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頭很囂張的扭動了下腦袋,又擡手一耳光朝着景芳打過去。“啪”的一聲,又中。羅頭說:「我知道你來找他。我是問,你想不想找我**?」
「兵痞子,我幹你老母!」景芳不禁大怒。
羅頭也不在意,緩緩自寬大的口袋裡拿出半支雪茄叼在嘴上,點燃後才又說:「你被我打想幹我老母這個到是也不奇怪,可她不是同性戀。我是問,你有沒有一個好的理由,讓我不把你們給幹掉?」景芳擡手一摸嘴血跡,暴喝說:「我**老爸!」突擊隊員並不奇怪,如不這樣就不是羅頭了。徐林也覺得正常,他曾經也被這個傢伙整的夠慘的,不比現在的景芳好多少。
而火姬的心思卻是沒有在那邊,她暗暗分析着距離景芳有多遠,突然出擊需要多少時間?不過徐林卻已眼神再次阻止了她。隨着徐林的眼睛兩邊上瞟,火姬明白他提醒自己,沒有人能在兩個狙擊角度的注視下行動。
羅頭再次緩緩的擡起手,做出要打耳光的樣子,景芳無可無不可的看着他,還是說:「打吧,我再**老爸。」「那是你吃虧。我那個老爸比我還沒有文化,他不喜歡羅大佑,結果把我取名爲羅大左。」羅大左想了想,把放下手,又說:「給我個不殺你們的理由?快。」景芳愣了愣,忽然之間,她覺得這個粗魯的傢伙順眼多了。她飛快的說:「你已經有理由了。我是情報員,而他。」她一指徐林,「他爲我工作,事情錯綜複雜,誰對誰錯根本沒有定論。我不想你的手沾染干淨的鮮血。」羅大左耳機裡傳來信息員的警告:「任務已經完成,羅頭,我們必須走,再媒體溜進來之前。」「我知道。」羅大左對着耳機淡淡的回答,然後仰頭思索……
~~~~~~~~~~~~~~~~~~~~~~~~~~~~~~~~~~~~~~~~~~~~六分鐘前。日本領事館。
兩個急救人員的忙碌之下,中村關體內的子彈被取走,包紮完畢。沒有使用麻醉的他一抹額頭的冷汗,望着坐在對面沙發上用手機發完消息的老c。
中村關擡起小巧的白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說:「你好像有心事?是關於我告訴你的天殺組的事情嗎?」老c點點頭,並不說話。
中村關笑着說:「我猜你在擔心你的情人,烈火殺手?」「真的是呂翔出賣了我們。」老c看他一眼,並不想多解釋。
中村關說:「現在不說其他了,呂翔不簡單,這是我擔心的。我需要你的一些資料,就如先前我承諾的那樣,我給你想要的,幫助你消失?」老c緩緩搖頭,「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你太高估我了,太低估財會和呂翔了。我不過是部機器,我甚至連財會的總部位置都不知道。」「這個我有準備。」中村關笑着說:「暴風雨就快要到來,我需要幫手,你的資料或許不太重要,但是態度很關鍵,我沒有把握在這樣的情況下帶回我需要的東西。」老c低頭考慮了片刻,猛的擡頭說:「救出火姬,老c的性命交給你,然後由我說服火姬。如果有我們幫助,想必你可以應付任何局面?」「天殺組很可怕嗎?比你還可怕?」中村關很好奇。
「不可怕。」老c搖搖頭,「他們不過是揹着個名聲的臭蟲,不過,如果呂翔出賣了我們,就很可怕了。火姬強悍,性格衝動,這樣的人不怕敵人,就怕自己人背後出刀。」中村關放下手裡的茶杯起身,「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希望來得及……」~~~~~~~~~~~~~~~~~~~~~~~~~~~~~~~~~~~~~~~~~~~~羅大左冷冷瞪着景芳,說:「你憑什麼說徐林是好人,又憑什麼證明你自己是好人?」景芳說道:「你又憑什麼認爲自己沒有殺錯人?」「別給我饒舌,證據?」羅大左擡手看錶。
與此同時,信息員的聲音再次而來:「羅頭,馬上執行基地命令,不要猶豫,該走了。」「你個王八羔子閉嘴!」羅大左叫道。
「沒有證據。」景芳乾脆的道:「別給我說證據,你殺人有證據嗎?不過是憑藉着警察廳的消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給我二十個小時,我可以證明『獵殺計劃』的發起人鍾偉靈不是好人,一個壞人發佈的委託,值得相信嗎?」「那不是一個人的決定。」羅大左說這麼說,暗下卻是有了個心眼。
耳機再次響起信息員的聲音:「羅頭……」羅大左暴喝道:「現在開始,你狗日的敢在說一句話,老子把你送到後勤部養豬去。」如此,耳機裡安靜下來。
景芳接上說:「錢廳長不在,鍾偉靈當家,常委會議只不過是個象徵,你真的以爲有人會反對當家人?」羅大左回身看了徐林一眼,正好,徐林也擡着眼睛和他對視。還是那對眼睛,亦如以前一般的清澈,羅大左回過頭來,額頭首次出現冷汗!
