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進顯得有點昏暗的走道,仔細想着由會議室聽到的情況,徐林頭皮微微發麻。若要面對一支精良的戰術小組,那和麪對諸如k等類人時截然不同。他們不但配合無間,更有整個國家作爲後盾……
老式樓內的走道狹窄異常,頂上不多的幾盞燈灑下黃光,卻還顯得稍暗。一條走道的兩邊盡頭分別是謝雨介紹過的餐廳和醫務室,餐廳顯然已經和兩人無緣,而徐林也從來沒有打算進去。
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謝雨此時感到過意不去,自己不停的說他「廢」,罵他,加上意外的受傷,現在這個男人不說話了,所以,她不安。
「怎麼了,你又不說話了?」她試着輕敲徐林的腦袋,「我沒有說過怪你,眼鏡也不要你的了。」「嗯。」徐林的態度正在轉變,已經懶得應付她,來到這裡已經不是很有必要。他注意收聽着會議室的動靜。
伍局在鍾副發言後沉默不言,不知道報什麼心思?而於雯雖提出反對意見,卻也僅僅是意見,頂多代表了她的一票。在鍾副的提議下,裡面似乎通過了舉手表決。
鍾副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好,這樣就行,於雯反對,季桐棄權,伍局不參與,我們七票通過。下面由書記員製作一份備忘錄,我們簽字歸檔。今夜啓動——獵殺計劃。」他繼續交代着一些場面上的話,似乎還沒有散會的打算。
「噼裡啪啦」的響動,緊接着是開門的聲音,徐林不用猜測也知道,於雯一定把什麼東西給砸了,準備離開。會議室響着那個季桐的聲音:「好你個於雯,我告訴你,砸壞的東西別指望公家買單,記在你頭上,雖然你妹妹出事和你的經歷都很值得同情,不過你的作爲已經顯得出格了,老子遲早找你的麻煩,媽了個頭的……」跟着開門關門的聲音,於雯似乎已走出?季桐依然還在喋喋不休,鍾副打斷他說道:「行了行了,老季,我也知道你要表達什麼意思了,意思是她在很糟的精神狀態下砸壞了價值很低的東西,是吧?你放心,我不會和他計較,我們還有其他事呢。」醫務室前開着的門,透出光亮,轉入,裡面只留有一個值班醫生,趕在她開口之前,徐林說:「謝雨扭到腳,麻煩給看一下。」裡間的門雖然開着,站在這個角度卻看不到什麼。徐林佯作不知,揹着謝雨直往裡面走。
「哎哎,不用進去,過來我看。」那個身穿白大衣的年輕女人說着起身來拉,卻慢了一步。
跨入內間的門,簡陋的病牀入眼,正是那個俊美的男子閉着眼躺在牀上。不同的角度坐着兩個警察。第一時間,謝雨也正出聲抱怨徐林,這裡不能進來。那個兩個警察也立即起身,一個伸手至腋下準備拔槍,一個上前來攔住徐林:「你幹什麼?」那個值班的女醫生及時的跟了進來,此時,躺在牀上的田鋒睜開眼睛,第一時間認出徐林,他不禁面色大變。
狹小的醫務室內間,六人十二隻眼對視着。徐林趕在任何一人反應之前,將背上的謝雨甩出,她的身體飛向那個準備拔槍的人,騰出兩支手,徐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分別扣住面前警察和醫生的脖子,收緊手的同時以兩人爲支點,臨空飛起一腳,踢翻那個被謝雨阻了一下男警察,僅僅一秒鐘的時間,三人同時倒地,昏迷。
