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郡府
“我王家在漢國是最大家族之一,但下官這一系在王家雖然不是屬於旁支,也是一直沒人重視那類。下官這一系很早就沒有了修煉家族功法的權利,我太祖這一代一共三兄弟個個在文才上天賦出衆,因文出名被當時的國君召入宮廷爲官。到祖父這一輩在朝中爲官的就更多了,慢慢的和原來王家漸有脫離跡象。只是當今天下,家族裡若無強力人物坐鎮,最終有滅門之禍。於是祖父這一輩四處尋找修行功法,希望找到功法後家中出一兩個真氣高手,然後就可以正式獨立門戶。有一日一個自稱隱居的修煉之人悄悄來到家中,說可以傳授功法,談好條件一共交易三部功法,當年指點祖父那一輩的衆多兄弟們,三部功法各有爭對,分別對應不同年齡的人,而且這些功法沒有天賦也是修煉無害,可以強身健體。”王青陽慢慢說他修煉功法的來歷。
“祖父也不敢相信,於是三位當時近六十的兄弟分別試練,別說修煉後個個身體強健,於是當年一衆兄弟個個練習,多多少少都有好處。但一直是老一輩在試驗,試了大約二三十年纔敢肯定這些功法可以修行,就算有晚輩修行後沒有結果,至少沒有害處。於是全家男丁開始個個開始修煉。聽雷侯一說下官還真想起來了,很奇怪的是從我這一代起的男丁都是從幼年修煉,似乎每個人多多少少有點這樣那樣的小毛病,輕重而已。”王青陽說到這裡想起什麼來。
雷生聽完點頭說:“果然如此,你現在按平時修煉的方式演練一次。我看看有什麼不妥,如果看不出來,就要你把修煉口訣告訴我纔可以了。”
一般來說修煉口訣是一個家族的根本,雷生是不應該這麼說,但到了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覺得他說這話有什麼企圖。
雲劍門比武臺
王涼和莫展白站在比武臺下看着天炎派女修羅珏的排名戰。一邊探討着雙方的每招每式,一邊結合自身講講自己應該如何應對。莫展白道了聲可惜說:“二弟如果能來就好了,這兩個月的比賽和觀戰,我發覺提高了很多。”
“二哥的實力說實話還真是不夠,主要是他練的功法太單一,全是攻殺那一類,全身到處是破綻。每次外出,他是殺得痛快,我們兩個不時幫他保護,他還不知道。”王涼嘻笑說着。暗道二哥的性子要不是交了大哥這樣的朋友,估計早就死好幾回了。
“沒辦法,他那性子就那樣了。老三,你一直沒有上場,這次門派肯定把你放在前二十的爭搶上了,上次的大會你還是八境煉氣,沒有參加,這次一來就直接進入二十,說明門派對你還是很看好的。”莫展白轉身對着王涼說。
“大哥放心,我一直沒有覺得自己不行,我每天修煉依然還覺得在一點點進步。到是大哥昨天的對戰過於保守,要不然排名可以提到四十名以內。”王涼平靜地說。
“排名不重要,我不想爲排名受傷。又不是生死之戰,不值得。”莫展白盯着比武臺上的羅珏,比武臺上已經爲第二十六名強者之位打了半天有多。現在羅珏開始略略佔點上風,兩人的各種功法全都使出來了,但都奈何不了對方。最後只能耗到元氣將盡時才能定出勝負,要到那一步至少還要一個多時辰,這還是因爲元氣罩屏蔽了外界的靈氣,要不然兩人的比鬥還要打多久,沒人說得清。
莫展白和王涼對視一眼同時說:“換臺。”然後哈哈一笑,走到另外的比武臺觀戰。空出的位子馬上又擠來其它人。兩人一邊走一邊聽到,幾個不知道是什麼門派的弟子在輕聲嘀咕着羅珏的身段,容貌等不時夾雜着污言。看了看那幾個穿着不倫不類法衣的人,兩人搖搖頭沒有理會。
莫展白目光不經意的向遠處掃了一下,只見兩個人,身穿白衣的一男一女,依偎着坐在遠離比武臺觀衆的一顆大樹杈上,四條腿空懸着一晃一晃嘴裡不知在說着什麼,這兩個人好像與此時的世界分離了。莫展白肯定他們說的內容和比武臺上的事無關,因爲他們的目光根本沒有向比武區看。
王涼很警覺的順着莫展白的目光看去然後說:“王思莉?是他們……”
來到另一個比武臺,比武臺上對戰的有一個真言門的弟子,真言門的弟子能走到了這一步算是很強的,真言門弟子的主要攻擊手段是符錄,而比武大會因爲有元氣罩空間狹小禁止符錄使用,所以真言門很難取得好成績。
