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徐林呆了呆。他似乎能感覺到於菲麗的奇特心情?爲什麼會這樣,他不知道,似乎在先前也出現過一次僅僅憑她的眼神就大概知道她想些什麼?不過對於這非常奇怪的現象他目前並沒有功夫去考慮,被於菲麗握着的手間似乎熱流涌動,徐林有點耳根發熱,想抽出手,卻又覺得這麼一來似乎很不禮貌。
「這個丫頭喜歡我,可是於雯……」徐林暗暗想着不禁抓抓腦袋。
於菲麗臉上頓時緋紅,急忙縮手的同時驚詫的看着他,「你……你想什麼?誰喜歡你了,姐姐又……呃……」徐林愕然道:「你怎麼知道我想什麼?」隨即,他感覺如芒刺脖,似乎混身的毛孔都在擴張,有點想躲到桌子下面去。
於菲麗愣愣的看着他片刻,忽然說道:「是你,你答應過我給我找回丟失的手槍,親自送到我手裡?」徐林稍微有點頭疼,禁不住的擡手拍了兩下腦袋,那是真如於菲麗所說的,似乎腦袋裡面的某條神經或者管道之類的東東被堵塞了一樣。
於菲麗看他神態怪異,有點當心的問:「怎麼,你不舒服?」徐林甩甩頭,回神說道:「我很好,好像真被你說對了,我的腦袋被塞住了。」「噗哧——」於菲麗不禁笑了笑,「這麼看來,說明你也不像你的名字那麼的『木頭』,你快悟了,就快接受我的觀點了?」「悟?」徐林呆了呆,猛然想起,之前在一天之內,因爲一些特定的事情發生,先後腦袋裡都出現過剛剛的徵兆,不過前兩次似乎僅僅是「堵」那麼半秒的時間便霍然貫通,因此自己也領悟了「皆」字訣和「在」字訣。
而剛剛似乎還欠缺着一些東西,未能衝破最後的屏障?徐林甩甩頭,從父親在過去十九年裡說過的片段串聯,他明白自己由早期的五訣領悟到七訣,不過是數字上的一些變動,即便領悟到了第八訣,也是同樣的,並沒有實質上的提升。就好比一門學科的成績得了60分和80分的區別一樣。
不過如果真的領悟最後的「前」子總訣,那就是父親口裡說過的「九輪通頂」,那究竟具體代表着什麼就連父親自己也不知道。當時徐天宇對徐林的解釋僅僅是說:「如果說一到八訣是正在組建一個殘缺三角形的話,那麼第九訣將是彌補上這個三角的最後一個缺口,那時,一切會變得完美無缺……」~~~~~~~~~~~~~~~~~~~~~~~~~~~~~~~~~~~~~~~~~~~~~~~~~~~~拓東路口寬敞繁忙,由兩條六車道的路面交叉而成。情緣茶餐廳的對面座落一棟大樓,四星級的綠州酒店。對着街面的一間處在11樓的標準客房的簾子露着一條縫隙,調整好座位,靜靜坐在窗前的老c已在此沉默了有幾分鐘的時候。
他一手夾着支點燃的香菸,另外一手隨意的擺弄着那個由波斯貓身上取來的ZIP火機,動作竟是比波斯貓還要純熟優美,配合着誇張的大鬍子,如果不看五官的話就如同一牛仔。
一直燃在手中的香菸因爲時間過的久了,一段兩釐米長的潔白煙灰掉落在地毯上。微小的動靜使老c回過神來。他隨手將菸蒂按在菸缸裡,然後拿起一直放在膝前的遠望鏡,通過那條透着一絲光的縫隙望過去。對面快餐店二樓的明亮玻璃後面,一對年輕的男女一直對坐着,談論着什麼?
片刻,老c放下望遠鏡,習慣性的擡手摸了一把鬍子,拿出手機開機,載入介面後他擡起手碗,「啲」的按響了那塊電子錶,緊接着他快速把電話撥了出去。
兩聲長鳴,跟着,電話裡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讓我猜猜看,嗯,酷到掉渣的cc哥恐怕是吃癟吃到嘴生瘡了?找我什麼事?」老c飛快的說:「火姬,我知道你正在休假。不過我這邊需要你的幫助。」「不會吧?」電話裡的火姬陰陽怪氣的笑着說:「號稱穩健如山,從來不放錯誤的cc哥,目前組織正當紅的傳奇人物cc哥,你還記得我『火雞』不成?」老c皺着眉頭說道:「我是說火姬,沒有說火雞。」「呵呵。」火姬笑道:「你又怎麼知道我自稱火雞,而不是火姬呢?」「我猜的。」老c擡手一看正在倒計時的手錶,飛快的說道:「在之前一小時的裡,我全軍覆沒,波斯貓,九哥,彪哥,十三……他們都死了。」「我……對不起。」火姬頓了一下,聲音已不那麼清脆了,「小貓……他,他也死了。」緊接着,電話裡面陷入了沉默。
老c聽着火姬電話那邊呼呼的風聲,心情比較怪異。他肯定火姬會來,但卻是不確定,這個曾經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情人,如果不牽連到波斯貓,她還會來嗎?