腿本來已受傷不輕的謝雨跌到地上,嚇得不知所以,徐林腰間拔出的槍低在她頭上,謝雨準備出口的尖叫不得已嚥了回去,眼淚在顯現着驚恐的眼眶中打轉,卻似乎有點吝嗇流下來。
「我只能向你現在道歉,對不起了。」聲落,徐林手上使力,謝雨毫無例外的昏迷過去。田鋒眼睛閃爍着不知道什麼神色,非常複雜,卻是始終不出一聲。
「你如果出聲我立即把你閹割了,不出聲的話,我們有可能走出。」徐林看也不看他,飛快的脫着謝雨的衣服,動作異常麻利。
田鋒不認爲情況會更壞,也不願意呆這裡。他明白在這裡意味着什麼?當然,對於徐林的手段他比之任何人都不敢懷疑,這個雜種威脅k要解藥的時候有多幹脆,他比任何人都有體會,二話不說先射過兩槍來,見血才說話,在田鋒眼裡這是一個流氓。所以他不等徐林動手,勉力起來,主動將針水拔掉,脫着衣服。
答應給於的眼鏡被徐林重新自謝雨眼上拿下,架到田鋒眼睛上。這個動作他沒有停頓,心裡卻也不好受,和謝雨的談笑適時的滑過腦袋……時間不停,徐林飛快的把警察的衣服套在田鋒身上,這個過程是和已經離開會議室的伍局和於雯賽跑。
田鋒白皙細膩的肌膚和女子無異,穿上警服,戴着眼鏡,無疑和先前爬在徐林背上進來的謝雨十分相似,特別在晚上。
不到一分鐘,田鋒趴在徐林背上,兩人轉出門來。耳機裡的會議室沒有異常,並無陳露醒來後的驚詫聲。先前於雯砸東西的確嚇了徐林一跳,如果把人弄醒,或許就是天意了。現在看來,一個年輕的姑娘,的確累了。
~~~~~~~~~~~~~~~~~~~~~~~~~~~~~~~~~~~~~~~~~~~~時間回過八分鐘前。
世紀酒店整潔的標準間內,趙乙名緩緩睜開眼睛,頭不疼,卻還是有點恍惚。他微微扭動着脖子,揉着太陽穴。由銀行出來之後的過程如慢放的鏡頭一樣緩緩在腦袋裡面流過。
清晰了些的趙乙名愣了愣,低頭看看身上,只留有褲衩。他很快的環掃房間內,有些不妙的預感,起身四處亂找,提包的蹤跡全無,他不禁感到身上有點冰冷。這些具體代表什麼他不知道,被傳說中的**弄倒他也不關心丟失了些什麼。現在他惟一憂心的僅僅是,會否因此丟掉工作?
慌亂了一陣,將腦袋在牆上撞得幾下,隱隱生疼,他這才稍微平靜了一點,或許會有轉機,葉主任的提包內並無什麼太重要的東西,一部手提雖然價值不菲,卻也不能和職位相提並論。他把思路理順一點後,拿着電話的手最終沒有按下報警電話,而是撥通了葉陶的手機。
「你怎麼了,這點事都搞不定嗎?」電話裡很快便傳來了葉陶的聲音。
「我……葉,葉姐,出事了。」趙乙名吞吞吐吐的說着,希望下面的話能夠讓葉陶對自己網開一面。
另一邊,葉陶不禁愣了愣,「出什麼事?能出什麼事?」趙乙名鼓足勇氣,一股腦把事情大概的向她說了一遍,最後才提心吊膽的問:「葉姐,能幫幫我嗎?這,會不會出大事,能不報警嗎?」一直在外徘徊,心裡思索着徐林的葉陶到也愣了愣,想不到會生出這麼一幕來?一時間,她也拿不準這代表着什麼,那個年輕人把公事包拿走有什麼作用?不過有一點到是她敢肯定的,裡面的東西除了手提能賣幾個錢外,其他東西對於外人沒有一點價值,即便對銀行,也僅僅是一份象徵性的檔案,無實際作用。
衡量清楚對於銀行不存在任何的損失之後,葉陶心裡動着一些奇怪的念頭,更加肯定了那個年輕人不是普通人。她覺得如果爲錢的話,只會把電腦拿走,不過一個提着幾十萬現金的人似乎沒有必要如此做,那麼看來,就是有特殊的目的了?
