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頭的突擊命令下達。戰槍現場由兩邊距離不遠的小巷子口,分別涌出六人來,身着墨綠色作戰服防彈服,頭盔面罩,一樣不少。他們快速然後散開,形成兩個三角形,不斷的以現場爲中心逼近。
每個隊員配合有序,似乎每人均伴隨着節奏,每踏一步一槍響,「噗噗,突——」幾乎彈無虛發,一支,兩支,轎車內的槍手手中的槍幾乎每一秒鐘都掉落地上一支,隨後而來的是血順着捶着的手順流而下,染紅槍支。
「碰,碰——」兩邊的樓上,兩個狙擊手也交替着開火,給於逼近隊員最大的掩護,「突,町——」槍聲並不混亂,彈殼落地之聲清晰而少量,可僅僅十秒鐘不到,四輛已經啓動,還來不及逃跑的車內卻是再無一人還在喘氣,濃重的血腥味道開始代替槍聲掩蓋着一切。
一直半擡着眼觀察的火姬半張着嘴巴。她有點懷疑,小貓他們曾經是怎樣從與藍鳥突擊隊的較量中活下來的?或者也和滴水不漏的老c的全盤指揮分不開。
火姬想着微微挪動身子,輕碰一下徐林,嘴上沒說,無疑卻是感謝的意思了。徐林嘆口氣,閉上了眼睛。他明白如今已沒有任何機會,好在突擊隊來了,金姆也就真的安全了。
盤旋的飛機的機艙之內,羅頭的瞄準器鎖定徐林已經好幾秒鐘,他卻一直未能扣下扳機,面對這個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人,他暫時有點找不到那種漠然的感覺……
~~~~~~~~~~~~~~~~~~~~~~~~~~~~~~~~~~~~~~~~三分鐘前。
一直坐車在市區轉悠的景芳收到了特情局提供的徐林方位,她一刻也沒有猶豫,對司機說道:「南部新村,距離這裡不遠,二分鐘趕不到我要你好看。」那個司機不禁有些火冒了,乾脆把車給停了下來。帶着這個女人由鐵路社區開始,再城裡瞎轉悠了整個晚上,她卻一直不提加錢,司機非常生氣。
景芳的粗魯程度卻是也不差,她由後面起身,一拳捶在司機的腦袋上,直接打昏,飛快的下車將司機拖出,扔在夜下的街道中,跳上車去,飛走。
頃刻之間,麪包車的速度提到極限。景芳心內極度彷徨,一種她根本不明白的情緒不斷的蔓延,徐林快死了。
「你……你還欠我很多錢……」景芳喃喃自語。
轉過一個路口,插上北京路,由此一直通到頭便是南部新村。她一邊拿出電話撥通伍弦,劈面就說:「我要於雯的號碼,馬上。」伍弦到是一愣,「我叫她打給你,怎麼,難道你的身份已……」他說不完,電話裡嘟嘟聲起,他嘆口氣……
距離越來越近,因爲一條直線的關係,景芳於一公里外看到有着軍方標誌的直升機盤旋到位。前面通往南部新村的路口也有幾名交警拉起了警戒線,顯然通過某些秘令,地方警察已經在給突擊隊清場。不止這一個路口,所有通向那邊的路口應該都這樣。
景芳換過一個低速檔,直接撞開封鎖,疾奔而去。同時,電話響了起來,接起後傳來於雯的聲音:「你找我什麼事?」景芳說:「徐林要出事……」「我知道。」於雯打斷她。
景芳非常直接的說道:「你想不想救他?」「想。可是我……」於雯有點說不下去了。
景芳飛快的說:「要救他只有一個辦法,動用特警隊。」「你是說……」昏頭的於雯隱隱想到了什麼,卻一時說不上來。
景芳又說:「現在我趕去現場盡全力拖延時間,希望你能在我和他被斃之前帶來特警隊,記住,你親自帶隊,不能猶豫,以司法程序,逮捕軍方戰術小組。」「你瘋了?」於雯說,「我知道情況,並且是決策人之人,我會被以妨礙國家安全的罪名審判,最高判決是死刑!」「我知道。」景芳大聲叫喝,「我不知道你和他怎麼了。但是她救過我,換我我會做,也正在做,再見!」景芳掛了電話,將油門悶下,望着越來越近的直升飛機,她也聽到了秘密的槍聲瀰漫夜空,她只希望還來得急。
十秒,進入了自衛反擊範圍。景芳稍微放慢車速,手指達在燈光器上,不停的熄滅、閃亮、熄滅、閃亮,一頓,兩閃,一頓,三閃……
~~~~~~~~~~~~~~~~~~~~~~~~~~~~~~~~~~~~~~~~南部現場。槍火徹底熄滅,留下濃重的硝煙和血氣,頃刻之間二十條以上的性命報銷。而羅頭的狙擊槍也一直鎖定着徐林的腦袋。
直升機副坐上再次響起那個一絲不苟的聲音:「羅頭有情況,一輛麪包車闖入禁區。」「通知突擊小隊,阻擊。」羅頭並未在意,可是扣着的扳機似乎顯得很硬,好幾秒了,他就是沒能射擊。
