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內。老c閉眼聽着收音廣播。那個司機非常擔心,不止一次的向後偷望,老c知道,卻始終也沒有說一句話。這使得那個司機更加擔心了。
片刻,司機偷偷的將手伸進包裡,握住電話,但同一時間,他也看到閉眼坐在後面的大鬍子拿了一直漆黑的手槍於手中,雖還是沒有睜眼,但司機已是幾乎把尿給嚇了出來,手自然也離開了手機,飛快的搭在方向盤上。
晚間的道路壓力輕鬆,高速公路即將成爲過去。轉眼快到東三環的交接處,車速開始慢了下來。那個司機猶豫着是否在車速慢到一定的時候,突然將車給撞了,那樣或許有點機會?
「速度加到極限,有多快跑多快。」老c忽然說話了。
心有所思的司機嚇了一跳,車速急劇拉昇。
老c睜眼,擡眼望着後視鏡片刻之後,說:「直接入城。另外,如果你打算撞車就提前告訴我,我好殺了你。」「?」司機暗歎一口氣,不再有任何的想法,手腳微微顫動,導致了車速也及其不穩定。
老c不再看他,拿出電話撥出,接通之後說:「火姬,雖然現在是你指揮,不過我還是想提供一點建議。」「是嗎,說說看。」火姬的聲音傳來。
「我這邊不見得好,我被跟蹤了。」老c說。
「你甩不掉嗎?」火姬說。
「似乎……不那麼容易。」老c想了想又說:「也沒有必要了,喜歡就讓她跟着。如果你能搞定你的事情,馬上離開。趕在突擊隊到達之前,也趕在總部確認我們爲叛徒之前。」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你還信任我老c,記得一點,離開之後別返回北疆,別靠近總部範圍,面對誤會和錯誤,對於任何人都需要冷卻的時間。」火姬愣了一下,甩甩頭說:「如果只我讓選擇信任一人,肯定是你。但要說明的是,你我性格不同,這個時候考慮退路是沒有任何用處的。另外,你好像弄錯了一個致命的問題,誰也沒有告訴你總部在北疆。你小心。」電話掛斷,老c感覺到渾身冰涼,自己小心一生,爲什麼偏偏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誰說武裝基地在北疆,總部也得設立在北疆?
最後一段高速公路在150的超速度中完成。插入東三環,老c擡手看錶,心裡衡量着這段時間麪包車所能行駛的距離。觀麪包車的型號和新舊程度,最後的距離它竭盡全力能夠達到100左右,而自己的車在150的狀態下面行駛了四分鐘時間。他得出結論,最少一分鐘的時間。
「減速,轉入便道。」老c飛快的一指前面,10米處有一個便道的路口。
司機幾乎錯不開手腳,在極度驚險中轉了進去,車速近一步慢下,不等司機有思維考去慮什麼,老c起身探前,飛快的拉起了手制動。
「滋——」轎車一個橫移,急停在便道入口處不遠的地方。
司機暗叫不好的同時,老c已拿着包鑽出了車,來到駕駛位副座位置擡槍對着司機。司機大聲叫喊:「別殺我!」「爲什麼?」老c問。
那個司機在慌亂當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突發的靈感,閉着眼睛大叫道:「我沒有成家,父親早就不在了,弟弟還小,別殺我,別殺我!」老c愣了愣,隨即,他把槍放了下來,淡淡的說:「不管是真是假,我不殺你。」他擡手一看錶,又說:「你有20秒,重新回到三環路上正常行駛。讓想跟的人跟着你,沒有問題吧?」那個司機睜眼搖頭,啓動車輛,一邊說:「我不敢我不敢,只是你以後別來找我。」引擎的轟鳴聲中,轎車熟練的掉頭駛出便道,併入三環。
老c擡手在面前揮了揮,趕走了因爲車輛急行而帶起的灰塵。隨即他摸了一把鬍子,喃喃說:「我本來就不會殺你,幹掉你誰去吸引那個特工?」他頓了頓又說:「拿弟弟說事,如果有機會我會去看,假的我殺了你。」郊外的便道一片黑暗,除了夜空內的星星灑下微薄光線,不遠除的三環幹道也會偶爾飄來餘光,卻依然黯淡。
老c忽然間覺得有點不對。他猛然轉向後面,約十米外的黑暗當中,似乎站有一個人影?他卻是看不太清晰。
「我覺得你明天不能去找他了?」對方的聲音飄了過來,稍微有些生硬的中文發音。
老c並未驚訝,也沒有慌張,僅僅是有點意外。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擡槍的速度。從他看到人影到搶口對正,不超過0.5秒。
「碰——」閃亮的槍火似乎稍微的照亮了黑暗,不過僅僅是一剎那。
緊接着老c的瞳孔收縮,他知道子彈飛去的方向現在空無一人。他雖然不信,不過不得在危急當中接受那麼一個事實,對方不是超速度就是會隱形!