葉陶甩甩頭,對着電話說:「小趙你相信我嗎?」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她緊接着說道:「現在你聽我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假裝暫時不知道這事,別報警。不是我嚇唬你,如果一報警通報全行的話,雖然不是你的錯,也沒有什麼損失,但是你的前途也就完了。我說的你明白嗎?」「我就擔心這個呀,葉姐一定要幫我。」趙乙名急得滿頭大汗。丟掉工作不是什麼要命的事,不過對於即將結婚,剛剛貸款供房子的他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葉陶整理了一下思路,說:「現在你聽我的,就呆在酒店,哪也別去,別報警。等着我的消息,如果再看見那個人,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趙乙名想了想,顯得很擔心,「這個……會不會有危險?」「絕對不會。」葉陶寬他的心,「他既然把你弄昏一段時間,顯然是不想你在這段時間內打擾他的事。由此看,你要有危險的話,昏迷過去後就醒不過來了。這個你可以相信我,我看人很準,會殺人的人眼神散亂,要不就是自閉或者猥瑣、呆滯。但是這些他沒有,他的眼神清澈,是個光明磊落的人,如果他要殺你,不會Lang費時間和**,會光明的,呃,直接殺。」她瞎口胡說差點就連「光明磊落的殺」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她趕緊又補充了一下:「沒事,我看人不會錯的。」趙乙名何嘗不知她在忽悠人,當然他也不得不承認,即便是忽悠人,這個葉主任的話同樣有道理在裡面。他猶豫了下,還是不放心:「葉姐,你說的我都贊同。可,可我就怕牽連到什麼大事。昨天到今天,這個城市可是發生了好多驚天動地的事啊。我怕……」他不禁停下來,也不知道該怎麼了?
葉陶心裡動了動。不過她權衡了一下,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個年輕人應該不是壞人,或許這麼做正如他提走的錢一樣,有着特殊的用途。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更加證明了他不是普通人,或許真是自己要找的人?想着,她折中了一下,說道:「這樣好了,現在起,你什麼也別做,在房間裡呆着。我每八分鐘給你一個電話報平安,一直持續到我告訴你『報警』,你就當作你那會兒才醒來,然後如實的把情況告訴警察。或者,什麼時候超過時間依然沒有我的電話,你馬上報警?」趙乙名一咬牙,在沒有更好的辦法的情況下答應下來,然後他才問:「葉姐,你要幹什麼?你好像不全是爲了幫我?」「我去警察廳碰碰運氣,正好現在距離很近。」她頓了頓,真心的說:「不是我幫你,而是你幫我。過後不管如何,即便銀行和警方都知道了,我會盡我的全力保你,相信我。」葉陶站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又說:「至於我要幹什麼……我僅僅想找回我的生活,現在的我,活着沒多少意思。」拿着斷了的電話,趙乙名抓抓頭,讓他疑惑的是,葉陶最後的話?她,怎麼了?
~~~~~~~~~~~~~~~~~~~~~~~~~~~~~~~~~~~~~~~~~~~~射燈照耀下的警廳廣場顯得很空曠寂靜。兩個身影再次出現中央,在暗中人的眼裡,正是先前那個和女警拉拉扯扯摔倒後的年輕人,他揹着女警,似乎傷不輕,醫務室解決不了?
田鋒靜靜的趴在徐林背上,低着頭,女式的警帽拉得很低,面上架着那副狙擊手親眼看着這個如花花公子似的年輕人用來「泡妞」的眼睛。
田鋒忽然在徐林的耳邊小聲道:「如果我現在大叫的話,不知道會怎樣?」徐林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的道:「也不怎麼樣?警察圍上來難不倒我,我只把你閹了,不閹警察。」田鋒顯得有點泄氣,不再開口。他不清楚如今警廳的佈局和警戒狀態代表什麼?那代表,出聲叫喚,徐林會被當場擊斃,自己僅僅是再被弄回醫務室裡掉針水!
趴在背上,幾乎被打斷的腿不得不彎曲,並且被徐林有力的手抓着,田鋒異常的疼,細白如雪的臉上滲透着汗珠。他不明白,自己也會有着這麼狼狽的一天?現在的他雖只獨自待了沒幾個小時,卻隱隱在胸口徘徊着往日來至k的保護,她霸道,粗魯,卻不止一次的把自己由死亡線上拉回來。更多的時候,田鋒覺得她是個和自己沒有血液關係、只有關係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