭恆頓時爐火中燒又是一口血噴出。
常自在看着田櫻第一次感覺到忌憚,他從來沒有見過田櫻用毒來對付敵人,這時他纔想起,一個以毒爲食,用毒練功的人,怎麼能不精通用毒傷敵之法?想想日日夜夜和她在一起,和她歡好親密,若是想要對付自己,常自在用力一咬舌尖,不敢想,不能想,不要想。
“我們走吧。”田櫻穿好衣服平靜的說。第一次到四方派時,四方派送給她那身特別漂亮的法衣,比其它煉氣同門的法衣還要漂亮豪華,給她的劍也更光亮,她當時真是感動,以爲四方派很看重自己,曾經還想着爲四方派多出一份力,好好報答之。誰知道不管法衣還是寶劍,只是一件裝門面的樣子貨。
第二年田櫻在一個密林中採藥時,與一個煉氣士爭鬥,法衣只堅持不到十招就寸寸碎裂,讓她赤身裸體的面對那個和他爭鬥的男人,害得已經稍占上風的她掩面而逃,她永遠記得那個男人在她身後是笑得多麼的瘋狂,還好那人已經中了毒,要不然他得追着自己笑幾個時辰。就因爲四方派給她的劍和法衣全是樣子貨,從此田櫻很少回四方派,就算回去最多待不過三天就走。
以後田櫻都很小心,從來不敢與其它煉氣士發生爭論,就算她終於煉製出了能對付煉氣士的數種藥物,她還是儘量迴避和其它修士衝突。但你不惹事,事卻偏偏找上門,隨着服用毒物越來越多,她的身體肌膚還有氣味變化越來越大,對她心生邪念的人也越來越多。有的人看她沒有法衣,就算那些明明境界很低,一看就不是她對手的人也來故意來找她麻煩,這些人遠遠只發一招就跑,她經常連用毒都來不及。
被羞辱數次後,田櫻對於毒物的研究更加用心,今天鄭恆中的還不算要命的毒藥,她也沒想要取其性命,但鄭恆中的毒藥如果無法快速壓制,很可能會讓他竅穴乾枯,最後變成一個一境的煉氣士。田櫻恨這人在最後關頭還要打碎她的衣服,讓她出醜,所以她才故意露出身體背面讓鄭恆亂心。
田櫻和常自在繼續向天炎方向邊低飛邊找尋藥物,但兩人的交流卻和原來不一樣了,常自在開始在田櫻面前竟顯得侷促起來。田櫻也感覺到這個男人就算晚上和她歡好時,也不如以前那麼自然狂放,好像總保持着一分清醒的力量,這讓她暗中嘆氣數次。
田櫻想起以前的那兩個漂亮原生態男人,也是知道她毒藥的厲害後,對她的眼神馬上就變了。於是她想通了,要想別人不怕她,最好不外露自己的下毒能力,可今天還是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