對於突發事件老c從來不去思索爲什麼。他永遠都有一個信條,要思考,那是活到下個場景以後的事。所以他相信了,對方或許不是人,反正,他不會覺得自己精神錯亂。
子彈射空,老c連0.5秒的時間都沒有停頓,憑藉着感覺飛快退後,與此同時,他肩上的袋子橫掃而出,他看不見對方,不過如此環掃能夠阻止住對方的逼近。
袋子脫手飛出,老c用盡極限速度再退,還是看不見,但是他卻聞到了危險的來臨。他沒有開槍,在任何時候,看不清楚的開槍不過是慌亂和Lang費子彈的表現。老c還是憑藉着直覺矮身後滾地,跟着一腿橫掃在便道的沙石地上。
嘩啦——灰塵漫天飛起,黯淡的光線中老c雖看不見人,卻是清晰的把握到了正在逼近的東西。他僅僅是感覺,因爲他覺得有個地方,本該飛散而去的沙石受到了意外阻隔。
0.1秒,老c沒有任何一絲猶豫,手槍飛快擡起,「碰碰——」,兩顆子彈朝着不同的方位而去。
對方換位實在太快,簡直如一陣風。老c感覺第一顆子彈空,好在他憑藉經驗捕捉到的第二方位的子彈似乎沒有射空。
不過他並不高興,他知道對方還是沒有停下來。威脅逼近,老c壓住呼吸,依然是憑藉着感覺和經驗,再次起槍,可是他的瞳孔再次緊縮。
的確,對方的速度太快。快到了如老c的形容——風。
他不及扣動扳機,已感覺到脖子大動脈被一隻有力的手扣住。他深吸了口氣,沒有再次扣動扳機,他不想Lang費子彈,手一鬆,槍落到了地上。他看向正前方,那個臉上有片胎記的年輕人已然呈現。
中村關的臉色不是很好,右手扣着老c的要害,左肩在不停的流血。他苦笑着說:「老c不虧是老c。你讓我領教到,槍並不如同想象中的廢物,不過是人們沒有能發揮出它的威力。我……我叫中村關。」老c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片刻才說:「很高興你在遇到比我更能用槍的人之前,能有這樣的認識。」中村關微微一愣,說:「我不信……我不信還有人比你更可怕。」老c纔不管是不是正在被威脅呢,依然擡手摸摸大鬍子,淡淡的說道:「那麼你錯了。有,而且不止一個。一個是我的仇人,一個是我的情人。祝你好遠,風一樣的小日本……」~~~~~~~~~~~~~~~~~~~~~~~~~~~~~~~~~~~~~~~~~~~~~~~~儘管司機多繞了幾個路口,不過晚間的交通良好,總有到達的時候。出租車停在湖邊。
付過車資,下車的那一刻徐林感覺了清爽,卻也更冷,月光星辰都還不錯。湖邊的空氣裡透着足夠的溼潤,氣溫讓擁緊漫步的情侶顯得很融洽。
環湖路邊,寧靜中夾着些許吵鬧的音樂之聲,是座落湖邊的咖啡館酒吧傳出的。
獨自走一段路,徐林也不知道選擇哪一家進去?基本都各具特色,或有燈光偏暗,氣氛寧靜的紅茶館,或有絢燈閃爍的慢搖吧,亦或是響奏着鋼琴曲的明亮咖啡廳,風格差異不可謂不大。
他走馬觀花般的步過,最後在翠湖入口邊的一家音樂酒吧停了下來。
這裡門面樸實,酒吧外部以樹皮裝飾,隱看進去,內中事物陳舊「木色」爲主,以至於讓它的全貌透着土色,由垂在「馱山客棧」牌子下面的簾子縫隙之間,傳出有着外域風情的吉他聲。與這間酒吧同樣樸實的吉他聲,沒有伴奏,聲音單調而清晰,這代表由人演奏,而非其他以機器演奏。
徐林掀開以小木結串成的簾子跨了進去。內間放有六七臺圓形的小木桌,或三人兩人圍坐,望去已無空位。
長方形的屋子兩頭分別是吧檯和一個木材搭建的半高臺。簡陋無任何射燈裝飾的臺上正是午間見過的那個洋妞彈吉他。鄉村風格的英語自她口裡飄出並不優美,沒有華麗的伴奏,聽來竟是有些走調的感覺。
坐滿的席間或交頭私語,或更着洋妞輕哼,男男女女,都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