「回答我。」景芳一聲暴喝,「別Lang費我的時間,告訴我,現在誰他媽的能夠停止這個該死的89號條例?」羅大左冷冷望着她猶豫片刻,一字一頓的道:「昆林將軍,還有我。」「那麼你還等什麼,捲鋪蓋,滾蛋。」景芳走前一步,一個耳光甩將過去。
「啪」的一聲,羅大左似乎感覺到腦袋清醒了點。他使勁的擡手在臉上摸了兩下,惡狠狠的一指景芳,「你別以爲我會生氣,我不和美女計較。」景芳:「……」突擊隊員:「……」羅大左當即飛快的一個轉身,口裡一連串的命令發出:「所有隊員注意,情況不明,根據現場質疑原則,我動用現場最終指揮權任務撤銷,馬上撤離。完畢。」景芳幾乎虛脫,感覺雙腿發軟,望着羅頭正在離開的背影說:「羅大左的確是個有點性感的男人……」~~~~~~~~~~~~~~~~~~~~~~~~~~~~~~~~~~~~~~~~~~~~兩分鐘前。南部槍戰現場的一千米外,臨時組成的警察封鎖線並未發現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地方閃過一條人影。
老c避開警察目光,快速來至於一坐高樓頂部,染上了灰塵的黑皮袋子拉開,狙擊槍飛快的組合起來。他心裡雖亂,動作卻依然一絲不苟,貿然出現的封鎖線和一千一百米外的軍用直升飛機讓他感到更大的壓力。他不會在此時去思考爲什麼,估計天殺組已經完蛋,那麼,接下來的目的就是幹掉突擊隊,救出火姬。
他飛快的架起了狙擊槍,調整了一下耳機,淡淡的說道:「中村,根據我的經驗,突擊隊會在現場的樓頂兩邊佈置狙擊手。你由樓上入手,摧毀對方的遠程精確打擊,我會在同一時間幹掉直升飛機,造成現場混亂,最後,你帶走火姬。」老c開始瞄準,目標指向正是一千一百米外,盤旋中的直升機機師,通過數次精度調整,他的身形仿如石頭,一動不動。
距離一千一百米,風速中度,直升飛機緩慢盤旋,子彈飛行時間1.5——2秒,進入力衰階段,還必須穿越玻璃和螺旋槳的風力牽引……
大量的信息在老c的腦袋裡閃過,這次的狙擊,對於他是個挑戰。他後悔爲什麼沒有帶來12.7口徑的大鳥,還想,爲什麼不是自己身陷其中,而火姬在這裡阻擊。他覺得,這樣的槍即便由火姬出手,也只有九層把握。
「聽天由命。」老c喃喃說……
~~~~~~~~~~~~~~~~~~~~~~~~~~~~~~~~~~~~~~~~~~~~~~~~一分鐘前,九層樓頂。
藍平與田鋒一起包頭爬着。身旁的兩個突擊隊員並未影響到他們的眼目傳情,田鋒有着些慌張,但是藍平的目光非常坦然,望着田鋒微笑。從跟隨火姬的時候起她就從未放鬆過,對於什麼時候會沒命,她從來也不去想,只想無休止的尋歡作樂,不過是在見到田鋒以前。
田鋒的眼睛將離開藍平臉上,四處張望。因爲特殊的身體,他比較敏感。他覺得不對,樓頂的空氣流動似乎在這一刻發生了變化。環目一圈,除去幾個破舊的廣告牌支架,卻是空空如也。
「你怎麼了?」藍平挪過手,輕抹他俊美的臉頰一下。
「別動。」一個突擊隊員暴喝。他聲音才落,發覺脖子上似乎有點涼?與此同時,仰着頭的藍平似乎感覺有水珠之類的東西飛濺在臉上,而那個聲音纔剛剛落下的隊員的脖子處也緊接着出現一條紅線,正在逐漸擴大。
另外一個隊員剛剛發覺,連聲音都不及發出,「哧——」輕微的聲音,詭異的響在空中。
處於愕然中的藍平和田鋒只能看見那個隊員的脖子處也出現一條紅線,腦袋莫名其妙的偏向一邊,跟着目光變得呆滯起來。
恐怖的氣氛籠罩樓頂!