百強大會先用淘汰制,剩下二百人,每組十人進行循環,按勝率再分組進行排名戰。每組前三名可以進入上一組再次爭奪,後三名就直接降組到名次靠後一個十名。這二百人最後爭奪最高的名次爲二十一名。前二十名由三大派各挑十人單獨爭奪,參加的三十人,將有十人淘汰什麼名次也沒有。
只聽臺上穿青衣的真言門弟子輕喝一聲:“定!”和他比試的支離山弟子果然如木偶一般僵在那裡,真言門弟子快速向前,到接近對手不到二步時,支離山弟子不知用什麼方法掙脫出來,手中劍擡了起來。看來支離山的弟子手中劍的實力很強,真言門的弟子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於是真言門弟子連忙道:“速!”身體向左邊速度飛快的閃出三十多米。
王涼湊近一看,比武臺上掛着的名牌上真言門:宋迎星,支離山:唐一白
唐一白破開宋迎星的真言馬上對着宋迎星一劍,然後用支離山身法追了上去。追擊中間離對方還在十米左手劍劍氣已經迎面刺到,宋迎星雙掌好不容易將唐一白劍氣擋開,唐一白左手劍第二劍已經又要到向前。宋迎星口中輕聲“閃”,然後整個身體像一道青光閃出兩百米。好在比武臺近裡許大,要不這一閃就閃到臺外去了。不過宋迎星這一閃字真言看來代價不小,等唐一白再次追到身邊時才喘息定下。然後又一聲“定”將唐一白定住,這一次宋迎星沒有敢上前,只是飛出一把小劍,直刺唐一白的眉心。唐一白看來已經被停住過幾次,這種情況下身體雖然沒有動,但左手劍卻在元氣推動下擋住了飛劍。宋迎星看來對飛劍的控制一般,連續幾下都被擋住後,收回飛劍連着幾聲速字真言和唐一白拉開兩百多米距離。
“看來這個宋迎星的定字不是連續可以使出,而閃字每用一次消耗很大,能連續用的是速字真言。就不知道他其它真言有幾個。”莫展白看了一會說。
“真言門煉氣境就能掌握三個字已經很厲害了,聽金丹長老說過,真言門要到金丹境纔算是真正的強大起來,真言門的金丹境以上一旦出手,同境之間往往也能短時間定勝負。”王涼過去受門派重視,見到金丹的機會比莫展白多了十倍以上。
“那真言門應該很強纔是啊。”莫展白不解的說。
“大概是功法過於強大,所以真言的人很難晉升到金丹境,而到了元嬰,傳說真言元嬰一個抵兩。比武臺上兩個人,支離山的那個唐一白很厲害。”王涼解釋道。
“我也這樣覺得,我在前面的戰鬥中遇到過真言門的弟子。那人會一個躲字,我的攻擊都被他的一聲躲化爲無用,要不是他後來貪功,和我對攻才被我打了個冷不防。”莫展白說。
王涼知道莫展白沒有看出唐一白的真正厲害,也不好再說下去。暗想:“光這個定字訣怎樣解脫就是個問題,剛纔唐一白被定住,對方用飛劍攻擊。這時顯然唐一白用的是普通的解脫方式,身體被定住後還能控制法劍防身,定是用劍高手。對方準備近身攻殺時迅速脫身,估計是用強大元氣掙脫,而且馬上展開反擊說明元氣強大。”王涼將唐一白和自己暗暗比較覺得難分高下。
宋迎星和唐一白之戰和其它比武臺比起來算得上很不精彩,極不精彩。一直是宋迎星拉開距離然後打幾下的放風箏打法。也可以說是唐一白追,宋迎星跑的打法。比武臺下站的人不多,王涼打量了一下,觀看的人基本上是一直以來沒有出現在比武臺上的那些人。
這時臺上起了變化,宋迎星速字真言叫出第三聲時,唐一白突然加快速度,解開了定字真言的約束,雖然這會大大加快他的元氣消耗。唐一白這次沒有追趕,左手劍化爲一道白光射向宋迎星,飛劍離身後劍尾一道細細的白光連接着唐一白的手掌。比武臺下幾聲驚呼,唐一白竟然將元氣壓縮到顯形發光的地步。王涼心裡一驚頓時又高看唐一白一眼,煉氣士放出飛劍需要把大部分元氣輸入劍身,小部分元氣用於指揮,飛劍因爲元氣變得極爲強大,但煉氣士自身卻處於防禦最低的時候,所以唐一白飛劍放出幾乎就是最後一搏的姿態。
電光石火間飛劍已經要刺入宋迎星的身體。宋迎星在速字訣的半空中突然一聲“困”,唐一白的飛劍好像被困在一個兩米大小的空中透明的球體內,不斷的打得轉。臺下的人見他還能拿出第四個真言,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一時間都說真言門出了一個天才。
唐一白想把飛劍拉回來,連試幾次無效,而且元氣因爲飛劍的牽引幾乎集中在飛劍上了,除非斷了飛劍的聯繫,那相當於飛劍被對方奪走,這不和輸了一樣嗎?
