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按下十一位手機號碼,電話接通:他說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你不是要玩遊戲嗎?”電話裡是k的聲音,“那好,我們正式開始,很直接的告訴你,前不久我去了省醫院,可惜晚了點,沒見到我想見的人。”
徐林頭皮微微發麻,完全能夠明白,k去了省醫院代表什麼?自己走的時候,於雯和另外兩個警察好好躺倒在地上,沒有槍的楊濤**着身子在病房內。
“再告訴你,除了於菲麗,於雯也在我這裡。”k緊接着說道。
徐林微一甩頭,心落下一半,只要活着就好,就有希望。
k繼續說道:“現在你有兩條路。一,在半個小時內帶丘子一起來見我,這樣我可以承諾她們沒事。”
徐林沉默不語,不經意間,轉頭看了站在旁邊的丘子一眼。他明白K的用意,這對於自己,直接等於在於雯和丘子間,做出取捨。
“你搞什麼?”丘子感覺他目光很柔和,也很怪。
徐林並不答丘子,對着電話說道:“你好像忘記了一點,除了你,我也會殺人,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裡,我殺了很多人,縱使我自己也不相信,卻不會這這個事實發生任何改變。”
丘子抓抓頭,心想,這傢伙腦袋進水了哈,說些什麼呢?
“廢話!”在電話裡,K異常激動地說道:“現在你根本沒有資格討價還價,你能不能殺人,會不會殺人,我不想和你談。你連加減法都不會了嗎?我有兩個,你有一個,何況我想要的人也不在你手裡,不是嗎?”
徐林總算明白,在醫院的時候丘子爲什麼會突然一反常態了,原來她提前感應到了k。
“說話!”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暴喝,徐林心頭一跳,緊接着,他又聽到裡面傳來女子的嘶喊聲:“不要來……她們會殺了你……啊……”
確實是於雯的聲音,徐林有點胸悶,不禁擡手摸了一下鼻子,自己也不知道,這是否屬於慌張的表現。
他再看丘子一眼,心裡混亂,自己沒有權利替丘子做出決定?
“別告訴我你不知丘子在什麼地方?她對你情深義重,單身闖入重圍,只是爲了救你?總之不管如何,你找到她,並且把她帶來。如果你聽明白了,我想聽到你的肯定?”k又說道。
徐林再次的,選擇了沉默……
“啊——”電話裡漂浮着女人的慘叫聲,徐林很熟悉的聲音。他猛然一甩頭,“好!時間,地點。”
K笑了,飛快地說:“百大中心廣場。你有二十分鐘左右,然後弄個手機,讓我能找到你。記好了,超過一分鐘,我立刻殺了於氏姐妹,如果我見到任何一個警察,還是殺了她們。總之,我只要有任何不高興,我就殺了她們,最後,我們之間再來生死決斷,各顯本領……”
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k已掛了電話。
徐林在原地,拿着電話呆了三秒種,然後快速進入了計算狀態:以最快速度到達指定地點,尋找機會?NO,他清楚作用不大,那屬於市中心商業區,建築和人羣實在太多,k既然指定哪裡,顯然是已經有了一定部署,冒這樣的險,等於拿於雯姐妹的命開玩笑。
徐林從未懷疑過K的手段,從她主動找上門的那一刻起,他很清楚,這場戰爭的主動權,已經易手,自己已經失去了主導地位。
“是誰,你怎麼了?”丘子推他一下。
徐林看她一眼,乾脆沉默不言。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k,對嗎?”丘子冷冷說,“那個**讓你幹什麼?”
“不幹什麼……我必須去一下。”徐林說這話時,心裡有着一絲愧疚。他不想隱瞞丘子,卻不得不這樣做。
丘子不及深想,激動地叫起來,“你腦袋讓雷劈了?這樣狀況去見她,你活膩了?早知道我纔不理你呢?讓你留在哪裡等着被她幹掉。”
“能不能說點別的,如果你當時告訴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徐林不禁吼道。
丘子沒去思索他忽然大失冷靜的原因,自顧說:“你對我吼什麼?枉我好心救你幾次?你以爲你是誰?你現在去,她一樣殺了你,她可不是我。我在關心你,你卻吼我,有朝一日,你一定會爲你對不起我而後悔的。”
“槍裡有子彈的情況下,誰也殺不了我。”徐林一拍腰間的槍。
“你真的要去?她手裡有什麼?”沉默片刻,丘子有點泄氣了。
徐林一時也不好做答,乾脆轉過身去不看她。
“我知道了,哼,她一定是把你的大奶妹帶走了。”丘子不禁有點酸溜溜的感覺,見徐林猛然轉過身來瞅着,她更是把眼睛瞪圓叫道:“我說錯了嗎?她的奶本來就大嘛,我還希望她小點呢,還不讓人說實話了?你就會欺負我!”