他甩甩頭,再次看了手錶一眼,淡淡的說道:「我在昆明。這個期間也暫時不想和組織溝通,你明白我的意思。再見。」他飛快的拿掉電池……
另一邊,一塊大石睡落海灘上,刻有天涯海角四個大紅字。藍色的海Lang在大風的驅趕之下,一波接一波的滾向細膩的沙子。熱帶季風氣候使得這裡的春天少了乾燥的寒意。
躺椅上靠着一個三十多點的女人,歲月的逝去雖已經讓她的肌膚失去了代表青春的那種光澤,不過她卻是小腹平坦,四肢肌肉緊湊而結實,略帶姿色的臉的上方一頭「短寸」,全然一片火紅色。成熟韻味十足的眼神配上青春時尚的頭髮,雖顯得幾分怪異,卻還是不時的引來不少男士遊人的目光。
火姬的旁邊撲着一個年輕的女人,鬆開了後背的扣子,讓整個背脊能夠全部的享受下午的陽光。飄逸的長髮被風捲起,四處飄擺着。
火姬拿着斷了的電話呆了三秒種,坐起身子,伸手在旁邊那個女人的凸翹的屁股上拍了一記,「起來,我們走。」跟着,火姬拿起飲料喝一口,然後將手機扔進了依然還剩半杯的**當中,又說道:「預訂最快到昆明的航班,老c出事了。」那個女子懶懶的爬起身來,也不顧忌因爲起身而捶擺在海風之中的**,揉揉眼說道:「我倒……他那麼穩健的人也會出事?天塌下來了?」火姬站起身來,指着她的胸脯說道:「如果你不把你的這一對小白豬藏好的話,我們恐怕會被最少二十個男人追殺的。」說話間,離開了身體鎮壓的粉紅色的胸衣在風中飛起,似乎想滿足它主人作爲一個暴露狂的意願,不過那個女子卻是及時的臨空中一抓,準確的把小衣服給逮了回來,然後敏捷的穿戴起來。
火姬這才搖搖頭說道:「只要做事就有出事的可能。這和穩健不穩健關係不大。什麼『穩健如山』什麼的?你當那羣二百五在編成語呢?在我火姬看來,就算真要夷平一座山也不是什麼難事。」她頓了頓,「即便是神,如果對上比他更高更強的神時,同樣要出事。」那個女子把東西整理好,跨上太陽鏡,看向那邊藍色海水裡正和兩個漂亮男子嬉鬧的兩個年輕女子,問:「她們呢?」火姬淡淡的一笑,轉身赤足踩在細軟的沙子上走,「這是『非官方』行爲,我不打算給組織通氣。」她說着停下腳步,也側頭看了一眼,又說:「她們既然喜歡,就由她們好了。」「我倒!」那個女子快步跟上,「我何德何能,就一定要被你往刀山火海里拽?」火姬說道:「因爲藍平是火姬的人,而她們,僅僅是組織的人,明白了?」「嗯嗯,很顯然我看出來了。」藍平點着頭,「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把我忘記了吧,我討厭殺人,我喜歡。」火姬回身飛快的又在她肉肉的屁股上「啪」的打了一記。
「哇喔——」藍平跳了起來。
「走快點。你怎麼還不預訂機票……你個小**……」火姬喃喃說着,也不知道說給誰聽……
~~~~~~~~~~~~~~~~~~~~~~~~~~~~~~~~~~~~~~~~~~~~~~~~~~~~「喂。」於菲麗很不滿意的叫了一聲,「你怎麼了?你怎麼迷迷糊糊的?」徐林搖搖頭,從腦袋的阻塞當中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於菲麗這才又握着他的手輕拍兩下,說:「我覺得我們兩個雖沒有共同語言,不過卻是心有靈犀。不過你可別告訴姐姐,她會以爲我們兩個聯合起來裝神弄鬼的捉弄她。」徐林覺得特別扭,想縮開手,好在於菲麗已提前放手,拿了一塊蘋果塞進嘴裡,還把手指在嘴巴里一吸。之前在醫院時,他便忽然的對這個固執起來連姐姐的帳也不賣的女孩有點好感了,似乎現在這樣的感覺更強烈了,雖然她不止一次的用語言捉弄自己……
徐林又拍拍腦袋,覺得很不妥。這個傢伙是在很明顯的向表示什麼了,直接程度僅僅是比丘子稍微的差一點?確確的想來,自己和於雯似乎多一句話都沒有說過,更沒有確定過什麼?不過他總覺得,那匆匆忙忙間的一個不成熟的吻似乎已經代表了一切……
這麼想着,徐林懷着不安的心情岔開話題,「哦,對了。那個……之前你爲什麼說你姐姐遇到臥底有共同語言?她做過臥底嗎?」於菲麗稍微一愣,隨即很自豪的點點頭說:「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