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次日一行人出了城趕往雪牙,墨斬的歸來使得山堂上下歡呼雀躍,然而突發的戰事霎時變得人心惶惶。北楚進兵突破了關口,攻城略地五日內已進比樊陽,雪牙據此不過四十里,玄谷城集結的大軍並沒有抵禦外敵而是向着皇城進發,葉澤所率領的勁旅將營地安扎在皇城以北的原野上。

北楚的軍隊瞬息間突破險要的關口瀛國上下皆被震動,一向兵精糧足的北陸第一大國,除了守城的兵將拼死禦敵之外竟無兵援救。樊陽岌岌可危,脣亡齒寒,江湖志士衛國之心被激起,各大派紛紛派出人手前往樊陽,風羅山堂作爲第一大派,自然被推到風頭浪尖上至於如何禦敵爭論已經持續了三日之久。

縹緲峰,總堂。

大桌上坐滿了人,氣氛有些沉悶,一個個臉色陰沉,蘇紫杉傷勢明顯好轉也加入當中,這件事和她本就沒有一點關係,不過一桌人說來說去也拿不出個主意,墨斬不得不把她找來做軍師。

“萬劍山莊派出了五分之三的弟子,各派都在等我們的行動,戰事一起苦的只是百姓,我們習武之人總該爲百姓做點什麼,也爲我們自己。”彭逍開口說,近日來有不少樊陽百姓逃往雪牙,街上游逛的乞丐、孤兒明顯增多。

“不是我悲觀,面對一支軍隊,盲目衝殺上去只是送死。一對一我們不輸於人,可這是打仗光靠膽量是沒有用的。”

墨斬點點頭,“鍾離大哥說得在理,樊陽的駐軍不多,僅靠堅固的城池死守最多隻能維持幾天。即便有增援畢竟是很小一部分,何況人心已亂怕是北楚大軍還沒打過來守軍就跑光了。”

“這是什麼世道啊,瀛王對此竟然無動於衷,葉澤不是號稱北陸第一名將嗎?怎麼也做了縮頭烏龜!”白頭翁罵罵咧咧地嘟囔。

“這件事很奇怪。”

“堂主,怎麼說?”

“我自小生在邊城寒水,嶽牢關有重兵把守地勢險要可謂萬夫莫開,十幾年前南陸的聯盟軍擊敗北陸四國最終被阻在嶽牢關下,突然失守實在有點難以置信。”

龍梟插話道:“不管怎樣,這件事我們避不過的,樊陽失陷下一個目標就是雪牙了。”

“江湖志士即便加在一起不過千餘人,北楚大軍據稱有三萬,以機動的輕騎爲主,在開闊的原野我們還沒靠近就會被弩箭射死。”

“蘇姑娘,你可有什麼主意?”

蘇紫杉隨即搖頭,“這不是小規模的暗殺,怕是幫不了什麼忙。”

“要是蘭姑娘在就好了,她主意最多了,

或許能想出法子來。”彭逍無意地說了一句,輕輕地嘆了口氣。

“對啊!”墨斬一拍桌子,“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草率,蘭姑娘一定有辦法的當務之急要找到她!”

“可是……”鍾離悲面露難色,“她和那名天誅刺客在一起,瀛國偌大誰知道他們會去那裡。”

墨斬高漲的情緒立馬低落下來,低聲說:“是啊,就算找到了也不該把她攪進來,這可不是兒戲。”

“時間不多了,堂主你就拿個主意吧,弟兄們都聽你的!”龍梟沉聲說。

墨斬皺緊眉頭,環視衆人,想到一句話就要決定千百人的生死,他頓感心亂如麻。

有人走進門來,“報堂主,有人求見!”

“來者何人?”墨斬一愣擡頭朝向門口。

“來者自稱名叫蘭舟月。”

暮色黃昏,有人掀起了帳簾一角眺望遠處。兵士們起竈做飯,三五一羣圍坐在一起談笑,斥候帶回來的情報對北楚十分有利,樊陽是座大都市,錢糧充足奪下它一來便於固守二來無需爲補給發愁。

“阿德,現在的局勢對我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同時也是個極大的危險。”烏蘇坐回到軟毯上,下人已經爲他泡好了茶。

“楚雍王真是個庸才,時機已經錯過大半,若不然瀛國已經敗亡!”