兩個沒有了呼吸的突擊隊員依然保持着身形,似乎暗中有股力量正在支持他們。藍平和田鋒不及反應,一股微小的聲音飄出:「老c讓我來救你們,別出聲。」田鋒和藍平對望一眼。藍平暗想,莫非是見鬼了?哪裡來的說話聲?田鋒卻是隱隱想到了什麼?
她們不及說話,那生硬的中文聲再次而來:「藍平的位置起身後,斜上方9點有個狙擊位,注意力並不在這裡。有把握嗎?」藍平不及多想,一甩頭,看向了自己的那隻狙擊槍,此時槍還被那個已死的突擊隊員踩在腳下。
藍平非常小聲的說:「我儘量。」「好。」聲音飄來,「突擊隊員身形搖晃的時候,也是我離開的時候,我們有一秒鐘的時間,清除兩個狙擊手?」「我明白。」藍平一點頭。
「呼——」彷彿一陣風掠過樓上,似乎有什麼東西遠去了。
失去支撐的兩個隊員身形搖擺,藍平閃電般的躍起閃出,拿起了狙擊槍,快速對向斜上方的另外一棟樓頂。但是,她所面對的並非一般的人。突然倒下的兩個突擊隊員已然是引起了兩個不同角度的狙擊手的注意。
藍平和突擊隊狙擊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擡槍,瞄準。差之毫釐,失之千里。藍平感覺到不對,對方的槍口似乎比自己的槍口提前了0.2秒的速度對正。
「我靠——」她大叫一聲,直接把槍扔了臥倒,她此時心裡只有田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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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第一槍響起,子彈幾乎平着藍平的腦袋飛過,她的知難而退讓她撿回一條命。
另一邊,在槍響之前另外一個狙擊手發覺異常,纔剛剛一動,感覺心臟劇痛,任何聲音都無法喊出了,無聲無息的倒下了……
老c的耳機裡響起中村關的聲音,他沒有在猶豫,醞釀已久的指頭扣下扳機,「碰——」第二聲槍響劃破夜空,子彈飛向茫然無知的直升飛機機師……
剛剛轉身發佈撤離命令,羅頭聽聞兩聲驟然而起的槍聲,他霍然變色,一邊掏出手槍矮身的同時,飛快的呼叫處於樓頂的隊員。然而,四個人中,只有二號狙擊手傳來回應。
他憤怒的轉頭,擡槍指向景芳,同時口裡發佈命令:「二號狙擊手幹掉任務目標,剩餘隊員防禦。」與此同時,蓄謀已久的火姬忽然飛身而起,徐林也及時跟上。
徐林起身的同時,來自上方的一顆子彈“突”的一聲打在空地上,正是0.2秒前他的頭部所處位置。他根本沒有猶豫,趕在羅頭槍響之前,一退掃向景芳下盤。
景芳站立不住,倒下的同時火姬也一腿踢到羅大左的手腕處,手槍偏移,「碰——」第四聲槍響,子彈幾乎又是察着景芳正在下落的頭部而過。
上方接到狙殺徐林命令的狙擊手再次拉動槍栓,可是電光火石之間,面前暗淡的空中忽然刀光一閃,他再也沒有任何一絲的意識,脖子冒血,緩緩倒了下去。
「突——」直升飛機的玻璃被穿透,機師額頭冒血,身子歪過一邊,飛機失去控制,旁邊之人還未回神搶救,遠在1100米之外的槍火再次噴射。
「突——」又是一個洞呈現在玻璃上,子彈卻是沒能如老c的願望,僅僅是將信息員的肩膀穿透,不過並無豐富臨戰經驗的信息員已嚇慌了手腳,飛機盤旋着撞向一邊的樓房。
一槍射偏,羅頭沒有第二次機會,火姬如狂風暴雨一般的進攻接連而至,招招殺手,雖是徒手進攻,卻是如水銀瀉地,密不透風。
羅大左幾乎沒有機會抽出掛在腰間的三角刺刀對應。惟一剩下的四個突擊隊員轉過槍口,卻因爲衆多糾纏一起的人影未能及時開槍。
距離徐林幾人最近的那個隊員忽覺手部疼痛,他被及時由地上彈起的景芳一腿踢中,槍甩過一邊,雖有揹帶鏈接沒有落地,不過景芳也不會再給他重新握槍的機會。兩人糾纏一起,拳來腳往。那個突擊隊員力量上稍有優勢,不過景芳的格鬥經驗比他更佳,雙方一時也相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