而現在的宋迎星也不好受,“困”字真言不是那種一次性的真言,需要連續消耗元氣,爲了維持真言需要不斷輸出元氣加固。但總的來說比起唐一白來宋迎星要好一些,至少他還能劍在手一邊努力輸出元氣一邊向唐一白跑去。
唐一白見對手跑來只得努力控制飛劍拼命脫困。眼見宋迎星已經離自己不到十米,唐一白突然一笑,感覺飛劍那邊突然一鬆,原來此時宋迎星的困字訣已經失效,他的劍已經掙脫了困牢,雖然元氣消耗巨大,但還有一擊之力。
宋迎星同時停下腳步將劍回鞘,然後向唐一白雙手抱拳,唐一白也同樣施禮。兩人鬥到這個時候元氣都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宋迎星覺得自己最多還能用速字真言幾次而已,如果雙方元氣都消耗一空,就只能恁招式近戰相搏,而真言門對於近戰是最弱的一項,還不如大方的認輸。
兩人一時間都顯得風度不凡,聽着臺上宣佈唐一白排位二十三,宋迎星二十四的聲音,並肩交談着剛纔交手的情形緩步走下比武臺。比武臺之上還是有一部分人對排名看得輕的,要知道很多人都覺得自己三十年後已經晉升築基,這一次比試只是築基前的最後一次錘鍊。
隨着二十名後的排名逐漸清晰,煉氣士們的熱情越來越高,因爲前二十名之戰就要開始了。二千多煉氣士開始慢慢涌向中間的比武臺四周,雖然這個比武臺現在還是空空如也,反而正在爭奪的二十一名之戰看的人變得極少。
雲劍門的地脈天才易正風感到很不滿,此時爭奪二十一名的人就是他,本來應該是自己最風光的時候,成爲幾百人大戰中的最強者的最後一戰,竟然只有數十人觀戰,而且大部分是雲劍門的弟子。易正風的實力是實打實的用實戰磨鍊出來的,從七歲開始修煉到今天不過四十多年,大小實戰不下數千次,除了剛剛真氣境那兩年,其它時間幾乎隔幾天就有一場接近關乎生死的戰鬥。這些戰鬥經驗現在比武臺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每場戰鬥易正風都用最恰當的方式,最省元氣的方法將對手擊敗,而且經常是三招兩式,好些對手還沒有明白爲什麼就敗了,於是雲劍門的觀戰弟子每每在他獲勝後就叫着新給他取的稱號“一陣風”。最後一戰是木甲門的弟子同樣覺得自己敗得稀裡糊塗。這時比武臺下的掌聲響起,同時“一陣風”的叫聲跟着,只是因爲人少真心的不夠響亮。不過下面有一個叫路萬里的天炎派弟子一直在給他鼓掌,一個大派弟子的捧場讓易正風很安慰。接下來二十一名到三十名之間還會有一兩場挑戰,比如排名靠後的,覺得自己比前面哪位更強,於是可以進行挑戰。不過估計沒有什麼人看了,因爲空中開始響起前二十名比賽人員的名單。首先念的是木甲宗的十人名字。
木甲宗的第一個名字空中響起“嶽源”……“嶽源!”……連叫六七次嶽源沒有上臺。
木甲宗高臺上包中信臉色鐵青,莫鴻源吩咐一個築基讓組織者雲劍門人先念後面九人名字。
另一個築基着急的說:“嶽源不會出事吧,叫他坐飛艇來不聽,非要從四季山脈裡的混亂地帶穿過,從木甲到雲劍中間有四條混亂地帶,一不小心……”眼見包中信冷冷地看着他,連忙閉上烏鴉嘴,雙腿在高臺上打起了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