阿德靜靜聽着,他不懂軍國大事,只知道這次出征主人的心情並不太好。

“畢竟他對我這個外人很難信任,孤軍深入補給遲遲不能送到,只怪我一時心急這麼做還是太冒險了。”

烏蘇喝了口茶,看到下人一愣苦笑了下,“不懂嗎?楚雍王之所以同意出兵是想試探我話裡的真僞,他忌憚葉澤只派出了三萬人馬,不見南晉進兵他是不願調動主力的,北楚和南晉互有威脅被乘虛而入就不妙了。”

烏蘇眯起眼睛,沉思片刻,“車無和晉靈王來往密切,南北關口都已洞開,南晉的兵馬是時候出現了,難道是呂離有意阻止?還是因爲那個人呢……”

“先生!”門外有人叫道。

呂離趕忙起身,來者掀開帳簾走入,是個年輕男子配着劍甲,模樣有幾分俊秀,此人是北楚的將星池鞅。他把烏蘇奉爲上賓,言聽計從,這次進兵滿朝文武多數持反對意見,楚雍王一直猶豫不定,他賭上性命請戰才換來這個機會。

“先生,近日來臉色不太好,可是身體不適?”池鞅語帶關心地說,兩人在小桌落座,桌面鋪着瀛國的城鎮地圖。

“謝池將軍關心。”烏

蘇擺了擺手,“拿下樊陽對我們而言意義非凡,我想楚王開始信了我的話會有所行動。大戰在即,但願時間上還來得及。”

池鞅心裡一動似有擔憂,“先生,孤軍深入後方很可能會被截斷,雖然斥候帶回來的情報一切正常還是讓人不免擔心。”

“這倒大可不必。瀛國北部能調動的兵馬已在玄谷城集結正朝着皇城挺進,車無正盼着我們前來呢,輕易突破嶽牢關就是很好的證明。葉澤和他之間終究會有一戰,很快我們就要和這隻猛虎相遇了。”

“僅憑這點兵馬恐怕……”

烏蘇笑笑,“絕無勝算。不過在交手之前奪下樊陽,勝負就難說了。”

池鞅忙道:“先生,此話怎講?”

“樊陽是商業大都之一,唾手可得的錢糧豈會不要?援軍一定會到的,楚王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卻又不想冒險,嚐到了甜頭只恨得到的還不夠多。”

烏蘇若有所思地說:“烈明王隔岸觀火已久,到那時他很難再沉住氣。葉澤雖強分身乏術,就算瀛國不會被羣狼瓜分也勢必走向衰落。”

池鞅隨即露出喜色,“後方的補給一到我們就進軍,樊陽的守軍雖多都是鼠輩,我想奪下它最多隻要三日。”

“一切都太順利了,反倒讓我有點不安。”

池鞅臉色一變,“先生,可發現有什麼不對?”

“內外因素皆有。此次出征並沒有幾個人會盼着我們能得勝歸來,況且池將軍年輕有爲,日後必將取代掌權者的位置,權位比征戰要危險得多,若是失敗你可曾想過會是什麼後果?”

池鞅默然不語,他精於征戰對權術知之甚少,不過從一番話裡聽得出來潛在的危險。這次出征不同以往,先前已經有不少好友登門相勸,話裡似有暗示。

“最佳時機已經錯失,後手布棋難免存在疏漏。車無不過是個跳樑小醜,逐鹿原大軍已經佈局在皇城以北,葉澤比車無的親信早一步到達聖天城,看來奪位之戰很快會有結果了。”

池鞅聽出了一絲不祥之音,猶豫着問道:“既然樊陽如此重要,不如現在就攻城,拿下它局勢會對我們有利。”

“就算是一羣烏合之衆五萬的駐軍也不能小視。”烏蘇說,“你忽略了一點,樊陽城的兵馬是葉澤的舊部,看似不堪一擊或許是一支精銳。”

池鞅眼睛一亮,“先生,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再等等。”烏蘇嘴邊浮現出一抹冷笑,“不知道這個方法能不能奏效,也只有試一試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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