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金華和呂翔,有什麼特別?”徐林想知道關於這方面的細節。
“金華和呂翔本有來往,不過一直保持一個度,最近頻繁起來,同時‘北財會’好像和呂翔接觸頻繁,似乎因爲金華介入,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張兵飛快地說道。
徐林心裡一突,這幾百沒有白花。北財會他有過耳聞,那很可怕,幾乎是數個實力強大的恐怖組織的利益交集,所以叫“財會”。這個消息太重要了。呂翔和恐怖份子有來往,金華和呂翔有來往,作爲不相干的邪及道,居然也介入了,這他媽的怎麼了?
徐林甩甩頭,一邊觀察着周圍,繼續追問其他。不過,阿昆的事相反張兵他們不知內情,徐林隱隱感覺阿昆上火車是要出境,他闖的禍實在太大了。讓警察遇上,鐵定連被審判的機會都沒有,會當場亂槍打死。
“阿昆那幾個手下呢?”徐林再問。
電話裡,張兵非常彪悍地說道:“那幾個混混麼,我派人專門租了間鄉下房子把他們關了起來,這是我贈送你的。”
徐林又問道:“誰是邪及道的叛徒?”
張兵說:“叫丘子的女人。”
徐林掛了電話,與丘子接觸的畫面不斷閃過腦袋,她的行爲的確古怪?他甩甩頭,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看看時間,八分鐘過去了,那個雜貨店女人的電話依舊沒來?
徐林將電話調到震動上面,這個疏忽讓他感到不安,算好是在門口,如果在關鍵時候,張兵那個電話鈴聲,足以引發不可預測的事。
又想起教官的話來,徐林覺得,也許從插手金華的事開始,就已經在和惡魔對話。原來面對危險多半和戰友一起,一個注意不到的細節,不代表另一個注意不到,這是團隊的力量。如今是單兵作戰。
靠在樹上,背對着明輝大廈,徐林點燃一支菸,看着街對面和各個方向,對這個環境作最後觀察。
時間不是很暗,街道上人流孜孜不息,襯托着整個綠化環境不錯的春城,較多年輕情侶閒步春晚,形態各異,預示着復甦的景象。
街對面右斜方向,約四百米的街口轉過五人。前面似乎是一對二十不到的情侶,男女兩人共同拉扯着一個包一起甩動。後面二女一男,呈“品”字形落在情侶後面。
吸引徐林的是後面三人的服裝,清一色的黑色,品字最前一個身着黑色風衣,衣邊蓋過臀部,基本將短裙蓋住,一雙細長白皙的美腿暴露在略帶寒意的空氣中,不太肯定年紀,觀身形氣質似乎比另兩人成熟。
徐林轉入樹背後側眼觀察,距離逐漸而進。他看清楚另外那個女子順直長髮,第一感光與第一次見面的丘子在氣質上幾分相似。另一個年輕男子一身全黑休閒西服,外套內沒有襯衫,能讓女人嫉妒的雪白肌膚在胸處和衣服形成對比。看五官,徐林不能想到有男人這麼“美”,陰柔的病態美!
前面那對情侶手抓不穩,手中的包脫開飛去,落下後面。
呼——穿風衣的短髮女人輕巧一彎腰,如變魔術般抓住即將落在積水上的包。她禮貌的上前遞給情侶,一句話不說。情侶接過,似乎被她們未來戰士一般的酷裝和敏捷身手給震住,加速離開。
黑衣三人等待着過街的綠燈,依然呈品字行靜靜站着。徐林收回目光,整個身子隱藏於樹後。起初他只對三人的衣着樣貌等方面有大略感覺,經過那風衣女人彎腰接包的一瞬間,徐林基本知道她們什麼人了。
“邪及道!”感覺是這麼告訴他的。
張兵的消息纔來,人已經出現?如今的江湖不在是一把劍一壺酒的江湖,那種日夜不停勞馬奔波去追殺一個人的時代早成爲過去。一張飛機票,能夠在短時間內將人送到世界大多數地方。那麼她們出現這裡,目的是什麼呢?帕薩特,丘子,叛徒?所有念頭在徐林心頭閃過。
那邊街口,綠等順利轉化,三人穩健的步伐踏在人行橫道線上。同一時間,徐林不動聲色嚮明輝相反的方向走,不快不慢,巧妙融入了不算多卻自然的人流中。
先前他想動一直沒機會,不敢冒險很突然出現在這個大環境中,只有借變燈的一剎那才能動。因爲不管對方如何的淡定,既然是等燈,燈的變化自然要吸引住她們部分注意力,那0.2秒的時間便是街對面的徐林不被注意到的關鍵。
黑衣三人過街,左轉走向距離二百米的明輝,徐林不看也能感覺到。他在心裡計算着時間,她們轉向明輝,也就是自己轉身跟入之時。
具體他不知道跟去能做什麼,也許好奇,也許因爲丘子。惟一的希望,不到最後關頭不能暴露。想着,徐林拿出電話打開,按下丘子的號碼,飛快地編寫短消息,然後發送:“危險。離開。”
教官曾經很幽默地說過:“其實蟬不那麼可憐,別看螳螂那麼勇猛,其實它只不過運用自己的勤勞爲黃雀做準備工作,你們訓練時勤勞得如同傻B螳螂,可關鍵的時候你們要有耐心點,要像個小**一樣的隱藏着自己,獲得最大勝利。”
當時徐林放句黃腔:“我們是不是可以比想象中懶一點,不做黃雀,等黃雀出現後以獵人身份轟掉它呢?”
教官一腳把徐林撂翻在地上:“那麼你乾脆任務也不用做了,等着人渣的自然死亡?你是小**,我纔是獵手,懂嗎蠢貨?”……
時間未到,徐林沒有轉身,先前隱隱感覺不對,黑衣三人出現後卻沒有消失,這不正常。一般暗中的東西浮現出水面後,便能消除這種感覺。可還覺得不妥,這說明定然有什麼細節被遺漏了?那應該是個微不足道的細節,正因爲微,纔會容易被忽略。
緩步走着,下出租車後的每個畫面滑過腦袋。徐林仔細搜索每一個細節,可其中有着太多不定地方,也許全部有問題,也許又全部都沒問題?
苦笑一下,徐林再看時間,在心裡做了評估,黑衣三人應該已在明輝大廈外,對大環境做了分析了,是進去的時候了。想着,徐林把手機裝入口袋時故意手一鬆,手機落在地上,電池和機身分家。他自然回身彎腰,撿手機,同時眼睛上瞟,飛快一掃前方。
同一時間,穿風衣的女人和俊美男人嚮明輝去,她們方向直指地下層。理論上說,由地下層電梯到達想去的位置,碰到的人最少。
那個長髮妖媚的女子站在明輝前方的人行道,頭扭向徐林這邊看來。徐林非常頭大,目前有兩個方案,一,硬着頭皮過去。這樣一來又如何避開她們的感光而在暗中觀察?二,馬上回陽光海岸。目前來看,用以前的話來說叫任務失敗,不值得冒險。
撿起手機,低着頭把電池安裝上的兩秒,徐林做出決定,硬着頭皮朝不遠處那個妖媚女子走去。他知道今晚有不對的地方,也清楚應該放棄目前任務。可之前張兵的電話,丘子在裡面,他不得不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