「不對,情況不對。」副座信息員的聲音顯得很急,「對方以燈光發送信息,情報代碼。三級代碼三級代碼,緊急情況。」羅頭連眼睛都不離開,飛快的說:「以燈光發送代碼,表明軍事禁區,任何闖入者視同挑戰,馬上。」「是。」信息員停不停的開始閃爍燈光,同時,嘴裡飛快的說道:「突擊二小隊警戒前方,越過最後警戒線視同挑戰自衛反擊原則,完畢。」下方現場立即三人散開,矮身架槍,鎖定了正在不斷接近的麪包車。
「麪包車繼續闖入。二百五十米。準備攻擊。」信息員再次出聲提示。
擡槍瞄準的羅頭心裡不禁微微一動,以穩定著稱的狙擊槍終於在今晚顫抖了。他緩緩放下槍,與此同時,副座信息員一絲不苟的聲音如催命符咒一樣的再次升起:「警告無效,距離二百二十米,越過最後警戒線准許開火,完畢。」「是,是,是。」羅頭猛一甩頭,喝道:「冷靜冷靜,沒有我……」「二百零五米。」信息員把羅頭都給打斷了,「自由開火倒計時,3——2,哎喲。」他說不完腦袋一陣巨痛,已是被羅頭一拳打得暈暈的。
羅頭對着耳機飛快的說道:「全隊冷靜,對方擁有三級情報代碼,情況不明,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攻擊。」「收到,收到……」那個信息員轉過腦袋來,皺眉看着羅頭,「它已越過警戒線,難道我做錯了?」羅頭站起身,將那張粗狂的大臉伸到前面,幾乎是緊貼着信息員的臉。主機師佯做看不見,頭偏過一邊。
如此瞪着兩秒鐘,羅頭才口沫橫飛的叫道:「對於貿然的幹掉一個情報員老子始終是持有非常之懷疑的態度的,我是個軍人又不是劊子手,懂嗎蠢貨?」信息員說:「可是對方已經……」「已經個**。我是指揮官,你是個小**。」羅頭說,「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信息員不在有任何問題了,曾經這樣的情況下有人的問題比較多,卻被這個魔鬼大兵由飛機上扔了下去,足足在病牀上躺了二個月。
「下降。」羅頭縮回身子……
景方駕駛着破舊的麪包車越過二百米的距離,這才睜開了眼,混身汗溼。她一甩頭,再次加大油門,路面被三個突擊隊員分別站位封死。前方的直升飛機也開始下降。
景芳撿回了一條命,卻也未見輕鬆。她轉動方向,朝着中間的突擊隊員直接撞過去。
「我日——」那個傢伙沒有攻擊命令,只得飛快的閃朝一邊。
景芳直接闖入核心,將車一橫,「滋——」少量沙石剛剛越起就被越來越強力的螺旋槳風吹散。
她下車直接朝着徐林那邊走去。此時,徐林和火姬的附近只留有一名隊員,其餘兩人早在情況控制的第一時間到了遠出樓頂上,逮捕了藍平。
那名隊員擋住景芳,另外三名隊員開始不斷的向這邊後退而來,收縮警戒圈子。直升飛機也捶下繩子,羅頭快速的梭到地面,朝這邊大步走來。
景芳迎着這個粗狂的男人走上去,至面前敬了個標準的禮。羅頭擡起看似回禮的手卻突然轉變角度,飛快的甩出去。
「啪——」一個耳光,景芳被打得滾地兩圈,嘴角溢血。她頭腦發暈,剛準備起身,已到面前的羅頭再次起腳,狠狠踢在她腰部。
「啊——」景芳慘叫一聲,再次翻滾,滾到了爬在地上的徐林三人近處。
徐林稍微擡眼,與景芳的目光一接,有着兩分欣慰,畢竟她活着闖進來了。羅頭的風格會教訓她,卻是無大礙。
景芳看到他撲着的地方灣起越來越多的血,感覺很不好。她飛快的起身,面對羅頭,準備說話,不過羅頭的大手再次快速閃動。
景芳擡手阻攔,一邊閃向反方向,不過羅頭的手卻是虛招,另外一手早已經飛快的甩了過來。
「啪——」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卻是比先前打得輕了些。
羅頭問:「**,你挑戰我的權威和手段嗎?」景芳說:「不是。我是特情局……啊……」她說不完,又被一個耳光,她看到了,卻是沒有躲。
羅頭又說:「我知道你是誰,我是問,你喜歡挑戰我的權威嗎?」景芳深吸一口氣,搖搖頭,「不是。」「啪——」又是一耳光,只是打的更輕了些,羅頭又說:「不是你闖進來幹什麼?我的**雖大,可現在又不是**的時候。」景芳極力壓制着火,淡淡的說:「我來找他。」她指指趴着的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