徐林心裡微亂,一絲愧疚的情緒升了上來,心裡的火氣立即撲滅了。他低下頭。
“算了算了,我陪你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你害死?”丘子頓了頓,又補充道:“希望你槍法不是太濫,有機會就照心臟轟她幾槍,就全部搞定了,也算幫我一個大忙了。”
“希望有這個機會!”徐林重重的一點頭,吸了兩下有點酸的鼻子,緊握着她的手,想說“謝謝”,卻無論如何也吐不出來,他不確定是否有資格說。不管如何,若是丘子不去,自己根本不能逼迫她去,或者是否有能力逼她去?
丘子也緊緊他的手,tian了tian嘴皮,說道:“嗯嗯,那麼該幹什麼幹什麼,別老賴着不走了。”她回頭看看近在直尺的賓館,有點失落,嘴上卻說:“我也想讓你進去美美的睡覺。你放心好了,原則上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等會兒我也會陪着你睡。”她說着居然有點臉熱,不禁抓抓頭。
徐林強擠出一絲不怎麼雅觀的笑容,湊到她耳前說:“你轉過街去買個手機,快。”
望着丘子走向街口,徐林轉身往另一邊,順着人行道走了幾步,進入一家剛剛開門營業的藥店。
“給我紗布,剪刀,醫用夾鉗,刀片,酒精,白藥,注射器,和先鋒。”他飛快地說道:“要最好的,進口的。”
店員是個年輕女人,手腳很麻利,只片刻,備齊了所要的東西。在徐林的要求下,以一個較小的塑料盒子裝好。
那好藥品盒子,走出兩步,徐林又停下問:“可以給我一支大頭針嗎?”
“很樂意。”那個年輕女人微微一笑,抓了一把放在櫃檯上。
“謝謝。”徐林挑選了其中一支。
出了藥店,他繞到綠化樹後,蹲下身,將那支近四公分長的大頭針挑入了小腿的皮下組織,然後全部刺入,只留有不到芝麻顆粒大的一點針頭在外,藉助着腿毛遮掩,基本看不出來。
回到酒店門口,丘子已從另一邊街口轉過來。徐林迎着走上去,接過手機,然後攔下一輛出租坐了進去。
出租車駛出永昌,融入了處於末尾早高峰車流,向着百大中心廣場去。
間或,那個司機不時由後視鏡中看,面色蒼白的實習警察他不感興趣,主要是看大美女丘子。
丘子不覺又把手搭在胸口拉鍊處,想一拉到底,又及時想起徐林在旁邊,拉鍊滑下幾公分,稍微露出點紫色胸衣花邊。
她拿出煙盒點燃一支,轉向徐林把煙噴出,問:“你要不要?”
徐林搖着頭,從她手裡將精緻的煙盒接過來,閃亮的不鏽鋼煙盒,小小的方塊,入手卻透出一絲厚重感,他拿在手裡輕輕撫摸着,上面帶着丘子的體溫,是否有着一絲她的香味徐林不知道,因爲人就坐在旁邊。
“淡淡的餘香”通常要人去後才能顯現。世事就是如此,均帶着幾分美麗,幾分殘缺,不過人也因此而感性,因此而精彩。
丘子盯着這個菜鳥,弄不明白他發什麼癡呆呢?正想着,徐林拿着煙盒的手伸過來,滑入她衣服內。
“?”丘子眨了眨眼睛,這真是太意外了。
把煙盒放入她內口袋,手與她肌膚瞬間觸碰,徐林的手又迅速抽出,替她拉好拉鍊。
受到擠壓,丘子黑亮的皮裝胸前又微微凸出方塊。
兩人都沒有說話,車窗外飛入的車聲喇叭聲,陪襯着怪異的氣氛。徐林沒有了往日的羞澀,很平靜。而丘子也不像以往那麼大條,耳根處悄悄tian上了一絲紅暈。
徐林冷卻一下已稍得煩躁的頭腦和躁動的心情,儘管他此時想一個勁自責,卻也清楚,幾分鐘之後又面對着新局面,這樣下去沒一點好處,往後的每一個細節,一但失誤,將不可彌補,不可原諒。
“沒什麼好擔心的,有我在你還怕?小姐什麼風Lang沒有見過呢?”丘子說道。
“那就好。”徐林隨口應着,第三次將身子側過門邊,由駕駛位後視鏡中看後面,然後迅速坐正。
整個動作連貫自然,看起來像一個屁股坐痛的傢伙扭扭身子一般。司機和丘子都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